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大理地区的医学起源很早。南诏时期,大理的白族先民已知人体的心、肝、胆、肾、胃、膀胱的部位,有了初步解剖学的知识。在药物方面,不仅有麝香、牛黄等名贵药品,并且发现一种名叫“护歌诺木”的药物,男女久患腰疾脚痛者,浸酒服之,立见效验
。到了大理国时期,白族人民迫切需要汉文医学书籍。北宋崇宁二年(1103年),向宋朝皇室取得药书62部
。南宋乾道九年(1173年)又取得《本草广注》等书,以及紫檀、沉香、甘草、石决明等药物
。元代在大理设有“惠民药局”,对于医学的传播有一定的贡献。明清两代,大理白族的医学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在地方志中记载渐多,出现了不少名医,如明代赵州(今属大理市)赵良弼和鹤庆周思濂(善治狂犬症),赵州杨世宾、杨宗儒的小儿科都盛名一时。医学著作有明代陈洞天的《洞天秘典(注)》、李星炜的《奇验方书》《痘疹保婴心法》等,清代则有孙荣福的《病家十戒医学十全合刊》、赵子罗的《本草别解》《救疫奇方》等书(详见表1-1)。在这些著作中,提出了因时因地分析脉理、区别药物的创造性的见解,丰富了祖国医学。
表1-1 大理地区古代医学著作
文献中关于大理地区古代医家的记载不多,笔者目之所见明代10位,清代12位,所幸拾其轶事一二,以供参考。
全祯 业医,号为国手。刘文秀患胃症,延致之,候脉已撮,汤药付之,曰:“是汤服后当大痛,至半夜痛止,则病永不复作矣。”文秀服之,少顷果痛不可忍,遂怒杀祯。至半夜痛止,精神爽健,始忆祯言,则无及矣,悔甚,乃为归葬,并厚恤其子以谢妄杀之过。( 行医鹤庆 )
李仲鼎 幼英敏,读儒书,已而有方外志,遂弃去。精吐纳、青囊术,性简静,不喜世故往来,日坐小斋中阅《参同契》及《内经素问》等编,倦则手铁,如意自弄,飘然尘外士也,而慷慨乐施,有穷迫而乞援者无虚往,有抱疾而求治者务使痊,乡人因表其门曰“德孚梓里”。( 行医鹤庆 )
李星炜 号云鹤山人,性真悫简严,幼习举子业,攻苦至废寝食,成疾,乃舍去学为医,洞澈方脉,以起人沉疴为念,不计利。著有《奇验方书》并《痘疹保婴心法》各一卷,经乱毁于兵火,识者惜之。( 行医鹤庆 )
李德麟 精方脉,能治奇疾,远近就医者履满户外。时洱河东有窭人求治而愈,一日薄暮,德麟以他事过河,见渡口船将发,趋欲附舟,有妇倾水湿其衣,方怪之,其夫闻喧嚣声出,则前窭人也,惊曰:“此再生我者,何幸得遇?”叩首攀留止宿。未几,前舟覆,德麟获免。人谓为阴德所致。( 行医鹤庆 )
张辅高 精岐黄术,每试辄效,不计利,郡人全活无算,当道常不远千里延致之,所至无不奏功。今(清光绪年间)郡中(鹤庆)医家方脉,多辅高所授。孙经天启丁卯举于乡,人谓为阴德之报云。( 行医鹤庆 )
陈洞天 逸其名,鹤庆人,居罗陋川。遇异人,授以黄白之术,丹成广济穷困,人多德之,遇瞽者投丹少许,辄光明如好目,远近踵门求济,限为之穿。晚年以其所得注《洞天秘典》一书,多前贤未发之旨,人争购之,因号洞天先生云。( 行医鹤庆 )
居素 精医,得异授,治伤寒全活颇多,后为贵宦所延,卒于途,郡中遂罕有继者。( 行医鹤庆 )
赵良弼 □生,因告病补考,提学以过期难之,遂卸巾服于堂,飘然竟去,遍游名山。至西岳,遇异人,授眼科方,教以济人利物,屡试神效。遂还乡里,年九十五无疾而终,子孙世传,名重两迤。( 行医赵州 )
董赐 江南凤阳人,明洪武开滇以医学从军,适师中疫,信手采药辄愈。闻于上,赐印绶田地,世袭赵州医官,仍御书“济生堂”三字赐之。今(清乾隆年间)子孙犹世其业。( 行医赵州 )
蓝成彩 字国瑞,性严峻,习医术,长于眼科,精悉五轮八廓,按理审症,对症立方,得立斋养葵之心法,居恒不苟言笑,以义方训子,一堂友爱,兄弟不二,爨时有“儒医”之誉。( 行医鹤庆 )
□储贤 字简臣,庠生,精于医,全活其众,州牧吴赠以“圣心佛手”,汪赠以“杏苑春和”,陈赠以“功同造化”,参将王赠以“上池□□”之额。( 行医赵州 )
王延槐 幼嗜学工文,父国成命习岐黄术,遂善医,性仁爱,专以活人为心,不计利,无贫富皆为往疗,延者盈门,得药资除日用外,悉以济贫,终其身家无余资,惟嘱二子力行义举,以继厥志,至今(民国六年,1917年)乡人尤称道弗衰。( 行医大理 )
李允开
字文亭(文庭),茂才,幼丧父,事母尤孝,因科举不第,转而学医,师从浙江某医。精岐黄术,凡所诊视,多奇效,人称为“滇南医士”。滇督白镕病剧,延允开治之即愈,曰:“先生再造之恩不可忘也。”赠以金帛,不受,因即与之为金石交。后镕西巡,求置义学田,以培植子弟。著有《医法征验录》,其在世时未能付梓,于嘉庆二十三年(1818年)为广州知府高廷瑶
发现其书稿,后经王名声
补注,首刊于道光二十九年(1849年)。年八十四卒。(
行医大理
)
李锺溥 乾隆间人,貌修伟,髯丰而长,人呼为“胡子先生”,精内外科。晚年遇一湖广道人,授以升降二丹,治无名疮怪辄奇验,郡守辛本婺给以额曰“华佗真传”,著有《医学辑要》《眼科》诸书,至今(民国三十三年,1944年)孙曾辈尚袭其业。( 行医鹤庆 )
杨植 精医术,有仁心,无论远近寒暑,躬亲诊视,□有贫者则暗置银药中,属取药者曰:“若归,令病者审视,勿轻服也。”病者得银而喜,疾亦□愈,其阴德类如此。子元龙习父业,孙鹤举登贤书,人以为善报。( 行医赵州 )
杨世宾 字□□,庠生,□朴□学习岐黄□□□□□□所治□□立效。( 行 医赵州 )
宋淮 字禹功,业医术,善治伤寒,居宅迁徙无常,到处生者。( 行医赵州 )
周景濂 字广图,邑诸生,代传仁术,于治疯狗咬方尤效,每岁全活甚众,至今(民国三十三年,1944年)后人尚习其术云。( 行医鹤庆 )
赵子庄 字临宇,世业岐黄,至子庄而益精,当道推重之,每遇奇疾,诊视辄效。时有痒子症,患者多死,子庄创奇方活人无算。为人赋性磊落,不治生产,所得脉金,随手施与。著《本草别解》《就疫奇方》,尚未梓行(民国六年,1917年)。( 行医大理 )
段锦章 号文山,庠生,乐善好施,贫家有病,延诊辄往,无力服药者,医方即指定某肆取,且别给调养。资咸丰丙辰避难永北杜文秀屡函招,授医官不就,示子亮秉曰:“宁捐生无害义。”次年永北大疫,活难民无算。( 行医大理 )
奚毓嵩 字楚翘。岁贡生。早岁入庠,即专攻制举业,数战不第,识者多为惋惜,然誉日以起,延者接踵而至,省垣及蒙腾皋比之拥殆遍焉。赋性严正,足不入公门,亦不一与闻地方公事。邑中科贡,多出门下。课徒之暇,研究经史子集,并讲求医术,曰:良医之功与良相等。吾不得志以行吾学,其藉手于医乎。著有《六部脉主病论》《训蒙医略》《伤寒逆证赋》《先哲医案汇编》《补遗论》《补遗药方备用论》《治病必求其本论》《五脏受病舌苔歌》。( 行医鹤庆 )
熊□ 字□□,庠生,精医术,臬司屠聘入军苍,会军中多□所治□,致有国手名□以顶藏。( 行医赵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