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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入睡的孩子，九岁，或是十岁？她反复扎起头发，再解散开，就这样一直玩到午夜来临。她甚至忍不住把练舞鞋也穿上了，而当客人们要她跳个舞时，她又放弃了，看着他们费劲地把搬开的茶几又搬回来，她笑个不停。她的脸蛋比红苹果还红。这些她不认识的人在那里有说有笑，比电视剧里的场面还要热闹，可爸爸非要她尽快上床睡觉。因为他们都在抽烟。其实她只是想多看一会儿这些陌生人，并不是要听他们说什么，也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忽然笑起来，或者，她只是喜欢看到爸爸坐在他们中间的那种样子？她想留在这里，什么都不说也可以，怎么都行，她实在是毫无困意。她仿佛能看到另一个自己，马上就可以飞起来……其实她根本不想趴在床上折叠纸房子，尽管那个温柔的姐姐耐心地问过一位叔叔折叠的方法，然后再耐心地教她，她只是想找个不睡的理由，时不时地透过门缝，看到外面，看到灯光里的那些人，他们的脸上都是油光闪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