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处在“百年未遇之大变局”与中华民族实现伟大复兴的关键时期。这是一个需要人才,也是人才能充分发挥自己作用的最好时代。教育理应为时代的发展作出自己特殊的贡献。积极开展探究性学习,培养一大批德才兼备的高素质人才是时代赋予教育的神圣使命。
在新时期探究性人才培养目标指向上,我们认为教育工作者需要特别注重以下几点:
第一,敢于质疑,勇于探索。在教育目标的分类中,“创新”无疑是最高阶的目标。我国中小学因“基础扎实”而享誉全球,同样,也因创新能力培养不足而饱受诟病。因而,把创新能力的培养放在人才培养最重要的位置上,应当成为一流学校培养高水平人才的追求。
第二,善于迁移,敏于跨界。世界在最基本架构上其实是相通的。万物本来是综合的,只是因为人类的认知能力不足,才把事物分门别类地加以研究。走向未来的中小学生应当能对各学科融会贯通,善于迁移,敏于跨界,成为复合型的人才。
在现实中,我国的中小学课程设置基本上都是分科的,全能的教师不多,这是复合型人才培养短期内难以克服的制约因素。因而,学校要特别注重在各科教学中培养学生的迁移能力,使学生能融会贯通地掌握各学科的知识与技能,为培养一批复合型人才奠定厚实的基础。
第三,忠于祖国、勤于济世的全球化人才。高水平学校的师生既要有对祖国忠诚,又要有人类命运共同体的理念。今天的中小学生必将是国家百年目标的承担者、实施者与冲刺者。因而,忠于祖国、勤于济世应当成为他们基本的品质。
高质量的教育最根本的是要有一流课程支撑。要实现上述目标,学校就要加强下列课程建设:
其一,扎实高效的基础课。扎实高效的基础课是奠基高质量教育的根本,没有这一根本,高质量的教育只能成为空中楼阁。基础教育当然要重视课程的基础性与全面性,这是基础教育的重要特点,是夯实他们人生发展的根本,是有效开展其他拓展课与探究课质量的保证。任何学校如果有意或无意地忽视基础性课程,无疑是舍本求末,是为学生发展搭建没有根基的空中楼阁。
其二,持续迭代的拓展课。高质量的教育需要有一批高质量的拓展课。人们常说“眼界决定境界”,学生宽阔的视野需要有一批拓展课程来打开,学生的兴趣爱好、个性特征,以及跨界能力将由此得到培养。同时,教学流程再造也在拓展课中先行先试,让人才培养模式得到革新。这里“持续迭代”的含义是:拓展课要紧跟时代潮流,站在科技前沿;要从不同年段的学生实际出发,以他们能接受的方式,把社会发展与科技进步的最新成果展现在他们面前。
其三,注重发展的探究课。探究课程旨在培养学生的探究意识。关于这类课程开设的意义与价值,本章第二节已经有了充分的讨论。
其四,寓教于乐的活动课。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激发学生的兴趣、爱好和好奇心是学校的重要任务。总有人担心学生贪玩,其实贪玩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让学习成为可怕的事。如果学校让学生感到可怕,那么这一学校是没有成功的可能的。寓教于乐的活动课包括艺术、体育、劳动等各类活动,也包括学校组织的各项公益性活动。各类公益性活动对培养学生的社会责任感有着重要作用。
学校课程应当是丰富的。不同类型的课程在培育高水平人才中发挥着不同的作用。其中,探究性课程以学校的基础课、拓展课为基础,并起着深化基础课与拓展课的作用。不同课程都有其独特的作用,在创新人才的培养中发挥着其他课程不可替代的作用,探究性课程尤其如此。
在实践中,我们看到不少学校的校长和教师都有着开设探究性课程的愿望与推动师生开展各类探究性活动的动力。但是,他们始终担心:学校开展的探究性教学活动能否持续,能否取得预想的效果。
实践表明,在中小学开展探究性教学,关键在于探究性教学的组织,其中包括活动与课题设计、教学活动的实施与成果展示等各项工作。对于探究性活动的组织,各门学科有不同的要求,从本书第四章起,我们将对其作适当的探讨。本部分将对探究性活动设计的一般原则作深入研究。
探究性课题是探究性活动的载体,是探究性活动的“先行组织者” ,所以探究性课题的设计在整个活动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实践表明,探究性教学活动的设计需要做到下面五条。
第一,与课堂教学的相关性。课题要有利于深化学生对课堂教学的理解。既定的教育目标是我们开展一切学校活动的基本依据。学校活动的设计不要为体现学校先进的“教育理念”而开展表面热闹,但事实上无助于学校教育目标实现的活动。
这里课堂教学指的是基础性、拓展性与学校开展的活动课的课堂教学。学校在探究性活动的设计中要有整体的、系统的思想与思维,要打通各类课程之间的关系。缺乏整体性的思维,各类课程各走各的路,各唱各的调,学生疲于应付,这只会加重学生的负担,很难真正提高教学质量。
为此,探究的课题应主要来源于课堂,来源于学生真实的学习生活,是对课堂教学与真实的学习生活问题概括性的探究。探究性课题与课堂学习的相关性并不是说,学生应当把相关学科的难题拿来作为研究课题,而是要抓住课堂教学中或者生活中具有较大普遍性的问题,通过自身的探究,从根本上提升思维能力。也就是说,课题要具有概括性与普适性。提升学生的创新精神与思维能力,始终是课题的目标指向。与课堂教学的相关性保证了当学生在解决一类问题,并对这类问题有了本质上的理解时,就能起到探究性活动促进基础性与拓展性课程,基础性与拓展性课程为探究性课程提供基础的作用。它们互联互动,实现互助共赢的目标。
当然,如果我们能将学校各门学科之间的壁垒打通,那无疑是最好不过的事情。然而,如前所述,这有着相当的难度。英国哈罗公学原校长列侬说,“大部分教师是学科专家而不是跨学科专家”,“当学校推行跨学科教学时,学科专家的优势转变为跨学科的劣势,而大部分学校都无法通过自身的力量,迅速培养出跨学科专家” 。这道出了跨学科项目设计的困难所在。所以,在中小学,尤其是在高中教育阶段,对跨学科的项目学习课题的设计要非常谨慎。
第二,注重学生兴趣爱好的个别性。兴趣是最好的老师。探究课题的设立应当充分考虑学生的兴趣爱好,因人而异,给学生更多选择的机会与权利,只有如此才能充分调动学生的主动性与参与的激情。
这里需要强调的是:在基础教育阶段,学生的兴趣是多变的、不稳定的,有着极大的不确定性。为此,作为探究性教学的组织者与指导者,教师一方面要持续地关注学生,在学生的各种兴趣中找到他们相对稳定的兴趣;另一方面则要积极引导学生的兴趣,使他们的兴趣向着社会期待的方向发展。
探究性学习应当是个性化的学习,学生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和特长自由挑选。学校可以设立“招标课题”,可以设立“推荐课题”,当然,学生也可以自立课题,申报“自设课题”。在探究性活动初期,学校给出的“推荐课题”只是给学生提供一些示范,其目的在于引出更符合学生自身特点、他们更有兴趣和更能持续做下去的课题。这些课题可以由学生个体单独完成,也可以由学生群体合作完成。
对于学生从事的中小学探究性学习课题来说,它们虽有难易之分,但没有高低之别。不同的课题是为满足学生不同的兴趣爱好,旨在让学生各得其所地发展。
第三,课题本身的思想性、学术性与对学生综合素质发展的引领性。思想性,这是国家对学校组织的各种教育活动最基本的要求。学校开展任何活动都需要考虑它的思想性,探究性活动也不例外。在文史哲课题的设立中,要尤为关注。
与此同时,探究性活动课题应当充分考虑其内在的学术含量。没有学术含量,只有课题成果表面的光鲜,是无法真正激发学生的求知欲的。当然,这一学术含量应当与学生现有基础相匹配,也就是处在学生的“最近发展区”,学生在努力之后,跳一跳就能摘到果子。探究性活动的结果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一些科学大咖在研究过程中,也有失手的时候。所以我们强调:对于探究性活动,过程比结果更重要,学生奇思妙想的过程比奇思妙想最终的结果更重要。但是,对于在校学习的学生来说,确保他们的探究活动有较大概率获得成功,仍然是教师要努力争取的。因为这是学生自我激励与自我强化的过程,是保持学校的探究性学习活动能行稳走远的重要保证。
通过学生思想品质的提升、学生能力的发展,学生综合素养的增强就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第四,注重不同年段、不同年级探究性课题的差异性。课题之间相互衔接,呈阶梯式、螺旋式的梯度发展,这是教育教学的规律使然,与基础课、拓展课教学内容的安排没有什么两样。这里,本书就不再赘述了。
需要特别强调的是,学校的探究性课题需要持续地更新与迭代,在科学技术领域将前沿高新科技普及化,将人文社会科学领域深度学习普遍化,以全面提升我国中小学生的综合素质。
第五,学生探究的可能性。从理论上来说,任何课题都是可以研究的。但是,在实践中,首先,从学生学习的角度来说,他们已经掌握和在短期内有可能掌握的知识是否足以支撑他们的研究。如果学生没有掌握必备的知识,那么这一课题就有可能超出了他们的能力,是不适合他们研究的。
其次,学生在不同学段的有限时间内是否可研。如果一个课题从启动开始到获得结果需要两三年或以上的时间,显然对高中生而言,这是不现实的,也是不可研的。
再次,学校是否有充分的条件保障他们研究活动的开展。学校的条件也包括学生家庭可能提供的支持、社会提供的帮助在内。如果这些条件很难满足研究需要的话,则属于不可研的。毕竟科学研究需要一定的设施与设备支持,尤其在自然科学的研究中更是如此。
最后,学生研究的安全性是否能得到充分的保障。有些研究在没有有效防护措施的条件下是存在安全风险的,对这类课题要尽量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