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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养虎为患
透过观察孔往外看了一眼，赵琨小跑到方恒身边小声说：“大人，他们开始抛射装火油的罐子。”
微微点头，方恒从包里拿出了怀表。
“投石车能抛射的火油有限，况且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精准点燃，你先带人去清理火油。”
青菱本来是一肚子的气，可看着方恒那从容不迫的样子，她又好奇了起来。
这人是不是真有解决的办法？
“嘿，你要真有办法你就赶紧说，或许我也可以帮点忙。”
“你要帮忙？这可真新鲜，我还以为你想帮他们先弄死我呢！”
青菱脸色立刻黑了起来：“孰轻孰重，大是大非我还是明白的，别废话了！”
既然这姑奶奶都这么说了，方恒也不废话。
“投石车能抛射的火油极为有限，他们必然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杀掉我们，所以在觉察到投石车并不足以焚灭大坪县后，赵知府一定会派人前往大坪县两侧的高山，从悬崖上倒下火油。”
“除此之外，必定还会有人从水道潜进来在城中放火，这样配合着火油便是火上浇油神仙难救……”
没等方恒说完，外面突然传来了震天的闷响声，像是一道道在水中迸发的惊雷，巨响和震动甚至让人都无法安稳立足于地面。
“这，这什么动静？”青菱满脸惊异。
当初她也跟随过周若瑾出征，大小战役也打了几十场，从未见过如此之大的动静。
方恒从旁边的箱子里抽出了一管炸药递给青菱。
“下面有根白色的线，你使劲拽一下，然后从那边的观察孔里丢出去，下面就是护城河。”
疑惑接过那看起来像是擀面杖的东西。
青菱还从未见过有如此形状的武器。
带着好奇，青菱拿着炸药走到方恒所说的观察孔旁，随后猛地一扯白色，一阵白烟立刻从棍子的下方涌出。
她正想观察白烟出现的原理，突然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按着她将炸药给扔了出去。
“你干嘛呢？我都还没……”
还没等青菱把话说完，轰然一声巨响。
那精致的小脸袋几乎是一瞬间惨白的毫无血色。
要是仔细观察的话还能发现她的双脚在此刻都有些颤抖。
“这，这，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和她一样震惊的还有别人，那便是在城外指挥大军的赵知府。
“这，这，这是什么东西？”赵知府那脸色吓得比青菱还白。
一声声轰天巨响，一道道随着炸响声迸发的闪光仿佛要点亮夜空。
“大人，早有传闻那方恒是天人，他，他，他该不会真是引来了天雷吧？”王广利在一旁吓得已然魂不守舍。
不仅如此，一道道惨绝人寰的惨叫声突然从林中传来。在这深夜里面，那一道道惨叫声是那么的刺耳，让人感觉仿佛置身进了炼狱。
赵知府茫然的看着周围，眼中满是恐惧。
刚才明明他还胸有成竹，三千对一百，优势在他。
青州府衙，郑小林快步冲出房间。
“陛下，方恒，方恒，方恒胜了。”
周若瑾蹭一下站起身来。
“胜了？怎么回事？”
实力相差那么悬殊，方恒怎么可能胜？光是听着郑小林之前的汇报，她甚至不觉得她自己能赢下来。
“赵知府投石车攻击收效甚微，因此派人从水道潜入大坪县。”
“可水中不知被方恒埋下了什么武器，一道道火光竟是从水中迸射出来，像是有天雷在水中炸裂，赵知府水中的人悉数团灭。”
周若瑾目光一凝，后续的情况她已经猜到。
“是不是赵知府又派人携带火油想要从大坪县两侧的山崖放火，结果进山后遭遇了埋伏？”
郑小林连忙点头。
“对，不仅是埋伏，还有大量的陷阱，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赵知府的人便是全军覆没。”
数十倍的兵力差距想要赢得战争，绝对不是短短几句话就可以概括的。
可偏偏郑小林却想不出别的形容词了，因为方恒就是用了如此简单的手段。
近乎是碾压般的扭转了局面。
“你觉得是那赵知府不懂战策，还是方恒的智谋远胜于他？”周若瑾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让郑小林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能想到的攻城方式，不过就是围城和小面积进攻消耗。
若是战事吃紧，或许会全力攻城。
但是一想到那水中炸响的惊雷，山中的陷阱。
或许就算打下了大坪县，也是惨胜。就战略而言，也是方恒赢了。
“连你也觉得你打不下大坪县？”周若瑾继续问道。
郑小林赶忙跪下。
“臣愚昧，方恒掌握着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武器，并且将大坪县修建的固若金汤。”
“只要他用那种武器守住进城的道路，除非用人命堆填清扫路径，否则绝对无法攻入大坪县。”
周若瑾沉思片刻，随后目光一凝：“备车前去大坪县，这个方恒我必须要带走。”
郑小林从未见过周若瑾如此激动，甚至收复北境十二州时也未曾见周若瑾说出必须这两个字。
“陛下，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郑小林突然跪下，面色极其凝重。
周若瑾还处于发掘宝物的兴奋之中，当即便是挥手：“说！”
“陛下难道没有察觉自到大坪县后，一直都在被方恒牵着鼻子走？”
“您在大坪县的一举一动，离开大坪县后突然来这青州府。”
“青州都察院遇袭。”
“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全都围绕着方恒。”
“您难道就没想过，为什么方恒能提前防止陷阱，提前埋伏在城外？”
郑小林的话就像是一盆冷水，浇灭了周若瑾心中的激动。
“你是说方恒在引导朕，亦或者说，他在操控朕？”
郑小林连忙磕头。
“陛下，臣知罪，可臣还是要说。这方恒心思深沉，为人不择手段，您千万不要被他所蒙蔽。”
“根据我调查，就算除去赵知府的人，被其诛杀的人也早已过万，他更是在这青州府有着杀神之名。”
“如此狠毒且城府深沉之人，若是轻易引入朝中，恐养虎为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