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转绿灯,后面的车开始按喇叭,纪延柯重新发动汽车,尽量用理智克服自己心里和脑子里面的乱七八糟。
她却没意识到他的思绪万千,继续语气平淡的补充道,“门柏修就是当初在婚礼当天反悔的人,因为经历过一次这样的事情,所以决定和你结婚之前是很害怕的,害怕再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站在那里被人指指点点,可我却没办法退缩。”
敬清看着前方拥挤的路况在心里叹气,真是糟糕的一天,不过和纪延柯说开了也挺好的,之前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要是冒不突然冷不丁的说自己婚礼当天被人拒婚了也挺无语的。
纪延柯腾出一只手,努力克制自己心尖涌出来的寒意,门柏修算什么男人?就算有理由天大的理由,全世界都要毁灭的理由,凭什么把她一个人孤孤零零的丢在婚礼现场,她那么要面子的一个人,自尊心那么强的一个人,门柏修怎么舍得叫她一个人承受来自外人的指指点点,流言蜚语,怎么舍得?
他气得恨不得现在就去打门柏修,可是再大的情绪再负面的情绪现在在她的面前都不能表现出来,只好尽力保持温和的口气摸摸她的发顶感叹道:“我很厌恶这样没有担当的男人,但是我不得不承认我是觉得庆幸的,因为他逃跑了所以我才有机会,不然我也没机会娶你。他绝对不会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蠢的事情,因为你的好以后和他再也没有关系,”
这个想法真的有些恶毒,但是他坦然的承认并且不要藏着掖着,纪延柯就是要说给她听,叫她知道自己绝对不是门柏修那么卑劣的人,以后也绝对不会为了任何事情任何理由叫她难堪,叫她孤零零一个人,叫她承担那些本来不该她承受的。
她看着纪延柯慢慢勾起唇笑了,不管这些话是男人惯常喜欢哄骗女人的假话还是真心,都不重要了,起码现在因为他在自己的身边是毫无任何担心的,笑一点点化开彻底扫去这一天的低气压和不悦,带着发自内心的欢喜,“你这么会哄我,我还真是觉得嫁给你是走了大运。”
他扶额,心想她的自我戒备意识真的一如既往,他分明是真心她却带着三分的怀疑,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真正的打开自己的心容纳自己的存在。
早就知道的,婚前就知道的,她不管说着多么温暖的话始终对自己有所保留有所戒备,她为什么不能完完全全的信任自己?为什么不能?这样的想法有时候会让他觉得十分的挫败和沮丧。
可他知道不能逼她太紧的,就像橡皮筋一样,扯得太紧就会断掉就会彻底的崩坏。
回到家时已经快11点钟,两人从地下车库直接上电梯,刚进房门,纪延柯就直接把她压在自己怀中,“你有没后悔过跟我结婚?”他迫切的需要一个回答,需要她的义无反顾,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百分百的相信,他要她亲口告诉自己,绝对不会离开自己。
“上次这个问题不是我问你的吗,”她觉得有些好笑。
纪延柯在心里自嘲的笑笑,看,她又开始逃避了,她总是这样的狡猾不肯交付出自己的真心,“对,但是我也想你回答我一次,”他忽然觉得有一丝莫名其妙的危机感,不为别的只为之前在中州国际门口看见的那个男人看着敬清的眼神,那样丝毫不加掩饰的怀念。
纪延柯没办法让自己忽视这样的眼神,也没办法继续假装不在意妻子的过去,就算不去试探她的过去,可不代表他不在乎,他要她的未来和以后,但是也没办法对她曾经的恋情还有前男友做到完全的释怀,这很小心眼,但他就是这样小心眼的一个人。
她叹气不知道他在怀疑什么在不信任什么,又觉得是不是自己做的不好,才叫他对自己有所怀疑,只好放慢语速声音更加甜美的道,“我从来都不后悔自己的选择。”
她刚说完,就被人密密麻麻的吻住唇,等到他的唇终于移开,敬清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卧室的床上了,刚想起身却直接被他大力的拽着,接着纪延柯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两人几乎严丝合缝的紧紧贴在一起,纪延柯的眼神幽深得好像能把人吸进去,他的手指停留在她被自己吻得红润泛着水光的唇上,“不许你后悔,知道吗?”
敬清觉得好笑,一边笑一边躲,故意反驳道,“凭什么。”
纪延柯的眸子瞬间变得深邃,轻轻撕咬着她胸前的饱满,而后手指灵巧地一路向下。
她只觉得自己的理智一下子全部崩溃,含糊不清地呢喃。
他在她耳边低声耳语,“告诉我,你绝对不会反悔,”
敬清只觉得自己全身好像被灼伤一般烫的快要不能呼吸,他的温热覆住自己的每一处的温度好像都不是自己的,她闭上眼睛享受这欢愉时刻,敬清拉起他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心脏处,“听见了吗?这就是我的回答,”当然不会后悔,他这个傻子到底在怀疑什么,在不自信什么呢?
他手心下熨帖的温度和心跳,纪延柯看着她,眼中的欲望立刻变得汹涌,呼吸变得更加急促,之后一切都变得不可控制。
不管夜里多疯狂都可以用荷尔蒙的瞬间爆炸来含糊带过,当天亮起来的那一刹那,不管昨天发生了什么今天都要开始崭新的一天,都要精神百倍的为了今天去努力去奋斗,敬清非常确信一点,那就是和纪延柯结婚以后的每一天,都没有给她任何机会后悔过自己当初的决定。
纪延柯半睡半醒趴在床上,肩上还有一排牙齿留下来的印记,是她昨晚留下来的,他刚睡醒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低沉,比起百日戴上眼镜略显斯文这反倒有些颓废的美感,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妻子,“几点了,”
敬清拿好了自己的包准备出发去上班,听见他的声音回过头迅速走到他身边,一扫眼看见他肩上的痕迹有些害羞的伸手捞起被子给他盖好,“七点三十五,我今天要去早点,有例会,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纪延柯不必上班这样早,还可以再睡会,她温温柔柔一副好妻子的做派,叫他又爱又气,每次都是她先撩拨自己,结果到了床上要开始真枪实弹上场的时候又会临阵脱逃,昨晚又是这样,害得他得又哄又说,还惹得她不高兴埋怨他不温柔,还要怎么温柔?不过他倒是高兴她越来越要求多,有要求就证明她对自己没那么生分,这得高兴不是吗?
她可不知道他心里有这么多的想法,亲亲热热的在他脸颊上迅速亲吻一下,“你再睡会,我走了。”
“你知道吗?你现在的行为特别像那种睡了别人一夜白天立刻要离开的渣男,”他的脸埋在枕头里,声音中带着几分的笑意和无奈开口。
“那为了配合你这种说法,我要不要在你枕头边放几百块钞票,算是买下你的春宵一夜。”
他伸手去扯她的脸颊肉,“你总这样牙尖嘴利的,一句话都不愿意输给我,就知道家里横,出去了之后又是一副任人欺负的模样,我有时候都觉得莫不是有两个敬清,对着别人的是一个,对着我的又是一个,”
“我对别人横,人家也没理由要由着我的个性,但是你就不一样了,就算不高兴我这样,你也没有退货的渠道了,”她一摊开手,理所当然的模样,俏皮又灵动,脸颊上的两个小梨涡都变得更加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