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纳森·温德尔(Johnathan Wendel)瞄准了弹药堆,静静等待。以“fatal1ty”为游戏账号昵称的温德尔是职业玩家的先驱之一。到了1999年,他立志要成为全球最顶尖的玩家。在《雷神之锤III:竞技场》中,他屡战屡胜,常常以完美的战绩收尾——他的拿手好戏就是洞悉对手的心理。他察觉到,这位对手似乎对弹药情有独钟,于是便布下了陷阱。
与多数瘦弱的书呆子型职业玩家不同,温德尔是个肌肉结实的运动健将。他擅长冰球、网球和高尔夫,冰蓝色的眼眸、沙金色的头发以及宽阔阳刚的面庞,使他看起来像是20世纪80年代喜剧片中的兄弟会运动明星。温德尔在15岁时就发现了自己在《雷神之锤》竞技中的天赋,1996年在堪萨斯州威奇托的一场比赛中,他击败了100名大学生。于是,他选择辍学,成为最早一批以电子游戏为职业的人。“问题在于,如果你只赢了一场比赛,人们很快就会把你忘记,对吧?”温德尔说道。言语中提及了他的偶像泰格·伍兹(Tiger Woods)。“如果我不再赢下去,人们就会把我忘得一干二净。”
温德尔以职业运动员般的顽强竞技精神,全身心投入《雷神之锤》中。他每天进行8到12小时的死亡竞赛训练,甚至为了腾出更多练习时间而与女友分手。他赢得了数十场比赛,并连续7年蝉联竞技游戏收入冠军。有一次,在得克萨斯州赢得一场比赛后,他摘下耳机,挥舞拳头,发出了胜利的呐喊,而他那位戴眼镜的对手则畏缩在拉链连帽衫里。温德尔身材魁梧,身着一件NFL风衣搭配工装裤,仿佛随时准备给对手来个突袭。
温德尔的每个动作都精确到毫秒。他通过反复训练,不断磨炼自己的快速射击技能。坐在屏幕前,手指轻触鼠标,一旦屏幕变绿,便迅速点击。经过不懈努力,他的反应时间已成功缩短至140毫秒。在电脑训练间隙,温德尔会跑上几千米,坚信这有助于提升反应速度。他喜欢用赛车作比较,将自己比作比赛开始时全力冲刺的F1赛车手。
耳机中传来对手靠近弹药堆的脚步声,温德尔的训练成果此刻得以体现。他轻轻将手指放在鼠标按钮上,准备在对手出现之前发动攻击。关键时刻,他果断按下按钮,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温德尔使用英伟达TNT2显卡来运行游戏。市面上的处理器或许能以每秒20到30帧的速度运行《雷神之锤III:竞技场》,但英伟达的并行处理技术却能将这一速度提升至每秒60到70帧。 这一重要改进意味着,在温德尔那140毫秒的反应时间内,他所能处理的帧数从5帧增加到了10帧。这就是他所需要的优势。
温德尔在见到那个人影之前,就已经开始射击,短短的一两帧时间里,他迅速做出反应。30毫秒,也就是3/100秒,转瞬即逝。紧接着,敌人闯入了温德尔的瞄准线。英伟达处理器迅速更新画面帧。一帧间,伤害已经造成,处理器再次刷新画面。又一帧,伤害继续,再一帧,每一帧的刷新,处理器都在背后默默完成了大约2亿次的独立运算。耳机里,传来了令人满意的痛苦呻吟声,直到最后一帧,对手终于倒下——就这样,fatal1ty再次记录下了他的击杀。
温德尔将他与英伟达的合作关系,比作是迈克尔·乔丹与耐克那样紧密无间的关系。公司为他提供免费的硬件支持,而他则尽自己所能地展示这些硬件的卓越性能。说到显卡运行的并行处理技术,温德尔的了解并不深入。当我在2024年向他询问这方面的技术时,他只是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没有任何一款显卡能像TNT2那样,将死亡竞赛模式呈现得如此淋漓尽致。“那显卡的帧率简直高到惊人。”温德尔赞叹道。他每个周期都会升级自己的显卡,很快,这也成了每个职业玩家的标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