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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嘎子传奇

抗日战争时期,在白洋淀东边任丘一带活跃着一位传奇式的抗日英雄——燕秀峰。

燕秀峰小名嘎子,十三岁参加了抗日游击队,在革命队伍里锻炼成长,练就了一手好枪法。凭着过人的机智与胆量,他亲手处决了100多个汉奸,缴获步枪59支、手枪40把、机枪1挺、掷弹筒2具,参与拿下岗楼8座,立下了赫赫战功。1944年出席晋察冀边区第二届英模大会,被授予“一级战斗英雄”光荣称号。出席大会前领导给起了大号“燕秀峰”。他的一些经历与电影中嘎子的事惊人地相似。

智救小八路

燕嘎子的家是后王约村,在任丘城北约二十里。燕嘎子从小就没了爹娘,跟着哥过日子。“七七事变”后,日本鬼子侵占了华北平原。共产党、八路军领导的抗日武装深入到各村宣传抗日。1939年八路军的游击队在后王约建立了根据地。这期间嘎子认识了一位小八路。

小八路常给燕嘎子讲抗日道理,讲赶走了日本鬼子人们就可以过上好日子等。俩人成了好朋友。

一天凌晨,一千多日伪军突然包围了后王约村。全村男女老少2000多口人都被轰起来,赶到村头的大场上,鬼子们端着明晃晃的刺刀,四周架着机枪,样子十分吓人。

先是翻译官训话,说人群里有共产党、有土八路,只要交出来可保一村平安等等。当然没人听他的鬼话。后来鬼子就在人群里翻,来回翻,看着可疑就往外挑。挑出来一二十个人集中在另一处——大场的一个犄角上,更加强了防范,周围布满了刺刀,气氛十分紧张,更叫人胆战心惊。

燕嘎子也在人群里,突然他一阵紧张,小八路被挑出来了,归到了那群人里。燕嘎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心说:“坏了,过一会儿,这伙人不给刺刀挑了就得机枪突突了!不行,我得去救他!”

燕嘎子才十三岁,个儿又小,小孩儿不被人注意,他钻出人群,三扒两扒挤进那伙儿人里。

小八路吓了一大跳:“老天爷!你怎么来了?躲都躲不及你倒往这钻?”

“我救你来了。”

“救我?别把你搭上吧!”

“咱俩一块儿跑。”

“跑?跑得过枪子儿快?还不把咱俩打成筛子眼儿?”

“我有法儿,咱俩打架……”

说着俩人摔起了跤,俩人胳膊搭着胳膊,头顶着头,你顶我退,我退你进,又扭又抡,下“绊腿”使“别脚”越摔越有劲儿。

鬼子兵一看中国小孩儿摔跤打架,有意思,都围着看,拍着巴掌嘎嘎傻乐。

小八路高一头,又胖,总让着嘎子,舍不得真摔。燕嘎子说:“不行,你得真摔!让人家看出破绽,咱俩谁也活不了!”小八路动了真格的,摔了燕嘎子一溜滚儿。燕嘎子滚了一身土,“急”了,爬起来照小八路肩膀上咬了一口,咬得鲜血直流。小八路也“急”了,“不依不饶”追着燕嘎子打。燕嘎子左躲右闪,转着圈儿跑。鬼子们看俩小孩打热闹了,嘎嘎地乐得更欢了。

看时机到了嘎子向外跑,日本兵拦他,被他一下撞到小肚子。日本兵一闪,他趁机冲出了包围圈,小八路也追出了包围圈。

燕嘎子鞋跑丢了,也不要了,光着脚跑,小八路紧追不舍。鬼子们拍着巴掌傻乐,眼瞅着俩人钻进了胡同。

进了胡同就不怕了,嘎子地理倍儿熟,领着小八路贴房根儿,串街边儿,扒墙头,钻寨篱,绕柴火垛,跳壕沟,钻进了庄稼地。一口气跑出了七八里地才坐下来歇歇。

那天小八路介绍燕嘎子参加了抗日游击队。

第一次任务

嘎子参军日子不多就碰上打仗了。敌人包围了根据地,队长率领游击队转移到开洼里,隐蔽在一块庄稼地里。日伪军在四周村里打枪放炮地瞎折腾。

队员们一夜没休息,又在庄稼地里趴了多半天。看看天过晌午了,大家又渴又饿。这时,队长喊过来燕嘎子,说:“燕嘎子,给你一项任务,你到前面村里给大伙儿弄点儿吃的来。”

嘎子说:“不行,队长,我完不成这任务,我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再说,那是敌占区,人家都不认识八路军,噼里啪啦揍我一顿,我找谁说理去?”队长点着他的脑瓜说:“你呀!动动脑筋,甭管用什么法儿,弄来吃的就是好同志。”说着掏出来一把小手枪递给燕嘎子:“带上它,有人追你就打死他!”

这下燕嘎子乐了,当兵以来还没摸过枪呢,队长的小手枪更是做梦都想拿拿的家伙儿,执行任务带上这小手枪该是多美的事儿啊!

燕嘎子一高兴接受了任务,出发了。他一高兴也忘了一个重要的问题——没问问枪怎么使,拉拴、装子儿、搂机儿,都不会。

燕嘎子掖着小手枪进了前面的村子。一进村,道边儿有个凉棚,底下坐着个老头儿,老头儿是卖烧饼馃子的。一边蹲着个大篮子,里面装满了烧饼馃子。旁边还有个小桌子,上边扣着几个茶碗,桌边还有个大茶壶。一边还有条长板凳。

嘎子饿急了,看见烧饼馃子肚子更叫唤了,没办法,没钱。就说:“老爷爷,我渴极了,给口水喝行吗?”老头挺好,说:“行!”翻过一个茶碗给他倒了一碗茶水。水很热,嘎子坐在板凳上边晾边喝。

这时,来了个伪军,一身新军装,扎着皮带,腰上挎着把盒子枪。燕嘎子心里一阵紧张,心说:“坏了,抓我来了吧?”又一想:“我是八路,脑门儿上也没贴着帖儿,他凭什么抓我?”就坐下来慢慢喝水。那伪军直眉瞪眼地就奔了烧饼馃子,也不问价儿,伸手抄起一套来,一手烧饼一手馃子,左一口右一口地嚼着,挨着嘎子也在板凳上坐下来。

那家伙嘴吧唧吧唧嚼得山响。嘎子本来就饿得难受,再听这声音更受不了啦!他往一头挪了挪,慢慢站起来。悄悄地绕到伪军身后,拔出小手枪,顶在他腰上,学着大人的声音:“不准动,举起手来!”那家伙打个冷战,乖乖地举起了双手。嘎子乘机拔下了他的盒子枪。又大喝一声:“站起来,向前走十步!”那家伙哆里哆嗦地向前迈了十步。

燕嘎子转脸对老头儿说:“老爷爷,俺是八路军,今儿个赊你这篮子烧饼馃子,过几天再来还账。”老头儿早吓得抖搂呢,连说:“小祖宗!俺不要钱,俺白送,你快把他弄走,千万别在这打死,你要在这打死他,日本人来了还不把我挑了!”嘎子说:“茶水我也要。”“都给你,俺全不要钱,你快把他弄走就行!”

燕嘎子再看那伪军,差点儿乐出声来。俩手还举着呢,他敢不举着吗?左手举着半拉烧饼,右手举着半条馃子,两腿哆嗦浑身打颤,颤得跟云锣山似的。嘎子这会儿顾不上乐,厉声命令:“转过身来!把手里东西扔了!”伪军扔了烧饼馃子,转过身来一看嘎子,鼻子差点儿气歪了,缴自己枪的敢情是个比桌子高不点儿的小孩儿。他心里这份懊悔呀,就甭提了。他要知道嘎子还不会使枪呢,得后悔得上了吊。不过,他一看燕嘎子个头不大倍儿精神,黑虎着两只大眼,两手端着两把枪,小老虎似的八面威风,立马矬了半截,抖得更厉害了。燕嘎子说:“你甭害怕,甭抖搂,我不打死你,俺队长说了,‘中国人不打中国人’,你照我的话做,我不伤你,你千万别跑,我枪法特准,枪子儿专打屁股眼儿。”伪军连连点头。伪军按嘎子的话一手提着篮子,另一只手提着茶壶在前面走,嘎子在后面跟着。嘎子说走快点,他就走快点,说再快点,就再走快点儿,一会儿回到了驻地。燕嘎子敬了个礼:“报告队长!吃的弄来了,水也弄来了,抓了个俘虏,缴了把盒子枪。”乐得队长砸了嘎子一拳:“好小子……”

智勇端炮楼

燕嘎子有很多事儿跟电影里差不多,比如藏枪啊,抓俘虏呀,抓胖翻译呀,大家都知道,咱就不重复了,再说个端岗楼的吧!

燕嘎子练就了一手好枪法,亲手处决了上百个罪大恶极的汉奸,威名大震。汉奸们一提起燕嘎子就吓得屁滚尿流。

大于村岗楼里有个姓贾的伪军班长。这是个脑瓜顶长疮、脚后跟流脓坏透了的家伙,警告了他几次,还是为非作歹,民愤极大。

燕嘎子抓了一个伪军,叫他给姓贾的带个话儿。姓贾的这老小子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扬言“走着瞧!”嘎子哪吃他这一套。

这天燕嘎子带了三个队员奔了大于村岗楼。他叫三个队员隐蔽在一处等他,自己一人奔了岗楼。他头戴草帽,手拿镰刀,背着一个筐,化装成一个打草的,在岗楼附近打草。

一会儿,楼儿上下来一个伪军,背着大枪,颠颠儿的一溜小跑。他是奉贾班长的命令,去村公所送信,要快去快回。燕嘎子悄悄在后面跟着,估摸着岗楼上看不见了,拔出枪喊:“站住!举起手来!”伪军乖乖地举起手。燕嘎子一把夺过大枪,押着俘虏走了一段,把他交给那三个队员,又回到岗楼附近。

一会儿又出来一个伪军,急拜拜地“闯闯”紧走。原来贾班长等送信的不回,派了个人来催一催。不想这个也做了俘虏。

贾班长一连派了两个人不见回来,火了,拍桌子踹板凳直骂街:“都他妈是死人,都他妈死了一期了,送趟信一去不回,给媳妇逮野汉子哪!”说着又派了一个。

这个伪军出了岗楼风风火火,大步流星地紧跑。跑着跑着听到身后一声大喝:“站住,举起手来,我是燕嘎子!”一听‘燕嘎子’仨字儿,那伪军魂都飞了,乖乖地举手缴枪。

贾班长越等越上火儿,骂得更欢了:“今儿个是尿尿呲了鞋帮子——斜了X门子了,都他妈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这次去俩人,我看回来回不来!”

俩伪军燕嘎子一人照样对付,照样俘虏了。简短截说,半天的时间楼儿里出来七个,都被活捉了。

这时岗楼上的伪军发现了燕嘎子,吓得扯着嗓子喊:“班长,有八路!快开枪吧!”

燕嘎子直起腰来,手提双枪大喊:“我们是八路,我是燕嘎子,我看谁敢开枪,谁敢开枪谁找死!”说着走到吊桥边:“我们的大部队过来了,一人一枪,戳也戳倒这破岗楼,快放下吊桥投降!”

伪军们被嘎子的气概震服了,贾班长都怕了,乖乖地放下吊桥投降了。

这一仗,一枪没放,一弹没费,俘虏一个班,缴枪十几支,端掉一座岗楼。 +B6uHrl1Y6aFFdF2JQJ+OA9d1SkrYC49pF1pdYQM8hK4y5Jh9M/nKIw0uR2hiQ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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