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辑共有14篇文章,从理论到应用的数学与物理,从传记到教育的人文与历史,内容丰富多彩且涵盖古今中外。
在特稿《数理与人文》中,丘成桐先生以文学和哲学为例,说明数理与人文的博雅教育对原创性的至关重要性,因为创造力源于丰富的情感,而文学作品和哲学思想正是丰富情感的直接表现。正如金庸武侠小说里的扫地僧那样,上乘武功要辅以上乘佛法。一文一理,文理兼修,才能有所创造,有所成就。丘先生本人就是文理修养极高的名家,通过这篇文章,读者可体会到深层含义。
在“几何:宇宙的诗篇”专题里,《毕氏法则:第一个数学定理?!》一文由菲尔兹奖(1974年)、沃尔夫奖(2008年)和国际基础科学大会终身成就奖(2023年)获得者芒福德(David Mumford,1937—)撰写,详细描述了毕氏法则的历史。《我在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的经历》一文是丘成桐先生回忆了具有里程碑意义的1979年的几何分析年,著名的“丘成桐120个问题”就诞生于这一年。佩雷斯(Joaquín Pérez)撰写的《极小曲面的黄金时代:柯丁-米尼科帝理论》则从极小曲面的历史出发,展示了这一主题的最新发展历程。
在“数”专题里,阿蒂亚(Michael Francis Atiyah,1929—2019)在《20世纪的数学》中特别强调物理学在20世纪最后25年的重要角色,认为新世纪数学的走向之一是非线性无穷维的数学,并以量子场论与弦论作为引路人。丘成桐先生的《几何三讲:从古代到黎曼》是他在清华大学演讲的讲稿,以近200页的篇幅为大家呈现出了从古代到黎曼的几何学发展历程。就像法国著名数学家拉普拉斯(Pierre Simon Laplace,1749—1827)说过“读读欧拉吧,他是我们所有人的老师”那样,丘先生撰写的讲稿会让大家收获颇多。
在“理”专题里,《五位诺贝尔奖数学家》向我们介绍了五位数学出身的诺贝尔奖获得者,以及他们的成就。开普勒在17世纪初期思考具有五阶对称性的周期马赛克图案,许多其他学者也希望发现具有这种对称性的平面马赛克图案或空间晶格,然而,1850年布拉维(Auguste Bravais,1811—1863)证明了二维与三维空间中的晶格只具有二阶、三阶、四阶与六阶对称性;《有五阶对称的晶格吗?》一文考虑了高维空间里的晶格。
在“人”专题开头的三篇文章中,丘成桐先生声情并茂地回忆了他父母对他的教导和关心,感人至深,读者从文字中就可以感受到。《蕉岭祭祖文》展现了丘先生深厚的古文功底,他曾多次说过从小就背诵长篇诗词,念古文。丘氏出于齐鲁之地,姜太公之后,历代名人辈出,比如南北朝时期的丘灵鞠、抗日保台的丘逢甲等。拜读丘先生这篇文章,不禁想起《左传·襄公二十四年》的一段话:“太上有立德,其次有立功,其次有立言,虽久不废,此之谓不朽。”丘先生著作等身,提出并解决了一系列著名猜想,又有拳拳爱国之心,一心为国育才不求回报,立中国数学在世界之列,扬华夏威名于历史长河,这正是三不朽之体现。
在“文”专题里,著名物理学家戴森(Freeman Dyson,1923—2020)在其佳作《鸟与蛙》中提出,数学家可粗分为鸟与蛙两种类型,前者呈现数学的广度,后者呈现数学的深度,两者不可偏废。戴森教授的科普作品很多,比如《漫步在冯·诺依曼的花园》。邓晓芒教授在《人工智能的本质》中从哲学角度探讨了这一问题。
(李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