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谢清辞皱眉思忖:她这是怎么了?瞧样子很是不适,喝酒了?
不应该吧……她先陪着皇后去寺庙祈福上香,后又送皇后回宫,这路上是绝对没机会喝酒的。
只出宫回到燕鸣侯府的马车上有机会喝酒……
但以她的性子,也不是豪爽到在车上和一个不算熟悉的公子喝酒的份上。
那是怎么回事?
谢清辞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屏住呼吸盯着她看。
燕灵羽似乎很不舒服。
将领口扯开几分后,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身前起伏不定……
她好像很热,月光照下来,谢清辞甚至能看到她额角和脖颈上凝出了细汗,脸颊上也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她这是……
就在谢清辞无限狐疑,胡乱猜测的时候,燕灵羽一把抓向假山上一处尖锐凸起的石块,并且掌心用力。
瞬时间手掌被那山石划破,鲜血直流。
那躲在洞穴深处的谢清辞被这一幕吓的大惊失色,倒抽了一口冷气。
原本燕灵羽恢复几分神智是打算就此离开的。
却因听到那突兀的抽气声,目光如电一般直接射向暗处,并立即抬起手臂。
藏在宽大衣袖中的袖箭瞄准了发出声音的地方。
燕灵羽冷冷道:“滚出来!”
谢清辞知道她的本事,一点不敢耽搁,先低呼一声“是我,别射!”,后才把双手打开,示意自己没有恶意,慢慢地挪了出来。
燕灵羽眸子陡然一眯:“你怎么在这?”
“我、我——”
谢清辞支支吾吾两声,眸子朝燕灵羽的手扫了一眼,快步上前,从袖中抽出一方白棉帕,按在她的手心。
他一边为她擦拭伤口的血渍,一边拧起眉头问:“你是哪里不舒服?怎么用这种伤害自己的办法?”
“……”
燕灵羽手心痛的厉害,被忽然冒出来的谢清辞弄的也是愣了下神。
谢清辞的身上有一股清爽好闻的气息。
就是这气息,在自己上一次失控的时候给了足够的安抚。
而在如今即将再一次濒临崩溃的瞬间,那气息彷如迷药,加速理智的消失。
燕灵羽脚下一软,朝他栽过去。
谢清辞下意识地把人扶住,惊慌失措:“你到底怎么了?我带你去找大夫!”
他把人揽过来,便要扶着出去。
可燕灵羽原就是强压一口气,甚至是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保持冷静。
他的靠近没有带来任何帮助,对燕灵羽而言反倒是火上浇油。
此时更身体贴近……无形中有一股神秘的力量主宰了燕灵羽的神智和动作,她的手臂挂到了谢清辞的颈间。
语调压抑而破碎。
“别找大夫,我……你知道我是怎么回事……帮帮我……”
平素冷傲的女子贴在谢清辞耳畔说话,那声音低哑无比,热气喷洒,还有馥郁的躯体贴靠上来。
谢清辞浑身一僵。
如此熟悉的场面,他怎么可能反应不过来,这人是怎么了?
可她怎么又这样了?
难道是那个辅国公家的公子?
他怎么敢的?
浑身燥热的燕灵羽失去了理智,竟是都顾不得自己的手掌的伤口,整个人都贴在了谢清辞的怀中,拉扯着他的腰带。
她的唇也胡乱地在谢清辞的脸上、耳朵上碰触着。
谢清辞惊的额头冒汗,一边用手肘夹住她乱动的手,一边快速安抚出声:“你告诉我你院子在哪,我带你出——”
燕灵羽的唇从谢清辞脸颊上滑过,直接堵在了谢清辞的唇上,笨拙又急切地啃咬着。
她那双英气的眉毛紧紧皱着,脸上身上都烫的吓人。
谢清辞额角青筋突突直跳。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了上一次凌乱的亲密接触,身体有了记忆,他好像抗拒不了她这样莽撞胡来的靠近。
青年的手肘不知觉间就放松,双手抓握向女子细腰。
女子那得了自由的手,立即胡乱拉扯起来,似急不可耐。
碰到伤口时疼的轻哼。
可身体的原始反应主宰了一切,理智早已消失无踪。
“小心手……”
谢清辞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他知道自己如果不配合,她肯定还是要胡乱拉扯再弄的手掌伤上加伤,一边懊恼地皱着眉头,一边快速拉开玉带。
理智尽失的燕灵羽也不知怎么,竟凑过去亲了亲他紧皱的眉心。
也不知是本能使然,还是为他的懂事乖巧欢喜。
谢清辞动作就僵了下。
这是个糟糕的地方,更是个糟糕的情况,他心里是有许多抗拒的,可是……
随着女子的主动,浅浅的吟娥,身体贴近,谢清辞咬了咬牙,心里的抗拒也飞速消失,将她抱紧。
许久,此间事了。
这一次,燕灵羽没有昏睡过去。
虽身体绵软的几乎没有力气,可脑袋却是清楚的。
她怔怔失神地看着嶙峋的山石,对刚才发生的事情难以置信。
她怎么又和他……
她眸光移转看过去。
谢清辞背对着燕灵羽,闷不吭声的穿衣,一张脸隐在黑暗中,全然看不见神色,只听到呼吸声还很是粗重。
仿佛先前的情事余韵欺负。
方才、还有上一次,他将她抱在怀中时,便是这样的呼吸频率,即便如今事了,听着也那样暧昧。
燕灵羽喉间发紧,紧紧地抿住了唇。
谢清辞很快将自己的衣裳穿好,转身面对燕灵羽时,面色僵硬,声音紧绷:“你……你还好吗?
我的意思是,你走得了吗?”
燕灵羽闭上眼睛,不想说话,没脸见人。
谢清辞琢磨了一下,就上前蹲下身,笨手笨脚地帮她把衣裳拉好,期间感觉她的手臂软的跟面条似的,心里就有了数。
上次结束,她直接昏迷了,这一次看着样子,怕是也走不了。
这可怎么办?
谢清辞沉吟了一会儿,起身走出这石穴,朝外左右窥探一二,毫不意外地看到不远处一棵大树背后有个人靠着。
他立即就低声唤:“流空?”
那黑影也立即掠过来,拱手躬身:“公子吩咐!”
谢清辞现在也没空尴尬羞愤,直接说:“你打探到燕将军的院子了吗?现在周围的守卫多不多?”
“打探到了,就在西南那座二层阁楼,现在时辰已晚,府上守卫不多。”
“那好。”
谢清辞朝石穴走去,刚走两步又转过身,“把你衣服脱下来!”
流空愣了下,缓缓照做。
谁知刚解开衣带,谢清辞又说:“算了!”
他继续往里,把自己刚穿好的外袍脱下来,罩在了浑身绵软无力的燕灵羽身上,弯身用力把她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