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深,庭院中一片寂静。忙碌了一整天的徐婉娘刚从北镇抚司的衙门回家。
秋日的风有些凉,徐婉娘紧了紧衣领,将马关到马厩中之后,便插上门栓朝里屋走去。
她实在是乏了!
锦衣卫的差事可不是她这样的女人能做的,可谁让她是犯官之后呢?曾经的她家世清白,乃朝中一东林重臣之后,过的本应该是养尊处优的生活。
谁料天启年间许多东林大臣被魏忠贤构陷,她的父亲不幸死在诏狱,连带着一家人也因此受到牵连。
若不是家中还有那么一点关系,恐怕她早就被卖到教坊司去了!
后来阴差阳错进了锦衣卫,上官看在她亡父的面子上多有照料,虽不必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可北镇抚司的一些繁琐的文书工作都交到她的手中,这其中的工作量也是一点儿不小。
绑架李定国一事算是她参与的第一次外勤任务。
之所以去,是因为指挥使骆养性亲自找到她,承诺此事办成可以想办法让她被流放的家人回到京师。
她没得选!
哪怕九死一生!
幸好,任务比想象中的更加顺利,骆养性答应她的事情也的确在进行之中。再有不久,她就能见到自己的家人了!
“不知道那人到底怎么样了?”
“能让指挥使亲自去抓的人恐怕不简单,想来现在已差不多被解决了吧!”
徐婉娘一边嘀咕着,一边想起了李定国当时看她的眼神。
尤其是被抓的时候,李定国眼中的那种仇恨让她颇为惊惧。她无法形容那样的眼神,但她知道,他一定恨死了自己。
那是一种被欺骗后的不甘与愤懑。
嘎吱。
徐婉娘关上房门,见屋子里一片黑漆漆的,她便走到桌前准备点燃蜡烛。
然而,就在她擦亮引火物的一瞬间,一道凌厉的眼神突然出现在她面前。
“啊!”
徐婉娘一身尖叫,整个人下意识往后退去,身上的引火物也掉在地上熄灭掉。
“谁?”
徐婉娘问出一句。
可来人却没有回答。
徐婉娘感觉一双大手猛地将自己拉拽过去,她都还没站稳,一具带着温度的身体就贴到了她的后背。
“不许乱动!”
“是你?”
“你还记得我?”
李定国饶有兴致地嗅着徐婉娘身上的味道,尤其是她的头发。许久未碰女人的李定国近乎贪恋一般贴上去,一点点感受,一点点靠近。
“香!”
“真特码香!”
“老子就是死你身上这辈子也值了!”
李定国这话吓了女人一跳。
徐婉娘的声音中带着些许哭腔,“对不起!我真不是故意去害你的,是他们逼我……”
“你以为这话我会信吗?”
李定国冷笑一声。
说罢,他猛地一把扯开徐婉娘的衣领,看到黑暗中那若隐若现的白嫩皮肤,李定国淡淡地来了一句,“腿……分开!”
“趴下!”
“听到了吗?”
徐婉娘几近崩溃。
“呜......我求求你……爷,您放过我吧!”
“放过你?老子这辈子最恨的就是骗我的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今晚你说什么都别想逃!”
“不要!”
“不。”
徐婉娘尝试挣扎,可惜她根本不是李定国的对手。在这个粗壮的汉子面前,徐婉娘什么都做不了。
或许,她唯一还能做的,就是让李定国温柔点。
“爷,我是镇抚司的人,您若是杀了我,镇抚司不会放过您的......”
徐婉娘还在做最后的幻想,试图用北镇抚司的威名来吓住李定国。然而李定国根本毫不在意,“北镇抚司?很了不起吗?”
“你放心,爷不会杀你的,爷只是睡你而已。”
徐婉娘还想再说什么,可惜李定国已经不给她机会。
夜晚的风很大,透过窗户的缝隙不断刮进室内,狭小的空间里发出呼呼的啸声,在静谧的深夜里显得尤为引人注目。
李定国不愧是百战名将,也不愧是后来能威震天下的南明“晋王”,在战阵一事上,他始终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
李氏兵法有云,两军交阵,当以大开大合之势碰撞。待敌军疲惫惊慌之时,再辅以骑兵从侧翼突袭,一旦抓住敌阵薄弱的地方,必须精准打击,全力出击,势必要一而再再而三将敌军挫败。
如此几次下来,方可大败敌军拿到战役的胜利。
天色渐渐放明,清晨的空气中带着几分湿润,狭小的屋子里充斥着一股奇怪的味道。里屋的那张木板床上,李定国与徐婉娘挤在一起。
“爷,以后您怎么安置我?”
徐婉娘早没了之前那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小鸟依人的状态。
她的头靠在李定国的怀中,李定国一只手搂住他,另一只手伸进衣袍里掏了几下。
“这是我问太子爷借的五百两银子!”
“全都给你。”
“这两日去城中买个宅子吧!日后你的家人回来了也可以安顿进去......”
李定国一边说着一边叮嘱,“镇抚司你就不用去了,我跟太子爷说过了,他准许你脱离锦衣卫.......”
“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李定国的女人了!找个时间我娶你过门......”
徐婉娘沉默了。
李定国的话让她许久没有开口。
尽管她知道李定国被太子看重的事情,可她真的没想到李定国会这样在乎她!不仅帮助她从锦衣卫脱离,还愿意接纳她跟她的家人。
要知道,一旦入了锦衣卫,可不是那么容易出来的!
哪怕是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这样的人,也绝不可能全身而退!作为天子爪牙,他们的选择并不多,要不死在任上,要不老死。
“爷,您为什么对奴家这么好?”
徐婉娘好奇地问出一句。
李定国将她揽入怀中,“老子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了!你以为我李定国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吗?当时要不是你在那里,老子才不会管一个陌生人的死活......”
“也就是你这妮子才能骗我,换成了别人的话,老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玛德!越想越气!不行,还得再惩罚你一次。”
“啊!”
徐婉娘吓得直往被子里钻,“爷,奴家错了!奴家真的不敢了!您怎么又来啊!总得让奴家休息休息吧!爷......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