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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事的单位是一四零三和二四零一，咱们先去十四层的那个？”
电梯内，刘经理试探问道。
高阳点头。
刘经理迅速按下十四楼的键，电梯一路上行，高阳感受到一股若有若无的压力。
“叮……”
“高先生，情况大概就是这样。”刘经理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高阳猛然惊醒。
他刚才竟然失神了？想让他失神，难如登天，这楼，不简单嘛。
高阳嘴角带笑：“刘总，你刚才感觉到什么没有？”
“啊？刚才……”刘经理眼珠乱转几圈，摇头，“没有啊，高先生发现什么了？”
“没有，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一行人走出电梯，高阳随口问道，“我刚才走神了，没听清。”
“我是说，咱们茅山本来就不是什么特别繁华的地方，充其量算个小小的旅游城市，流动人口不多，年轻人更少，外面来的打工的年轻人，不少都租着这栋楼里的单位，因为距离景区和市中心比较近，上班方便。”刘经理含笑解释。
一个城市有没有活力，关键就看年轻人多少。
“因为考虑到这楼里都是年轻人，所以我们的租金比其他地方稍微便宜了一些，但没有便宜太多，怕被同行排挤。”老刘叹息一声，“都是些刚进入社会不久的孩子，没几个钱，我们在租金上适当让利，也算为地方发展做贡献了。”
高阳停下脚步，意外的看了刘经理一眼：“你倒是想得挺周全。”
刘经理笑道：“茅山地方不大，我在这里干的时间也不短了，多少有点儿感情，我也盼着它好啊。那几个去世的小姑娘，我其实都见过，唉……可惜了。”
高阳拍拍刘经理肩膀，淡然道：“放心，我一定给他们讨个公道。”
刘经理愣了一下。
他能感受到高阳话语里的坚定和强大，仿佛被打了一剂强心针，但接着就心中暗叹，玄总的老公嘛，肯定是想表现一下，可是警察都查不出问题，他又能查出啥？
刘经理打开了一四零三号房间。
“警方调查已经结束很久了，屋子都打扫了好几遍，高先生，应该不会有什么发现了。”刘经理悄悄打预防针，万一董事长老公没有进展，也不至于太丢面子。
高阳摆手一笑：“来都来了，进去看看。”
一进门，一股发霉的味道扑鼻而来。
“这房间死过人，虽然便宜点儿也能租出去，但是我们还是暂时封了。”刘经理解释道。
高阳进屋，仔细端详布局。
一进门就是客厅，左手边是卫生间，右手边是厨房，南北各一个大卧室，卫生间旁边是小卧室，厨房隔壁是书房，怎么说呢，如果高阳站在客厅中间位置，那么他的前后左右一圈儿都是门。
正面，两个卧室之间是一面墙，高阳走到墙边，眉头皱起：“这特么的叫什么布局啊？刚进门，一眼就看到墙壁。”
刘经理笑道：“这个咱也没办法，据说设计师和开发商都是海外的，人家愿意在茅山投资建楼，地方上肯定也是愿意的，至于布局……那边人可能有不少穷讲究，咱也不懂。”
高阳随意的敲敲墙面，笑道：“讲究再多，也得有个路数，反正我是看不懂。”
“您看不懂很正常，那些风水局，咱们一般人确实看不懂。”刘经理只是下意识应着，完全不知道眼前站着的就是当世有数的术师。
高阳不以为忤，微微一笑，进入南边的卧室。
刘经理跟进去解释：“先走的是住在这个屋子的女孩，在商业综合体里做销售。”
高阳点点头：“走的时候，有什么异常？”
“异常倒是没有，因为尸体解剖后给的结论是心肌梗塞。”刘经理道。
“有照片么？”
“只有警方有。”刘经理道，“我就看了一眼，当时魂儿都快吓出来了。”
“哦？你见过现场？那她死去的时候是什么样？躺在床上仰面朝天？还是其他什么姿势？”高阳摸着下巴问道。
刘经理眨眨眼，脸上有些纠结：“要说这死去的样子，确实有点儿奇怪，就是跪在墙边儿上。”
说着，刘经理走到卧室北墙，弯腰跪下，膝盖靠近踢脚线，脸贴着墙面，双手做投降状铁着墙，望着高阳：“就是这样。”
“如果是心肌梗塞，通常都是表情痛苦，捂着胸口位置，她当时是什么样？”高阳眉头皱起，继续追问。
“当时，表情也挺痛苦，但就是我现在这个模样，可能是病来的太急，她的手都来不及捂住胸口吧？”刘经理挠挠头，一脸费解模样。
高阳歪着头，在脑海里复原了一下女孩去世的模样，轻轻叹息一声。
“走，去阴面卧室看看。”高阳抬手指了指对面。
一行人进入对面卧室后，高阳依旧询问死者的死状，刘总也算尽心尽力，跪在床边，头脸和上半截身子贴着床面道：“就是这样。”
两位死者的面向方向是一致的，死去时候的姿态也相近，都是跪姿。
这里面难道有什么猫腻？
高阳拿出罗盘，在屋子里慢慢行走，刘经理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着这一切，这玄总的丈夫还真是个“风水先生”么？
“高先生，有什么发现？”刘经理凑到高阳面前问道。
“去二十四楼看看。”高阳不动声色道。
刘经理立刻照办。
二十四楼的出事单位也停止对外出租，开门之后一样的户型，一样的味道，罗盘依然没有任何异常，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和谐。
包括刘经理模仿二十四层的两位死者，和前两者相差不多。
似乎前后四名死者真的是因为心肌梗塞离世。
高阳默默起了几课，出乎意料的是，卦象竟然一片迷雾，高阳甚至无法给出一个相对有逻辑的解卦辞。
“你们先出去。”高阳淡淡道。
刘经理等人立刻退出，高阳一翻手掌，木牌缓缓浮出手心，面前瞬间出现茅山区域的俯瞰实景。
不过……即便动用了山主神通，高阳还是看不出异样。
“那么，有两个可能。”高阳喃喃自语，“要么是真的死于心肌梗塞，要么是对手擅长潜藏踪迹。”
他本以为山主职位会让他无所不知。
现在看来，自己还是太过乐观。
再想想志怪小说中的山神土地，本事似乎都不大，高阳随即释然了。如果山主就能碾压区域内的一切，那何必需要上面的城隍呢？
高阳走出单位，对刘经理表示去其他住户了解一下情况。
刘经理只能答应。
要知道，这些调查警方早就做过好几次，没有任何发现。
“对了，警方的结案回执有么？”高阳问道。
“有的，我让办公室传来一份给您看。”刘经理立刻打电话安排。
很快，高阳看到了警方给出的结案文书，上面写明了死者的具体信息以及死亡时间，当高阳看到死者身份证号的时候，眉头慢慢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