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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可道，非常道。】
《老子》中的“常”，同“桓”，比如帛书版本写作“恒”，据说是因为避讳汉文帝刘恒，把恒改为了常。所以，本书都按恒来解读。
译文：道可道，非恒道——人们说出来的道，都不是真正的道。
这句话，是说语言的局限。人类的思考，要借助语言，而人类每个种族的语言跟这个社群的历史高度关联，使得语言就像井底之蛙，或者是大海中的一滴水。井和大海的局限性，使得其中冒出的语言，很难谈论此外的世界。
当然，其中的个体可以怀疑，但这种怀疑也只能达到这样的水平：我们这个“井”里的人所谈的道，应该是某种局限性的道，而不是绝对的道。
类似这种水平的质疑，还有柏拉图发出。柏拉图有洞穴比喻，他说人们在洞穴里朝内壁看到的只是洞口真实事物的影子。这也真是“道可道，非真道”了，只不过他说的是人们看见的道，不是真的道。老子说的是人人们说出的道，不是真的道。
这也就是：我不知道道是什么，但我知道，咱们这帮人能说的，肯定是达不到那个道。
理智，或者叫理性思考，就是基于常理、常情、常识的理性推理，这是人们常用的。但这种推理，必然会犯错。容易犯错误，人就容易痛苦。比如庄子描述的“形如槁木，心如死灰”的得道之人，其实就是形容他想摆脱理智。《老子》也说“绝圣弃智，民利百倍”。
比如说，什么是幸福，什么是最幸福的，人们经过理智思考，就会有各种答案，甚至同一个人在不同事情也答案不同。可见理智思考是无助于回答这个问题的。你只能说我相信这样是幸福。有人相信居住华宇是幸福，有人相信安步当车、晚食当肉是幸福。这属于信仰，它是非理智的，但主宰了很多类似问题的答案。
老子质疑常规的理智。如果常规的理智是1.0版，老子探讨的2.0的智慧，是否定后的升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