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博之不得,名曰微。此三者,不可致诘,故混而为一。其上不皦,其下不昧。绳绳不可名,复归于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
译文:去看它,但是看不见,这叫作夷;去听它,但是听不到,这叫作希;去抓它但是摸不到,这叫作微。这三者,很难判断清它们的细微差别,所以它们是混而为一的。它既不明亮,也不幽暗,连绵不绝,不可命名,而又归于万物。它没有外形,所以叫它恍惚。在前面看,看不到它的头,在后面跟着,见不到它的尾巴。
(注:诘,是追问的意思,纠察明白的意思。皦,是明亮、白的意思。昧,是幽暗的意思。绳绳,是连绵不断的样子。)
老子试图追索事物的本质,理论上讲,事物微小到极致,是看不见、摸不着、听不到的,它被老子称为微。从而进行推断,极微小的东西,“混而为一”。这种基础性的“一”,演变成万物的表象。
这就是统一地看待事物,这是道的特点。所以老子对人们常识认为好的强的东西,比如机巧、私智,并不特别推崇,而追求回到素和朴,也就是混一。
基于这样统一地看待事物的好坏,老子的人生哲学相应地就是避免自大,自为,保持主体的虚、静、谦逊态度,对于外物和规律,采取顺应的柔的态度。
进一步又可以推展到处世术。老子说“混而为一”,保持虚、静和谦逊的态度。人也应该把自己的利益和最大多数人的利益混同在一起,你才会有力量,才得到别人的支持,才能取得成功。
孟尝君是齐国的相国,他养着三千门客。他和门客们一起吃饭,不分彼此。
一次,大家一起吃饭,孟尝君也跟门客们一起吃,可是,窗外的冷风,从外面招呼进来了。孟尝君就抬起手遮住菜,怕风吹坏了烛火。
这可把旁边一个食客惹愤怒了。这食客误以为孟尝君吃得更好,于是怒道:“真是岂有此理,为什么让我们吃差的?”说罢把筷子一扔,愤然离席而去。
他这一摔盘子,立刻搅起了一阵骚动。家臣站起来,喝道:“谁在喧哗,吃饭不许说话,不懂规矩吗?”
这食客喊道:“孟尝君自己吃的是好的,还用手遮着怕人看见!而让我吃差的。这样的嗟来之食,我却不吃了!谁也别拦着我。”
孟尝君叹了口气,从案上拿起自己的木盘,走出两步,到了那食客跟前,说:“这是我吃的,你可以比较一下,跟你的饭菜。看看是否一样。”
那食客一看,果然是一样的。于是觉得很失面子,一下子语塞,过了一会儿,说道:“主君真心实意待我,我却起疑心,我还有什么脸见人哟?”
说完,噌地拔出剑,朝着自己脖子上比去。众人都是一惊,连忙去拦。却已经晚了,那人已经抹脖子了。他也是羞愧了,所以没脸活下去了。
这就是孟尝君和门客们共甘共苦。
所以,有了这些门客的忠心耿耿地支持,孟尝君在国内当相国,不论出谋划策还是外出奔走,这些门客都成了他最有力的助手。
这就是低调、谦逊,和众人的想法、行动混成一片,“混而合一”,才能使得自己成为众人的领袖。
【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谓道纪。】
译文:拿着古的道,可以驾驭现今的实际。以其能知道古的初始,这就叫作道纪。
道是亘古不变的,所以古代的经验案例,对当今时代依旧有参考作用。这就叫“执古之道,以驾驭今之有”。关于借鉴古人的道,古人的智慧,来为我所用,这样的故事很多,不待一一举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