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观?敬清,你不觉得你虚伪的可笑吗?你在讽刺我的所作所为的时候,你去问过你丈夫前段时间和谁在一起吗?他出差的那段时间和谁有过联系?”孟佳佳压低声音掩饰自己的颤抖,“和一个女人,我可是听别人说,那个女人和他就差一张结婚证,你敢保证你不是插足别人感情的那个第三者吗?”
“你这话太可笑,我和纪延柯确定交往的时候,他没有女友,我怎么会是插足别人感情的第三者,”
“那你如何确定,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心里彻底和那个女人断绝了所有,”
“但是现在他和我结婚了,我和他是法律上承认的合法关系,”
“一张结婚证算什么呢?不过是你自欺欺人的凭证而已,”
“但是这样的凭证足以让我不会被社会唾弃,而你这样的做法就是会被人指指点点,那个男人说要离婚娶你吗,说了要给你一纸婚姻让你被承认吗,如果这些话都没有和你保证,那你只能一辈子当个见不得人的小三,你觉得你们的关系就会在黑暗中一辈子吗,不会的,你们迟早会暴露,到时候你会被所有人……”敬清嘲讽道,她绝对不是个温吞的个性,被人欺负了也会还嘴,被人讽刺了也绝对会嘲讽回来,凭什么要自己吃亏,脸上忽然一阵火辣。
孟佳佳看着自己的手,突然从白皙变得通红,自己在做什么,打了敬清一耳光?
“既然你打我了,那我就继续把话说完,你会被所有人不耻唾弃,指着你的后脊梁脏话连篇。”敬清拿起自己的大衣,一边系纽扣一边语气凉凉,“别忘了孟佳佳,你还是公众人物,如果因为这样的事情造成不好的影响,会连吃饭的工作都没有的。”她拿起自己的手机,“以后别联系了,”说着便当着孟佳佳的面把她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拉黑。
一直到坐到车里,她才完全克制不住自己的颤抖,胡乱的伸手到包里去找药,一秒钟两秒钟,敬清觉得自己心脏快要跳出嗓子眼了,直接将包倒过来,里面的东西全部落在副驾驶上,然后手指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找到了两个白色的药瓶,胡乱的倒出来塞进嘴巴里,胡乱的咽下,头磕在方向盘上,不叫自己去回忆刚才的争吵。
可是却清楚的记得孟佳佳的每一句话,她那样嘲讽的口吻,她问自己,你知道纪延柯和谁在一起吗?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哑口无言没办法理直气壮的反驳,这样的心虚叫敬清觉得憋闷。
纪延柯下班之后先是去超市买了新鲜的蔬菜和肉类才回家,平时敬清总会十分贴心的包揽家中的具体细节事务,就算很忙也很会安排时间,他很佩服她的高效率和高节奏,她好像永远都有自己的计划和安排,好像永远不会出错一般的完美。
他觉得自己也该学一学下厨之类的事情,可以在她觉得疲惫的时候做一个合格的丈夫,想到这个词语,纪延柯笑了,自己还很不合格,还要努力啊。
回家后他先是去厨房把蔬菜洗干净,又去百度食谱,放在手边一边看着一边开始把所有的菜下锅,差不多做好一个炒菜一个汤的时候洗手,准备去打电话给敬清叫她早点回来,打她手机,打了好几次才接通,听着那边声音还挺喧杂,“在哪,”
她平淡的说,“堵在中都大道上了。”
“嗯?”
“车坏了,现在正在等着4S店的人来,”
纪延柯皱起眉:“我马上就去。”按照她说的大概位置,十几分钟,他就找到了地方,敬清站在马路边,看着4S店的修理工,眼神却显然有些心不在焉。
“您这车估计得拖回厂里,”敬清的那辆白色朗逸停在人行道边上,已经被打开了后箱门和发动机盖。
“好,谢谢您,”纪延柯走过去,对着修理工礼貌道谢,“走吧,上我的车。”
到了这里,就算他将空调的风向特地转好对着自己,敬清也只觉得浑身发冷。
“不如换辆车?周末我陪你去选一选。”
“换车需要不少钱,我现在没有这个计划,”
“钱的事情你不要担心的,我还是可以挣到的,虽然公司不大,但也不至于那么寒酸吧,”他伸手揉揉她的脸。
“担心?钱的事情不要担心,那我要担心什么?纪延柯,你好像从来没说过你的公司到底能挣多少,”
“清清,你今天怎么了,”因为她也没问过这些事情,他觉得生意上的事情有亏有损,没个固定的数字也不好说。
她没有做声,知道自己只是借题发挥,或许自己根本不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她的所有疑问也并不在此,敬清只觉得内心烦躁,“你没有告诉我,你前段时间出差,和谁在一起的。”
他看着她的眼神,知道了这句话的意思,“对不起,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她沉默。
“我去是因为舅舅让我去处理一些公司的事情,加上孟铖最近和舅舅有矛盾,但我没想到她也在,我和她只是因为公事才说了几句话,”
“你何必用一个她来代替,你大可以说,前女友三个字,你该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小气到不能听这三个字。”她环抱双臂,背紧紧贴着椅背,叫自己心跳稍微慢一些,情绪激动就会心跳加速的老毛病让她觉得气馁。
“生意的事我不大懂,但是我不傻我也不是没脑子,会这么巧?因为公事你们就有交集?不管你有没有和她有多余的交往,你没有告诉我这件事不是吗?”
“我只是觉得以后和她不会有联系,也没有合适的机会和你说,难不成我回来之后告诉你,我出差遇见前女友了?”
“你总是有道理,纪延柯,现在你是不是觉得开始厌烦了,原来敬清也不过如此,其实我也烦现在的自己,盘问你和谁在一起,干什么了,但是我觉得自己很丢脸,在别人质问我知不知道你和谁在一起的时候,我完全没办法反驳,可这样的丢脸的困境是你给我的,我为什么要承受?你告诉我,纪延柯,我为什么要承担这莫名其妙的嘲讽。”
她一扭头看窗外,纪延柯就注意到她的脸颊了,之前在车外面因为夜色看不清楚,现在却看得太清楚,白皙的脸颊早已红肿起来,上面甚至有纤细的手指印“你的脸怎么了,为什么肿起来了,”
“先回去乾西苑,我累了想休息,现在什么都别说了,我不想继续听下去了,”说完就闭上眼睛靠着椅背,不再开口。
在这样的沉默中,敬清实在觉得今天太累,她不想失了风度变成咄咄逼人的讨厌鬼,又不想就这样继续像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此刻觉得时间分外难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