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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明日出城谈判？”
清军大营中，得到消息的主将阿巴泰听到了朱慈烺派人传来的消息。朱慈烺压根儿没写什么回信，也没说什么废话，只是让他知道明日谈判。
这种轻视的举动引得阿巴泰心中颇为不满。
“明国太子？”
“难道他们的皇帝老死了吗？为什么会派一个孩子跟我对话？等明日见了那个孩子，我一定要好好羞辱一下他......”
阿巴泰虽然不爽，可还是没有着急攻城。
京师城墙实在太高，也太宽阔。当年的也先等人都没能带领瓦剌大军攻破城门，如今的他们连攻城器械都没有，又如何能够攻打城池？
况且，皇太极一早给他交代过，让他不要去攻打明国的京城。他此番前来的任务就一点，那就是在明国境内大肆劫掠，只要抢就够了！
不管是金钱还是物品，不论是牲畜还是人，到时候一律往关外带走。
清廷要用这样的办法来消耗明国的国力！
“传令下去！全军在城外扎营修整。”
“派出一队人马四处巡逻，一旦发现明国人的动向立马来报......明国人一向狡猾，可不能让他们钻了空子，不过我料想他们也没那个胆量做什么......”
阿巴泰很清楚，明国的十多万大军都倒在了松锦大战之中，如今的他们定然是没有野战精锐的。
打造一支野战精锐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那需要数年时间，还需要将士们在战场上经历数次血淋淋的厮杀。只有在战斗中打磨，甚至不惜用命去锤炼，才能制造一支真正的精锐之师。
那样并不容易。
明国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
那么，没有野战兵团的他们不可能与八旗兵马在平原上拉开架势，如果明国人敢这样做，那就意味着他们是在作死！
“南面那边把人全都撒开，若是明国人想趁夜逃跑的话，先让他们跑出去再说......我们都是骑兵，想要追的话很容易，千万不要着急......”
阿巴泰叮嘱道。
真正让他关注的正是南面的状况。
此时南面看起来根本没有八旗兵马，可实际上，八旗的一部分精锐早已经被安排潜伏起来。一旦城中有人抱着侥幸心理朝南面逃去，那么，等待他们的将是八旗兵马的追击虐杀。
夜色越来越浓。
尽管双方都已经拉开阵势，可预想的一切都没发生。城外的八旗兵没有动手，城内的防御也向往常一样进行，双方的冲突没有出现。
卯时。
也就是凌晨五点。
当城外的清军大营一片宁静之时，城内的京营已经被孙传庭给集合到一起。
“黄得功，等一下你听本将的号令......一旦城门打开，你就率领骑兵杀过去，切记见人就砍！”
“末将领命。”
“周遇吉，你带领火器营跟进！”
“本部堂亲自带领步卒在后面接应你们......”
在孙传庭等待消息的同时，朱慈烺也命人将热气球一路送到了城门处。在李定国的坚持下，朱慈烺还是允许他加入战斗，因此，热气球这一回全部由李定国来操作。
为了掩人耳目，李定国在一处隐蔽的地点带着几名侍卫爬上热气球。
“点火。”
一声令下之后，热气球悄然升空。
尽管一片漆黑的夜空中热气球上的火光还是颇为显眼的，可此时因为城中兵马注意力全在其他地方，所以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空中的情况。
李定国凭借着控制将热气球升到几十米高的地方，伴随着一阵北风，他很快来到德胜门外主将阿巴泰的帅营之上。
看到清军营地里那些鞑子不断巡逻查探，李定国心中也暗暗惊讶，“这些鞑子倒是军纪严明！”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鞑子，此前他所率领的兵马都没有跟鞑子交手过。所以，李定国对于鞑子的判断更多来源于印象之中。
如今真见到了这样的兵马，李定国也忽然明白为何鞑子会成为朝廷的心腹大患。
“把火雷都装好！听我号令。”
“一...二...三......扔！”
随着李定国的出手，六个热气球全部都朝下方的清军大营扔出火雷。如此高的距离，当火雷狠狠砸到地面上的时候，一道爆炸声轰然出现。
轰。
一颗又一颗火雷陆续炸裂开来。
只见原本还黑漆漆的清军营地顿时出现一片火海，火雷中的那些火油更是将清军的营帐瞬间点燃。许多鞑子都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汹涌燃烧的火光吞噬进去。
“啊！”
“明军来了！”
“敌袭！”
清军大营陷入无尽的混乱，被烧伤的士卒遍地都是。许多人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连巡逻的士卒都没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他们只见到营地凭空被袭，无数火焰将自己人给疯狂地吞噬进去。
“贝勒爷！”
“出事了！”
阿巴泰的帅营之外，一名亲兵匆忙赶来。
阿巴泰当然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已经穿上铠甲的他匆忙起身走到帐外，“出了什么事情？明军来偷袭了吗？”
“末将不知道。我们并未发现明军的身影......”
阿巴泰一脸凝重。
没等他进一步下达命令，城内的兵马已经动了。孙传庭听到城外的爆炸声以后，果断命人打开德胜门指挥黄得功率领骑兵出击。
“弟兄们，跟我一起杀光这些鞑子！”
“冲！”
黄得功不愧是明军中的猛将，他一声怒吼，骑上战马就朝清军营地冲杀过去。京营的骑兵们士气高涨，所有人跟在他身后一往直前。
等到骑兵推进过去，周遇吉率领的火器营迅速跟进。
这一次孙传庭可真的是赌了一把！
他派出的三千火器营老卒全是军中精锐，不论是射击技术还是战阵搏杀都是一等一的。要知道，这种情况下，一旦出了什么岔子，那京营的老底子可就真没了！
“跟本部堂一起杀出去！”
“待本部堂出去以后，尔等速速将城门关上！”
孙传庭一咬牙，亲自带领五千步卒跟进上去。一时间，明军如同潮水一般迅速涌向清军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