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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爷姓史,名字叫史东山,浑号“远东秃鹫”。

远东秃鹫是一种秃脖子猛禽,它全身漆黑,巫婆一样,力大惊人,空中一霸。它们筑巢在日本海的库页岛和抚远县境内的黑瞎子岛上。择水而居,喜欢吞食各种臭气熏天,腐烂肮脏的动物尸体,当然,饿急了眼也袭击活着的动物和人类。

再有,四爷爷的绰号叫“远东秃鹫”,跟长篇小说《林海雪原》中的大土匪头子座山雕极为相似,如出一辙,座山雕的真名叫张乐山,原籍山东潍县;而四爷爷的名字叫史东山,原籍山东昌邑。史东山,张乐山,两人名字都带个山字,尽管政治倾向不同,但是,在白山黑水的旷野中,两个人都是密林深处的霸主与恶魔;而他们的出生地昌邑和潍县呢,距离更是仅仅一箭之地,一河之隔,历史上曾经两县合并叫昌潍县,也就是后来的昌潍地区,更是现在的潍坊市。潍坊市是赫赫有名的国际风筝之都和中国画都,历史悠久,人杰地灵,文化底蕴非常深厚,出名人也出恶人,恶人中,四爷爷和张乐山,就是最明显的例子和说明。而作为猛禽中的远东秃鹫和座山雕呢,在群山逶迤,茫茫林海的小兴安岭上空,更是远东地区无一论比的空中霸主与瘟神,他们霸道拔扈,威震四方,凶猛残忍,野蛮粗鲁,走兽和人类见了都打怵;能回避者尽量地回避,回避不及者就笑脸奉承,恭维他说道:“四哥!四叔!史队长,您、您好啊……”

当然了,至于臭名远扬,人人痛恨的大土匪头子张乐山,因为年代久远和地域关系,我始终没有机会见着他,仅仅是通过书本才知道的,知道了他的身世、背景与绝技。不过,说起来还是那句老话,人不亲土亲,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嘛!他座山雕好也罢,孬也罢,我们毕竟都是胶东半岛上的潍坊老乡嘛!可是,相比之下,外号叫“远东秃鹫”的四爷爷史东山呢,关系和身份就更不用说了,史家的后代,又没有出五符,我们曾经在一口锅里头摸勺子多年,相斯相守,知根知底,用四奶奶骂他,嘲讽他,数落他的话说:

“哼!德性吧!人模狗样的,在我面前,你拽什么拽呀!就你那两子,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剥了皮,我也认识你的骨头……”

是的,我和四奶奶持同样观点与看法,剥了皮,我也认识四爷爷的骨头。

这是家庭内部,而在社会上的公开场合呢,人所皆知,历史造就,谁也不能排斥与否定,作为出生入死,爬磨滚打,功勋卓著的东北抗日联军老战士,在伪满洲国时期,四爷爷就曾经在苏联远东地区的哈巴罗夫斯克北野营,断断续续地居住了六个年头。苏联远东地区地大物博,气侯寒冷,人烟稀少,资源丰富,六个年头,人生也算是漫长的了。

另外,在小兴安岭中心狩猎队,四爷爷被称呼为“远东秃鹫”的根本原因与现实是,他满身匪气,野蛮粗鲁,四方大脸,窝瓜脑袋,大眼珠子,目光凶悍,说他豹子眼也不算过分,咄咄逼人,看上去既残忍又冷酷,即便是步入老年了,他脸上的络腮胡子也极为茂盛与茁壮,像野草般地疯长着,不刮脸,看上去像猛张飞和鲁智深,刮脸以后,则阴森森的铁青般放光,既庄重又威严,威严的都有些冷峻与残酷了。残酷到什么程度呢?就这么说吧,狩猎队有不懂事的孩子哭,久劝不听,让人恼火与头疼,为吓唬孩子,母亲们就会紧皱着眉头,嗔怒地说道:

“别哭了,还哭哪!听见了没有,你再哭,史队长就过来啦呀……”

立竿见影,毫不含糊,听说四爷爷史东山要过来,孩子们立刻就不哭了,心里头再憋屈,再不情愿,表面上他也得撇嘴忍受着。

你听听,你瞅瞅,你看看,四爷爷的形像与外表,有多么样的恶毒与可怕吧?母亲们用他来吓唬和警告不懂事的孩子,在母亲和孩子们的心目中,被视为洪水和猛兽也不算过分吧!自然而然,毫无疑问,四爷爷史东山的形像是太恐怖,太可恶,太残忍,用老白姓的说法,他也太不是东西了。你想,在日常生活中,不懂事的孩子都闻声丧胆,恐惶恐惧,内心有委屈也一声不敢吭,默默地忍受与煎熬着,而相比之下,我们这些智慧健全的成年呢,当然,就更不用说了,简直就是如临强敌,惊慌失措,千方百计地躲避着,就像躲避瘟神魔鬼和洪水一样,闻风丧胆,胆颤心惊,惊惶失措,惴惴不安,对此,多年以来,我有着深刻的感受与体会。

其次,是四爷争的两片大厚嘴唇,印像中我也极为深刻,可以说刻骨铭心,终生难忘。老天爷哪!你们都不知道,他哪两片大厚嘴唇?平时,总是像城门般死死地关闭着,轻易不张嘴,张嘴就训人,咆哮如雷,大嗓门宏亮,随心所欲,什么难听他说什么,只要你惹着他,或者他看你不顺眼,盛怒之下,不把你骂哭,骂晕,骂懵了才怪呢!可想而知,也是自然而言,作为没有出五符的亲孙子,我是首个被挨训的对像与倒霉蛋,习以为常,难以回避,生活所迫,没有办法,当年为了谋生与发展,我是投奔着他来的嘛!所以说,除了吃饭和吸烟,看他张嘴,我心里就打怵与惴惴不安,担心他张嘴骂我,更担心他的大巴掌扇到我脸上,恐惧和慌乱中,简直就像耗子见了猫,温柔的羊羔,突然发现了残忍的恶狼,胆颤心惊,毛骨悚然,无处躲无处藏的,恐怖与恐惶中,根根汗毛都直竖了起来。实话说,那些年在狩猎队,我真的是被他骂惨了也训懵了,其条件反射,也更是本能,即便他去世以后,看到他照片,我心里头也心慌与打怵,恐怕他话过来以后,毫不留情地再收拾我一顿:

“棍棒出孝子,欠揍。不打不成材,就你这个德性与熊样,就得经常捶巴着,收拾着,知道吗?滚!妈了个巴子的,看着你我就不讨厌别人……”

妈了个巴子的,是张作霖的骂法与习惯,更是他的口头阐。东北王嘛!男女老少谁不知道?而四爷爷史东山呢,也摹仿东北王张作霖的作派与口气,甚至是有过而无不及。他声嘶力竭,大嗓门洪亮,气急败坏,表情凶悍。久打交道,遇到这种情况我二话不说,匆忙躲开,提心吊胆,非常地聪明与知趣,南阿弥枪佛!担心更大的灾难会发生……

你们听听,这就是四爷爷史东山他的心理指导与本能。因为在他的心目中,作为孙子,我史铁柱这个熊样与德性,无疑就是辆“吱嘎!”乱响的破架子车,就得拿斧头锤子或铁棒,经常地捶巴敲打与收拾着,才能勉强地上路不至于散架与抛猫;否则,一天不捶巴,贱皮子就痒痒。这些年在小兴安岭中心狩猎队,我愣是被他训练出来的,也是拳打脚踢打出来的,常言说得好,棍棒出孝子嘛!尽管我不是孝子,但是,木头棒子加大巴掌,却时常不断地伺侯着。想起来他的大巴掌,晚上睡觉也时常吓醒。

再有,我们都是山东昌邑潍河东岸虎步顶下西张庄,一个屯子出来的,作为胶东大汉,他生来就是虎背熊腰,身材高大,大脚片子掷地有声,走路“唿嗵!唿嗵!”震的你耳朵根子生疼生疼的。尤其他的那两只大巴掌,小莆扇似的,青筋暴跳,手背上长毛,黑毛特粗,根根清晰,钢丝一样,跟远东秃鹫的爪子没有什么区别与两样,而且更为凶悍与残忍,恶狠狠地动辙就骂人,仿佛谁欠他的钱,至今赖账不还呢。久而久之,众人就给他起了个不雅的浑号叫“远东秃鹫”。“远东秃鹫”是四爷爷,四爷爷就是那只眼睛贼亮,无比凶悍的“远东秃鹫。”

当然了,作为史家的嫡系后代和炮手屯的合法居民,至今我还清清楚楚地铭记着,那些年工作需要,也是生活所迫,天天出围,风餐露宿,久打交道,对空中猛禽远东秃鹫,我就再熟悉,也再了解不过了。它们的翅膀伸开有三米多长,这还是平常一般的,最大的恐怕四米要出头。偶尔在黑龙江岸边从头顶上掠过,天空就像飘着一块巨大的乌云,黑云压顶,似乎有风雨欲来风满楼的紧张与感觉;特别是多只远东秃鹫同时飞过,翅膀扇出一阵阵凉风,阴森森,冷飕飕,毛骨悚然,不寒而栗,突然间,就有种世界未日的感受与体会……

当然了,平时出猎,尤其是孤身一人,单打独斗,恐惧中就得特别的谨慎与小心,不管是在黑龙江岸边的旷野中,还是在陡峭裸露的山岗上,每次遇到远东秃鹫,我都要缩紧脖子,尽快把脑袋深藏起来,担心它们庞大而又凶猛的黑爪子,“咔嚓!”一声,把我的脑袋给抓碎,脑浆四溢,户口注销,提前去见阎王爷,不明不白,稀哩糊涂,变成人世间的冤魂和屈鬼。于是,这些年,生活中我就总结出两条,笫一条,出门千万要躲避着空中猛禽远东秃鹫;第二条,在家得务必防备着说打就来的四爷爷。尤其外号叫“远东秃鹫”的四爷爷,相比之下,比真正的远东秃鹫更为骇然与恐怖。

可是,说说容易办起来难啊!你们想想吧!在一座墙皮脱落,屋顶上长草,四面透风的破草房子里面居住着,躲,我史铁柱往哪儿躲呀?防,我史铁柱又怎么防?防不胜防,受也得受,不受也得受着了,生活中有这么个残酷无情的四爷爷,你就老老实实,乖乖地认命吧!

再有,实话说,那些年在小兴安岭中心狩猎队,遭遇远东秃鹫的突然袭击而暴尸山野,家破人亡,妻离子散,悲痛欲绝的案例,实在是太多太多了,可以说肆空见惯,习以为常,随手拈来,比比皆是。不说别人,就说我四爷爷家的邻居于正隆,外号叫于老歪的弟弟于正利吧,年轻画家,成绩裴然,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在潍河东岸虎步顶下西张庄老家,论资排辈,我还得喊他八爷爷呢!尽管他大我才十几岁,嘴巴也光秃鲁的没有几根黄胡子,但是,辈份在那儿摆着嘛!不叫能行吗?你就得叫。要知道,辈份这东西,历来是不分年龄大小的,不少人刚一出生,名正言顺,他就是我爷爷,老爷爷,甚至是太爷爷了;而我呢,生下来就是孙子,重孙子,或者三孙子,尽管我脸上胡子一大把,走路也有些弯腰驼背,齁喽气喘,两腿蹒跚,里倒外斜的。于是,张口喊光腚娃娃们老爷爷或太爷爷,心里头就有些冤枉委屈和别扭。凭什么呀?一头白发,满脸皱纹,牙齿都快要掉光了,还这么低三下四的三孙子一样,内心深处和感情上,是多么样的反感恼怒与不情愿呀!可是,这种事情在山东老家,尤其是虎步顶下西张庄,你到那儿讲理去?没地方讲理。要知道,当你还在母亲肚子里的时侯,就是人家的三孙子和重孙子了,出生后,年龄增长甚至翻番,但辈份则稳如泰山,纹风不动,终生终世,也没有翻身出气的那一天。而且岁数越大,就得装出来越有函养与觉悟,千方百计地忍受着,忍受着这个于正利于老八,也就是我的八爷爷。

当然了,在小兴安岭中心狩猎队和炮手屯,于正利于老八,也就是我的八爷爷,我们俩个人在生活中,既是爷爷和孙子之间的辈份关系,也是情投意和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原因很简单,除了都是虎步顶下西张庄一个屯子出来的,再有就是,业余时间闲来无事,精力过剩,也算是各有天赋与特长吧!他喜欢绘画,如:国画,油画,水彩画,工笔画,大写意,小写意等等,而且专门画空中翱翔翻飞着的各种飞禽,尤其是暴戾凶悍的老鹰,也就是金雕海东青;再有是亭亭玉立,两腿修长,冠子鲜红,羽毛洁白的仙鹤、白鹤、丹顶鹤等笃,以及残忍庞大,爪子锋利,红脖子弯曲的远东秃鹫。不客气,也不含糊地说,就其作品成就和艺术贡献而言,在东北三省,于正利于老八也就是我的八爷爷,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大画家了。

这是于正利于老八,辈份上也就是我的八爷爷;回头再说傻头呆脑,四肢短小,五官丑陋,气貌不扬的我史铁柱呢?

人所皆知,大人孩子都知道,都知道我爱欢文学,也就是写作,尽管屡屡退稿久投不中,看不见丁点儿希望和前途,但是,史家的后代,性格倔犟一根筋,认准的路就一条道走到黑,至今还在咬牙瞪眼地坚持着。而且信誓旦旦,暗中发恨,撞了南墙不回头,到了黄河也不死心,生命就这么一堆一块,豁出来往前轱辘了,轱辘到哪儿算那儿,没有饭吃不要紧,老天爷不能饿死瞎眼睛的家雀吧!更何况,我还是四肢健全的大活人呢!我就不相信,文学创作就没有成功的那一天?于是,同病相怜,抱团取暖,互相鼓励,互相鞭策与打气儿,我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追上莫言和余秋雨;而他于正利于老八也就是我的八爷爷呢,则拍着胸脯子多少次发誓,一定要超过范曾,冯远,刘大为和孟祥顺。孟祥顺画虎,专门画东北虎,栩栩如生,全世界有名,一幅画曾经卖到八百万,投资三个亿,在北京回龙观盖了座美术馆,是鹤岗市走出去比较有名的大画家。范曾就更不用说了,小老头儿,个子不高,手不离烟袋,纹川大地震,他张嘴就捐出去一千万,世界顶尖级的艺术大师嘛!金钱是大风刮来的,钱多的发愁,都没有时间点数过。而刘大为呢,土生土长的潍坊老乡,中国美术家协会主席,丹青翰墨,最权威人物。范曾,冯远,刘大为,他于正利都竭力地崇拜与敬仰着,就那股子狠劲与执着,他艺术创作,能没有起色而步步蹬高吗?而相比之下,我和于正利于老八也就是我的八爷爷,业余时间就为协同作战,联合攻关,相互依赖,相互鞭策与鼓励着,最终竟然效彷《三国演义》中的桃园三结义,刘备关羽和张飞,先剁了一只冠子血红还在“嘎嘎嘎!”叫着下蛋的老母鸡,然后再拿锥子刺破手指,让鲜血滴达进酒杯中,极为豪迈的一饮而尽,最终才拍着胸脯子“叭叭叭!”,紫红色的脸膛,极为豪迈的对老天爷发誓:

“为了中华民族的文化艺术,能发扬光大,咱们不能同年同月生,旦愿同日同时死。两肋插刀,生死与共,无怨无悔,肝胆相照!来,干杯!干杯!”

甘畅淋漓,特别的痛快。

群山卧猛虎,江水伏蛟龙。在群山逶迤,茫茫林海的小兴安岭中心狩猎队,我们既是生死写共,无话不说的铁哥们儿,又是艺术创作的挚友与同事,退一步说,作为山东昌邑老乡,本来就是虎步顶不西张庄一个屯子出来的嘛!尽管他姓于,名字叫于正利,我姓史,名字叫史铁柱,但是,喝了结交酒,又对天发了誓,理所当然,就变成肝胆相照的生死弟兄了,肝脑涂地,无怨无悔,患难与共,两肋插刀,不能同年同月生,旦愿同日同时死的生死之交了。

可是,情况极为不妙,后来我才发现与察觉到,山誓诲盟,誓言这东西,是不能随随便便,一时心血来潮,信口开河就发的。信口开诃,随便发誓言,弄不好是要遭受到上帝的惩罚与制裁的。这不是嘛!现成的例子和教训,我们的誓言刚刚发完,前后还不到两三天呢,死亡的噩耗,就突然间传来并发生了,简直是措手不及,毫不客气的当头一棒,于正利于老八也就是我的八爷爷,猝不及防,做梦都没有想到呀!在黑龙江岸边的太平沟附近,竟然活拉拉地,愣是被远东秃鹫给抓死了。一命乌呼,脑浆喷地,血洒江边,命赴黄泉,天地两茫茫,再也不可能见面了。你说,这只丑陋无比,残忍凶悍的远东秃鹫,是多么样的可憎、可恨、又可恶吧!

是的,听到于正利于老八也就是我的八爷爷,他命赴九泉,魂归西天,瞬间死亡的消息之后,我史铁柱顿时就晕头转向,目瞪口呆,天昏地暗,房倒屋塌,世间悲凉了。

打马骡子惊,前车之覆,后车之鉴,老乡挚友铁哥们儿之死,无疑这是个血性而又残酷的教训哟!

是的,于正利于老八也就是我的八爷的突然死亡,对我史铁柱来说,无疑是拧耳面提与血腥的警告,生活中是轻易不能发誓的,一旦发誓,老天爷马上就给你个眼罩戴戴,看你的态度与初衷,是否真诚与彻底。再说了,后来我也感悟与琢磨到,世界上有些东西,是绝对不能随随便便效仿与模仿的,尤其是历史人物,象刘备关羽张飞等等。张飞和刘备咱们在这儿就不说了,就说关羽关公关云长关老爷吧!他是身材魁梧,武艺高强,红面长须,剑眉凤眼,身披战袍,手持青龙月牙刀的财神爷呀!现如今,买卖人和商家,每逢初一十五,都得燃放鞭炮,烧香磕头,非常虔诚地供奉与祭祀着,期盼着心想事成,招财进宝,财运亨通,财源滚滚,比赵公元帅还赵公元帅的关公关老爷,咱们是平凡人物的凡夫俗子,受资格和条件限制,怎么轻易就敢去摹仿与效仿呢?是吃了豹子胆,也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吧!自吹自擂,盲目效彷,玉皇大帝老天爷,能不给你个眼罩戴戴吗?

再有,我在这儿还要强调与声明的是:

于正利于老八也就是我的八爷爷,他惨死的具体地点是在黑龙江岸边的太平沟附近。太平沟这三字,在现实生话中,很置得探讨与研究,众所周知,鹤岗市萝北县境内的太平沟镇,其历史悠久,环境独特,江水环抱,风光旖旎。大清帝国三百年,那儿可是叶赫那拉氏、爱新觉罗家族的发源地和后花园啊!白纸黑字,据历史资料记载,公元一六七七年,顺治之子康熙大帝,就是在黑龙江岸边这个太平沟小镇上诞生与出世的。要知道,作为帝王,康熙皇帝非同一般,他不仅具备深谋大略和雄心壮志,而且从小就舞枪弄棒,南征北战,战绩赫赫,他十三岁那年离开皇族后花园太平沟,乘龙舟顺激流翻滚的黑龙江浩荡东去,然后进入碧波荡漾的松花江,先在三姓依兰县建国,也就是大清帝国,然后又南下在奉天城筑宫,也就是今天的沈阳故宫,最后再指挥雄师百万攻打山海关,打败明朝大将吴三桂,父王顺治皇帝毫不含糊,就一屁股就坐在了北京紫禁城的金銮殿上了。在金銮殿上发号施令,文统武治,大清帝国的辉煌历史近三百年,堪称为历史悠久,文化源渊,政绩显赫,光宗耀祖。而现如今的太平沟三个字,就是康熙继承皇位称帝以后,再次用御笔匆忙中给予赐写的。流金大字,落笔雄浑,笔锋苍劲,磅礴大气,至今已有四百多年的漫长历史了,但不少人还在那儿虔诚地跪拜与临摹呢。

有人说,康熙皇帝是在北京北平幽州城出生的,错,那是电视剧本作者混淆视听,瞎编乱造,不负责任,以假乱真,我们这儿有太平沟为证,不服气你去看看嘛!

以史为鉴,用事实说话,前者把听众和读者给呼悠与戏弄了,太平沟小镇尽管不大,但是,爱新觉罗、叶赫那拉氏其祖宗的尸骨就在这儿埋葬着呢。大清帝国的后花园,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太平沟已经固若金汤,太平了三百多年了,而现如今,于正利于老八也就是我的八爷爷,殉职死亡于太平沟,太平沟这块历史悠久锈迹斑驳的大牌子,岂不是让这只远东秃鹫给“叭嚓!”一声砸了嘛!真的是孰可忍,而孰不可忍。可想而知,也决不含糊,如果倒退三百年,康熙皇帝盛怒之下能饶了它吗?往重了说是欺君之罪,往轻了说则是犯上作乱,满门斩抄,一个不留。用四爷爷话说:“妈了个巴子的,太平沟附近,你也敢来逞能……?”

远东秃鹫暂时不提,咱们继续再说萝北县境内的太平沟。

要知道,近代中国历史上,尤其是慈禧太后这娘们儿篡夺权力执政期间,八国联军牵手攻打,大清帝国国力衰败,社会上则是穷困潦倒,逃荒要饭,卖儿鬻女,男盗女娼,哀尸遍野,民不聊生。可是,相比之下,黑龙江岸边萝北县境内的太平沟呢,作为黄金生产基地和冶炼基地,是出奇的繁荣与富庶,可以说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熙熙攘攘,人满为患,各种店铺琳琅满目,叫卖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别的不说,就说青楼也就是嫖娼卖淫的妓院吧,大小妓院有上百家,妓女多来自俄罗斯,朝鲜,日本与韩国,再加上汉族中国人,太平沟得繁华热闹与辉煌,也就可想而知,不难想像了。无疑是人欢马叫,歌舞升平,流光溢彩,繁荣倡盛。尤其是太平沟镇南门路东靠黑龙江一侧,康熙皇帝晚年赐写的太平沟三个御笔大字,看上去刚毅冷峻,苍劲古朴,众人向往,留恋往返,大理石碑面有三人多高,气势磅礴,矗立在路边,远看近瞅,更是太平沟小镇的一大特色与亮点,游人如织,熙熙攘攘,这些年,都是来观光和避暑的。

可是,问题来了,麻烦更是惹大了,就在康熙皇帝题词碑陵的不远处,画家炮手于正利于老八也就是我时八爷爷,匆忙与恍惚的一瞬间,愣是被空中猛禽远东秃鹫活拉拉地给抓死了。是何等悲惨,悲哀,悲凉与痛心啊!惨不忍睹,愕然震惊,要知道,那年他才二十九岁啊!人生三十而立,还没有到而立之年的呢!英年早逝,噩耗传来,岂能不让人痛心哭泣和落泪与伤心?

再有,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是他新婚不久的恩爱妻子史慧英,也就我的远房姑姑史慧英,她美丽漂亮,端庄贤慧,身材苗条,恬静优雅,但是却挺着个大肚子,她十月怀胎而八个月小产,眨眼之时,母子同时葬送了性命,陪同丈夫去了天国与九泉。

所以说,噩耗传来,男女老少均无比悲痛与愤恨,愤恨那只丑陋无比但力大无穷的空中猛禽远东秃鹫,凭什么呀!凭什么把她的丈夫给抓死?又让她母子也葬送了性命?祸起箫樯,叁口人死在你身上。你这只乌贼巫婆的远东秃鹫,真的就不是只好鸟嘛!

再有,可能是,康熙皇帝御笔题词的原因在起着作用吧!或者是《中华人民共和国野生动物保护法》,马上就要出台颁布与实施了,在黑龙江岸边的太平沟附近,猎人于正利于老八也就是我的八爷爷之死,作为社会上的恶性事件与重大新闻,是全省主流媒体《黑龙江日报》率先予以报导和披露的。通过新闻媒体的迅速传播,一时间,沸沸扬扬,家喻户晓,小兴安岭中心狩猎队的典型案例与死亡事故,社会上很快都知道了。

人所皆知,《黑龙江日报》是中共黑龙江省委的机关报,发行量特大,铺天盖地;权威性极强,厂矿机关必须得订阅。作为主流媒体省委机关报,印刷先进,时效性极强,大字标题,横版排列,标题内容更是开门见山,一针见血,冷丁一瞅,就特别的震憾与醒目。标题是,《远东秃鹫江边伤人,炮手一家连死三口》。天哪!连死三口,无疑是触目惊心,瞠目结舌,高屋建瓴,震耳发馈,既触击灵魂又意义深刻,上帝政府及全社会,对乱捕滥猎者,都在进行讨伐呢。

是的,《黑龙江曰报》作为省委机关报,大字标题既是提醒与警告,也是批评和谴责,遣责社会上所有猎人与炮手,不管正式的还是非正式的业余炮手,你们要好自为之,尊纪守法,今非昔比,要认清形势,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金盆洗手,改邪归正,否则,于正利于八爷也就是我史铁柱的八爷爷,就是面最好的镜子和警钟,警钟敲响,震耳欲聋,如果你不听劝阻,痴迷不悟,一意孤行,下场肯定会更悲惨,更悲哀,也是更糟糕的。何去何从,你们自己就照量着办吧!

在这儿,我实话实说,没有丁点儿捏造与虚构。空口无凭,难以相信,白纸黑字,以史料为准。因为这张四开大版,尽管印刷先进,但是,图片略有些模糊不清的《黑龙江日报》,至到今天六十年以后,我仍然还在小心翼翼地保存着。小心翼翼的原因与背景是,半个多世纪,时间太长也太久远了,像伪满洲国时期的档案资料,纸质变黄变脆,极容易破碎与损伤,尽管小心翼翼,报纸破碎得也掉渣渣。

再有,还是实话实说,并非拉大旗当虎皮,包装自己吓唬别人。我这么恭维或抬举着《黑龙江日报》,其根本原因和历史背景是,除了这张报纸权威大,有力度,影响面广,受欢迎之外,再有,更为关键和不可否认的是,报纸文章是我写的,是我史铁柱亲笔撰写的呀!呕心沥血,多易其稿,题材重大,时效性也极强;在多次投稿屡屡失败,撞了南墙而恢心意赖的基础上,这次投稿,竟然一炮打响,遍地开花,世人所知,全社会轰动,从一文不名,到一夜之间就变成家喻户晓的知名人士了。可以说苦尽甘来,意气奋发,像范进中举,或鲤鱼跳龙门,眨眼之时,尾巴就旗杆般的高竖了起来,不知道自己姓啥叫啥,或吃几两米的干饭了。时常模仿着官场上的新贵人物们,动辙两手掐腰,走路迈着八字步,眼珠子使劲儿向上翻弄着,说话打官腔,撇嘴角,耸鼻梁,哼儿哈儿的,跟四爷爷相比较,有过之而无不及。被众人戏称为:史东山真正的嫡系后代和亲孙子,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装模作样,比四爷爷更为神气与拔扈呢。结果,三句话没有说完,嘴皮子还没有过瘾呢,毫不客气,也是理所当然,就被四奶奶劈头盖脸,指着鼻梁骨臭骂了一顿:

“柱子!把舌头捋顺了再说话,说人话,别学狗叫唤,听着我就犯硌应。你们老史家,怎么就没有一个好东西呢,都是这个货色与德性。哼!这些年呀!我算是看透,看明白了,黄鼠狼下豆鼠子,一窝不如一窝。你们爷两个,什么时侯才能出息呢!啊!前面走,后面被人指脊梁骨骂,骂你们爷俩装腔作势,臭得瑟,我都觉着心里头发虚,丢人显眼,抬不起头来,你们爷俩个,什么时侯才有出息呢……”

彻底糟糕,我和四爷爷,都被四奶奶看扁了。

不过,实话说,四奶奶骂归骂,数落归数落,训斥归训斥,不屑归不屑,硌应归硌应。但是,作为长辈和目击者,四奶奶在心里头也不得不承认,我走文学创作这条道路,有多么样的坎坷艰辛和不容易,正应了古人说的的那句话:“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步步是坎,抬脚就蹬坡,负重前行,拳打脚踢,没有一天顺利的,时时刻刻在揪心与焦虑着。大山深处搞文学,没有朋友也没有老师,是何等的艰难艰辛与困惑啊!现如今好了,终于时来运转,一举成名,由灰暗无聊到辉煌热烈,十年媳妇熬成婆,不费吹灰之力,稿件就被《黑龙江日报》给采用发表了,而且占用了大半个版面配两幅照片。不客气,不含糊的说,文学创作,追根寻源,我史铁柱是从《黑龙江日报》上起步的。

还有,不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也不是故弄炫虚和自我炫耀,更不是拉大旗当虎皮,包装自己吓唬别人。在《黑龙江日报》一炮打响,发稿量可以说风起云涌,势不可挡,内容独特,不落套俗。自然而然,周围不少人就羡慕嫉妒恨,痛恨得牙根儿都痒痒:“凭什么呀!平时鳖叁一样,稿件登上大雅之堂,竟然被全省最大的报纸采用了,这不是母鸡打鸣,公鸡下蛋,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嘛!也是大逆不道,不符合情理呀!”

于是,有人写黑信,说闲话,搬弄是非,打击迫害,从狩猎队到林场,再从林场到林业局,看我文章见报,嫉妒之心,某些人的眼睛都篮了,气急败坏,咬牙切齿。更何况,我所有的稿件与作品,故事内容均来源于远离城镇的大森林深处,内容丰富,独特新鲜,耳目一新,极受欢迎,是历年来报纸上少有的。于是,读者中就有人建议开设专栏,形成系列,报纸也能卖上好价钱。是的,瓜熟蒂落,水到渠成,应运而生,读者建议,主编很快就双手欢迎采纳了,报纸就是为读者服务的嘛!其专栏名字叫《深山絮语》,读者欢迎,编者也感到特别的自豪与骄傲,既宣传政策,丰富了知识,如此同时,又为滥捕乱猎者敲响了警钟。

可是,话又说回来,报纸宣传归报纸宣传,舆论谴责归舆论谴责,而那只致于正利于老八也就是我八爷爷死亡的空中恶魔远东秃鹫呢,当初它就逃之夭夭,消声匿迹,既没有留下丝毫儿痕迹与线索,也更没有笫三者的证视与发现,所以说,至今也让人深感头疼,迷茫与困惑,罪魁祸首般的黑毛巫婆远东秃鹫,到底应该是那一只呢?是雄性远东秃鹫,还是雌性远东秃鹫?目标搞不清,也就更谈不上缉拿归案和就地惩罚了。人死账结,糊涂庙糊涂神,至今也还在糊涂着……

是的,作为老乡挚友与铁哥们儿,其仇没报,未出,无疑是多年的痛心烦恼和遗憾,遗憾自己得无能与懈怠,言过其实,言而无信,当初在饭桌上,我们可是发过咒,起过誓,拍过胸脯子,跺过脚的呀!不能同年同月生,旦愿能同日同时死……事到如今,现在还能说什么呢?在事实面前不得不承认,我史铁柱纯粹是个窝囊废,说大话,放空炮,别人讨厌,自已也觉着抬不起头来。

是的,长话短说,书归正传,闲篇废话就不说了,还是叙说于正利于老八也就是我的八爷爷,他当初死亡的经过与背景吧!这是故事的内容今核心,也是读者和听众诸君,闲来无事最为需要的。 i4qK+cl7r+wyDKCDBZAlSYmMIL9w9FNeJK43Fa2vMVcAwvt2vZ8uKg00kuneW54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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