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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文学运动

五月份,王阳明回京复命,生活归于平静。但刚消停两天,“前七子”又蹦跶出来,搞什么古文运动。王阳明被生拉硬拽地参与其中跟着他们打酱油。

“前七子”指李梦阳、何景明、徐桢卿、边贡、康海、王九思和王廷相,他们在明朝文坛中占有一席之地。以李梦阳、何景明最具代表性。他们鄙视西汉以下的所有散文及中唐以下的所有诗歌。强调文章学习秦汉,古诗推崇汉魏,近体宗法盛唐,这是一种文学的复古精神。

明朝时,诗歌是正统文学,就好像今天的纯文学一样,虽然没几个人看,但它是社会的主流。朱元璋的恐怖统治导致明初文坛死气沉沉。朱元璋手上那把刀所向无敌,如浙江府学的林元亮、杭州府学的徐一夔、常州府学的蒋镇,他们因文章中有大不敬之嫌疑,斩立决。致使知识分子谨小慎微,有文学创作爱好的,只能写写西昆体诗。

这种诗歌流派源自于北宋初年,过分追求华丽辞藻,言之无物,内容空洞。到了明初,内阁成员拾人牙慧,因诗多出自内阁和翰林院,所以叫“台阁体”,代表人物杨士奇、杨荣、杨浦。皇帝非常喜欢这种诗,因为诗作内容多是歌功颂德、粉饰太平等应酬之作。

在台阁体和前七子之间的过渡阶段,产生了以李东阳为主的茶陵诗派。李东阳是长沙府茶陵人,故而得名。茶陵诗派以荡涤台阁诗风为目的,但是比原来的强点不多。诗人的生活圈子非常狭窄,如李东阳“四十年不出国门”,导致诗歌取材逃不出宫廷、衙门,并非健康饮食,所以没啥营养价值。

弘治年间,以李梦阳为主的七个知识分子,受不了文坛那种陈陈相因的气氛,遂爆发了文化运动。

到了嘉靖、隆庆年间,王世贞、李攀龙、谢榛、宗臣、梁有誉、徐中行、吴国伦结社立派,接过前七子的大旗,进一步提出“文必秦汉,诗必盛唐”,他们认为除此之外,其他年代产生的诗文全是垃圾。王世贞等七人,文坛把他们称之为“后七子”。

在“前七子”复古运动的同一时期,文坛产生的其他诗派,譬如唐伯虎领衔的吴中诗派,主要有祝枝山、文徵明、沈周等,诗歌写得很随意,感情真挚,通俗易懂,吃喝拉撒睡皆可入诗,代表作如唐伯虎的《桃花庵歌》。再如唐宋派,对诗文创作提出“直抒胸臆,本色自然”,不拘成法,心里咋想的就咋说。代表人物王慎中、唐顺之、茅坤,最著名的是归有光。

王阳明经常跟着前七子混,身子却越发羸弱,一方面受不了经常性的酒肉,另一方面他开始知道学习了。不被强迫,主动为之。当初看朱熹《四书集注》是为了应付考试,现在不同了。他的人生已过半,少年时期做圣贤的想法已变成了行动,踏踏实实,一步一步。经过格竹、两次落第、同高手切磋,他的思想在慢慢地发生变化。从立志做圣贤开始,经过多年的思想游荡,他正在一步一步通往圣贤的路上。

“圣贤必可学而至”,娄谅的这句话振聋发聩,为此王阳明夜以继日地读书。人在学习的时候感觉时间不够用的话,那么就说明他是真的学进去了。

知子莫若父,王华很担心王阳明的身体。

这样一来,王阳明读书时,王华会立止——人就是这样,一直生活在矛盾中。孩子淘气时,希望他能好好学习。忽然孩子用心读书了,又害怕他累着。王华的愿望是朴素的,王阳明已经考中进士,仕途无量,没必要再去研究四书五经。

王阳明放下书,恭敬地说:“父亲,您教训的是。天不早了,我送您回屋歇息。”

王华不放心,躺下一会儿,又起来去儿子书房看看,见没亮灯,这才安心回去睡觉。王阳明也不放心,每晚都得等父亲查完二遍寝,再点灯读书。

终于有一天,王阳明受够了酒肉应酬,受够了李梦阳他们那个文学社团,感叹道:“我焉能以有限生命浪费在那些无用之虚文上!”

至此,王阳明与“前七子”有了思想上的差距。“前七子”搞的文学运动不过是流于表面而已,他们组成的文学社团流露出了浮夸之风,对于整个士人风气无从改变,这种切磋辞章的“学问”反而给有些人找到了沽名钓誉的借口。早在写《蔽月山房》时,王阳明就曾说:“文章小事,何足成名?”在王阳明看来“辞章小技耳”,他要做的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反观李梦阳等人打着文学复古的旗号,实际上是在为自己积累名声,学了些三脚猫功夫,出去炫露,若是碰到真正的行家,必然自取屈辱。正所谓“古之学者为己,今之学者为人”。古人学习是为了提高自己,今人学习是为了做给他人看。

所以,王阳明说:“为学大病在好名。”

名与实对,务实之心重一分,则务名之心轻一分,全是务实之心,即全无务名之心。

王阳明远离了李梦阳等人,请了病假,回到老家。

安心修道,才是王道。 ncs8eZNkXAN+KzanMzZk/l3vNhAceJ5E3Ld3vnC1unrjHsAY6DS/fXINiJBy4gJ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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