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想过,林诗诗他家里那么有钱,这张卡里应该会有个四五万,没想到给了这么多,整整一百万!
一百万什么概念,也许有的人,一辈子也赚不了这么多,而林诗诗他爸,随便就给了我。
收起心底的震惊,我把银行卡收好,这个钱我还真不能要,如果是三五万,我也就收下了,可这实在太多。
我离开银行,回到学校,给林诗诗发了微信,约她在学校食堂见面。
不得不说,有了手机方便很多,林诗诗在这期间,还把我拉进学校一些学生自己组建的群里面,从这里差不多可以看到学校的很多动态。
我找了个空闲的地方坐下来,心里想着这张银行卡怎么还给林诗诗。
不一会儿,林诗诗就发微信了,问我在哪,我告诉她具体位置,然后林诗诗就过来了,她后面还跟着一个女孩。
“这是张若楚,我的闺蜜。”
林诗诗介绍着,然后大大咧咧的坐在我旁边。
“陆缘。”
我伸出手,张若楚看了眼林诗诗,也伸出手。
“吃点什么?”
林诗诗期盼的看着我,我摸了摸鼻子,说随便。
然后她站起来,朝着打饭的窗口走了过去。
张若楚一直在暗暗打量我,见我不怎么爱说话,就找了个借口说去帮林诗诗端饭菜。
我看着她们,俩人有说有笑,还时不时的回头看了我几眼。
饭菜比较简单,林诗诗不怎么吃荤菜,比较清淡,所以把碗里的肉类全夹到我的碗里,还说要我多长肉,说我太瘦了。
张若楚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看着我俩这么亲密,似乎明白了我与林诗诗之间的关系。
其实我与林诗诗之间,两人的关系并未挑明,我心里是很喜欢她的。
吃完饭之后,张若楚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其实是不想当电灯泡,我与林诗诗在学校的操场漫步,她跟我说,吃完饭出来走走对消化好。
我们俩人并排走着,偶尔会引来学校其他学生的目光,我看见林诗诗的耳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泛红了,这妞居然也害羞了。
“噢,对了。”
我忽然想起银行卡的事情,我把银行卡掏出来,递给林诗诗,笑着说。
“你帮我把这个还给林叔叔。”
林诗诗愣着看着我,然后说。
“这是我爸给你的,你就拿着。”
我摇摇头,说:“太多了。”
哪知林诗诗气鼓鼓的说:“难道在你眼里,我连一百万都不值吗?”
“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也急了,我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那你什么意思!”
林诗诗不听我解释,加快了脚步,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
这妞生气了,我本来就不善言辞,又没用经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愣住了。
回到宿舍,王氏俩兄弟正在下象棋,看见我回来,打了个招呼。
我躺在床上,把手机掏出来,正打算跟林诗诗道歉,然而手机就提前响了,看着屏幕上熟悉的俏脸,是林诗诗发语音过来了。
难道是刚才的事?
我没用犹豫,接听了语音。
手机那头传来了林诗诗哽咽的声音。
“陆缘,你来趟医务室,张若楚出事了!”
我靠,这才刚分开,怎么就出事了呢,具体情况我还不知道,我随便安慰了林诗诗几句,就匆忙的往医务室赶去。
“这哥们还真忙啊,回来没一会儿,又跑了。”
王齐明一边下棋,一边说着。
待我赶到医务室的时候,林诗诗已经哭的跟泪人似的,看大我来了,扑在我怀里哭了起来。
我拍了拍林诗诗的后背,才问她到底什么情况,林诗诗跟我说,刚才回到宿舍,发现张若楚有点不对劲,一直一个人在那里自言自语,林诗诗走过去跟张若楚打招呼,发现她的笑容很不对劲,不是平常那种笑容,更像是惨笑。
然后张若楚在众目睽睽之下,拿着剪刀拼命的划着自己的手腕,当时寝室里面还有好几个舍友在的,都吓坏了。
听到这,我走过去,看到张若楚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左手缠着的绷带还在隐约能看到红色的血液渗出来。
看着这个刚认识的女孩,不免有一丝心疼。
“医生怎么说。”
我问林诗诗。
“医生说没割到手筋,只是皮外伤。”
林诗诗看到我来了,情绪马上稳定了很多。
“她为什么这样啊?”
“我也不知道,我回到寝室就发生了这一幕。”
“你刚才说她的笑容很不正常?”
我回想林诗诗刚跟我说的。
“嗯!”
林诗诗重重的点头,接着说:“若楚是个很腼腆的女孩,那种笑声绝对不是她的,我从来没有见她这么笑过,笑得很可怕。”
“嗯,你别着急,我看看。”
我让林诗诗往后退了两步,右手掐了一个印,额头微微发热,开了天眼。
再看向张若楚时,果然!
一个白白的婴孩死死的抓着张若楚的肩膀,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那婴孩朝我呲牙咧嘴。
这个婴孩应该也才四个月大小,嘴里露出黑色的牙齿,眼珠子布满血丝,脑袋上的血管清晰可见。
这是“胎怨”啊。
“胎怨”是指还未生出的婴儿,胎死腹中,这种婴儿一旦生下来,绝对是个无比聪明之人,因为在母胎里面就有了意识,若是不自然的原因夭折的话,就会形成像现在张若楚这种情况。
在不是自然死亡之后,这种夭折后的婴孩,会形成“胎怨”会跟着自己的母亲一辈子,直到折磨她致死。
我散去天眼的功力,既然知道原因了,那就好处理多了。
我暂时没有把这个事情的真相告诉林诗诗,不能让她担惊受怕。
“张若楚以前谈过恋爱吧?”
我问林诗诗。
林诗诗回想了会儿,才说:“嗯,去年的事儿了,那男的是隔壁学校的师兄,那会儿他俩的感情可好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她们分手了,若楚好几天没吃饭呢。”
“怎么了?跟这个有关系吗?”
我没有回答林诗诗,只是跟她说随便问问。
这就没错了,既然张若楚谈过恋爱,那么这个“胎怨”就能解释了。
不过这种情况倒是第一次见,农村嘛,毕竟不像大城市这么开放,张若楚的年龄与林诗诗相仿,十九岁的花季女孩,被花言巧语哄骗也再正常不过。
现在张若楚还处于昏迷状态,医生给她打了镇静剂,防止她醒来之后继续做伤害自己的事情。
我把林诗诗拉到旁边,悄悄的问她:“张若楚堕胎这件事,你知道吗?”
“啊!?”
林诗诗惊呼一声,然后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不可置信的看着我。
“不会吧!我跟她认识都三年了,如果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不可能不知道。”
看来这个张若楚是打算瞒着所有人的,就是不知道她那个前男友,对这事知不知情。
“我刚才开天眼看到的,绝不会错。”
我拉着林诗诗的手,感觉她的手心微微发热。
“那若楚这个情况,与她堕过胎有关系吗?”
林诗诗很紧张,她说张若楚是她这几年来最好的朋友,最好的闺蜜,不希望她有事。
我也没打算瞒着林诗诗,直接告诉了她我刚才看到的情况。
“那这么说,之前若楚的举动都是被操控的吗?”
“嗯,确实的被操控的。”
我轻轻的拍了拍林诗诗的后背。
“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我来处理,保证不会伤害到张若楚。”
林诗诗感动的眸子里泛起一阵雾水,抓着我的手,明显一紧,担心的问道:“会不会有危险?”
我笑了笑,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张若楚。
“放心,这个没什么危险,只不过需要等她醒来,让她调理几天,我才能动手。”
其实,对于这个,我两眼一抹黑的,为了能让林诗诗放心,我只能信誓旦旦的这么说着。
我还需要去请教扎纸店的周道人,他道行高深,应该遇到过这样的,就算没有,那他也会有处理的法子。
出了这样的事,学校方面也很紧张,这开学不到两天,就有学生自残,学校也难逃责任,就在我们俩说话之际,学校领导过来了。
来了俩人,一个戴着眼镜,年龄约在五十上下的男人,林诗诗告诉我,这个是水木大学的校长,另外一个是中年妇女,是林诗诗她们的班主任。
张若楚的家,住在离威海市大约两千公里的泗水,她爸妈也都住在农村,而且通信设备也不是很方便,她在威海市没有任何的亲戚朋友,出了林诗诗之外,所以学校只能请了女护工照顾她。
校长问了医生张若楚的情况之后,才来到我们俩面前,问我们要不要通知她的父母家人。
林诗诗看着我,像是在征求我的意见,我犹豫了片刻,才跟校长说,暂时最好不要告诉张若楚的家人。
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自然不能把这种事说出来,她们的班主任问林诗诗,问她张若楚到底为的什么事情这么想不开,林诗诗支支吾吾的,不太敢说。
我回道:“她之前谈了恋爱,可能被那个男孩抛弃了,所以一时想不开。”
“岂有此理!”
校长大怒,引得几个医护人员纷纷看向我们这里,校长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急忙咳嗽了几声。
“现在怎么办?”
她们班主任问道。
我思索了一下,组织了语言,才回答。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年轻人谈恋爱嘛,总不是那么顺风顺水的,但是这个自残的事情,对学校的影响太大,希望学校能够压住,不要让事态扩散,至于张若楚,等她醒来,我们会好好开导她。”
“嗯~不错!”
校长很欣赏的看着我,:“这样处理,极好!你应该是我们学校的这一批新生吧?小伙子处变不惊,遇事沉着冷静,是可造之才。”
“校长说笑了,若楚是我们的朋友。”
我谦虚的说着。
“好,那么病人就交给你们了,黄老师,你去张若楚的寝室,叮嘱其他的学生,这件事情就不要相互传播了,还有,去查查张若楚的那个男朋友是哪个,在不在我们学校。”
林诗诗的班主任姓黄,黄老师很郑重的点头,然后陪着校长离开了。
“陆缘,你好厉害!”
林诗诗见我如此镇定自若,崇拜的看着我。
现在是晚上七点,外面天都已经黑了,这个时候已经过了饭点,学校的食堂已经下班,我跟林诗诗去了外面吃饭,张若楚这里有看护人员,而且打了镇定剂,一时半会也醒不来。
吃完饭,我叫林诗诗回寝室,而我去医务室照看张若楚。
林诗诗本来不同意,要跟着我一起,我故意板着个脸,她这才放弃,上了楼。
我来到医务室,看护人员也还在,相互打了个招呼。
看护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大婶,我叫她先去休息,这段时间我来看着张若楚,大婶笑着答应了,还说困的时候叫她。
我坐在病床旁边闭目养神,大概过了俩小时左右,我感觉身边有动静,睁开眼,发现张若楚已经醒来了。
她脸色很苍白,嘴唇上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她也看到了我,声音沙哑的问我。
“是陆缘啊,这是哪……”
“这是学校医务室,你别动!”
我低声跟她说话。
“医务室…我怎么了,我…”
张若楚此刻很无力,本来想坐起来说话,可是感觉自己浑身无力,手都抬不起来。
“下午的事,你都不记得了吗?”
“下午…下午我吃饭完就回宿舍了呀…下午发生了什么?”
她这时候的表情不像是能装出来的,我明白了,被“胎怨”操控的她,会丧失那段时间的记忆。
我也没瞒着她,把下午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说给她听,当然,“胎怨”的事儿,我暂时还不打算跟她说,怕她接受不了,别再伤上加病。
“呜…呜呜”
张若楚哭了起来,两行眼泪都能浸湿了枕头。
“我怎么会自杀,我怎么会自杀的嘛……”
看着眼前无助的少女,我伸手过去帮她擦眼泪,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哭着哭着,张若楚似乎是哭累了,小声的抽噎着。
我这才告诉她,下午的事情,还说了校长和她的班主任来过这里,林诗诗也在的,被我说回去睡觉了,毕竟明天开始要上课了。
“谢谢你,谢谢你们。”
她总算是不哭了,我用纸巾,帮她擦了眼角的泪痕,张若楚红着脸又说了声谢谢。
“你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
我问她。
她摇了摇头,接着说,“你能陪我说会儿话吗?”
“好!”
我大概知道她想说什么,人在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相信别人的时候。
“看着你们这么幸福,我真的好羡慕。”
我知道,她是在说我跟林诗诗。
“诗诗真的很好,人又漂亮,心地又善良,当然你也挺好的,人也长的帅,希望你们能一直这么下去,别像我……”
张若楚说着,情绪又低落了不少。
就在张若楚说话的时候,我暗地掐了印,开了天眼,看到她肩膀上的“小东西”这会儿安静了不少,偶尔会伸出那猩红的舌头,舔着张若楚眼角的眼泪,虽然什么也舔不到。
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那“小东西”也好奇的看着我,为了不让它知道我是在看它,我把目光转移到张若楚的脸上。
“学姐,我想听听你的故事,可以吗?”
张若楚一震,原本暗淡无光的眼神,一下就恢复了不少,看样子,她对之前那段感情,还抱有希望。
“这个故事有点长呢……”
“我跟他是去年年初认识的,那会儿我也才来水木大学没多久,他比我高一届,是我的师兄。那天我们在篮球场认识。”
“他家里条件非常好,跟诗诗家差不多吧,我是从农村来的,他个子很高,篮球打的很好,还是学校校训队的。”
说到这里,张若楚似乎回到了过去,脸上带着甜蜜的笑容。
我静静的听着。
“没过多久,他就跟我表白了,那天他买了很多花,特别鲜艳的玫瑰花,还叫了他在篮球队的那帮朋友。”
“你知道吗?有一个特别爱你的人,是有多么幸福,我跟他在一起了,有时候我们会在外面过夜,在学校里,他对我的爱,那是丝毫不掩饰的。”
“我想跟他过一辈子,我想做一个贤妻良母,后来我怀孕了。”
说到这的时候,张若楚停顿了一会儿,我明显发现她的眼神里,有那么一丝恨意,我知道,转折点要来了。
“他知道我怀孕之后,首先是愣住了,然后笑着说,我会照顾好你们母子。”
说着说着,她开始流眼泪了。
“怀孕之后,我都很少住学校,怕被发现,他给我在外面租了一个公寓,那个公寓也是我们之前的小家。”
“有一天早上,我醒来,发现他不在我枕边,我起来寻找,他的东西都不见了,所有的东西都不见了。”
“我回到学校,去他的教室找他,他班主任跟我说,他转校了,去了别的学校,很远很远,没有具体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