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宁逸宸忘了,但生辰还是要好好过的。
生辰这日,榴娘一大早就伺候着沐浴更衣,梳妆打扮。
然后她便跟榴娘一起去了万佛寺祭拜,按习俗她该祭拜先祖,可京城路途遥远。
回来时已是黄昏,宁逸宸回来时,看见她正坐着吃长寿面,旁边还摆放着红鸡蛋,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颜颜,今日是你的生辰?”
“嗯。”昭颜抿了抿嘴角,递给他一个红鸡蛋。
宁逸宸接过红鸡蛋,满脸愧疚,“对不起颜颜,我这两天公务缠身,把你的生辰忘了。”
昭颜淡然一笑:“没关系。”
“不行,生辰不能就这么过了。”宁逸宸牵起她的手,“你去更衣,哥哥,带你去吉祥楼吃好的,然后再去祈福放花灯。”
宁逸宸硬要带她去,昭颜拗不过,只好随他。
短短一个时辰不到,宁逸宸一掷千金包下吉祥楼。
台上舞姬身姿婀娜,彩带飘飘,舞步轻盈似仙,周围的乐师奏起悠扬欢快的乐曲。
各种珍馐美食也罗列在了昭颜的面前。
众宾客认识的,不认识的纷纷上前祝贺昭颜生辰快乐。
宁逸宸呈上一只精美的锦盒,“颜颜,这是今年的礼物,其实我早在一个月前就准备好了。”
昭颜好奇打开,只见里面是一支羊脂玉簪。那玉簪通体洁白无瑕,温润细腻,簪头雕刻着一朵精致的并蒂莲,花瓣层层叠叠。
“喜欢吗?哥哥给你戴上。”
宁逸宸小心翼翼地给她戴上玉簪,并深深地凝视着她:“我家颜颜真好看,说是惊为天人也不为过。”
她越发不懂他。
不,应该说,她不懂男人。
世上男子大多三妻四妾,难道真的可以同时爱上三五女子?
可她父亲却只有她母亲一人,哪怕母亲已去世十余年,他亦日日思念,一直没有再娶。
昭颜从小就羡慕父母间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所以绝不可能为了宁逸宸,自轻自贱,甘心为妾。
这时舞台上传来悠然的琵琶声,宛如春风拂过繁花,惹得群芳摇曳生姿。
宁逸宸的目光被吸引,并脸色骤变。
昭颜瞧去,发现台上的弹奏琵琶的乐姬正是宁逸宸所珍藏的画中女子,魏嫣儿。
一曲罢,魏嫣儿袅袅婷婷地走来,眼神在宁逸宸身上流转,而后看向昭颜,轻声说道:“昭颜小姐,生辰快乐。”
“奴魏嫣儿,与宁侯爷是旧相识,常听侯爷提起你,今日一见发现我们长的还真的有几分相似。”
此话一出,宁逸宸脸色握着的酒杯的指尖不觉泛白。
然而昭颜压下心中泛起的波澜,平静道:“魏姑娘不过是个贱,奴,如此说话,不觉得僭越?”
魏嫣儿嫣红的脸瞬间白了几分,并委屈地看向宁逸宸。
宁逸宸饮下一杯酒,没有说话。
接着魏嫣儿便被吉祥楼的老板娘带去招呼客人。
至于宁逸宸虽然一直呆在她身边,甚至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聊起了舞台上正在演出的话本,但余光却一直追随着魏嫣儿。
一众乐姬中,魏嫣儿气质相貌最为出众,甚至还有人记得她是魏国公府的大小姐,对其出言调戏,十分粗鄙。
“你说要是魏国公还,看见魏大小姐现在沦落到卖艺为生,将会作何感想?”
“魏大小姐这身段相貌,留在吉祥楼这种地方,还不如嫁与我为妾,爷定会好好疼着。”
魏嫣儿谄媚地在这些人中周旋。
“官爷见笑了,嫣儿命贱,哪配得上啊!”
“多喝点儿,官爷。”
那人不悦,“我不喝,你喝!”
魏嫣儿只好生生把浓烈的酒灌入嘴里,可怜呛得咳嗽起来,小脸憋得通红。
“你不会是还在盼着嫁入宁侯府吧?你也不想想自己现在什么身份?当个奴婢宁侯爷都嫌脏吧?”
众人大笑,有人色心起趁机伸手去拉扯魏嫣儿的衣袖,“要不今晚就把爷几个伺候好了,多赏赐你些金银珠宝也是好的。”
随后有人直接把魏嫣儿压在桌子上强行灌酒,魏嫣儿恐惧挣扎,眼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然而周围的人却跟着哄笑,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