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颜闻言,脸颊发热,羞得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宋砚倒是冷静,一脸淡定地看向她,“昭颜小姐,胳膊受伤了,我让军医先给你瞧瞧。”
昭颜垂眸:“多谢。”
宋砚行事利落,迅速,没过多久马车就已经被修好。
休整了两个时辰后,她们便跟随定国军一同返京。
榴娘喜滋滋地笑了足了两个时辰。
“小姐,老将军果真是有眼光,这宋世子气度不凡,武功了得,而且还肝胆侠义,比宁逸宸那个狗东西着实要好上数百倍。”
昭颜:“榴娘,不得再提宁侯爷,免得落人口舌。”
“对!对!”榴娘拍了拍嘴巴,“那晦气的东西,确实不该再提。”
“不过说真的,这宋世子跟小姐真的太般配了。”
昭颜解开帘子瞧了一眼,骑着在马背上威风凛凛的宋砚,还是有些难以想象,此男子日后就是自己的夫君了。
虽说世人婚嫁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昭颜不觉担心起来。
这宋砚会喜欢她吗?
日后能相敬如宾,相伴到老吗?
宋砚逢巧看了过来,视线相触时,吓得昭颜连忙把脑袋缩了回去。
接下来几日,天气越发恶劣,先是阴雨连绵,而后大雪纷飞。
昭颜本就虚弱的身体,渐渐吃不消。
马车里榴娘紧紧抱着通体冰凉的昭颜,担忧不已,“小姐,你忽冷忽热,再这样下去的话,熬不住的。”
榴娘连忙从帘子下探出脑袋。
宋砚发现后,连忙驱马过去,“世子,小姐她身体不适,必须马上找大夫来瞧瞧。”
他瞧了眼车内,昭颜脸色苍白,浑身发抖的,眉宇拧成一团,随即下令道:“五百米后有个小田庄,迅速抵达休整。”
抵达田庄后,宋砚第一时间命庄主准备客房,并寻来大夫。
大夫赶来后,仔细为昭颜把了脉,眉头微皱,说道:“这位小姐乃是受了惊吓又兼旅途劳顿,加上寒气入体,致使体内气血不畅,引发的病症。先开几副药,再用热汤沐浴驱寒,定能药到病除。”
宋砚在一旁听得认真,待大夫开完药方,便立刻吩咐人去抓药、准备热汤。
榴娘则在屋内照顾昭颜。
后半夜昭颜在半梦半醒间,只觉浑身滚烫,仿佛置身于火海之中,难受地呢喃着:“好热……”
榴娘赶忙为她解开领口的扣子,轻声安慰:“小姐,我去给打些水擦擦,一定会好起来的。”
然刚到门口榴娘就自己先累到晕倒了,一直守在门口的宋砚看见,连忙命人送榴娘先去休息。
榴娘不放心道:“小姐,小姐怎么办?”
宋砚沉思了片刻,“我来照顾。”
“我与昭颜小姐既已定亲,此番我来照顾也没什么不合适的。。”
宋砚坐在床边,看见看着昭颜领口的扣子敞开,连忙给她掖上被子,并移开视线。
然而还是不觉喉结滚动,耳尖更是红透了,并好片刻后他才稳住了心神,坐在了床边。
宋砚用湿帕子为她擦拭额头,见她憔悴的模样,心中泛起一丝疼惜,低声道:“你定要快快好起来。”
仿佛是听到了他的声音,昭颜的眉头微微蹙起。
药熬好后,宋砚亲自端来,小心翼翼地扶起昭颜,将药碗凑到她唇边:“昭颜,喝药了,喝了药才能好得快。”
昭颜迷迷糊糊地张开了嘴,慢慢地把药液吞下。
次日昭颜高烧已退,她清醒过来,睁开眼时,看见靠在床柱上睡着的宋砚吓了一大跳。
然而她发现自己衣衫整齐,并无异样后,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昭颜缓过神来后,不觉屏住呼吸,目光扫过宋砚脸。
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清他。
平日里他平日里总是透着一股冷峻与沉稳,甚至让人感觉有点儿凶悍。,
此刻睡着,眉眼间的冷峻褪去了几分,多了些柔和。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高挺的鼻梁,线条优美的薄唇微微抿着。
轮廓分明的脸庞带着些许倦意,却依旧难掩那出众的风姿。
她本以为宁逸宸已经够好看了,没想到世上还有他这种更加摄人心魄的长相。
昭颜正失神时,宋砚似是有所感应,眉头微微一动,缓缓睁开了眼眸。
她连忙合上眼睛装睡。
宋砚见她未醒,小心探了探她得额头,见她烧已退后,立即起身离去。
他推门出去后,对手下吩咐道:“昨夜之事,众人务必缄口莫言。昭颜小姐羞怯腼腆,切勿容庄中之人妄语胡诌”
昭颜没想到,他一个武将,竟如此心思细腻。
她留在宁侯府这些年,宁逸宸却从未为她的名声着想过。
宁侯府中。
连夜大雪纷飞,宁逸宸视线落在之前昭颜亲手为他缝制的披风上,思绪不由得飘远,思念更是如潮水般涌来。
她已经去万佛寺斋戒多日,也该回来了。
他唤来陆峰:“昭颜在院里?”
陆峰叹了口气,“侯爷,你总算想起昭颜小姐了,她去了万佛寺已有数十日,还未归府。”
“什么?”宁逸宸蹙眉:“还没回来?”
“她什么时候变得脾气那么大,是非要我亲自去接她,她才满意?”
宁逸宸犹豫了片刻后,还是让陆峰备好马车。
然而披上披风出门时,他想先去看看魏嫣儿,正要敲门时,却听见魏嫣儿问道:“昭颜那贱人还没有回府?”
“是的,姑娘,她还挺硬气,”
“呵~硬气?莫不是在欲情故纵。”魏嫣儿得意洋洋道:“不过,经过上次那一遭,现在宁逸宸的心思都在我这,她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我刚刚听见陆峰让下人去备马车上万佛寺,侯爷不会是亲自去接她回来吧?”
“什么?”魏嫣儿气愤道:“我真是小看那贱人了,早知道那天在池塘里,就把她给淹死算了,一了百了!”
魏嫣儿恶毒的话语,一句一句落到宁逸宸的耳中,如同晴天里的一道道惊雷。
他的嫣儿明明是最纯良,柔弱的女子,怎么会如此!
“你现在马上去找侯爷,说我偏头痛,让他来看看我。”魏嫣儿笃定道:“他定会为了我,不去找那昭颜。”
“好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