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在会见信长之前，先去见羽柴藤吉郎吧。不通过世袭的重臣引荐，就通过他去见信长好了。

黑田官兵卫开始留意织田家的羽柴，是早在老家那边的时候就开始了。不过，对他如此倾心，却是来到岐阜之后的事，因为此前的期待被各种各样有意义的事实印证了。

在世袭的宿老以及织田家的高级将领之间，如今已流传着称他为“猿”的坏话，他的风评与其说是不太好，倒不如说是每件事都被说得很糟糕。不过，在中层的新晋部将群体中，则对他有着公正的评价，也确实有人尊敬他。尤其让官兵卫坚信“就是此人”的，是城下百姓的口碑。在这里，既不存在和秀吉对立的观念，也没有利害冲突，大家都真诚地称呼他羽柴大人，夸赞他品德高尚。一提到小谷城的藤吉郎大人，众人就异口同声地说：

“那可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啊！”

官兵卫分析过他为何如此受百姓支持。和其他勇猛的将领不同，藤吉郎秀吉并没有什么特别出众的武勇之名。不过，不管是担任奉行职务，负责筑城工作，还是被委以领地治理之任，只要是秀吉负责的事务，就没有不出成绩的。而且那些曾受他差遣的人回到城里后，都会众口一词地宣扬他的了不起，不管去到哪块被占领治理的地方，看到他的人都像对待自家长辈一样和他亲近。

——这个人迟早会出人头地。哪怕是在像织田家这样追求清新进步的家族当中，与其把自己的大志托付给那种仗着世袭宿老身份就目中无人的家伙，倒不如先尽快去见见他，看看他的器量。如果是值得信赖的人，先跟羽柴藤吉郎打好关系，再去见信长不迟。

从各个方面来看，官兵卫都是这样判断的。只是在这过程中，如果说他有什么重大误算的话，那就是在见到秀吉之前，在他心里，其实是打算为了实现自己的大志，巧妙地拿捏住藤吉郎秀吉，把他利用一番。

不过，不管怎样，随着时间推移，就连官兵卫也不得不承认，事实恰恰相反。 JjrBz05K8BLbDK9mzjc2M4ZAOS8m5T4le5Z9NwWswkLerUnitURSZWSjuJgxfT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