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突如其来的一瞬间灾难,就发生在狩猎队的村头上。此刻,我四肢挣扎,拼命呼喊,嗓门儿既尖锐又响亮,他夫人沈丽娟听到后,肯定不会轻饶了他的。卤水斩豆腐,一物降一物,别看这个宫魔头天不怕地不怕,横马一杆枪,但就是怕老婆。怕斯斯文文的大画家老婆。离开首都陪他来遭罪,感情上歉亏,宫本魁就唯命是从,不敢打折扣。我喊沈丽娟老师来救命,宫魔头肯定得打怵。可是,又有什么用呢!远水不救近火,我已经被他拿在手上,这场灾难是躲不过去了。于是,说时迟那时快,没等我喊叫出第三声,我就本能地感受到,身体在空中划了个大孤圈,紧跟着,“嗖!”的一声飞出去老远,随着“噗嗵!”一声就落到了草地上,足足能有三十米啊!但我身体刚一落地,没等我头脑清醒过来,就见他豹子眼瞪大,咬牙切齿,手指我鼻子,气极败坏,鸣雷般地骂道:
“混蛋!小兔崽子,你竟然骗到老子头上来啦!你以为老子眼睛瞎了哪!坑蹦拐骗,屡教不改,油嘴滑舌,得过且过。说,你带黑狗干什么?背包里的铁抓钩,是啥意思?黑狗醉老虎,铁爪钩攀岩对不对,太他妈的不是东西了,跟老子还玩这一套呢!你还有点儿人味吗?啊!你还有点儿人味吗?我把外甥女送给你,你倒头还来欺骗我,喂不饱的白眼狼,我差点儿又让你骗了过去!”
他声嘶力竭,脖子上青筋暴跳,豹子眼圆睁,嘴上呼哧带喘,全身筛糠般的哆嗦着。愤怒之极,每个字都是蹦出来的,炸弹一样,在我头顶上“呼啸!”而过,一连串地“轰隆!轰隆!”地炸响着,震得我耳朵嗡嗡叫。忽忽悠悠,懵懵憧懂,恍恍惚惚一瞬间的一霎那,此刻真就是不知道,我在阳间还是在阴间了?这个宫魔头,他不会把我给摔死吧?
是的,至今我还清清楚楚铭记着,当时我躺在草地上,目瞪口呆,晕头转向,眼睛不眨地看着他,则是一脸得茫然与疑惑,无疑在看个怪物呢。停了能有几秒钟,也许是更长的时间,我头脑才似乎清醒了过来。清醒后的第一感觉与发现就是,双筒猎枪还在肩膀上斜背着,人和猎枪同时落地,枪筒枪机枪托子,硌得我后背生疼生疼的,脊梁骨似乎要断裂,疼得我呲牙裂嘴吸凉气,颤抖哆嗦冒冷汗。再有,腰上插着的猎刀和缠着的子弹袋,也变成了可恶的凶手,心甘情愿帮他的忙呢。这个宫魔头,宫魔鬼,宫大喇叭,前世无怨,后世无仇,我既没有挖掘你家的祖坟,更没有抱着你家的孩子下水井,你干嘛要这么狠毒,这么残忍,这么残酷,这么不是东西,这么不是玩艺儿,不计后果,差点儿把我摔死啊!他把外甥女送给我,人家姑娘同意吗?人是高级动物不是畜牲,婚姻大事得自已做主。收买人心,这是他施政的手段吧!也是在挖四爷爷得墙角呢!粗中有细,这个宫本魁,手段阴着呢。
是的,我自然而然本能地又想到,他宫本魁原来就是国防部训练局的高级参谋,战争和国防上需要,需要人才,锻造人才,严师出高徒嘛!受训学员必须严格,甚至残酷,好钢更是得淬火嘛!但是,我史铁柱不是你的学员,而是普通的老百姓啊!这儿也不是国防部的训练局,而是在小兴安岭的中心狩猎队。拿着老百姓当军人,你不是想活拉拉地摔死我,折磨死贡呀!这个宫魔头,宫魔鬼,宫大喇叭,老子跟你没有完,跟你打交道,老子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啦!禽兽不入,冷血动物都比你强啊!我嘴上无声,心里头骂道。
当然,我痛恨,后悔,活得窝囊,逆来顺受,没有及时还手与他对打,才让他赚了这个大便宜。于是,我恨自已不是男子汉,没有骨血和勇气,怎么就不敢对打呢?关键时侯,是把灰还得发发热呢,一点儿血性都没有?咋就这么浓包呢!窝囊废,亏对猎人两字了。当他两手抓住我胸脯子,我就该伸手抓他狗脸,同时抠他的眼珠子,把大眼珠子抠出来,别忘了,我的指甲尖着呢!外人都喊我猴爪子,动作敏捷,出手极恨,抠他的眼珠子轻轻松松。退一步讲,再无能,也应该低头很咬他一口吧!咬人不用学,连女人都会。夫妻吵架,我曾经被老婆咬了一口,胳膊上至今还有个大疤瘌呢。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我连只兔子都不如,太不争气窝囊了。如果咬住了不放口,咬破皮,咬断筋,咬成他残废,终生痛苦,他就不敢这么任性放肆了,马善人骑,人善被欺,软的怕硬的,硬的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你不要命了他也得受着,臭脾气都是惯出来的。再说了,五天高的男子汉,男人就得争斗嘛!不争斗还叫个男人吗?名义上是炮手,实际上是懦夫,给猎人贰字蒙了羞,受了辱,因为疼痛,我悔恨地想到:男子汉,大丈夫,任何时侯也不能服输,该出手时就出手,打了总比不打强,梁山一百单八将,那一个不是打出来的?我毕竞也是山东人,给梁山好汉丢脸了。从此以后要铭记,宁肯被打死,也不能窝囊死。他宫魔头又能怎么样?脖子上长着两脑袋?哼!人学坏也是逼出来的,人的生命就一条,难道他就不怕死吗?我正咬牙切齿地思索着,痛恨着,也内疚着,恍惚与朦胧中,不远处的宫犬喇叭宫魔头,则扯脖子瞪眼睛,声嘶力竭,大声又吼道:
“妈了个巴子的,你们这些混蛋,王八蛋!目无党纪国法,目无组织纪律,更无视社会公德。上级三令五申,红头文件上,也明明白白地写着嘛!不允许猎杀梅花鹿,更不许猎杀东北虎,包括红狐狸,白狐狸,黄鼠狼子,沙畔鸡,都在禁猎的范围内嘛!你们倒好,财迷心窍,胆大妄为,不听劝阻,我行我素。置法律和政策于不顾,一意孤行,挺而走险,不计后果,你们真的想找死啊!安!你们真得想找死啊!想死不要紧,大树上撞死,跳河淹死,手上有枪,可以自毙嘛!干嘛给老子添麻烦?我宫本魁既不该你的,也不欠你的?老子当右派,从北京下放到这兔子不屙屎的破地方,就够倒霉,够烦恼,够窝囊的啦!再替你们写检查,做检讨,代人受过,老子还有尊严嘛!老子还有威望吗?你们都是什么人?一群乌合之众,社会上的小混混,流氓,痞子,无赖。老子是谁?老子是堂堂的共产党员!解放军大校,国防部的高级参谋,训练局的正师级干部。不是被打成右派,被下放,老子能尿你们吗?哼!大门儿你们都进不去。告诉你们这些混蛋,王八蛋,去锅盔山,是去执行政治任务的,政治任务懂不懂?不打折扣,无条件执行,战争年代,死也要死在阵上;和平时期,政治也是神圣的,像军人那样,无条件服从。你们手上有枪支,政府注册,也就算个半个军人嘛!寻找抗联烈士遗骨,更是你们的义务和责任,不许讲价钱,更不能有私心。谁敢节外生枝,独出心裁,假公济私,借此机会偷猎打那只老虎,脑袋就给他揪下来,给老娘们儿当尿壶。我说话你听到了嘛……?”
太冲动,太愤怒,激昂慷慨,声嘶力竭,挥舞着胳膊大呼小叫着,也震得我耳朵嗡嗡响。很有可能灌风了吧,不等说完,就大声地咳着:“咳咳咳!咳咳咳……!”咳嗽得红头涨脸,气喘吁吁,咳嗽了半天,继续又吼道:
“妈了个巴子的,这帮王八蛋,没有一个好东西,聚众斗殴,惹事生非。惹特别是你史铁柱,人小鬼大,精明透顶,茅楼的石头,又臭又硬,老子提醒你多少次啦!啊!你咋就屡教不改了呢!自作聪明,自以为是,有点儿文化,狩猎队就阁不下你了?哼!长着头脑就想想吧!老虎是那么好猎的?这是国宝,跟大熊猫一样,多少只眼睛盯着呢!我也警告你多少次了,锅盔山上设了观察站,高科技手段,武装警察,派出所的公安,包括东北林业大学的专家与教授,都在眼巴巴地守护着,观察着,研究着,期盼着。期盼着老虎的队伍能壮大,公虎母虎一大帮,恢复生态,虎啸声不断,锅盔山上,历来就是它们的老窝嘛!可是,你们这些王八蛋,竟敢跟政府唱对台戏,挺而走险,不考虑后果,竞然继续打老虎的主意,你们是不是有病啊!还是脑袋被驴蹄车踢了?今天我再提醒你们,锅盔山上,除了紫外线扫描仪,协助专家在工作着,另外,不远处的伊春飞机场上,还停着多架直升飞机呢!这些飞机,除了防火巡察之用,再有就是为老虎服务的,说穿了,就是为这只东北虎服务的。你们也不想想,天上,地下,风雨不透,铜墙铁壁,谁敢偷猎东北虎?胆敢以身试法,就是飞蛾投火,自取灭亡,拿着鸡蛋撞石头,自不量力。以身试法,法律无情,你蹲监狱不要紧,哪是自作自受,天生就是贱骨头。但是,我宫本魁不是贱骨头。受连累,遭挫折,我能白饶了你嘛!啊!我能白饶了你们吗?你们是贱骨头,我也是贱骨头吗?”
声嘶力竭,贱骨头三字,他是红头涨脸,扯着脖子喊出来的。当然了,火气再旺,也有熬尽干碗的时侯,尽管他还是怒气冲冲,暴跳如雷,像只恶狗,血红着眼睛,仿佛呲牙再咬我一口。但是,他的动作略有些收敛,嗓门也惭惭降低了许多。毫无疑问,大概他自己也意识到了,把我扔出去这么远,差点儿摔死与摔残,其行为也有些过分了,人性的一面在限制着他呢。当然,地位,身份,职务,级别,特别是脾气和性格,粗暴野蛮习惯了,他是不会低头认错的,只能是自找台阶走下来。于是,他轻轻咳嗽了两声,略有缓和,看了我一眼,接着又说道:
“史铁柱啊!史铁柱,你长着大脑,怎么就不想想呢?为什公对你开放绿灯,允许你带枪,带猎具,就因为你和李金哲的特殊关系嘛!你们两人感情深,有过节,又不是一年了,我才同意你去锅盔山的嘛!但是,你别忘了,去锅盔山,是执行上级的任务,寻找抗联烈士遗骨的,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你年轻,有文化,有前途,我们还指望你立功大力,为狩猎队增光添彩呢!但是,你可是倒好,不识抬举,自作聪明,置政治任务于不顾,竟然带上了鹿皮抓钩,准备着攀岩是不是?攀岩干什么?还不是猎杀那只东北虎嘛?瞎子都能看明白,你得阴谋诡计,你得卑鄙无赖,你得尖酸刻簿,你得见利忘义。此地无银三百两,瞒天过海,跟我耍滑头,动心眼,搞欺骗,欺骗到老子头上了。别忘了,我是谁?我再次提醒你,我是共产党员,国防部训练局的宫大校,宫参谋。对付你们,我一只眼睛就够了。你小子獗獗尾巴屙几个粪蛋,我都清清楚楚的知道嘛!还跟老子打马虎眼呢,玩心眼,你还嫩了点,当学员,你都设有资格嘛!还有,我问你,你领那条大黑狗干什么?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嘛!还不是想以狗醉虎,牺牲黑狗,猎捕老虎,老传统方式,发洋财吗?哼!你呀!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只有判徒刑,坐大牢,啃窝窝头,蹲风眼,你小子就老实了!天生就是个贱骨头,刚刚吃饱饭,就又不知道姓什么了!我也不是吓唬你,你敢打死那只东北虎,狩猎队出不去,老子就一枪毙了你。听见了吗?不出狩猎队,老子就一枪毙了你……。”
说着说着,他略熄的火气又上来了,僻雳闪电,咆哮如雷,声嘶力竭,怒火冲天,四肢张牙舞爪,面色怒气冲冲。
但是,我还是咬牙切齿,怒目圆睁,一声不响。我已经把他恨透了,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抽筋剥皮,点他得天灯,下油锅煎煮都不解恨呢。想着,我想站起来,跟他对打,出这口恶气,否则,我心里堵得慌,快把自已憋疯了。但是,全身疼痛,四肢麻木,眼前发黑冒金花,连站两次都没有成功;猎枪在手上,我想对他开枪,一枪把他击毙,但反复琢磨又放弃了。他毕竞是队长,代表着官方,我对他开枪,就是大逆不道,犯上作乱,自毁前程,全社会殊之,弄不好就会杀头的,爹妈白养我一场,这一辈子下就彻底完啦!一失促成千古恨,爹妈也跟着抬不起头来。翻复考虑,我才没有没有冒此风险,只是就用蔑斜的目光耵着他。不管他说啥,放什么狗臭屁,我满脸都是揶揄和不屑,仇恨与愤怒。哼!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吃,三说两说,满天乌就散了,没有门,傻子才会上当呢。当然了,我也知道,事态发展到今天,去锅盔山猎捕东北虎,我是再没有机会和希望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发财的梦想破灭了,前途渺茫,一片灰暗,感情上也彻底绝望了。
还过,我还是下决心坚强起来,勇敢起来,不低头,不妥协,不让步。没什么了不起,大不了开除狩猎队嘛!开除就开除,自处不养爷,自有养爷处。破罐子破摔,我豁出去了,看你能把我怎么样!我光脚能害怕你你穿鞋的?破釜沉舟,鱼死网破,老虎又不是你家的!你宫本魁管得太宽了吧!上支下派,象正性说两句,摆样子走个过程就行呗,干嘛要对我下死手呢!这不是欺人太甚嘛!我体弱力小,全身不到八十斤,换个身强力壮的你敢吗?看人下莱碟,越小越欺负,深仇大恨,不共戴天,早晚我会报仇的。心里头想着,我咬紧牙关,吸口长气,趔趄着身子猛站了起来,晃了两晃,全身的关节“嘎吧!嘎叭!”山响着,冷汗阵阵,差点儿再次又摔倒。身体重创,全身疼痛,我复仇的决心更大了。于是,我冷静的,仇恨的,咬紧牙关,用蔑视的目光看着他,听到他再次继续又说道:
“史铁柱呀!史铁柱,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当初,若不是李金哲发善心,同情你,你能来到狩猎队吗?还不知道在那儿讨逃荒要饭,继续当盲流,三无户呢!刚落下户口,转正式猎人,你就胆大妄为,企图偷偷猎捕猎杀那只东北虎,发一笔横财远走高飞,你对得起人家李金哲嘛?这不是把李金哲出卖了嘛!人家李金哲,对你可是不簿啊!还有,不是我蹿绰说情帮助你,史东山他能收留你吗?什么四爷爷,四奶奶?无非就是个老乡嘛!八竿子打不着的老乡罢了。你可是倒好,就以为有靠山,有势力,有本事,攀上高枝了,我得话当成耳旁风,左耳听,右耳朵冒,我嘴皮子磨破了,你压根儿就没有听进去嘛!你心里头到底想啥呢?啊!你心里头到底想的啥呢?
“还有,那条大黑狗,是李金哲亲手喂大的,被此之间的感情深着呢!大黑狗救过他的命,是救命之狗,也是义狗,你知道不知道?他当初把黑狗送给你,目的是让它帮助你,寻找他妹妹遗骨的。你可是倒好,财迷心窍,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竟然打起黑狗的主义了。牺牲黑狗,换取老虎,发不义之财,这么做,你还是个人吗?你还有点儿人味吗?对得起人字那两撇吗?你的良心,让狗给吃了吧!我看你是不到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吧!不蹲监狱判徒刑,你是不知道牢房滋味的……!怎么着?还跟我瞪眼睛,跐鼻子上脸是不是?不服气吗?不服气你就还手啊!我让你一只胳膊的。怎么的,不敢了?缩回去了?我就看不起窝囊废,扶不上墙的臭阿斗。来,你过来,过来我好教你两招,怎么样!过来呀!”
他在挑衅,蔑视的挑衅。但我知道,军人出身,半生习武,他最看不起懦夫窝囊废。他也曾经说过:“秤砣虽小,压千斤,老鼠勇敢钻大象,战场上,小个子英雄有的是,关键你得是那块料,有一口气也要跟他轱辘到底,宁肯被打死,也不能被吓死……。”
不过,实话说,动硬的我确实不行,我知道自已半斤四两,个头儿矮小,面黄肌瘦的,他半条胳膊我也不是对手。当然,弱肉强食,不能送上去让他当靶子,练拳头,武打是他得强项呢!他是军事教练,胜过他的瘳廖无几,也许一个都没有。跟他交恶,我得动智慧,用脑子,以小胜大,以弱胜强,扬长避短,老鼠钻大象,用我的长处胜过他,回过头来气死他。要知道,人贵有自知之明,什么是我的长处?我得长处是知识,国际知识,社会知识,生活知识。眼下,中苏两党两国关系越来越紧张,反帝反修,到处都在查苏修特务。他宫本魁是抗日联军老战士,又参加过苏联远东国际第八十八旅,眼下,是货真价实的苏修特务,更是公敌与大右派分子。毫无疑问,大敌当前,他是全社会被怀疑的对像,专政的对像,打击的对像,镇压的对像。共产党员?自觉不错,哼!早被开除党籍了,冒充党员瞎呼悠吧!他老婆沈丽娟,在狩猎队哭过多场了,缠着回北京,一分钟不在这儿呆,他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王八钻灶坑,憋气又上火,瘦驴屙硬屎,硬撑干巴腔,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儿有能力照顾夫人啊!相比之下,这才是他置命的地方与死穴呢!蛇打七寸,《三国演义》中,周瑜周郎公不是被活活气死的吗?既生瑜何生亮?是上帝对他不公啊!想到这儿,我微微笑着,非常解气,声音不大,却恶狠狠地骂道:
“有啥牛逼的,冒充党员,是假共产党员,实右派分子,苏修特务,谁不知道啊!社会公敌,被专政的对像,欺负我这个三无户,有本事你回国防部啊!国防部咋不要你了呢!被开除党籍,还在这儿装腔作势呢。哼!等着吧,还有你遭罪的时侯呢!痛打落水狗,让你也尝尝拳头的滋味!到时侯,哭都找不到坟头儿,你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