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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十七章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凌贤侄，长安城中名医无数，可能够治好我牛进达的人唯你莫属，你承受不起这长安中又有何人能替你分忧。”
牛进达大笑两声，随即拍拍手。
阵阵袅娜香气扑鼻，凌羽看去顿时眉头一挑。
带头传菜的那名女子，面容娇媚却带着些许怒气，看上去让他格外眼熟。
凌羽咋舌，竟然是牛婷婷！
目光朝着凌羽一扫，牛婷婷哼哼两声朝着他道了万福。
“婷婷见过凌哥哥，都是奴家昨日不好，耍了小脾气惹恼了哥哥，若是有得罪的地方哥哥尽管责罚回来，奴家绝对不会有半个不字。”
虽然声音温柔，可牛婷婷却并不服气，那张妩媚的脸蛋上写满了不爽。
凌羽撇了眼牛婷婷，“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昨日不是还嚣张跋扈的想要对哦喊打喊杀要灭我九族么？”
牛婷婷面色狂变，都说名医近美色，而她也想依靠自己先天的优势博得凌羽的原谅，要知道她虽然是牛府的掌上明珠，可牛家的家风极正。
对救命恩人不尊重，这可是牛府的大忌讳。
“婷婷，你太让我失望了，凌贤侄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么对他的，若是他真失手了，你难不成还真的会向皇上奏报，要求杀抄家灭族杀九代？”
牛进达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他牛家向来都是以知恩图报立足长安，如今竟然在牛府内让大小姐威胁救命恩人，这等恶习绝不能容忍。
“给我跪下，向凌贤侄磕头求饶。”
牛婷婷面色僵住，她神色难看的望着凌羽，朝着这小子磕头认错？
牛进达见她迟疑，顿时冷哼一声。
“婷婷，为父今日把话放在这里，你若是不肯叩头祈求凌贤侄的原谅，可别怪我把你逐出家门！”
牛婷婷的心头一颤，她不情愿的朝着凌羽当头跪下。
“咚！咚！咚！”
三个响头后，牛婷婷起身，“哥哥，都是我不好，在哥哥问诊的时候出言不逊，还请您看在我是关心父亲的份上原谅我。”
事已至此，凌羽也不好继续追究，他挥挥手算是将这件事告一段落。
“下去吧。”牛进达冷哼一声，目光落在凌羽身上，“贤侄，你的医术如此高明，也不知道药王他老人家的本领是何等高深，听说医术向来推陈出新，老夫有一个不情之请。”
凌羽和牛进达推杯换盏，听到他这么说顿时皱起眉头。
“牛将军，您这是何意？”
牛进达满怀希冀的望着凌羽，他满眼渴望，“老夫今日厚着脸皮，也得将这件利在千秋的大事办成，孟圣手您还在等什么，还不快上桌。”
孟溪若缓缓走进亭中。
凌羽的双眸顿时闪过一丝寒光，这位可是之前说要将自己赶出长安的对头，没想到今日牛府宴席上竟然还会看到他的身影，他不是应该早早就远离长安了么？
孟溪若满脸羞愧走到小亭中，他忐忑不安的朝着凌羽拱拱手。
“见过凌神医，见过大将军。”
“坐，孟圣手，这些时日多亏您帮我续命，才有了凌神医出手的机会，我牛某人在这里谢谢你仗义出手。”牛进达朝着孟溪若端起酒杯，酒过三巡他看向凌羽，“凌贤侄，事情的经过我已经听我内人说过了，还请你理解，他也是为了我好。”
凌羽淡漠的点点头，眼神不善的望着孟溪若。
“看来牛将军约我和孟圣手吃饭，是一场鸿门宴？”
凌羽虽然面上淡然一片，可心里却早已经锣鼓喧天，草率了，还以为自己治好了牛进达之后，就能够高枕无忧的获得一张底牌，没想到对方却竟然对他打起了主意。
人心隔肚皮，果然得小心防范。
“鸿门宴？”牛进达愣了愣，他尴尬的挠挠头，”我老牛看不得世人受苦难，我听说孟圣手准备离开长安周游全国，我就想请你帮个忙，将你药王山的开膛手段传授给孟圣手，也好让他在游历四方的时候帮助百姓消弭病患。”
凌羽沉默的看了眼孟溪若，没想到这老家伙竟然暗下黑手，看中了自己治疗牛进达的手段，可惜……
若是没有对数百具尸体十来年的实践，即便是传授了开膛破肚的诊疗手段，对方也只能望洋兴叹。
“凌贤侄，你也别着急答应，事关师门传承我理解，今日喊你来还有另外一件要紧的事情要办，这是一份地契，里面是一处长安城的大宅，希望你能喜欢。”
牛进达将一份文件放在凌羽面前，他的脸上明显轻松了一大截。
凌羽扫了眼，随手收进袖子里，他这才面色淡漠的望着孟溪若。
“孟圣手，你想要学我师门的独家手段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一切都得照着规矩来，你懂我的意思吧？”
孟溪若急忙点头，他也顾不得许多，一甩衣摆当头朝着凌羽跪下，满是白发的脑门狠狠磕在樱花的地板上，顷刻间一股殷切的血水顺着脑门往下流淌，他却恍如未闻一样。
“弟子溪若见过师尊。”
凌羽不耐烦的挥挥手，他朝着跪在地上的孟溪若扫了眼。
“你想要学到我治疗牛大人的手段，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你得做好心理准备，这门手艺非同寻常，你若是想要真正学会这门手段，就必须得耗费大量的时间磨砺自身。”
以孟溪若的年纪，若是花费上多年时间来修行认穴开刀的手段，对于这位医道圣手来说恐怕不会甘心。
即便他真的同意了，那也无妨。
医之道永无止境，孟溪若已经没有时间了。
“师尊，还请用茶。”孟溪若恭敬的低着头，将一杯茶水奉送到凌羽面前，“但有吩咐，您尽管吩咐弟子，只要弟子能够做到都会让您满意。”
牛进达也在一旁解释，“只要你收了孟溪若，长安名医之中定然不会有针对你的阻力。”
凌羽轻笑一声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初生牛犊不怕虎，燕雀焉知鸿鹄志，区区长安圣手，我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