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亚里士多德的世界观里,目的论也是其中最典型的一个代表。他相信宇宙是一个巨大且和谐运行的生态系统。
顾名思义,目的论指的是万事万物背后都有一个目的。比如,你读这本书的目的是为了增长知识,抑或是打发周末闲暇的时间,这就是目的。但亚里士多德更进一步,认为自然界也遵循一套目的论。比如,眼睛也有目的,它的目的是为了让我们看得更清楚些,动物们走路是为了寻找食物,老鼠逃跑是为了避免被猫或蛇吃掉。人也有目的,人的目的就是依靠理性过一种和谐的生活。
相比于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样的,亚里士多德更关心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样。他以“目的”来解释这个世界,这与今天的科学研究者们大相径庭。
想象一下,你站在学校的操场上,朝天空抛一块石头,请注意不要在人多的时候这样做,因为这很有可能会砸到人,会让你的父母为你这种愚蠢的行为买单。飞到天空中的石头最终会落下来,为什么呢?在今天的人看来,这再简单不过了,因为万有引力。但是在牛顿出生前的两千年前,亚里士多德认为,石头之所以会落下,因为它体内含有土元素,而元素的本质属性就是向宇宙中心——地球运动。回到宇宙中心即是土元素的目的,也是石头的目的。
根据经验,我们向前方扔出一块石头,它最终会落到地面,陷入静止状态。万事万物无论如何运动,最终都会停下来,这与我们日常生活中的各类现象相符。那么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就来了。想必大家看了之前亚里士多德的宇宙观,心中肯定早已冒出了一个疑问,地球位于宇宙的中心,且静止不动,那其他绕地球旋转的星体为何没有朝着宇宙中心运动呢?换句话讲,它们为何要做圆周运动而没有坠入地球呢?或者停下来呢?
亚里士多德的世界观中给“造物主”留下了一个位置,我们也可以将其称为“自然神论”,启蒙运动时期的法国思想家伏尔泰也是“自然神论”的代表之一。造物主是完美的,天上的星体之所以会有规律地做圆周运动,就在于它们并不完美,但有趋于完美的欲望。换句话讲,它们是在模仿造物主,这也是目的论的一个哲学解释。
目的论影响了西方长达两千年之久,让各个时期的基督教哲学家对此推崇至极,但也在将近两千年的时间里阻碍了科学的发展。一直到牛顿的时代,这种凡事都要寻求一个目的的哲学论方法才被更为客观与物质性的机械宇宙论所代替。今天的我们都知道,抛向天空的石头之所以会下落,并不是因为石头有目的,而是因为这符合客观的自然规律——石头受到地球吸引力,从而落到了地面上。如果没有空气阻力,朝着前方扔出一块石头,它将永远沿着直线匀速运动下去,其中也并没有目的论的影子,纯粹只是因为这符合惯性定律,直到有外力的干扰停止其运动。
总的来讲,亚里士多德认为,地球位于宇宙的中心,各星体围绕着地球做完美的匀速圆周运动,这是因为它们在模仿造物主。除此之外,任何运动如果没有外力的介入,最终都会停下来。
亚里士多德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学说并不完美,他说:“我的物理学只是第一步,因而只是很小的一步,尽管它花费了我很多的思考和辛苦劳动……”
尽管亚里士多德的很多错误的观念在很长的一段历史时期里阻碍了科学的进步,但从另一方面来讲,他对真理的追求以及思考的热情也一直流传至今,启发了一代又一代的思想家。在科学发展的道路上,每一步都值得我们走一走。我们不要怕走错路,要敢于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