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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大理名医之医话医论

一、大医习业与大医精诚

读《云南蒙化县药王庙医约》有感

朱仲德

古代以医为仁术,倡导医德。清代太学生梁朝柄撰写的《云南省蒙化县药王庙医约》很为深刻,他列举许多该为和该不为,对今天仍有指导意义。如“今之为医者虽多,谋道之心不无自是之念”“勿临危不救而巧顾声名”“勿惮远近寒暑,使人难于请求”“勿念怨仇而私行报复”“勿计财利而增减药材”“勿潦草应事”“勿传淫方而伤风败德”,以上数语均陈述了一个医生需具备的医德(《医约》全文见后)。

先圣张仲景在《伤寒论》原序中指出:“怪当今居世之士,曾不留神医学,精究方术,上以疗君之疾,下以救贫贱之危,中以保身长全,以养其生,但竞逐荣势,企踵权豪,孜孜汲汲,唯名利是务,崇饰其末,忽弃其本,华其外而悴其内,皮之不存,毛将安附焉。”寥寥数语,抨击了当时社会及医学界的某些现象,很值得我们深思。

读了《医约》及先圣张仲景原序,每个人都能受到一次医德方面的教育。古代尚如此崇尚医德,而今如何加强医德教育和法制教育,加强管理和责任感,树立仁慈、仁爱、净洁之心和如履薄冰心,对培养“德才兼备”的合格医务人员是很重要的。

附:云南蒙化县药王庙医约

太学生梁朝柄郡人

古来仁术莫过于医,自三皇肇其传,而万世蒙其泽。凡精其业者,非成功证果,则衍庆延年,否亦后裔繁昌,科里未艾。盖由搏捖阴阳,燮和寒暑,回生起死,济困扶危,其功用为最弘也。昔人谓:不得为良相,则必为良医。讵无见欤?

今之为医者虽多,谋道之心不无自是之念。方一入门,自谓尽善而尽美,偶收其效,必欲较寡与较多。人命垂亡而有心掯勒,人当痛苦而故意留难,借危急为索利之谋,视死亡若隔膜之事。心既不舌,报亦昭然,非困厄而单寒,则乱离而折散。非自身不求其年,则后嗣莫延其祀,盖缘人命至重,死者不可复生,小恙则瘸瘘疼痛,变在须臾,大病则死活存亡,判于呼吸。苟举念一差,立见从生入死。设存心不正,必然有重无轻。设有不虞,责将谁咎?又安能免神嗔鬼怨,物议人非耶?

今愿同志者学虽难尽,必加意参考,以求其至当。理固无穷,宜殚心斟酌,以期乎万全。体天地好生之心,凡老少男女,皆视为一家骨肉,矢圣贤利济之念,举疾病忧苦,诚不啻痌瘝切身,虽贵贱不同,而治之如一。即标本各异,而救疗不逞。

勿自尊重矜高,令人畏其声价;勿惮远近寒暑,使人难于请求;勿念怨仇而私行报复;勿计财利而增减药材;勿治其一经而伤其全体;勿猎取近效而害厥终身;勿因慢生嗔,而易违始念;勿潦草应事,而不断根苗;勿博弈晏游而有惧缓急;勿诊女看妇而偶萌乱心;勿损子堕胎而昧心网利;勿临危不救而巧顾声名;勿忌人才能而媒孽其短;勿隐匿方诀而紊乱失传;勿传述淫方而伤风败德;勿杀生治病而利此损他;勿因权贵之求而阴行谗谮;勿乘势要之请而欺压乡邻;勿乘其颠危,以机巧而启取财物;勿秽污经籍,因看脉而垫手用书。

举手常存竞(敬)业,动念即具仁慈。不惟集福凝祥,行将成真人之道,又何虑后裔之不昌,科甲之有艾乎?盖百艺皆可积功,而医之见效为更捷也。尚期同志,各尽厥心;勿二勿三,以祈天眷。

中医要坚持唯物论

朱仲德

我们认为中医的科学性是由以下几方面来体现。

1. 来源于唯物论和辩证法 中医流传两千多年而不衰,代代相传,为何有如此强大的生命力,经得起时间、历史的检验?查其源,我国第一部中医学巨著《内经》,就奠定了中医学的理论基础。全书内容包括阴阳五行、摄生、脏象、经络、诊法、治则等,全书始终充满着唯物论与辩证法。它用阴阳“对立而又统一”学说来解释天地间自然变化的规律、医学知识和诊治疾病等;用五行学说,以五种物质(金、木、水、火、土)的性能作为代表为说明事物间的生化和制约关系。从生理、病理、诊治等方面均运用了此理论。1960年,北京中医学院编著的《内经讲义》绪言说:“《内经》的价值,不仅在于它成功地总结了战国以前的医疗经验,并且在于它把医疗、保健的实践提高到古代朴素唯物论的理论原则,向迷信鬼神主宰的‘宿命论’进行斗争,反过来并以朴素的辩证法指导医疗实践,给中医奠定了理论基础。”所以说明了中医学从开创时其性质就是唯物论的。

2. 来源于整体观念 中医的科学性还体现在它以“天人相应”“天人合一”的观点来阐明人与自然的整体观。运用整体观念来解释自然界运动变化时对人体的影响,其所发生的人体自身生理调节机制和病理变化之间的联系,运用辨证论治的观点和整体观念来分析病症,并因人、因病情的不同而采用灵活不同的方药治疗(同病异治、异病同治)等,整体观念是中医的精髓之一。如肺位居胸中,主气,开窍于鼻,外合皮毛,具有宣发、肃降和通调水道的功能。如外寒袭表,它不仅仅表现出体表受寒的症状,而是出现一系列病理反应,如肺气不宣,常见鼻塞、流涕、嗅觉不灵等;如肺气不能肃降,也会出现咳嗽、咳痰、喘息等。如肾主藏精,在生理正常情况下,肾精上承于心,心气下交于肾,则神志安宁,如心火过旺,不能下交于肾,则会现出心烦不寐、口干、五心烦热等;如肾阴不足也会出现阴虚火旺的口舌干燥、心烦、腰膝酸软等症状。中医认为人是一个有机的整体,每个部位和器官都不是独立存在的,而是互相联系、相互协调、平衡,保持了机体正常生理功能。

3. 来源于实践 中医是人们长期与自然、疾病斗争和生活实践中总结出来的医学科学,经实践—理论—再实践而不断提高。诊治患者的过程(如查找病因、分析病机、诊断论治、处方用药、再反馈疗效)无一不是体现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又如在诊断时,舌苔、脉象的辨认,一个患者症状的辨认,如对痰的清、浊、颜色分辨等均体现了临床的实践过程。总之,如果离开了唯物辩证法,离开了整体观念和辨证论治、四诊八纲,离开了实践,必然会将中医引向歧途。我们治病要客观,要多和患者交流,不能先入为主,以防主观片面,而造成误诊误治。要客观地看病,实事求是,要对患者负责,做一名真正合格的医生。 7pK+/UOa+lE6Lu4Sc13/zdFJ8QQsDJRz2Nohi41hcvWhOonOaazJe1bHwz7mWRD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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