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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集

(现在时……)

郁教授、牟记者驻步天安门广场深沉地讲着,同时远方叠化出昔日有关的画面:

郁教授:“正当邓小平高举整顿的旗帜,努力把国民经济搞上去的时候,姚文元假借毛泽东学习理论的指示,在《人民日报》抛出了一篇《论林彪反党集团的社会基础》的重头文章,带头举起了批判所谓经验主义的黑旗。”

牟记者:“或许是全国人民对邓小平寄予了很大希望,今年的春节显得格外的红火和热闹。就说是古老的京城吧,压在人们心头的阴霾也被声声鞭炮驱散了……”

(渐渐转入过去时……)

北京街巷

古老的京城响着喜庆的辞旧迎新的鞭炮声。

北京宽街 邓小平的新家院中

邓小平高高举着长长的一挂鞭,听着噼噼啪啪的响声,真是从来没有的高兴。

李秘书拿着二踢脚,蹲在一边凑热闹地放着。

卓琳双手捂着耳朵,看着这喜庆的一幕。

老罗提着一竹篮橘子,陶大姐拿着一只板鸭走进,看着邓小平一家高兴的样子,禁不住地笑了。

邓小平手中的那挂鞭炮放完了,他把竹竿一扔,看见喜笑颜开的老罗和陶大姐,大声地:“卓琳!你看是谁到了?”

卓琳激动地:“啊!是老罗和陶大姐。是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

老罗:“是革命的东风!”

陶大姐:“对!我和老罗唱着东风吹,战鼓擂,现在世界上究竟谁怕谁?不是人民怕美帝,而是美帝怕人民。坐上火车就来北京了!”

邓小平和卓琳、李秘书等听后捧腹大笑。

邓小平:“好!进屋去,咱们一块儿过春节。”

邓小平的会客室

老罗双手举着那一小篮橘子:“全厂的工人说,老邓爱吃橘子,就给他带一篮我们江西的南丰贡橘去吧!”

邓小平玩笑地:“用你们工人同志们的话说:这不是普通的一篮橘子,是全厂工人同志们的心啊!”

会客室中响起一阵欢快的笑声。

老罗的表情蓦地沉下来:“老邓啊:这南丰蜜橘你再不吃啊,可就真的吃不上了!”

邓小平:“为什么?”

老罗:“自从江青公开说: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结果,那些造反派非说这南丰蜜橘是为皇帝服务的,就强行把橘树给砍了!”

邓小平生气地:“愚昧,胡闹!李秘书,立即给江西革委会打电话:不准再砍一棵橘子树!”

李秘书:“是!”走进内室。

陶大姐:“这是我亲手做的板鸭,尝一尝,看喜欢不?”

卓琳接过板鸭:“我一定喜欢!”随手放在茶几上,“厂里的工人都好吧?”

陶大姐:“好!大家看到老邓当了那么多的官,就推举我和老罗进京拜个早年,没想到从腊月二十三过小年上火车,到今天才来到北京!”

邓小平一怔:“从南昌到北京怎么会走这么长的时间呢?”

陶大姐:“造反派掌权打派仗,光在徐州就停了三天三夜,差点没把我和老罗冻死、饿死在火车上!”

邓小平:“真是无法无天!”

老罗:“还有更无法无天的呢!国家给江西调拨了一些过春节的年货,他们借口造反有理,截住货车,把十几车皮年货都分给他们一派的人!”

邓小平气得在室内踱步不止。

陶大姐:“老邓,你都当上中央的副主席了,还不整一整他们啊?”

邓小平:“整!一定要整。”

邓小平办公室

邓小平愤慨地说:“铁路问题太严重,不抓不行了!因为铁路的问题,全国有很多家庭不能过年!接下来,一九七五年国民经济也会因为铁路的问题完不成!王震同志,你是分管交通的副总理,由你主持开会!”

王震:“我和谷牧同志、余秋里同志认真分析了全国生产的形势,一致认为影响全局最突出的薄弱环节是铁路。为此,请来铁道部长万里同志,请他先介绍所存在的问题。”

万里:“时下铁路运输存在四大问题:一、生产下降。就说到今年头两个月仍未见好转,一月份有十五个铁路局没有完成生产任务;二、堵塞严重,京广、津浦、陇海、浙赣四大干线不通畅,大部分客货列车不能正点行驶。”

邓小平:“堵塞最严重的是哪些地方呢?”

万里:“两条线路,陇海线和浙赣线;四个点,徐州、南京、南昌向塘、太原。其中最严重的是徐州。”

谷牧:“徐州是津浦、陇海两条铁路干线的交会点,由于武斗严重,处于半瘫痪状态,直接影响到华东乃至于全国铁路干线的不通。”

万里:“三、有章不循,纪律松弛,事故惊人;四、刑事犯罪特别严重!仅去年全国铁路发生各类刑事案件多达近一万九千起。无票乘车、扒车、打架、哄抢等层出不穷。”

余秋里:“由于铁路不畅,大庆、克拉玛依等油田被迫停产;山西、黑龙江等省的存煤运不出,造成煤堆自燃;由于缺煤,华东被迫减少发电量高达三分之一。结果,与之有关的所有工业产品都不得不停产或减产。”

邓小平:“由于铁路运输存在的严重问题,势必影响到一九七五年国民经济指标的落实。因此,我们全面整顿就从铁路抓起。万里同志,你是铁道部长,要尽快搞出一个解决铁路问题的文件。”

万里:“可以!方才我和三位副总理商量,计划在三月份召开以解决铁路问题为重点的全国工业书记会议。”

邓小平:“太晚了!一定要在二月二十五日前召开。会议结束前,我要讲话!”

钓鱼台十七号楼

张春桥:“最近,主席号召全党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的理论,并要我和文元同志写文章。我一直在想,主席为什么在今天提出学习理论呢?我们又能借此作哪些文章呢?”

姚文元:“从党的历史看,当年在延安,主席领导了轰轰烈烈的学习运动;建国以后,主席又在庐山会议期间要求学习理论,并提出主要危险是经验主义。”

江青:“当年在延安也反经验主义。过来人都清楚:教条派的代表是王明,而经验派的领袖就是周恩来。”

张春桥:“如此说来,这次学习理论就是为了反经验主义!”

姚文元:“而经验主义的代表人物依然是周恩来!”

江青:“还有邓小平!”她说罢笑了笑,“主席点了春桥和文元的将了,下边的文章就靠你们二位来做了!”

北京西山

一场大雪过后,西山变成了银装素裹的大千世界。

叶剑英、邓小平一边踏雪西山的小道中,一边进行交谈。

叶剑英:“那天夜里,我站在这西山之巅,任凭风雪吹打,我放声背诵着主席的千古绝唱:‘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真是无限滋味在心头啊!”

邓小平:“是啊!历史竟然是这样的巧合:三十九年前的今天,黄土高原下了一场大雪,主席吟咏了这首《沁园春·雪》,带领我们东渡黄河,开创了在发展中求巩固的新阶段。”

叶剑英:“三十九年后的今天,古都北京又下了一场大雪,我们的小平同志却抱定决心,开创以整顿求发展的新局面!”

邓小平:“难啊!那时党内虽然有分歧,但在对敌、杭战等问题上还是一致的;如今不仅是问题成山,更重要的是他们那几个人把党的凝聚力搞涣散了!”

叶剑英:“更为严重的是,他们利用手中的权力,继续涣散党心、民心和军心。昨天,张春桥在全军各大单位政治部主任座谈会上公然讲:现在主要的危险是经验主义。”

邓小平:“我看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沉吟有顷,“张爱萍同志同意出任国防科委主任了吗?”叶剑英:“我和他谈了话,他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邓小平:“好大的架子啊!过两天我找他谈话。”

宽街 邓小平的会客室

邓小平:“老罗同志,我考虑到厂里的工人住得分散,有的家离厂又很远,常年顶风冒雨上下班,很是不方便。批给你们厂一部大客车当班车吧!”

老罗:“那我就代表全厂的工人谢谢老邓——不!谢谢邓副主席了!”

邓小平笑了:“老罗,还是叫我老邓吧!你叫着顺口,我听着也顺耳。”

老罗:“只要你高兴,我就到死都叫你老邓。”

邓小平:“考虑到拖拉机修配厂的发展,再批给你们厂一台解放牌大卡车。”

老罗笑开了花:“真是满载而归了!”

陶大姐提着一个行李袋边说边与卓琳从内室走出:“老罗,你看看我提着的行李袋,这才叫满载而归呢!”

邓小平:“告诉厂里的工人:我真诚地欢迎他们来北京看看,我没有时间陪你们,就叫卓琳带着你们逛北京!”

西山 会议室

邓小平坐在桌前批阅有关的文件。

张爱萍走进,左手用手杖拄着地板,右手行军礼:“报告邓副主席,老兵张爱萍前来报到!”

邓小平起身迎过去上,紧紧握住张爱萍的右手:“这些年来,你受苦了!”

张爱萍:“彼此彼此,都在不言中啊!”

邓小平:“好!过去的事不谈了,我们坐下谈现在的事。”

邓小平和张爱萍分主宾落座。

邓小平:“我请叶帅出面,找了你两次,都不给个明确的答复,是不是也要叶帅来个三顾茅庐啊?”

张爱萍:“我哪敢在叶帅面前摆这样的架子!”

邓小平:“那又是为什么呢?”

张爱萍:“第一次,宋时轮希望我去军科院,加之我有畏难情绪,没有给叶帅一个肯定的答复;第二次,我决心去国防科委了,但不晓得那些所谓的‘冤家’好不好合作?所以我又没给叶帅一个明确的答复。”

邓小平:“你可真够意思哇!人家让你工作就工作嘛,工作总比不工作好!这些天,调查研究有个结果了吧?”

张爱萍:“有了!但我还有一个要求,中央必须解放——而且还要重用在运动中反对过我的战友。”

邓小平:“可以!”

张爱萍取出一个红色的笔记本:“这些天来,我邀请核物理学家、航天专家等到我的住处进行长谈,我摸准了情况,商量了办法,还私下组织了班子……我都记在这小本子上了。”

邓小平拿起刚刚批阅过的文件:“你这个小本本我不要,但是你必须收下这份《发展我国卫星通信的报告》。上面明确规定:卫星通信工程由国防科委抓总,运载火箭、通信卫星由七机部负责研制,地面测控系统由四机部和七机部负责研制。总之,统由你领导。”

张爱萍接过文件用心翻阅。

邓小平:“回去再看吧!我现在正全力抓铁路的整顿,希望你很快跟上来。主席说得好:没有你们搞的这些东西,中国人的脊梁骨就硬不起来!”

京西 宾馆大厅

与会的代表站在照相的架子上望着正门鼓掌。

邓小平在王震、谷牧、万里的陪同下走进大厅。

与会的前排代表伸出手,希望能和邓小平握手。

邓小平摆了摆右手,大声说道:“同志们!今天就不拉手了!现在工业情况还不好,等你们回去以后,把全国的工业搞上去了,我们再拉手好不好?”

“好!”与会者齐声答说。

邓小平:“王震同志和谷牧同志向你们传达了中央九号文件,这就是全国整顿铁路——乃至于整顿全国工业的纲领。下边,我就全党讲大局,抓住整顿铁路的关键——反对资产阶级派性两件大事讲一讲!”

中南海岸边邓小平边走边说:“现在派性已经严重地妨害了我们的大局。他们打了几年派仗打昏了头,马克思主义不见了,毛泽东思想不见了,共产党也不见了……”

万里:“更有甚者,把老婆打不见了,把家庭也打散了!”

邓小平:“还有一种是少数坏人,他们利用派性浑水摸鱼,破坏社会主义秩序,达到升官发财的目的。”

万里:“徐州铁路局闹事的头头就是这种人,他的本事可大了,实际上是他在那个地方搞资产阶级专政。”

邓小平:“要想解决徐州铁路局的问题,对这种人就要及时处理。告诉他:中央只等他一个月,到三月底再不转变,他的性质就发生了变化。”

万里:“我手里有了中央九号文件和你的指示,等于有了两把尚方宝剑。请你放心:我一定不辜负中央的重托!”

邓小平紧紧握住万里的手:“铁路是国家的大动脉,只有大动脉畅通无阻,国家才会有生机。”

万里:“我一定当好恢复国家生机的先行官!”转身走去。

李秘书大步走来,十分沉重地说:“首长!刚刚接到电话通知:董老去世了!”

邓小平一怔,下意识地站起身来:“什么?”

李秘书:“董必武同志去世了!”

邓小平渐渐闭上双眼,缓缓地把头垂在了胸前。

杭州 毛泽东的下榻处

毛泽东微倒在竹制躺椅上,无限伤情地倾听宋代大词人张元干的《贺新郎·送胡邦衡谪新州》:

梦绕神州路

怅秋风,

连营画角,

故官离黍。

底事昆仑倾砥柱,

九地流黄乱注。

聚万落千村狐兔。

天意从来高难问,

况人情老易悲难诉。

更南浦,

送君去。……

毛泽东倾听特写:他忽而躺着听,忽而随着词律的节奏用手击拍,忽而神情严肃悲痛。……

毛泽东终于微微地欠起上身,随着唱片轻声地吟咏:“天意从来高难问,况人情老易悲难诉,更南浦,送君去……”

吴秘书:“主席,你为什么老听这首《贺新郎·送胡邦衡谪新州》啊?”

毛泽东:“你不懂,我是在思念先我而去的董老啊!”

吴秘书:“胡邦衡是个什么人物啊?”

毛泽东:“是宋朝的一个爱国忠臣,因为反对秦桧卖国,被昏庸的皇帝贬到新州去了。”

吴秘书:“我懂了,主席是借张元干送胡邦衡这首《贺新郎》,歌颂董老忠诚于党、忠诚于革命的高贵品质啊!”

毛泽东又进人这首词的境界,自语地:“更南浦,送君去。太伤感了!应改成‘君且去,休回顾’就好了。”

吴秘书:“主席,不听了吧?你已经整整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也没有吃东西了!”

毛泽东:“我睡不着,也吃不下。北京有高兴的消息吗?”

吴秘书:“有啊!邓副主席为落实把国民经济搞上去的指示,大力整顿国家的大动脉铁路!”

毛泽东:“他点了谁的将?”

吴秘书:“万里!”

毛泽东:“万里,万里,一天一万里,他行!”

在郁教授、牟记者的画外音中叠印出相应的画面:

郁教授:“一九七五年三月九日,铁道部长万里一行到达徐州。他连日召开万人动员大会、誓师大会和群众座谈会.亲自宣讲中央九号文件,努力贯彻邓小平整顿铁路的讲话精神,把中央的决心变成徐州地区干部群众的信心。很快,广大的党员干部、铁路职工成为整顿徐州铁路问题的中坚力量。”

牟记者:“同时,万里旗帜鲜明地反对资产阶级派性。对少数带头闹派性的头头坚决执行‘一批二撤三调离’的政策。对于不服从调动者,停发工资;对于顽固不化、触犯法律的要绳之以法。真是大快人心啊!”

郁教授:“接着,万里着手整顿各级领导班子。他以中央九号文件的精神统一思想,初步解决了徐州地区‘软、懒、散’的问题,提高了战斗力,成为恢复铁路运输的指挥中心,确保十天之中取得整顿徐州铁路局初战的胜利。”

牟记者:“与此同时,张爱萍临危受命,他把整顿的重点选在了‘老大难’单位七机部。也就是在这前后,初战告捷的万里自徐州回到了北京……”

邓小平办公室

邓小平坐在桌前打电话:“邓大姐吗?我是小平,请讲。”

电话中传出邓颖超的话声:“医疗小组的意见,恩来必须于近期做手术。”

邓小平:“我赞成!等开过国务院全体会议之后,我一定去医院看望总理。”他缓缓地挂上了电话。

李秘书引张爱萍走进:“张主任到了!”

邓小平:“请坐!你走马上任之后,摸到了一些情况吧?”

张爱萍:“摸到了!简单地说:我去南苑七机部第一研究院私访了两天,秩序混乱,一片破败不堪的景象。最令我伤心的是,许多人在公开吃‘社会主义’,更有甚者,把搞导弹的钢材拿回家去,靠倒卖这些拿黄金换来的特型钢材发了财。”

邓小平:“这是绝对不能容许的!他们还上班吗?”

张爱萍:“说到上班,则更是笑话,他们自称是八九二三部队或八二〇〇部队。”

邓小平:“什么意思?”

张爱萍:“八九二三部队,是指上午八点上班,九点下班;下午二点上班,三点下班。”

邓小平:“八二〇〇部队又是指什么呢?”

张爱萍:“是指上午八点和下午两点来点个卯就走,故称八二〇〇部队。”

邓小平:“像这样的队伍怎么能搞卫星、搞导弹呢!”

张爱萍:“七机部最严重的单位是二三〇厂,他们不仅有靠派性起家的坏头头,而且中央还有支持他的人。”

邓小平:“我清楚!他们就是靠着这层关系夺了七机部的大权。还自称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张爱萍:“我偏要摸!”

邓小平:“等你听了万里同志的经验再摸也不迟。”

国务院会议室

万里:“方才,我讲了整顿徐州铁路局的经过。我的体会是:一、要广泛深人贯彻中央九号文件,放手发动群众,联系各个单位的实际解决问题;二、必须旗帜鲜明地反对派性,坚决同派性进行斗争;三、整顿好领导班子,认真落实党的政策;四、必须加强组织纪律性,建立健全的规章制度。谢谢!”

在万里的讲话中摇出:邓小平、张春桥、王震、谷牧、余秋里以及其他国务院的领导同志。

邓小平:“王震同志,你听后有何感想啊?”

王震:“非常兴奋!我认为除去万里同志总结的四条经验外,还应加一条:以万里为首的铁道部领导小组是硬班子,没有这一条,其他成绩都谈不上!”

谷牧:“还应再强调一下:整顿班子要雷厉风行!要像小平同志说的那样:坚持闹派性的要坚决调开,破坏生产的坏人要坚决惩办,惟有如此,我们才能完成各条战线的整顿。”

余秋里:“我们还应强调指出:对这些闹派性、搞破坏的头头,不管他背后有多大的后台,我们都不要怕,该绳之以法的就坚决逮捕、法办。”

邓小平:“春桥同志,你的意见呢?”

张春桥:“我个人认为:在整顿过程中要紧紧抓住学习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理论这个纲,惟有如此,才能纲举目张,不使我们国务院的工作迷失方向。”

邓小平:“我个人认为:无产阶级专政下的理论内涵是丰富多彩的,只能是干中学,而不是学懂了再去干。就这个意义上讲,主席批准的中央九号文件就是我们整顿的纲。”

张春桥做出不屑一顾的样子。

邓小平:“万里同志,你们打算如何扩大战果呢?”

万里:“三月份解决徐州问题;四月份解决两条主要干线和四个大站的问题;第二季度末要做到畅通无阻,四通八达,安全正点,把今年的欠债还清,当好先行官!”

邓小平:“有气魄!我建议国务院要开个会,各省的省委书记也要来,题目就是:铁路上来了,你们怎么办?”

三〇五医院

周恩来坐在沙发上,额头上渗出豆粒大的汗珠。

邓颖超帮着周恩来轻轻地擦拭额头上的汗水。

有顷,邓小平走进:“总理!”

周恩来:“请坐吧!今天请你来,主要是为了把压在我肩上的担子全部卸下来,交给你来挑。”

邓小平:“不!不……”

周恩来:“我的历史使命就要结束了,你不仅要把这副担子接过去,而且还要比我挑得更好。”

邓小平激动地:“总理!……”

周恩来:“什么都不要说了!党需要你来挑这副担子,我们的国家和人民更需要你来挑这副担子,就说主席吧,自从他获悉我得了癌症之后,就准备让你来接着挑这副担子。”

邓小平:“这……我都清楚。但是,全面整顿刚刚开始,没有你的支持,我会遇到很大的困难的。”

邓小平家的庭院

邓小平坐在藤椅上,边吸烟边说:“你们二位一个是教育家,一个是知名记者,我很想听听你们对教育战线的意见。”

郁教授愕然地:“邓副总理,你问的这个题目太大了!”

牟记者:“再说得具体些,还不到解决教育的时候!”

邓小平笑了:“看来,你们二位也有三分怕意啊!”他吸了一口烟,“我们还是按着主席说的那句话办:言者无罪,闻者足戒。说吧,出了问题我负责。”

郁教授沉吟良顷:“你对考试交白卷的张铁生这样的典型是怎么看的?”

邓小平:“有意思,你倒考起我来了。”

牟记者:“因为这是目前教育战线上争论的焦点啊!”

郁教授:“也是我遭到他们围攻、批判的重点事件。”

邓小平:“我虽然不赞成封建社会的科举取士,可我更反对提倡考试交白卷。”

牟记者:“他们就会反驳你:毛主席没有念大学,却成了大哲学家、大艺术家,中国人民伟大的领袖;可是那些像郁教授这样的饱学之士呢,很多却站在了革命的对立面!”

郁教授:“这就是他们的读书越多越愚蠢,知识越多越反动的理论根据。”

邓小平:“荒唐!他们何以解释马克思和列宁呢!”他凝思片时,“你们对推荐上大学有何看法?”

郁教授:“反对!说得严重点,单纯靠推荐上大学,不仅会把社风搞坏,而且还会把有真才实学的知识青年拒之大学门外!”

牟记者:“像郁教授在内蒙古大草原上放羊的女儿,还有我在北大荒种地的儿子,由于出身不是‘红五类’,就很难有被推荐上大学的机会!”

邓小平叹了口气:“你们说该怎么办呢?”

郁教授:“时下,恢复高考是没有可能性的,可否采取推荐和考试相结合的办法呢?”

邓小平:“可以!推荐主要是看表现,考试就是看成绩。如果他们不推荐你们的儿女就找我!”

郁教授:“那我就代表一代知识青年说声谢谢了!”

邓小平:“牟记者!请你协助张爱萍同志,帮我了解一下国防科委的情况。”

二三〇厂饭厅

张爱萍、牟记者等坐在用两张餐桌拼成的所谓主席台前。

饭厅中分散的餐桌前坐着稀稀拉拉听会的群众。

一个造反派头头用笔写了一张字条,通过参加会的群众传到主席台,交到张爱萍的手里。

张爱萍看罢这张字条冷摸地笑了笑:“现在,我宣布开会!在我讲话前,先请牟记者给大家念一张条子。”

牟记者接过条子大声念道:“国防科委直接抓二三〇厂,对吗?有什么问题应由七机部、一院、二三〇厂自己来抓,来解决嘛!七机部是国务院的一个部,你业务上可以管一管,政治上你管不着!”

张爱萍气得举起手杖砸了两下地,大声地:“我告诉写条子的人:我不仅要管,而且还要一管到底!再者,请你们再告诉没有来参加会的头头:什么你管得着,我管不着?不按党性、不按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做事,什么人我都要管!如果说你是玉皇大帝,我也要请孙悟空把你搬下来。我就不怕牛鬼蛇神、跳梁小丑什么的。这些东西啊,说一句老话,何足道哉!”

听会的群众被震慑住了,他们屏气听讲。

钓鱼台十七号楼

江青:“他们都整顿整到国防科委和七机部了,我们也必须加大火力!春桥同志的那发重型炮弹何时出膛啊?”

姚文元:“四月一日,准时在《人民E1报》上刊出。春桥同志的这篇文章,是向经验主义发起全面进击的檄文。”

张春桥:“继我这篇《论对资产阶级的全面专政》之后,上海的《文汇报》,(解放日报》等报刊杂志,也将在四月份陆续抛出一批有分量的文章。”

江青:“很好!我将通过迟群等人把批判经验主义深人到工厂、学校。估计在四月中旬将推向高潮。”

邓小平办公室

邓小平在打电话:“你是张爱萍同志吗?我听说他们对你施加了很大的压力,要把你轰走。”

远方出现张爱萍打电话的画面:“是的!我当时就对他们说:你们的压力就能压住我吗?见他妈的鬼!是我自己跑来的,我要怕压早就退避三舍了!”

邓小平:“我听说,从英国留学回来的原火箭金属材料所所长姚桐斌被坏人打死了。”

张爱萍:“是的!这些法西斯太可恨了,姚桐斌同志的死,对我们发展火箭事业造成了无法弥补的损失。”

邓小平:“你要注意安全,外出时多带几个警卫人员。”

张爱萍:“放心吧!我对他们说了:我张爱萍到你们二三〇厂来蹲点,不是为了长命百岁!要是捅了一个洞,就进医院;捅死了,就埋在八宝山。为了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华民族,还有我们的党,流点血是值得的,是光荣的!”

邓小平:“好!记住:要尽快恢复秩序,等你们拿出计划来,我们再见!”啪的一声,挂上了电话。

邓小平转身一看:

卓琳领着一位身穿破军装的中年男子站在门口:“你看,谁到了?”

邓小平一怔:“你……不是老尤的儿子尤才吗?”

尤才低沉地:“是!”

邓小平:“你不在大西北搞卫星和导弹,跑到北京来干什么呢?”

尤才:“告状!”

邓小平:“告谁的状?”

尤才:“告七机部舒龙山在基地的爪牙们的状。”

邓小平:“我明白了!怕死吗?”

尤才:“来北京的时候,有点怕;方才,听了你和张爱萍主任的电话,我就不怕了!”

邓小平:“那你就立即回西北基地去!”

卓琳:“不行!尤才的肋骨被他们打断了,需要住院治疗。”

邓小平:“不说了!你暂时住在我这里治病,同时还要给我当个联络员,主要联络国防科委的工作。”

李秘书走进:“叶帅打来电话,和你商量整顿军队的问题。”

中南海

邓小平:“我早就讲过,我们这个军队有好传统。从井冈山起,毛泽东同志就为我军建立了非常好的制度,树立了非常好的作风。”

叶剑英:“可是自从林彪主管军队以后,好多优良传统丢掉了,海陆空三军都搞得臃肿不堪,把很多钱都花在吃饭穿衣上去了!”

邓小平:“因此,恢复传统是军队整顿的重点。另外,为了提高我军的战斗力,第一抓压缩定额问题,第二抓装备问题,第三抓作战问题。”

叶剑英:“我赞成三军定额一定要减,节约下来的钱用在装备上。”

邓小平:“说到编制,要给总参下死命令:从一九七五年算起,一九七七年必须完成。说到军队的装备,必须跟上时代的发展,一定要有我们的‘杀手锏’!”

二三〇厂会议室

张爱萍看着手里的材料:“方才,我向诸位宣读了二三〇厂存在的贪污盗窃、挪公肥私、破坏生产的事实。你们这些靠造反当上领导的头头,为什么能容忍这样的事存在呢?”

与会的十几个人无精打采地围坐在一张长条会议桌前。

尤才穿着新军装,坐在张爱萍的旁边做记录。

牟记者坐在后排,拿着一个小本本快速地写着。

张爱萍:“过去七机部是这个样子吗?如果是这个样子,卫星、导弹能上天吗?叫我说啊,两相比较,有天壤之别,就是今不如昔嘛!从今天起,都必须消除派性,把心用到生产能打到敌人心脏的武器上来!”他取出一份文件在手,摇了摇:

“中共中央批准下发了关于发展我国卫星通信问题的报告。这是不是中央的决定?”

“是!”

张爱萍:“好!从现在开始,我们一块儿学习中央的精神。”

邓小平的院中

邓小平坐在院中的躺椅上,凭借头顶上的灯光,用心地翻阅茶几上的报纸。

特写:《人民日报)领导干部都要带头学好

《人民日报》论对资产阶级的全面专政 张春桥

(解放日报》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

李秘书走进:“万里同志打来电话,他近日去山西,整顿太原铁路局存在的严重问题。行前问首长有什么指示吗?”

邓小平:“告诉万里同志:有什么问题就解决什么问题,一定要敢字当头,打掉一切资产阶级的派性,确保铁路畅通无阻。一句话:中央会给他做主的!”

李秘书:“是!”转身走进屋去。

有顷,尤才高兴地走进:“报告!”

邓小平:“尤才回来了!说说看,国防科委的工作开展得怎么样?”

尤才:“很好!张主任有魄力,把他们全都给震住了。”

邓小平:“不见得吧!我就听说有贴张爱萍大字报的,点名批判他是今不如昔、惟生产力论的代表。”

尤才:“还有人说他是老的经验主义者在七机部的代言人呢!叫我说啊,这是阴沟里流出来的一股黑水,它是挡不住整顷的时代大潮的!”他取出一份材料,“这是张主任写给你的限告,他说今年一定要卫星上天!”

邓小平接过材料:“去吧!希望你继续当好联络员,多带给我这样的好消息!”

尤才:“是!”转身高兴地走去。

邓小平站起身来,在院中踽踽踱步、凝思。

叶剑英、李先念结伴走进院中。

邓小平一怔:“是哪股风把你们二位吹来的?”

叶剑英:“恰恰相反,我和先念同志是为了阻止阴风,来和你商量办法的。”

邓小平指着屋门:“那就进屋去谈吧!”

邓小平会容室

叶剑英拿出一张(人民日报》,愤慨地说:“这是三月二十一日的社论:《领导干部要带头学好》一文中公开写道:‘十多年来的事实证明,经验主义是修正主义的助手。犯有经全主义的人……很容易跟着修正主义路线走’。”

邓小平从茶几上拿起一张(解放日报》:“四月七日《解放日报》发表的《历史的经验值得注意》更加露骨地说:‘恰恰是这些同志,自觉地成了王明教条主义的合作者’。这就明白无误地把矛头指向了总理!”

李先念:“江青给迟群的电话指示说:‘党现在最大的危险不是教条主义而是经验主义。’又说,‘经验主义是修正主义的帮凶,是当前的大敌。’看!他们已经磨刀霍霍了。”

叶剑英:“更为严重的是,江青、王洪文找一些政治局委员谈话,要求把思想统一到‘经验主义是当前的大敌’上来。”

邓小平:“这是在政治局一个一个动员反总理!”

李秘书走进:“王洪文副主席办公室打来电话,说江青同志请求召开政治局会议,批判经验主义,并要求交锋。”

邓小平:“代我回电话:主席近期回京会见到访的金日成同志,等我见了主席之后,再答复江青同志。”

中南海 毛泽东的书房

毛泽东:“小平同志,我们再谈谈家里的事吧!”

邓小平:“自从主席把这副担子压给我以后,我就按照主席的指示,努力抓安定团结,尽快地把国民经济搞上去。”

毛泽东:“听说你抓铁路整顿,很有起色嘛!”

邓小平:“主要是万里同志在一线抓。”

毛泽东:“不要轻视决策的作用!当年,我在延安运筹战争的全局,你们在前线指挥打仗。一般说来,决策对了,只要选人用将不出问题,是一定能打胜仗的。”

邓小平:“就在铁路整顿的前后,我又抓了军队的整顿和国防科委的整顿。”

毛泽东:“军队是要下大力气整顿,国防科委就更要下大力气整顿。我们有四年没有进行核武器实验,卫星也没有上天了。可是美国和苏联呢?他们明里暗里都在想搞核垄断。”他举起摸成拳头的右手,“人家的核武器有这么大,”然后松开拳头,伸出一个小手指头,“我们的核武器恐怕连这么大都没有吧?”

邓小平:“是这样的!”

毛泽东:“这怎么行呢!中国人要想不受帝国主义的欺辱,我们就要有自己的卫星和导弹。”

邓小平:“还得要有打到敌人心脏的核武器!”

毛泽东:“完全正确!他们是如何抓防修、反修,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的呢?”

邓小平:“他们不抓读马列的书,不抓读主席的书,调动一切舆论批判经验主义!”

毛泽东自语地:“调动一切舆论批判经验主义?……”他转而又问,“小平同志,你是如何看待他们批判经验主义的?”

邓小平:“我坚决反对!”

邓小平办公室

邓小平兴奋地在打电话:“总理,我向主席做了全面的汇报,他支持我的意见,反对批判经验主义……”他边打电话边看见叶剑英、李先念走进,他伸手示意落座,“好!叶帅和先念到了,我一定把你的意见转告给他们。”他挂上了电话。

叶剑英迫不及待地:“小平同志,总理听后有什么意见?”

邓小平:“总理说,我抢先一步向主席做了报告,我们等于取得了最大的主动权。由于我将陪同金日成同志南下考察,他们一定会利用这个空当做文章。”

叶剑英沉吟片时:“主席让你向政治局传达他对批判经验主义的指示了吗?”

邓小平:“没有,只是让我向总理通报一下。”

叶剑英:“好!我的意见:我们要守口如瓶,千万不要让他们知道了主席的指示。”

李先念:“继续让他们去做夺权的美梦!万里同志又从太原转战到南京,据说他遇到了一些难题,需要中央出面解决。”

邓小平:“两天后我陪金日成同志到南京参观访问,到时可直接向我汇报。另外,国务院应当下大气力,把钢铁、石油、化工等行业的整顿抓紧、抓出成效!”

钓鱼台池边

江青戴着一顶草帽,面前架着鱼竿,逆光坐在池边,似有些得意地垂钓。

王洪文神情沮丧地走来:“江青同志,你们江氏家门曾经出过一个直钩钓鱼的圣人,是吧?”

江青不无蔑视地:“一、我姓李,不姓江,到了延安才改李姓为江的;二、我这个江,是长江的江;你说的那个圣人姓姜,叫姜太公。他坐钓渭河,不是钓鱼,是为了钓周文王。”

张春桥边说边走到身边:“目的嘛,请他当宰相。之后,他帮着周文王打败了商封王,建立了统一的周王朝。”

江青:“有学问的人到了,都请坐吧!”

姚文元拿着一沓文稿大步走来。

张春桥笑着说:“看!江青同志钓的文章送来了。”

姚文元:“江青同志,新华社整理的《关于报道学习无产阶级专政理论问题的请示报告》送来了,我做了一些修改。”

江青接过文稿看了看,得意地:“最后这一段写得最好:要宣传各级干部通过学习,认识和批判经验主义的危害,自觉地克服经验主义。春桥同志,你看过了吧?”

张春桥:“岂止是看过了,你念的这一段,就是我加上的。”

王洪文接过文稿看了看:“我看就不必报请政治局传阅了,由文元同志直送主席吧!”

江青有意地:“我们的洪文同志在政治上是成熟的,等邓小平从南方回到北京,主席就作了重要批示了!”

张春桥有意地:“江青同志,这鱼还钓吗?”

江青抓起鱼竿:“我本来就不是钓鱼的嘛,回房间看美国电影去!”

南京 宾馆庭院

邓小平、万里坐在莲花摇曳的荷塘岸边,望着水中游来游去的鱼儿进行交谈。

万里:“随着铁路整顿的进展,越来越体会到必须坚决地围剿派性,把搞派性的坏头头当作过街的老鼠打,搞得他们臭烘烘的,没有市场。”

邓小平:“不然就没有人民说话的地方,讲理的权利。”

万里:“这些年来,我们党的威信受到了极大的损失!”

邓小平:“所以我一直在想:最后整顿的重点是整党。万里同志,你还听到一些风言风语吧?”

万里:“这年月,是谣言横行、小道消息遍地的时代,你就是把耳朵塞上棉花,也会听到一些的。”

邓小平风趣地:“说两条看看,有没有参考价值?”

万里:“我从徐州赶到太原,又从太原来到南京,到处都在盛传两条谣言:一是说你在工业会议上的讲话,是资产阶级复辟的总纲领;再是说批判经验主义,是为了从理论上把周总理批倒批臭。”

邓小平:“你可不要受影响啊!”

北京 中南海毛泽东的书房

毛泽东微倒在沙发上,陷入痴然凝思的状态中。

吴秘书拿着一份文件,望着毛泽东旁若无人的样子,大声说:“主席,姚文元同志写给你的材料读完了。”

毛泽东生气地:“喊什么!我早就知道了,把材料给我。”

吴秘书茫然地把材料交到毛泽东的手里。

毛泽东几乎是把材料贴在自己的脸上,十分吃力地看着。

吴秘书心疼地:“主席,我再给您读一遍,好吗?”

毛泽东:“不好!”他看完了材料,感叹地:“听和看就是不一样啊!要不是小平同志提前给我打了招呼,听你一念,我就在这份材料上画个圈,很可能就天下大乱了!”

吴秘书:“有这么严重吗?”

毛泽东:“你啊,就是政治嗅觉不灵!拿笔来。”

吴秘书拿来笔,小心地交到毛泽东的手里。

毛泽东十分吃力地写着,画外音:

“提法似应提反对修正主义,包括反对经验主义和教条主义,二者都是修正马列主义的,不要只提一项,放过另一项。各地情况不同,都是由于马列水平不高而来的……”

钓鱼台十七号楼

姚文元捧读毛泽东的批示:“我党懂马列的不多,有些人自以为懂了,其实不大懂,自以为是,动不动就训人,这也是不懂马列的一种表现。此问题请提政治局一议。为盼。”

江青歇斯底里地大叫:“他一定是老糊涂了!”

张春桥:“江青同志,要冷静!”

江青;“我能冷静嘛!他这一百多个字的批示,就把我们的计划全都打乱了!”

张春桥:“一旦传出去,我们的日子就难过了!”

江青:“决不准向下传达!”

张春桥:“江青同志,这纸里是包不住火的,更何况主席最后明确写道:这问题请提政治局一议。关键他还写了两个字:为盼。请问我们四人谁有胆量扣压主席的这一批示?”

王洪文、江青、姚文元蓦地哑然失态,不知所措。

张春桥:“更为严重的是,周恩来知道主席这一批示后会有何感想?邓小平知道主席这一批示后会采取什么行动?”

王洪文、江青、姚文元急得坐立不安。三〇五医院会容室周恩来拿着毛泽东的批件,有些激动地:“我早就说过,主席就是主席!在我和主席长达近半个世纪的共事中,他从来是坚持原则的,在重大政治问题上更是不让半步的。”

邓小平:“对此,我是十分钦佩的!既然主席指示提请政治局一议,我看就要把他们这次批判经验主义的实质议透。”

叶剑英:“我同意!他们生成的这个脓包,早就应该把它挤破了!”

李先念:“准确地说,他们这个脓包是主席带头挤的,我们只不过再帮一下手罢了。”

周恩来:“我自应主持这次政治局会议,可是我的身体实在支撑不了。”

叶剑英:“那就由小平同志主持吧!”

周恩来:“不行!中央有明确分工:王洪文同志负责主持中央口常工作。”

李先念:“可他这次是要在政治局会议上做检查的啊!”

邓小平:“这有什么关系呢,就由王洪文同志主持!” Ut57qs/NXP1wSp8pROUBJgGD3aSbX62On9R29ePJmrLsq1TZ22BUYOk2gOxrdnf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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