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的一声巨大声响划破了寂静的夜晚,迅速蔓延的火苗随着夜风的吹拂加大了火势,夜晚霎时被橘红色的火光燃得亮丽极了。
寂静的工厂转眼间就充斥着人声、救火声及搜索员的吆喝声……
众家新闻媒体记者及看热闹的人群,马上就将这里挤得水泄不通。“达比克”化学公司是一家十分知名的化学公司,而且它拥有上万名优秀的员工,各个部门的主管人员都是顶尖的人才,虽然工作内容的风险十分高,愿意到这里任职的人依然十分多。
杨家夫妇就是其中一对。他们两人都是以优秀的成绩毕业,在国外拿到博士学位回国,被这家公司的负责人高薪聘请为实验室里的研究主任与化验师,并且专职于开发新的程序,加以实验其理论性。
他们深得老板的器重,因而将二号实验室开放给他们夫妇作为私人的工作室,拥有使用的权利。
他们当然全力以赴,因为两人都是从孤儿院里出来,对彼此不但有深厚的爱意还有惺惺相惜的意味在,他们生了一对儿女,一个在念大学,一个才在念小学。
两人全凭自己的努力才能走到这地步,却也时常将时间奉献在工作上,就连回到家,脑中想的也是工作。
这一天,吃完饭后,他们突然想起一个重要的程序,于是又跑回工作室去,为了不打扰女儿念书,他们决定将儿子一起带去。
他们趁守卫不注意之际偷偷溜进去,待守卫回身时,他们早就进去了,而守卫也不敢阻止他们。
守卫只好打电话告诉正在加班的总经理,没想到才刚打完电话,就听见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他连忙打电话报警。
另一方面,达比克公司的总经理──曹云翔,一发现出事,连忙打了老板的私人专线通知沈怀斯前来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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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雪铃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打击,在接到消息的那一刻,还以为有人在跟她开玩笑呢!待她了解到残酷的真相时,急忙赶往医院去,想知道唯一生还的弟弟情况究竟如何了?她的心一片茫然,不敢置信深爱的双亲竟在一夜之间双双罹难,留下她一个人孤苦无依的面对这一切。
想到她还有一个在加护病房昏迷不醒、生死未卜的弟弟,她实在没有那个勇气和心情去认尸和管其他事情。只要一想起父母被烧得面目全非,教她情何以堪去面对他们?
此刻她坐在候诊室的椅子上,心里痛楚又麻木,她已经回家将一切全都打理好了,她唯一的私人物品现在正装在行李中,就在她的身边。因为父母的意外身亡一被披露,银行马上将他们正在贷款的房子收回拍卖。
现实是残酷的,没有一个人挺身出来帮助她,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房子被人收走,无家可归;而弟弟的医药费又是一笔庞大的支出,不但目前的难关无法解决,更糟的是没有保险金可领。
由于父母亲当天是违反规定进入工厂,调查的结果显示错的人是父母亲,公司根本不必负任何赔偿责任;相反的,公司可以控告他们,赔偿厂方的一切损失……
这一切现实的压力让她心情沉重,皱着眉望着手上医院开的账单,只能死盯着看,却毫无办法,总不能让弟弟被赶出医院吧?她陷入了绝望之中……
而另一方面,沈怀斯已经在清算工厂的损失与一切的善后处理。
此时,一个长得帅劲十足的高大男人来到他身边。
“杨家的事处理得如何了?”沈怀斯十分敬重杨氏夫妇对公司的贡献与辛劳,所以对他们自然多了一份关心。
“杨家的女儿到现在都还没有去认尸,而他们家的房子被公开拍卖,目前还待在医院。”曹云翔忍不住摇摇头。
“云翔,公司能做什么样的赔偿?”他皱着眉询问,昨天晚上他看到报告,杨家的情形并不乐观,他们夫妇两人不但有房子的贷款还有经济上的困难,一旦他们死亡,孩子又该如何安排呢?
“恐怕希望不大,因为他们违反了公司的规定,公司只能作像征性的补偿。”
“他们没有保险吗?”沈怀斯十分惊讶的问。
“没有。每个公司的员工都会由公司替他们支付保费,尤其他们的工作性质不只保费高、保额也十分高。我就是想不透,他们为何将那笔保险退掉,领出所有的保费。”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三个月前。”
“为什么保险部门的人没有来向我报告?我已经说过,要确认每个人都要保险的。”沈怀斯冷冷的说。
“他们不想打扰你,所以只呈报给保险部门的负责人知道,而他并没有特别的在意。”
“很好,通知他我明天要约谈他。对了,他们的女儿呢?”沈怀斯想到那个总是带着一脸甜美笑容的女孩子,他曾因公务之便看过她几次。他不懂,为何每次看到她,总是一张灿然的笑容,笑得毫无心机,笑得仿佛这世上没有任何的哀愁。
“她还在加护病房的家属室里,你是不是想要去问问她?”
“对。有很多事需要去处理,我也该见见她了。”沈怀斯大步走出去,而曹云翔则跟在他身后。
“怀斯,我们公司保有控告她父母赔偿损失的权利,你要告她吗?”
“或许。”他的答案让曹云翔吓了一跳。
“怀斯,她只不过是一个在学的小女孩,你又何必这样为难她?”
“难道我的话说得不够明白?我又不是非要她负责,就要看她是不是识时务了。”他不想告诉云翔,他决定先君子后小人,如果她答应他的要求,自然就不会有什么官司了。
从他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想将这一脸笑容的女孩留在身边,想要知道,为什么她可以笑得这么开心?
以前他没有那个机会,也没有那种想法可以留住她,现在既然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岂能不把握?
曹云翔为了他无情的话而忧心不已,他一直知道怀斯在商场上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企业家,但,有必要为难一个小女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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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云翔指了指正低头看着账单的杨雪铃。“就是她了。杨雪铃,杨家唯一的独生女,我曾和她接触过,我先介绍你们认识好了。”
沈怀斯也不去纠正他两人早已见过,因为他的眼光全在她身上。许久不见她变得更加动人,那清新脱俗的气质,就像一朵灵秀的百合般飘逸动人。
曹云翔走上前去。“杨小姐……”
她缓缓的转过头来,眼中那股无助与茫然令人感到心疼。
她认出了曹云翔,那个和她接洽事情的男人,是一个十分有条理、冷静而富有同情心的人。“曹先生,有事吗?”
“杨小姐,这位是达比克化学公司的老板──沈怀斯,他有一些事情想和你谈谈。”
杨雪铃将眼光移向他身边的那个高大、健壮而又严肃的男人。她在媒体上看过他的报导,从未在如此近的距离看过他。那坚毅的脸庞、冷硬的线条、端正的五官及毫不妥协的态度充分显示出他是一个强悍又冷酷的男人。
他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在在令她害怕不安,这是一个她从未接触过的危险男人。
他除了这些特质以外,还能发掘出其他更复杂的特质。尽管这个男人的性感魅力是她所仅见的,却仍远较她想像中更难以亲近。敏锐而小心翼翼,他的双眼未曾泄露出一丝一毫的秘密。
“杨小姐,可以找个地方聊聊吗?”沈怀斯原本冷硬的脸部线条因她那凄然的表情而转成轻柔的话语,却依然透露着不容拒绝的坚决。
“就在这里吧!这里是个人休息室,没有其他人会进来,更何况,我全部的东西都在这里,我不放心走太远。”
沈怀斯看了她身边的行李后,又将眼光调回她身上。
那大而圆的眼睛原本闪着光亮与一抹淘气,却在此刻显得黯然无光彩;小巧娟秀的挺鼻红通通的,显示她曾哭过;原本微扬的嘴角此时却低扁着,整个人都没有了生气,原本引起他注意的朝气与活泼,早已不复踪影。
他无波的心竟有些刺痛,只希望能再次看到她绽放甜美的笑容。不懂自己心境的转变,他的表情变得更加冰冷,他要她的欲望只是肉体,无关感情,他到底在替她心疼什么?
他不动声色的点头同意,坐在她的身边,并且暗示曹云翔先行离去。
“你能告诉我,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我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现在唯一的希望是弟弟能赶快好起来,其他的我不敢多想。”她的语气中有着无奈与绝望。
“那你父母的后事呢?都过一个星期了,你还不处理?”
“我实在没有那个勇气去做这件事,虽然我很想让他们早点入土为安,可是我会害怕,我好痛恨自己这种软弱、没用的个性。”她的眼眶含着泪。
“我了解你的心情,只要你愿意将这一切委托给我,我可以帮你办好这一切。只是,有一个问题较麻烦,那就是关于公司对你的控告问题……”
他的话让杨雪铃有所警觉,这个男人的冷傲神情让人不得不提防。
“还有,关于你弟弟医药费的问题……”
杨雪铃连忙打断他的话:“这是我自己的事。”
她明显的防备让沈怀斯不由得皱眉看她,他不喜欢她防着他。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账单,他改变战略地问:“我听说你现在还在念大学?”
“是啊!不过,我打算休学去找一份工作。”
“雪铃,我能这样叫你吗?”见她点头,他接着往下说:“这是一笔十分可观的债务,再加上你没有任何保险金,也没有一个落脚的地方,若要找工作,依没有社会经验的你一个月能赚多少钱呢?何况,你还要分身照顾弟弟,这样对你来说实在是太艰难了。”
她自嘲的笑了,还有谁能比她更了解这种困难?“我知道很难,但我还是要做。”
沈怀斯突然拿走她手上的账单。“现在就要现缴二十万元、预缴三十万元,你有钱吗?期限就在今天。”他冷静的说。
杨雪铃的心有些慌乱,她强自镇定地道:“没有。不过,我可以向人家借。”
“根本没有人会借你的。”他早有把握她认识的人之中,没有人有这个能力。
“我大学的一个女同学在夜总会做接待小姐,我也可以去那里,而且他们愿意先借我一些钱,只是我还在考虑……”她急切的说。
“不行!那种地方不适合你这么天真、年轻的女孩去,一旦去了,就永远也无法回头。那里的环境如此复杂,我不希望你去那里,难道你要忍受陪酒和被客人上下其手吗?当你的需要愈来愈大时,说不定你就陷进去了。”他极力劝她打消这个念头,只要一想到有其他的男人吻着她、摸着她,他就生气。
她沉吟了一会儿。“那我还能怎么办?”
“这个问题先不谈,我有一个问题想先问你,为什么你父母要将保费全部领走?”这种极具危险性的工作,他们不可能不了解其后果。
“因为我弟弟的关系。他一出生就体弱多病,时常要看医生、吃药、做定期检查,需要一笔很大的费用。原本一切都好好的,谁知弟弟在三个月前突然发病,而且十分严重,他们突然想起这笔钱,就私自去找了保险公司的人员,两人一起退了保。他们认为自己一向小心,应该不会出事,谁知道就是出事了。”她黯然神伤的说。
“我懂了,现在我们就来谈谈关于公司对你父母的控告问题。”他冷冷的说。
杨雪铃瞪大眼睛看他。“什么?”她无法相信自己已遇到如此大的变故,他却还要拿这个问题来逼迫她!
“你不会不知道你父母的行为是违法的吧?他们对公司所造成的损失,公司有权提出控诉。”沈怀斯面无表情的说。
“可是他们是为了工作,我相信他们不至于有任何法律上的行为要负责。”她十分不以为然的说。
“是吗?你真是太天真了,只要我坚持你就得承担这些过错。”他无情的指出:“想想看,他们没经过我的同意,就擅自使用公司的实验室,若真要追究起来,我保证你绝对会败诉。”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在这一刻,杨雪铃突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一个恶魔。
“如果你肯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可以什么都不追究。”冷峻的双眸再次打量她,看出她眼中对他的不满与怨怼。
但他不在乎,他唯一想要的是得到她的人,并且得到一个继承人。
“什么条件?”她有些无奈的问着,十分明白现在的情势已掌握在这个男人手中。
“嫁给我。”
他的话无疑像颗炸弹般投在她的心湖,让她吓得无法动弹。
看到她的反应,沈怀斯只是挑起眉看着她,“怎么?我没有这个资格吗?”
有多少女人想要当沈太太,可是他根本就对那些贪婪的女人没有兴趣,只有她,能在他第一次看到她时就让他下定决心,要她替他传宗接代。
女人纵然不可信,可这么年轻又未涉世的女孩,是足以令他可以轻易掌控的。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没想到你会这么说。”她连忙解释。
看到她恢复了些许生气,他竟期待看见她的甜美笑容。“其实,我觉得这个主意挺不错的,一旦你嫁给我之后,这些问题都能解决。你弟弟可以安心在这里治疗,我会聘请高明的医生和特别看护来照料他;而你也能继续完成学业,又有一个安身之处,待你弟弟出院之时,又有一个家可回,这样的安排不是很好吗?”
“看来,你把一切全都想好了。只是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提出心中的疑问,好奇他这么做的原因。
“为了一个继承人。我的事业这么大,当然需要有人来继承这一切。”
杨雪铃突然觉得不可思议。“但……为什么是我?这实在太荒谬了!”
“我不认为。”他淡淡的回答:“拥有一个孩子是一个人在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之一,无论是从香火传承的观点,或是个人的喜悦满足来说都是。对我而言,单纯的靠运气才是再荒谬不过的事。”
虽然他一直没说,但杨雪铃却不禁开始觉得他要她加入这个奇异的计划,是势在必行,而且他是功利主义中最糟的一种──一个不在乎利用女人达成目的的人。
“继续说,我真的很想知道──有这么多的女人,为什么非我不可?”
“好吧!如果你想知道,我就坦白的告诉你。我已经三十六岁,再过四年就迈入中年,我独自辛苦奋斗这么多年,建立属于自己的王国,却没有一个人能来继承这些,我当然会感到遗憾,所以我才会想出这个主意,希望能和你结婚。”
杨雪铃凝视着他闪避的眼神。“那为什么是我?应该还有其他很多优秀的女人能够让你选择才对。”非要知道他找上她的原因。
“没错。我是认识很多女人,可是,她们没有一个人能激起我的欲望,我得承认,从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想得到你了。”
她讶异地瞪圆眼看他,被他那毫不修饰的露骨言辞给惊呆了,这个男人竟然是因为这个原因娶她?“你以为我是一个妓女吗?”她皱眉不悦的反问他,心底的愤怒升起。
“我可没有这么想,相反的,我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好女孩,若非经由婚姻,你是不可能同意我这样占有你。莫非……你只想当我的情妇?”
他侮辱人的话一出口,随即引来她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我死都不会答应当你的玩物!”她生气的反驳。这个令人生气的男人!
沈怀斯突然哈哈大笑,神情却是冰冷的。“既然如此,那你就好好的考虑我的意见。”他不相信女人是不爱钱的。“想想看,嫁姶我能得到什么好处?毕竟我的财富可观。”
他一说完就等着她的反应,边欣赏她因刚才的怒气而闪闪发亮的双眼,他喜欢看见她发怒的样子,好生动又好可爱。
她突然蹙眉沉吟,这个男人究竟怎么回事?难道他以为这世上只要有钱就可以得到一切吗?“难道你不怕和我结婚后,在某一天碰上一个你爱的女人?”
“爱?”他嘲讽的一笑,眼里有着鄙视。“只有整天做着白日梦的人才会去想那种东西,对我来说,这种东西根本就不存在。”
看到她脸上失望的表情,他忍不住再度开口:“有一件事我要事先声明,这个婚姻我们是各取所需,我虽然不会告诉你我的理由,但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不背叛我,我不会让你吃亏的。”他的嘴角抹上淡笑,随即转为清冷。“可若你一旦被我发现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我会让你后悔惹了我。”
沈怀斯没有告诉她,他已经调查过她的一切生活,觉得她是最符合他所要的,而眼前的情势更是令他选择她的一个好机会。
“哼!话别说得那么满,要是哪天真让你碰上,我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这可恶的男人,以为自己有钱就了不起吗?
继而一想,她又不得不承认,他现在确实是很了不起,因为她急需要钱,而他,有钱。
“你可以让我考虑看看吗?”她闷闷的说着,这个男人是很有魅力,可是像他那么冷的男人,想到要和他过一辈子,真是觉得有些无趣。
她一向喜欢笑笑闹闹的,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男人耶!真不知道能不能适应。
沈怀斯站起身,走向门口。“当然可以,不过我希望你不要考虑太久,尽快给我回覆,你可以透过曹先生来找我。”
他根本就不怕她会拒绝,因为他还握有最有利的情势,只要她不答应,他就上法院要求她赔偿工厂的损失。他相信女人都爱钱,依他的条件是没有女人会拒绝的。
杨雪铃的脑海中迅速掠过弟弟那张惨白的脸。父母去世,如今小东是她的责任,她有那个义务让小东继续活下去、过美好的生活……
虽然她是一个活泼、乐观的人,但如今父母已不在人世,她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轻松自在的过日子,她有责任让小东过好日子,他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妈妈曾说过,每个人都有七情六欲,为了生存在这个世界上,不得不用坚强的那一面去面对世人,她就不相信凭自己讨人喜欢的个性还不能将他感化。
以目前的情况看来,唯一能帮助她的人只有眼前这个陌生而冷酷的男人。为了小东,她必须妥协。
一想到要她和一个陌生而又冷酷无情的男人生活,不禁令她有所退却,可是,除了这些以外,难道她的心真的没有一丝起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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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虑了几天,杨雪铃决定同意他的条件,因为她实在没有办法应付这一切,她这些天的拖延只不过是不甘心罢了!
此时,他们正待在医院的餐厅里。
“或许我应该再附带提一下另外一件事。”沈怀斯冷冷的审视她。“我要求签一张孩子监护权的同意书,以防日后可能发生离婚的问题;同时,你还必须同意两年后若仍未怀孕,就必须结束我们的婚姻关系,到时,你当然可以得到一笔可观的赡养费。”
杨雪铃调开眼光,不敢相信自己竟遇到这么一个冷血的男人,他的游戏人间,她当然时有所闻,可是她真没想到他竟会将注意力转到她身上,而且还开出这种条件。
看她不说话,他继续往下说:“到时你若生下孩子,也算完成我们的约定,我也不会反对将来再有另一个,这是我这几天想到的。”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能生孩子你就不会要求离婚,反而要再继续维持这段婚姻关系?”
见他点点头,她再继续问他:“你以为每个人都可以像你这般冷血?在我生完孩子后,还要我不顾他的死活和你离婚?”
“我曾说过,除非你在两年内无法生育,要不然这个婚姻是永久的,我希望我的孩子是在有父母亲的情况下成长。”他眯着眼睛看着她红润的唇,感到下腹部升起一股欲望。
他突然站起来,也将她拉起。“走吧!”
她任由他拉着没有反抗,因为她知道,以后自己的命运是和他相连的,他要怎么做,她是全然的认命了。
来到没人的转角处,沈怀斯突然用双臂圈住她。“既然我们已经要结婚,来个吻应该不过分吧?”他不待她的回答,就低下头封住她的唇。
被拥在对她来说尚极为陌生的胸前,鼻中霎时充盈着他身上由烟草及刮胡水所混合的迷人男性气息,她的心有瞬间的迷乱。
在她还来不及抗拒时,他吻便加深,舌尖肆无忌惮却又温柔地分开她的唇,探入她湿润而柔软的口中。
杨雪铃感觉仿佛整个地面都倒转过来似的,她在他怀中微颤抖一下,体内迅速点燃一股陌生的强烈渴望。
当他终于抬起头注视她时,她了解到这一吻虽使她受到极大的震撼,但他极可能并没有相同的感受。那只不过是一个习于肉体接触的男人,很自然表现出他的技巧罢了,就和呼吸没什么两样。在他的猎艳经验中,她必然就像乏味的硬面包一样。
她绝不可能料到沈怀斯此刻真正的感受,由于深谙掩饰真正的情绪,除了微微扬起眉峰之外,他未曾透露出任何的情绪。
“走吧!还有一些事要处理呢!”他状似轻松的拉起她的手臂。
而事实上,此刻沈怀斯的感觉却恰恰相反,他不愿再陷入爱河,而这个女人却极有可能使他这么做,她柔软的唇、生涩的反应几乎使他失去自制。
同时,他也不想伤害她。雪铃混合着热情及天真与一股脆弱的气质让他想保护她,但由他安排紧凑的工作时间表来看,对任何女人来说,都不是发展出那种亲密关系的有利条件。
何况,曾被背叛过,让他不再相信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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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斯先带杨雪铃到珠宝店去,一位年长的服务员走上前带领他们走到展示钻石的玻璃柜前。
在玻璃柜里,价值不菲的戒指、项链、手镯在红色天鹅绒衬托下闪现着璀璨的光芒。
服务员为他们介绍几种款示的戒指,沈怀斯选了一个美丽的钻石戒指,将它套上杨雪铃的手指,大小刚刚好。
“怎么样?喜欢吗?”
“这一定很贵。”
“我只要你得到最好的。”他一边不经意地签着账单,一面要服务员把一只相配的手镯也一并包起来。
接着,她又被快速的带进他的积架车里。
“接下来我们到律师事务所去。”他仿佛在唸时间表上待办的事般冷硬。
她在契约上的最后一页签上自己的名字后,他便送她到饭店去。
“明天早上九点我过来接你,我们到法院去公证结婚。”
杨雪铃点头同意,而后他们无言的望着对方片刻。
沈怀斯突然走到她面前,将她拥入自己怀中。在这些天里,她的影子一直不断地在他心中浮起,他无法将她遗忘,无论是在会议中或是谈论生意时。
她知道自己有多么令人渴望吗?他低头微蹙着双眉,相信只要得到她之后,自然能将这种无意义的思绪抛开。
他低低呻吟一声攫住她的嘴,双唇带着狂暴侵略她的唇,让她差点融化了。
她甜蜜的投降让陷入情欲中的沈怀斯开始胡乱地摸索着她的钮扣,片刻之后他的手已伸进她的上衣里……。
再不停止,她就会提早过洞房花烛夜了。“不要……”她推开他。
而他也不勉强她,只是执起她的手,印上一吻。“好好休息吧!我的小新娘。”
他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