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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打开
（现在时……）
郁教授、牟记者徜徉在中南海甫路上感慨地交谈着，同时叠化出相应的画面：
“邓小平胜利地完成了党中央、毛泽东交给他的出席联合国大会的任务。同时，他亲眼看到了美国、法国所发生的重大变化，顿感中国远远地落在了西方国家的后边。”
牟记者：“或许邓小平就是在参观美国、法国的时候就抱定了决心：落后的中国必须迎头赶上。但是，他作为政治家又十分清楚，急是没有用的……”
（渐渐化入过去时……）
北京邓小平的会客室
茶几上摆着从法国带回来的包装二百个牛角面包的纸盒。
邓小平、卓琳、李秘书忙着分装牛角面包和奶酪。
卓琳看着分成十份的牛角面包和奶酪，高兴地自语：“总理一份，朱老总一份，聂帅一份，富春同志和蔡畅大姐两份，剩下的留给全家吃。”
邓小平：“不行！总理重病在身，两份；朱老总德高望重，两份；聂帅……”
李秘书：“甭说了！两份。首长，你呢？”
邓小平：“你算算看，刚好也是两份。”他转身看着重新摆放牛角面包和奶酪的卓琳，吩咐道，“除了总理的这两份外，你都要代表我送去。”
西花厅大院中
邓颖超无比惆怅地看着无处不是春色的庭院，似有说不尽的千言万语要对它们诉说。
邓小平提着装有牛角面包和奶酪的纸盒走进院中，笑着说：“大姐，我从法国给总理带来了他最爱吃的东西。”
邓颖超：“是什么东西啊？”
邓小平：“牛角面包和奶酪，是地道的法国货。”
邓颖超：“谢谢你！可是他……”
邓小平：“总理怎么了？”
邓颖超：“他每天大量尿血，还坚持工作。”
邓小平惊得一怔，遂又低沉地自语：“我真的没想到总理病成这个样子，他还亲自去飞机场迎送我们……”
周恩来已经走出屋门，站在那座平台上，乐观地：“这是应该的嘛！更何况你是代我去完成这项重要的使命呢。”
邓小平分外激动地：“总理，我们每一个共产党人，都应向你学习这种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革命精神！”
邓颖超关心地：“虽说春天了，可院落中还是有点凉，你们进屋去谈吧！”
周恩来：“没有关系！”他指着那棵海棠树，“我曾和小超说过，等今年秋天海棠熟了的时候，我亲自摘它一小筐，送给你和卓琳同志，让你们老两口哄着孙子和孙女吃。现在看来，我可能不行了，只有让小超代我给你们去送海棠了。”
邓小平：“不！你一定行的，一定行的……”
叶剑英住处的大院
叶剑英和邓小平、李先念边散步边交谈。
李先念沉重地：“全国的生产形势很不乐观！铁路运输处于半停顿状态，钢铁生产指标大幅度下滑，农业减产，边远地区的农民没有饭吃。一句话：他们天天高喊批林批孔，把人心搞散了，把国家搞垮了！”
叶剑英：“我以为当务之急，还是研究总理的病情和治疗。”
邓小平：“总理医疗组已经作出最后的决定——并报经总理认可，六月一日进住三〇五医院，当天就动手术。”
李先念：“我真担心总理的身体扛不过去啊！……”
叶剑英：“我也是啊！可是，我更担心那几个人借总理动手术大做文章啊！”
江青的办公室
江青得意地：“洪文同志，总理开刀后的情况怎样啊？”
王洪文：“很快就醒过来了！主刀的大夫和护理人员说：总理的毅力是超人的。”
张春桥：“很好嘛！叫我看啊，我们还可以从思想上给他再动一次大手术。我们不仅要批孔老二顶礼膜拜的周公，还要批当代的周公！”
姚文元：“很好！洪文同志，你还有什么新的点子吗？”
王洪文：“有！”他打开皮包，取出儿份材料，“早在一九六四年，周恩来就曾作出造船和买船的决定。一九七〇年他再次强调：国内造船一时满足不了需要的时候，要向国外买船。对此，我作了批示：这完全是崇洋媚外，洋奴哲学在作祟！”
姚文元：“从曾国藩、李鸿章、袁世凯、蒋介石到刘少奇、林彪奉行的都是造船不如买船、买船不如租船的洋奴哲学。”
江青：“这是典型的卖国主义路线！”
张春桥：“一个批当代最大的儒，一个批卖国主义路线，结果嘛，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三〇五医院病房周恩来躺在病床上，神情严肃地捧读《人民日报》。
邓颖超无声地在摆放几篮鲜花，最后将一盆马蹄莲摆放在靠近周恩来病床的小柜上。
邓小平和李先念走进。
周恩来把报纸放在床头柜上，热情地：“小超，快代我请他们二位坐下。”
邓小平边说“不要这样客气”，边关切地“感觉怎样”？
周恩来欠起上身，伸出右手：“来！我和先念同志掰腕子，你当裁判，就知道我恢复得怎么样了。”
李先念用力握了握周恩来的手：“不用掰了，从握手的力度看，你还得带着我们这些老共产党继续受窝囊气！”
周恩来叹了口气：“我们这些老共产党员，虽然回首往事，还未到孔明写《出师表》时那种临表涕泣、不知所云的地步，但看看现实，再瞻念一下未来，总应该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在社会主义前进的大道上也是荆棘遍地啊！”
邓小平：“就这个意义上讲，作为一名党的领导者，仅仅做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还不行！”
李先念取出一沓报纸，气愤地：“你看看这几天的报纸，他们连篇累牍地抛出所谓批林批孔的重型炮弹！同时，江青还亲自出马，跑到天津的一些工厂、农村和部队，继续煽动要揪现代最大的儒，批党内大儒……”
邓小平取出几份材料：“你看吧！这是王洪文同志在几封来信上的批示：称从外国买船是迷信资产阶级的‘假洋鬼子’，是‘修正主义路线’，他明目张胆地把矛头指向总理。”
周恩来接过文件看罢，动怒地：“这不是在批我周恩来，是在公开批主席嘛……”他因激动大咳不止。
邓颖超急忙走到病床边，轻轻为周恩来捶背。
周恩来吃力地讲道：“一九七〇年，西方国家出现经济萧条期，他们的远洋运输受到很大的影响。一条新船降到不足实价的三分之一。为了发展我们的远洋运输，我向主席作了报告。主席玩笑地说：买！我们对资本主义也来个趁火打劫。”李先念：“可是现在，主席又是怎么看这件事的呢？”叶剑英一步走进：“非常生气！”
周恩来：“你也消消火气！听口气，你见到主席了？”
叶剑英：“是我气不过，找主席评理去了！”
周恩来：“主席听了你的意见之后，又是怎么说的呢？”
叶剑英：“他要亲自出面召开政治局会议！”
毛泽东的书房
毛泽东坐在他那张沙发上，一言不发地吸着烟。
毛泽东的左边坐着王洪文、张春桥、姚文元。他们有些心虚地看着毛泽东吸烟。
毛泽东的右边坐着邓小平、叶剑英、李先念等人，他们若无其事地吸烟或品茶。
有顷，日渐清癯的周恩来昂首走进书房。
邓小平：“主席，总理带病参加会来了。”
毛泽东边说“恩来！”边吃力地站起。
周恩来快走几步，紧紧握住毛泽东的手：“主席，快坐下。”
毛泽东：“不！”他边打量周恩来边说，“我让白内障搞得看不清了，可我今天一定要好好地看看你，你病成这个样子了？为什么还要带病参加这个会呢？”
周恩来：“聆听主席的指示，为主席分忧。”
毛泽东：“你是知道的，我的忧谁也分不了！再说，我的双眼几乎成了瞎子，连我唯一的人生乐趣看书都剥夺了啊！”
周恩来：“请主席坐下，该开会了！”
毛泽东坐下，拍了拍身边的那张沙发：“恩来，你就坐在这里吧！”
周恩来坐下：“下边开会，请主席讲话。”
毛泽东：“我哪有什么话好讲！眼睛看不见了，等于大千世界的事都不知道了。我听了剑英和身边的人讲了一些事，认为有必要讲一讲。江青到了吗？”
江青正好大摇大摆地走进：“报告主席，我到了！”她说罢坐在张春桥旁边的那张沙发上。
毛泽东：“江青同志，你要注意呢，别人对你有意见，又不好当面对你讲，你也不知道。”
江青：“有意见就讲嘛，我也没堵谁的嘴！”
毛泽东生气地：“你呀，就是不懂出高价钱去买批评的啊！你不要设两个工厂，一个叫钢铁工厂，一个叫帽子工厂，动不动就给人家扣帽子，不好呢，你的那个工厂不要了吧？”
江青：“好！那就把钢铁工厂送给小平同志。”
毛泽东：“这是政治局会议！”他指着王洪文、张春桥、姚文元，“你们要注意呢，不要搞四人小宗派呢！”
“是！”王洪文和姚文元应声答说。
张春桥沉默不语。
江青昂首看着天花板，做出不屑一顾的姿态。
毛泽东生气地：“我在政治局会议上重中：江青并不代表我，她代表她自己，总而言之，她代表她自己。近期，我将到南方养病，中央的工作要做个安排。我走后，中央的日常工作由洪文同志负责，遇有大事要和恩来商量。”
王洪文：“是！”
毛泽东：“如碰上解决不了的难题，一定要向我报告。”
王洪文：“是！”
毛泽东：“恩来病了，国务院的日常工作由小平同志负责，先念同志协助，要经常请示恩来同志。”
“是！”邓小平和李先念答说。
毛泽东：“军委的工作，剑英同志要抓起来，小平同志要从旁协助，遇到难题，也要请示总理。”
“是！”叶剑英、邓小平答说。
毛泽东：“又一节就要到了，要把跟着我们打天下的老同志全都请出来，一定要造成一个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
（现在时……）
郁教授和牟记者驻足毛泽东的书房，感慨良多地交谈。
郁教授：“就在这间书房里，毛泽东严厉批评了江青。从这以后，江青等人的活动不得不在表面上有所收敛。”
牟记者：“邓小平抓住时机，协助周恩来继续落实干部政策工作。七月下旬，毛泽东在武汉提出：杨成武、余立金、王尚荣和吕正操等人应该出席‘八一’建军节招待会，第二天见报。在周恩来的统一领导下，邓小平协助叶剑英把‘八一’建军节开成了一个我军团结如一人的大会。”
郁教授：“九月份，前往武汉陪同毛泽东会见外宾的邓小平回到北京，向政治局传达毛泽东关于抓紧给贺龙平反的指示。在周恩来、邓小平、叶剑英的努力下，中共中央正式发出《关于为贺龙同志恢复名誉的通知》。”
牟记者：“九月三十日，正好是农历中秋节，周恩来抱病出席了国庆节招待会，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响彻人大会堂。”
（随着牟记者的话声，时空渐渐转入过去时……）
武汉毛泽东的下榻处
吴秘书搀扶着毛泽东徜徉在东湖岸边。
毛泽东：“总理的病情怎么样了？”
吴秘书：“总理开刀之后，又发现癌细胞转移。”
毛泽东沉吟许久：“昊秘书，今夜就给王洪文打电话：我建议由邓小平出任第一副总理，全面接手总理的日常工作。”
吴秘书：“是！”
毛泽东：“同时，建议中央尽快召开四届人大，把国务院的领导班子定下来。”
吴秘书：“是！”
毛泽东驻步想了想：“告诉王洪文：办这样大的事情，他没有经验，必须到医院请教总理。”
吴秘书：“是！”
毛泽东：“我还有一个意见：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已经八年，现在，以安定团结为好。全党全军要团结。”
江青会客室
江青整眉凝视窗外的夜空，近似自语地：“主席安排邓小平出任第一副总理的用意是清楚的：那就是周恩来一旦呜呼哀哉，就由邓小平接班。”
张春桥：“如果再联系主席要求尽快召开四届人大来看，未来的国务院，就有可能会变成邓小平的王国！”
江青：“由此看来，当前这场斗争的核心是由谁来‘组阁’。换句话说：我们必须力争‘组阁’的权力！”
三〇五医院的草坪
周恩来边漫步边说：“小平同志，我听了主席的指示，打内心来说是高兴的，因为压在我身上的担子放下了一大半。”
邓小平依傍着周恩来：“我可以尽量帮着总理挑担子，可是有些担子你还得挑，我是无论如何帮不上的。”
周恩来：“我清楚！那些人决不甘心让你接任我的总理职务；他们还会利用召开四届人大的机会大做文章的。”
邓颖超快步走到近前：“恩来。江青打来电话：说今天晚上来看你。”
周恩来一怔，遂微微地点了点头。
邓小平：“她呀，准是来搞火力侦察的。”
三〇五医院会容室
江青：“总理听了主席关于召开四届人大的指示以后，有什么想法吗？”
周恩来：“尽快落实主席的指示，把四届人大开成一个安定、团结的大会。”
江青：“你是我们前三届的总理，在‘组阁’方面——尤其是在人事安排方面一定是胸有成竹了吧？”
周恩来摇摇头：“我还没想这件事情。”
江青：“为什么？”
周恩来：“因为这是党中央和主席想的事情。”
江青：“我倒有个建议：在新的一届政府中，要多安排一些在‘文化大革命’中成长起来的革命小将。”
周恩来：“你可以把这个想法提交中央讨论，也可以向主席报告。”
江青：“另外，军委三总部的班子尚未配齐嘛！自黄永胜垮台之后，总参谋长的职务就一直空缺着呢！”
周恩来：“你是应该知道的，这是中央军委的事，只有军委主席才有权建议总参谋长的人选。”
江青的会客室
江青：“我好说歹说他都不表态，你们说怎么办吧？”
张春桥：“欲要夺取政权，必先制造舆论。”他拿出当天的《人民日报》，“今天，北京各家报纸都在头条刊登了我国自己设计、自己制造的‘风庆轮’远洋归来的消息，用文元同志的话说：这是苍天赐给的大好机会！”
江青：“说说看！”
姚文元：“我们可以借批判交通部崇洋媚外，把斗争的矛头指向他们的后台老板！这就是苍天赐的‘风庆轮’事件！”
江青：“对！我们一定要把这篇文章做好，做大。”
张春桥得意地：“洪文同志那里还有一篇大文章呢！”
王洪文：“七机部的造反派为支持在四届人大召开期间夺权，他们决定在十一月五日发射返回式遥感卫星。”
三〇五医院会客室
周恩来感慨地：“不久前，我见到一份美国的材料，他们说中国的核实验自一九七一年就没有了活动。就这个意义上讲，我真心祝福这次返回式遥感卫星发射成功。”
叶剑英：“我何尝不是呢！万一失败了呢？”周恩来沉吟片时：“张爱萍同志回到北京了吗？”叶剑英点了点头：“我已经见到他了！”
周恩来：“他被造反派打伤的腿好了吗？”
叶剑英：“拄着手杖已经可以走路了。但是，他明确表态：在这样乱哄哄的情况下，他不愿意回国防科委工作。”
邓小平、李先念满面怒色地走进。
周恩来：“看样子，你们二位一定是和那几个人生气了！”
李先念愤慨地：“岂止是生气哟！”他取出一份文件，“这是王洪文唆使他们在交通部的造反派写的一份材料，把交通部打成是买办资产阶级思想专政的部！”
周恩来接过材料审阅。
邓小平严肃地：“更为严重的是，他们还把持不同意见的‘风庆轮’政委等同志名曰扣压，实际上是私设公堂进行批判，还把这不同意见定性为反动的政治事件。”
叶剑英震怒地：“这是明目张胆地对革命同志施行资产阶级专政！”
邓小平：“更为严重的，他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周恩来看罢材料笑了笑：“想打倒我周某人就对准我嘛，何必拿群众出气！他们下一步想怎么办呢？”
李先念：“要求召开政治局会议，讨论并处理这所谓的‘风庆轮’事件！”
中南海政治局会议室
江青故作愤怒状：“同志们！‘风庆轮’事件的实质是什么呢？是祟洋媚外，是卖国！而我们有些同志——尤其是在中央负有重要责任的领导同志，却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更为严重的是，他们不为中国自己制造的‘风庆轮’鼓掌，却为外国造的轮船叫好，这难道还不是货真价实的卖国主义路线嘛！”
在江青的讲话中摇出与会的王洪文、张春桥、姚文元、叶剑英、邓小平、李先念等不同的表情。
张春桥：“江青同志一语中的，她击中了‘风庆轮’事件的要害。面对着是爱国还是卖国这样的大是大非问题，我们中央政治局必须要有明确的态度。”
叶剑英、李先念怒色满面，愤而不语。
邓小平十分平静地吸着烟。
江青：“小平同志，你对这个问题是什么态度呢？”
邓小平从容不迫地：“会议开始我就讲过了，交通部报中央的材料我已经圈阅过了。”
张春桥：“圈阅仅仅表示你已经看过了，并不说明你对‘风庆轮’事件的态度。”
邓小平猝然严肃起来：“你应该懂得，圈阅还表示我对这一材料尚需调查一下。”
姚文元：“也就是说：你对‘风庆轮’事件还存疑，对吧？”
邓小平忍住满腔的怒火：“这是你的理解。另外，主席多次讲过：共产党人对任何事情都要问一个为什么？退一万步讲，就算我存疑还不允许吗？”
江青咄咄逼人地：“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也严正声明：你必须亮明你在批判‘洋奴哲学’这一重大问题上的态度！”
邓小平愤而起身，异常严厉地：“江青同志，我必须提醒你：这是政治局会议，不是批判会。政治局开会讨论问题，要平等嘛，不能用这样的态度对人呀！这样政治局还能合作吗？强加于人，一定要写出赞成你的意见吗？”
江青愕然片时，遂又大声撒野：“你可以写出不赞成我的意见嘛，这也恰好说明你不变的立场！”
邓小平极其严肃地：“问题还没有了解清楚，就戴了这么大的帽子，这会怎么开！”他说罢离席，大步走出会场。
叶剑英、李先念等相继离席，步出会场。
张春桥恶狠狠地：“邓小平又跳出来了！”
钓鱼台十七号楼
江青：“邓小平为什么敢于公开跳出来呢？一是他认为主席支持他；再是他错误地估计了形势，借机发泄对‘文化大革命’的不满意。一句话：他反对‘文化大革命’。”
张春桥：“可能事情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他之所以跳出来，一定是和四届人大人事安排有关。”
王洪文：“我看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他错误地认为落实干部政策，是重新起用他们这些还在走的走资派！”
姚文元：“我的整体感觉是：已有庐山会议的气息了！”
江青：“春桥同志，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吧？”
张春桥：“请洪文同志南下，向已经到达长沙的主席告状。”
长沙毛泽东的下栩处
毛泽东：“洪文同志，你这次来长沙是中央的意见吗？”
王洪文：“不是！我这次来湖南没有告诉政治局其他人，也没有告诉总理。”
毛泽东：“为什么呢？”
王洪文：“方才，我向您报告了政治局会议的情况，认为北京现在大有庐山会议的味道。”
毛泽东：“不要危言耸听嘛！”
王洪文：“是真的！在政治局会议上，为了‘风庆轮’这件事，江青同志同邓小平发生了争吵，吵得很厉害，最后，小平同志竟然拂袖离去。”
毛泽东：“像是小平同志干的。总理的态度呢？”
王洪文：“他不表态。我们认为不表态就是反对。”
毛泽东：“先不要给总理扣帽子嘛！”
王洪文：“不是扣帽子！现在，总理虽然有病，住在医院，但是活动频繁，昼夜忙着找人谈话。从经常去医院的邓小平、叶剑英和李先念来看，我们认为：他们如此频繁地来往，一定是同四届人大的人事安排有关。”
毛泽东：“你们也有不少想法吧？”
王洪文：“想法是有的，但要听主席的。”
毛泽东：“那就先谈谈你个人的想法吧！”
王洪文：“我认为：春桥同志政治上强，工作有能力；文元同志爱读书，理论上有一套。说到江青同志嘛……”
毛泽东不悦地：“她就不要说了！”
王洪文：“是！”
毛泽东：“我全都明白了！我的意见：有意见当面谈，要和邓小平同志搞好团结。我说过多次了，小平同志政治上强，会打仗，你怎么就是听不进去呢？”
三〇五医院会客室
周恩来：“王海容和唐闻生向我报告说：江青一天两次把她们找去谈‘风庆轮’事件，让她们在陪同外宾见主席的时候给她当‘传声筒’。”
邓小平：“我看是代她在主席面前告总理和我的状。”
周恩来：“一点也不错！江青说我是你们的总后台。张春桥说国家财政收支和外贸出现逆差，是国务院领导‘崇洋媚外’的结果；还骂你大闹政治局，是新的‘二月逆流’。”
邓小平有些沉重地点了点头。
长沙 毛泽东下塌处的庭院
吴秘书搀扶着毛泽东在庭院中散步。
毛泽东生气地：“你再对王海容、唐闻生说：‘风庆轮’的问题本来是一件小事，而且先念等同志已经在解决，但是江青还这么闹。这不是有意在搞小题大做是什么？！”
吴秘书：“是！”
毛泽东：“她们二位回到北京以后，要转告洪文同志和总理：不要再争了，总理还是总理，四届人大的筹备工作和人事安排要总理和洪文一起管。”
吴秘书：“行！”
毛泽东：“小平同志干得好！我建议邓小平任第一副总理、军委副主席、兼总参谋长。”
在郁教授、牟记者的画外音中，叠出相应的画面：
郁教授：“毛泽东洞若观火，十分坚决地阻止了‘四人帮’夺权的阴谋。同时，他又把军权交给了邓小平同志。”
牟记者：“周恩来听了毛泽东的谈话之后十分振奋，立即加快了四届人大的筹备工作。他给毛泽东写信说：‘代表名单、宪法草案和……政府工作报告均可在十一月搞出……我积极支持主席提议的小平为第一副总理，还兼总参谋长。”
钓鱼台十七号楼
王洪文：“原本想通过返回式遥感卫星的发射成功，大长一下我们的志气。没有想到，升空仅仅二十秒就坠毁了！”
张春桥：“这负责发射的队伍中，一定有阶级敌人在捣乱！”
江青：“不要忘了，目前‘组阁’仍然是主要矛盾。虽说他们占了些上风，但我认为仍有极大的活动空间。”
张春桥：“这恐怕只有江青同志再次出马了……”
西山林中
叶剑英边走边说：“返回式遥感卫星发射失败了，他们不去从工作上找原因，反而要在这些科学家中抓阶级敌人，搞得本来就很不安定的科技队伍就更涣散了。”
邓小平：“要以军委下达命令：绝不允许任何人借故再整这些国宝。要想卫星上天，关键是领导班子。”
叶剑英：“最合适的人选是张爱萍同志，可是他有畏难情绪，不愿意去国防科委工作。”
邓小平：“告诉他这是中央军委的决定：出任国防科委主任，同时恢复他的副总参谋长的职务。一句话，要他有职有权。你先和他打招呼，他同意了我再和他谈。”
叶剑英：“行！你明天就要南下长沙，陪着也门民主共和国总统会见主席，有什么想法吗？”
邓小平：“总理说，关于四届人大——尤其是有关人事安排的事情，可以推说不知；万一主席问到我和江青吵架的事情，我一定要讲个清楚。”
长沙毛泽东下塌处的花园
邓小平：“我与江青同志的争论，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关键是她凌驾政治局之上，破坏了党内的民主。”
毛泽东：“她这是强加于人嘛，我也是不高兴的！”
邓小平：“主席是了解我的，只要我认为是错误的，或者是不正派的，我是一定要反对的！”
毛泽东：“你开了一个钢铁公司，好！”
邓小平：“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不止一次了！”
毛泽东：“我赞成你！”
邓小平：“主席可能不知道，她在政治局就搞了七八次了！”
毛泽东：“我听说一点。总之，强加于人，我是不高兴的。”
邓小平：“我主要是感觉政治局的生活不正常。最后我到她那里去讲了一下，钢铁公司对钢铁公司。”
毛泽东笑了，赞赏地竖起大拇指：“这个好！”
邓小平：“关于我的工作的决定，主席已经讲了，不应再提什么意见了，说句老实话：责任是太重了一点！”
毛泽东：“你看看我这个样子，再想想恩来病的样子，没有办法呢，你只好担起来！”
北京 钓鱼台十七号楼
江青在室内生气地踱着步子，拿着家具出气。
张春桥走进一怔，继之笑着说：“不要和自己过不去嘛！”
江青：“时下的我也只有和自己过不去了！”她从桌上拿起两封信，“这是我写给主席的第一封信，内容你是知道的，提名迟群当教育部长，毛远新等列席政治局会议，作为接班人来培养。没想到，他在我的信上竟然写了这样几句话！”
张春桥接过信，小声念道：“江青：不要多露面；不要批文件；不要由你组阁（当后台老板）。你积怨甚多，要团结多数，至嘱。”
江青：“他真是老糊涂了！”她指着第二封信，“我根据你们的意见，给他写了一封检讨信，说自己没有什么工作，只是个闲人。你猜他又说了些什么？”
张春桥接过信念道：“江青：你的职务就是研究国内外动态，这已经是大任务了。此事我对你说了多次，不要说没有工作。此嘱。”
江青：“说吧，为了在四届人大上多争几个位置，我还能做些什么？”
张春桥笑了，笑得是那样的阴险。
长沙 毛泽东下塌处的庭院中
毛泽东坐在一棵伞状雪松下的竹椅上，他望着西天就要落山的夕阳，下意识地抽着烟。
吴秘书看着沉默不语的毛泽东：“主席，你还在生气啊？”
毛泽东：“我怎能不生气？她三番五次地让人向我传话，不是告总理的状，就是骂小平同志，要么她就干涉政局。四届人大就要召开了，她又异想天开，由她组阁。”
吴秘书：“有那么严重吗？她不就是向主席建议王洪文副主席当人大副委员长，排在朱老总和董老之后吗？我想了许久，怎么也和主席说的这句话对不上号：‘江青有野心，她是想叫王洪文做委员长，她自己做党的主席’。”
毛泽东：“你呀，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就是成熟不起来呢？我问你：朱老总和董老有多大了？”
吴秘书想了想：“他们二人都是一八八六年生人，都满八十八岁了！”
毛泽东：“俗话说得好：人过六十，是一年一年的活；人过七十，是一个月一个月的话；人过八十，是一天一天的活。老总和董老都是放下八十向九十走的老人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委员长不就是他王洪文的了嘛！”
吴秘书微微地点了点头：“有道理。”
毛泽东：“所以，我向中央建议：在老总和董老的后边要加上我们的国母宋庆龄先生。”
吴秘书：“我投一票！”
毛泽东：“好！有进步。”他想了想：“你再给总理和王洪文打个电话，就说是我的意见：总理还是我们的总理。邓小平、张春桥、李先念等任副总理，其他人事由恩来安排。”
吴秘书：“是！”
毛泽东沉吟片时：“我建议《政府工作报告》由小平同志组织人写。告诉他：写长了，总理吃不消，写三千字就行了！”
北京 政治局会议室
张春桥：“《政府工作报告》是四届人大的灵魂，它既要总结自三届人大十多年以来——尤其是‘文化大革命’八年以来的工作，还要阐发四届人大之后继续革命的宏伟理想。我想听听小平同志有关的设想。”
邓小平：“我没有个人的设想，只想按照主席‘实事求是’的教导主持起草四届人大的《政府工作报告》。我想说明的是：四届人大的《政府工作报告》不得超过五千字。”
姚文元冷笑：“五千字？有那么多的工作和问题要讲，怎么能容得下？”
张春桥：“我敢断言：用五千字来写《政府工作报告》，是天方夜谭！”
邓小平：“我也可以坦言：五千字，不但要写好，而且也一定能够写好！”
王洪文：“请问：你为什么一定要用五千字写《政府工作报告》呢？这是不是先验论呢？”
邓小平：“不！这是唯物论。一、你们看看我们总理的身体？写多了他能念得下来吗？二、主席说，鉴于总理身体情况，《政府工作报告》写三千字就行了！”
王洪文、张春桥、姚文元听后愕然。
钓鱼台十七号楼
江青阴阳怪气地：“我的十八般武艺全都用完了，除去挨了主席几次批评，其他收效甚微。”
张春桥：“我看是收效甚大！不然的话，我这个第二副总理，洪文同志的第三副委员长也捞不上。”
姚文元：“我赞成春桥同志的意见！当务之急，就是要充分利用洪文同志有参预组阁的条件，多争几个有实权的部长！”
江青：“洪文同志，你的意见呢？”
王洪文：“我尽力而为！”
张春桥：“第一步，在和周恩来商谈名单的时候，你要为我们力争；第二步，利用周恩来病重无法南下的有利时机，再向主席汇报组阁名单的时候要当面争。”
三〇五医院病室
周恩来躺在病床上边接受理疗边说：“小平同志，你看了第三个方案有什么意见？”
邓小平：“我完全赞成增加陈云同志和韦国清同志出任副委员长。关于文化部和体委的人选是否再考虑一下？”
周恩来：“我和先念同志交换过意见，那几个人想把教育、文化、体育三个部委都拿过去。权衡结果，教育部由周荣鑫同志出任部长，文、体这两个部门交给他们吧。”
叶剑英走进：“总理，你真的要南下长沙？”
周恩来：“对！”
叶剑英：“不行啊！大夫说，你的大便中又发现了潜血，需要立即做检查。再说，你的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周恩来：“你们是知道的，这次南下长沙事关重大，比我的身体要重要得多！”
邓小平沉痛地：“从理智上说，我是赞成你南下的；可从感情上讲，我是无论如何也不同意你南下啊！”
周恩来：“既然把我推上历史舞台，我就得完成啊！”他无限苍凉地叹了口气，“主席的身体也十分不好，我想和他长谈一次，说不定这就是我们二人……”
叶剑英：“不要再说下去了！十二月二十六日就要到了，你就在长沙代我和小平同志给主席过个生日吧？”
长沙 毛泽东下塌处的会客室
毛泽东：“我听了你们搞的第三个方案，就这样定吧！恩来，洪文，你们还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周恩来、王洪文答说。
毛泽东：“洪文同志，我对江青，还有对你们几个人的批评，知道了吧？”
王洪文紧张地：“知道了！”
毛泽东：“知道了就好！你们四个人不要搞四人帮，在我们党内不要搞宗派，搞宗派是要摔跤的。”
王洪文：“是！”
毛泽东：“江青有野心，你们看有没有？我看是有。”
王洪文不知该如何回答。
毛泽东：“最近，我向江青提出三个不要：一不要批东西，二不要出风头，三不要参加组织政府。你们既然知道自己是错了，就要作自我批评，首先是江青要做。”
王洪文：“是！”
毛泽东：“洪文同志，你是党的副主席，更要带头做自我批评。怎么样？在长沙就写出书面检查。”
王洪文：“我一定在长沙写出深刻的书面检查！”
毛泽东：“我再讲一次：邓小平政治思想强，人才难得。”他指着王洪文，“比你强啊！”
王洪文：“是！”
毛泽东：“小平要担任第一副总理、军委副主席兼总参谋长三个职务。你们留在这里谈谈，告诉小平在京主持工作。洪文同志，四人帮不要搞了，中央就这么多人，要团结。”
王洪文：“是！”
周恩来：“中央决定：在召开四届人大之前要开十届二中全会，我建议补选小平同志为常委或中央副主席。”
毛泽东：“邓小平为中共中央副主席，政治局常委。”
毛泽东下榻处的庭院
阴霾的夜空飘着雪花，随着夜风起舞。
毛泽东在吴秘书的搀扶下，和小李挽着的周恩来缓缓地漫步在风雪中。
毛泽东：“今天对我来说是个特别的日子。你我在风雪中漫步，使我会想起当年我们手挽手翻越夹金雪山的情景。”
周恩来：“那时的主席面对茫茫雪山，却吟出了千古绝唱：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
毛泽东：“仅仅过了四十年，我就再也没有吟唱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的勇气了！”他驻足被雪花铺盖的椅子前，“恩来，我们是在这里谈，还是回屋里谈呢？”
周恩来：“我们就坐在有雪的椅子上谈。”
毛泽东：“为什么呢？”
周恩来：“一、今天是主席的生日，有意义；二、这很可能是我和主席最后的一次私下交谈了！”
毛泽东：“不！……你的身体不好，四届人大之后，你就和我一样安心养病，国务院的工作让小平同志去顶嘛！”
周恩来：“但我心里实在是不安啊！”
毛泽东：“要安，一定要安。不久前，我对越南朋友说：我年迈多病，总理重病在身，董老的身体也不行了，我们党内就剩下小平同志一个壮丁了！”
周恩来：“是啊！我们就只能抓小平同志这样一个壮丁了。”
毛泽东：“当务之急，仍然是我和你谈的反修、防修，学习理论问题。因为我们党内真正懂马克思主义的不多哟！”
服务员走到近前：“主席，总理为你安排的生日宴会准备好了，请入席吧！”
餐厅
圆桌上摆着生日蛋糕，上边插了点燃的红色小蜡烛；
毛泽东、周恩来、吴秘书、小李坐在桌前，他们面前摆着一碗长寿面。
周恩来：“我知道主席是最反对过生日的。但是行前剑英同志和小平同志，一定让我代表他们给主席过个生日。我看，吹蜡烛的任务就交给吴秘书和小李吧！”
吴秘书和小李起身吹灭生日蛋糕上的蜡烛。
周恩来：“主席，就让我们一块唱（祝你生日快乐》吧！”
毛泽东有些激动地：“我这一生不记得有过生日快乐！”
周恩来带头唱起了《祝你生日快乐》。
吴秘书、小李跟着唱起了《祝你生日快乐》。
毛泽东也下意识地唱起了《祝你生日快乐》。
接着，十多个男女服务员唱着《祝你生日快乐》走到毛泽东、周恩来的身后。
毛泽东热泪盈眶；
周恩来热泪盈眶；
毛泽东和周恩来相继老泪纵横……
在郁教授、牟记者的画外音中叠印出相关的历史资料。
郁教授：“一九七五年一月八日至十日，中共十届二中全会在此召开。会议讨论了四届人大的各项准备工作以及人事安排，追补邓小平为中央政治局委员，并选举邓小平为中共中央副主席、中央政治局常委。在二中全会闭幕前，周恩来扶病往临，传达毛泽东的重要指示：还是安定团结为好。”
牟记者：“一九七五年一月十三日，第四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第一次会议正式召开。在毛泽东的支持下，以周恩来、邓小平为首的正义力量挫败了‘四人帮’夺权的阴谋，取得了胜利。任命周恩来为国务院总理，邓小平等十二人为国务院副总理，绝大多数部委掌控在无产阶级革命家的手里。”
郁教授：“周恩来抱病代表国务院作《政府工作报告》。该报告重申了三届人大提出的‘两步设想’，即‘第一步，用十五年时间，即在一九八0年以前，建成一个独立的比较完整的工业体系和国民经济体系；第二步，在本世纪内，全面实现农业、工业、国防和科学技术的现代化，使我国国民经济走在世界的前列。从此，四个现代化的号角再次吹响，成为中华民族为之奋斗的伟大目标！”
牟记者：“时下的邓小平任中共中央副主席、中央政治局常委、国务院第一副总理、中央军委副主席兼总参谋长。真可谓是集党政军要职干一身。他十分清楚：这是垂暮之年的毛泽东对他寄予的厚望。因此，他抱定重整山河的决心，中国改革开放的第一阶段——全面整顿从此启程远航！……”
人大会堂西大厅
周恩来十分虚弱地说：“今天，由我主持召开国务院各部、委负责人会议。主要是宣布国务院十二位副总理的分工。第一副总理邓小平主管外事，在我治疗期间，代我主持会议和呈批主要文件；其他副总理都有明确的分工，就不讲了。”
在周恩来的讲话声中摇出与会者：邓小平、张春桥、李先念、王震、余秋里、谷牧以及国防部长叶剑英、外交部长乔冠华、铁道部长万里、教育部长周荣鑫等。
周恩来：“今天是开始，恐怕我也只能够完成这个开始的任务。将来这样的会，就请小平同志主持了！”他大咳不止。
叶剑英：“同志们！我提议就让我们的总理休息吧。再过三天——也就是二月四日，总理又要动大手术了！”
周恩来：“同志们！我得了癌症，为党、为人民工作的时间不长了，但我在可能的情况下还要和大家一起奋斗，实现我们的宏伟目标！”他再次大咳不止。
“总理，不要再讲了！”与会者纷纷请求。
周恩来：“好！下边请小平同志讲话。”
邓小平起身，十分庄重地说道：“同志们！我们如何才能实现四个现代化的宏伟目标呢？最最重要的一条，就是向我们的总理学习只要一息尚存，仍要奋斗的革命精神！”
与会者情不自禁地鼓掌。
周恩来：“同志们！春节过后，你们就可以放手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