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光在这件事上纠结可没完没了了。哑巴那边的情况也让人担心呢。”
他回过神来,赶忙往传马牢赶回去。往值班室一看,加山和波越都还没回来。
“看来进展挺顺利呀。”
他正稍感安慰呢,这时,牢头同心悄悄地走了进来,脸色古怪,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喂,怎么了?”
东仪与力略带急切地出声询问,牢头同心这才像是刚注意到他似的,说道:“啊,是东仪大人呀,刚才加山大人和波越大人一直在到处找您呢。”
“啊,那他们回来过这儿了?”
“是的,一回来,连衣服都没换,好像有特别紧急的事,两人都坐着町驾,急匆匆地不知去哪儿了。”
“怎么回事?那哑巴去的地方,追踪了吗?”
“完全偏离目标了。”
“被那家伙逃走了吗?”
“没有,那个哑巴在两位大人回来之前,自己一个人慢悠悠地又回到传马牢这儿来了,最后还一个人进了牢房,老老实实地待在里面呢。听波越大人说,那哑巴好像完全不知道两人在跟踪他,从这儿出去后,晃悠了一会儿,后来在一家荞麦面店大吃了一通荞麦面,又在町里的各个路口闲逛,接着买了馒头放进口袋里,然后就沿着来时的路,径直又回到传马牢里面来了。”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完全是大目标落空了呀。东仪与力惊得合不拢嘴,无奈地叹道:“嗯,真是个可怕的家伙。他到底是世间罕见的大笨蛋呢,还是天下无双的大智者呀。能把江汉先生的计策都看透的人,我对付不了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就在这时,同心加山耀藏和波越八弥两人匆忙赶了回来,一看到东仪与力的脸,便说道:“啊,您在这儿呀。”
“我刚听人说了情况,看样子对哑巴用的计策完全偏离目标了呀。”
“您已经听说了呀。我们也抓过各种各样的犯人了,可还是头一回碰到这么奇怪的男人呢。”
“听说你们马上坐着町驾离开了,去了哪儿呀?”
“原本想着商量一下,可结果太出人意料了,我们就去把鹑坂的老先生叫起来,向他请教了意见才回来的。”
“嗯,你们考虑得挺周全呀。那老先生怎么说的呢?”
“老先生说步骤有欠缺。让我们今晚就重新按他说的做一遍试试。”
“缺了哪个步骤呀?”
“之前是在奉行所审问了之后,用外面看不到里面的盲驾把他送到传马牢,老先生说这第一步就不行,哑巴看着完全傻乎乎的,而且似乎对江户的地理也不熟,要先把他送回原来的奉行所,再带到最初逮捕他的增上寺境内,然后在那儿放了他。所以,我们回来的时候顺道去了奉行所,把所有安排都商量好了才过来的。”
“这么看来,鹑坂的老先生一直是把哑巴当成大笨蛋来看待的呀。”
“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个让人费心的家伙呢。”
“总之,就按那个步骤试试看吧。”
夜已经很深了,每过一天,搜查的难度就会增加一分呀。他们把还在发呆的哑巴又从牢里放出来,绑在盲驾里,送到奉行所,然后又像第一天晚上那样,把他带到了增上寺境内。
正好这里就是当初抓住他的地方,把他从驾上放出来,做了个“走!”的手势,然后推了他一把,哑巴先是愣了一下,环顾了一下四周,思索了一会儿,接着默默地朝着御灵庙后面走去了。
“哟,那儿可不是路呀。”
“之前背着铠甲柜的那天晚上,他也是从御灵庙后面出来的呢。”
“哈哈,看来这次他是打算回到那天晚上出来的地方去了。那好,你们俩先走一步。”
东仪与力朝正在找隐蔽处伺机行动的加山和波越使了个眼色,催促他们快走,然后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对一个部下低声说道:“刚才已经派密使去通知了,详情就如你所知的那样——你把这话添上,然后把这封信送到奉行大人手里,让他和罗门塔十郎交涉一下,拜托他多费心了,快去。”
说完,便对那个部下耳语了几句,那部下立刻就从现场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