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失忆后,惹上纨绔王爷逃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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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
金黄的银杏树下,兰时一身水碧衣裙,紧紧捏着帕子,掌心已经冒了汗。
可那双如点漆一般的眸子却含着浓浓的坚定和认真。
她郑重地说:“顾乘风,我喜欢你。”
三步远处,一个身着青色宽袖劲装的男子立在秋风里,态度恭敬谦卑:“承蒙小姐厚爱,属下不配。”
兰时虽早已想到,他有可能会退却,但真的被他这样直言拒绝,她的心还是裂了一道口子。
可她已喜欢他数年……今日非要做个决断不可。
兰时鼓起勇气再次出声:“我从未将你当做下属,更不曾觉得你不配,我们——”
“小姐!”
顾乘风冰冷地打断了她,“请小姐不要开属下的玩笑,此事属下只当没听到,小姐也不要再放心上。
属下还有事,告退。”
话落,他果断转身离去,那背影无比冷漠。
兰时难堪至极,伤怀至极……也不甘至极,忍无可忍地脱口喊道:“顾乘风,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与你说这件事情!
你若走了,我以后绝不会再看你一眼!”
已行至院门口的男人背脊微僵,可也只是停顿一瞬而已。
他重新抬步,很快离开了院子。
一阵秋风吹来,金黄的银杏树叶随风乱舞。
兰时呆呆地看着那空空的院门,难以控制地身子颤抖。
如今不过才秋日,她却觉如同凛冽寒冬里冷风袭来,刮骨割面。
一旁婢女担心地低唤:“小姐,您……”
兰时慢慢闭上眼睛,等沉默了片刻她再次睁开眼睛时,眸中已是一片冷静决断之色:“我们走!”
“可是天快要黑了——”
兰时却直接转向厢房中,吩咐整理行装,马上就走。
……
半个时辰后,兰时在一队人马的护送下离开别院,向京城出发。
马车之上,兰时靠着车壁半阖着眼,已然神色冷静淡漠,全然不见先前表白失败时候的难堪挫败之色。
她本是宛州皇商兰家大小姐。
从小就被父亲兰松原带在身边,早早接触家中产业。
因自幼聪颖,学什么都快,十三岁后兰松原便逐渐放权给她。
到如今,兰家已是她主事。
兰松原早年操劳落下病根,如今年岁越大身体一年不如一年。
今年春天彻底病倒,卧床半年也不见起色,更现油尽灯枯之态。
他们兰家这些年走来,有过盟友更有仇敌。
兰松原深怕他一命呜呼之后,兰时守不住这偌大的家业,便用了自己几乎所有的人脉、无数的银子,生生砸出一条路——
他为兰时谋了个太子良媛的位置。
太子文武双全,君子端方,是全天下男儿郎效仿追逐的人中龙凤。
兰时曾远远地看过一眼,的确尊贵无双,让人敬服。
可那样尊贵优秀的太子殿下,不是她喜欢的男子。
她只喜欢陪伴自己多年的顾乘风。
从她记事起他就到她身边了,十数年相伴,他们一主一仆配合默契,相互扶持走到今日。
她认为他们已互生情愫,只差人来戳破那一层窗户纸。
她也顾虑到身份差异,他难以开口,所以她放下矜持主动戳破。
至于父亲为她谋的路……
多年行商,与各路牛鬼蛇神你来我往,她练就了几分本事。
深知事在人为,嫁与不嫁不是不能筹谋。
可她放下矜持鼓足勇气往前走,竟被无情拒绝。
马车颠簸,兰时睁开眼,顺着晃动的车帘看着外面暗沉沉的夜色,眸光清冽而幽冷。
伺候在一旁的南星低声说:“奴婢让车夫慢一点。”
“不必。”
兰时淡漠:“太慢会赶不上京城赏菊宴。”
兰松原已经打点好一切,兰时赶到京城参加赏菊宴,自有贵人提起为太子纳贵妾,她也会成为最合适的人选。
一跃成为太子的良媛。
这是父亲选的路。
既然她自己选的路走不通,那就走父亲选的这一条,也算她孝顺。
南星看她冷心冷情,心中大痛,憋了一路终于忍不住:“顾总管他实在是……”
兰时看过去。
南星立即住了口。
兰时淡淡说:“人各有志,这事以后不必再提。”
“是——”
南星还没应罢,外面忽然响起一连串的马嘶之声,马车车厢剧烈晃动。
她瞬间被甩的左右乱撞,掉出了车厢。
兰时面色陡变,下意识去抓。
然而马车车速太快,她哪能抓得到?一抓不中她勉强攀住车窗才没有被甩出去。
她朝外面问道:“怎么回事?”
“有一群黑衣人……”
车夫话音刚落,有刀剑之声响起,还有男人嚣张的粗声大喊:“把车里的人放下,可以饶你们一条生路!”
护卫兰时上京的人都是极其忠心的兰家护院,怎会将人交出?
立时和那群黑衣人斗在了一起。
车夫更狠狠甩鞭,驾着马车狂奔起来。
然而那些黑衣人十分凶猛,且目标明确,竟也不与护院缠斗,策马追了上来。
还有黑衣人跳进了车厢。
兰时握紧短刀捅过去,逼退了那黑衣人。
这时马车被他们砍断一边车辕,车夫也被砍伤,掉了下车。
四匹马儿拉着残破的马车疯跑起来。
几个黑衣人挥刀朝着马车乱砍。
兰时抓着的车窗被砍的破碎,她紧急松手才没被砍掉整条手臂,人却也甩到了车内,被车厢四面的硬木车壁撞的头晕目眩。
砰——
马车被一块大石颠的弹了起来,等落下时彻底翻车。
兰时从破碎的车厢之中掉出,顺着山坡一路往下滚去,在这黑暗的山道之间很快就看不见身影。
黑衣人们隐约听到“噗通”一下重物落水之声。
等他们滑下山坡,找到水边之时,只看到一只梅花纹的掐丝珐琅手镯,和一只精致的绣鞋掉在岸边。
哪里还有兰时的踪影?
黑衣人头目瞪着茫茫大江啐了一声:“真晦气!”
身后有人说:“头儿,上头可是明说了要活的,这人掉进水里,找不到了可怎么交代?”
头目冷喝一声“赶紧找”,立即便吩咐人下水去查看。
可这水流湍急,河道更是宽的吓人。
片刻功夫人已经不知冲哪去了,怎么可能找得到?
那头目便只能吩咐,沿江搜寻,希望那个女人还有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