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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匪夷所思的构想

幻想小说家星新一常有匪夷所思的构想,在他那篇《手纸》里就可窥一斑。

“手纸”,日语是“信”的意思。话说有一个青年,游手好闲,不知以后要做些什么才好。

忽然,他伸手进口袋,找到一封信,叫他去考一所出名的大学。这封信不知道是谁写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口袋中出现,但他终于跟着它的指示去做了。

果然,大学是出乎意料考上了。接着口袋中又有一封信,叫他去大公司见工,又即刻就职。

他的工作做得很好,步步青云。这时,口袋中的信叫他去追求一个名门淑女,他做梦也想不到她会嫁给了他,两人幸福地过活。

信又告诉他快点辞去这份工作,接下一个快要倒闭的工厂。不管他太太怎么反对,他照做了。几年来一直不死不活地忍下去,但他很有信心地继续努力。

结果,给他干得有声有色,一转眼成为成功的企业家。

为了工作要去外国旅行,口袋的信又出现,叫他改期,隔天才知道飞机出了事。

信的最后一次出现,是要他参加政治。他依然信,从区议员做起,他不断地上升,现在,他是一个掌握国家机要的高官了。

习惯性地摸摸口袋,可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他在大厅中漫步,无聊得很,他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好。

忽然,办公室里出现了一个青年,一句话也不说,就掏出一支手枪来。

“但是,”他惊奇地问,“我和你前世无冤今世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请你讲给我听,让我死得瞑目。”

青年说:“我小时是一个很正常的儿童。一天,我偷了一辆脚踏车之后,发现了强烈的满足感。后来,我变本加厉地抢东西,而且打伤过人,自此之后,更是越来越得意。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只是照做罢了,因为每次我都在口袋中发现有一封信。”

***

星新一写的故事结构非常奇妙,日本人称这些人为“异色作家”,又试译他的另一篇短篇,叫《女难的季节》:

青年今天又是早上六点钟起床,他做了操,穿好西装,准备赶电车去上班。

工作,对他来讲是种乐趣,这当然有原因的。他步步高升,老板又要把女儿嫁给他,他以后便会成为这个机构的主人了。

刚要出去,门铃响了,打开门一看,是个漂亮的少女,泪汪汪地对着他说:“你为什么不来找我?我等你等得好苦。”

青年根本就不认识她,但是少女对他的身世却知道得一清二楚,说他们是青梅竹马,有天晚上他还和她睡过觉,而且答应过要娶她的。是不是那晚送她回来时给的士撞了一下,失去记忆力?

她能把每一个细节都形容出来,楚楚可怜得不像在讲假话。但青年绝对没有做过这些事,认定她的头脑一定有问题,好歹把少女打发走了,赶出门去。到了公司,他还是对刚才的事感到迷惑,秘书说有客人来找他。会客室里坐着一个中年女人,一见面就向他说她和少女同住在一间房,指责青年不应该抛弃她。

“不过,我的确不认识你们两个人。”青年说,中年妇人叹了一口气走了。

回家,少女又在门口等他。后来那中年女人又来了,好言相劝青年重新考虑。

青年越来越困扰。和老板女儿约会的时候,好像看到那少女在监视着他,结果弄得魂不附体。渐渐地,青年的工作效率低了。那少女还主动献身给他,她一切无所求,只希望他给她一点点的爱,她的感情是假不了的。他去看公司的医生,以为自己患了精神衰弱,医生答应为他调查一切,结果证明少女没有骗他。青年终于失去信心,要求公司派他出国。

老板的家里,老板娘把礼金送给少女、中年女人和医生,然后拿出照片和资料说:“公司那个人意志不够坚强,做不了我的女婿。现在又有一个新的人选,请你们再去试试。” nYOFzlt9XYiYmZtOaPCGZdvzOHxsZaX4t6N+nny2Cxh5L5Rx3z6iqU1SBNe4TAZ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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