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我的乌马扭过身来,轻蔑地瞟我一眼,说:“他现在正受着我与苦狗的监督!只要他一犯错!别说我们审判他,就是一点破,他就得主动请罚!请我喝苦狗罚他!”声音低了一点,我仍然能听见,“只要你们按着他说的三条原则和一个梦想去做!取得现在我们中两人的同意,而反对方不能说服这两人,那么就可以成为我们真正的队员!那时——”故意摇头晃脑炫耀一下,“你们也可以针对他的错误进行批评和惩罚!不用怕他!”“对!我亲爱的乌马女士说得太正确乐!”我已经走到她们旁边,听她说完话,不由自主地赞同,还向这位伙伴鞠个躬。
我这一突然出声,吓得几个女人急忙转到乌马背后去,惊讶地看着我。我行完礼对她们说:“走吧!打水要紧!”我再一次行礼邀请她们上路,她们拉着乌马又一次跑开,乌马边跑边挣扎:
“嘿!你们怕什么?以前他没穿上那破袍子前你们还把他捧起来欢呼,现在可好1她们根本不听。
我急步跟着她们来到水坑。她们被里面的场景给惊呆了——整个泥坑成了一锅粘糊糊的泥汤,根本没水,四周布满了各种动物的足迹,弄得狼狈不堪。
这可咋办?我还以为这里会有清水!用法杖分离出水来?不行啊!经过一晚的使用,力量更可贵了,不能这样浪费!再说了,就算分离出些水来,怎么装进器皿里?这水,我们人还能喝吗?
不得而知。如果这并不是可靠的水源,那以前住这儿的人又在哪弄水呢?我们还有希望。
“各位女士!请不要丧气,在这坑附近很可能有水井!大家分开找找!”我对他们很礼貌地说,似乎我成了一个绅士!
她们对我的话没有怀疑似的,放下手中的东西,在满处稀泥的矮草里用脚找寻着,乌马有点怀疑,沉着脸走来,一把拉开我的头套,“你是不是在骗人?这儿一看就没水井!你是不是在报复我们刚才说你的话?”有点生气。
“乌马!我亲爱的伙伴1伸手拉着她的手,看一眼她手中半握着的木剑,我亲切地指着那几座房屋说:“如果没有水的话,这里不可能住人吧!按理说这里应该有稳定的水源,最大的可能就是水井!走!咱们一起找!”我拉着她,走一步跺跺地面,找寻起来。
乌马对我的拉扯有些抗拒,我知道如果她说的话真的应验在我身上的话,她就会失去对我的依靠,失去她的目标,失去她自己,说不定她宁愿把我杀了,然后再怎么怎么做,至少可以保留一些我好的回忆!
“找到啦!在这儿1有一个女士突然大叫起来。
我放开乌马的手急步奔过去,阻止她们七手八脚地要把井盖打开,“先停下来!说不定里面有毒气!散开,让我一个人来1我把周围的女人们推开,趴在跺着空响的石板上,一点一点从泥污里找出石板的缝隙来,一点一点把石板上的泥草移开,找到一个铁制的拉环,我轻轻抓住锈迹斑斑的铁环轻轻一拉,拉开一点,抖一下再放下,趴下来用鼻子试探地靠近缝隙——一股恶臭味飘了出来,我赶快屏住呼吸,迅速远离,先吐气再吸气,连连深呼吸一阵。
“怎么样?”乌马来到我身边问我。
我扭头一看,女人们似乎还要试探地接近,我大呼:“别过去!很可能有毒,里面有好大一股恶臭,这水喝不得!快散开1我拉着乌马就往一边走。
“里面真的有毒?那是口水井吗?”乌马有些好奇!
“我不太清楚是不是水井!但我敢肯定,里面有令人不好受的气味,这水至少暂时不能喝,要喝的话也得先淘井1我看着女人们都过来了,“大家拿上东西,咱们回吧!这里没有可以喝的水!”“你怎么认定里面可能会有毒?”乌马十分温柔地依靠在我肩头上说。
“你难道没听说过,有很多人受不了苦就投井自杀的吗?而且好的井水,哪个不是经常淘洗的!像草啊、土啊、虫子啊等东西掉多了,水里都可能有毒!”我走到乌马拿的器皿跟前,拿了起来,“咱们回去吧!差不多好离开这里1“你真是个天才,连这都知道1乌马紧紧地搂着我的胳膊。
“这不是天才!这是我这个混账脑袋怎么也停不下思考。把身边的东西,想了一遍又一遍,连做梦有时都在想,肯定会有些收获,可我也很容易想当然地犯错!只有你们这些好伙伴才是安全的天才保卫者!你们才是天才!”我叹了口气。
“你还在为刚才我怀疑你生气?”乌马有些恼火,把头伸直了。
“怎么会?有怀疑,才会有进步嘛!我才不会生气,我很高兴!”我把法杖插进腰里,抚摸下她的肩头,“对于‘怀疑’可还得有些注意!不要光怀疑一面,要怀疑就全面怀疑!也就是说,你既要怀疑你所得知的信息,也要怀疑消息的来源!还要怀疑本身的判断,要把一切都怀疑进去,经过一番思考,只有这样才会获得正确的判断!可是一个人一堆人怀疑一些问题,而且以怀疑为本的话,很可能使这个人,这堆人进入失去自我的境地!所以我们最好怀疑一些理论、方法等东西!而且要建立一段时期之内是正确的理论、方法为目的,而不是以怀疑为目的!”我扫几眼身边的女人们,边走边说:“就以‘我’来说!你们可以怀疑我不是个‘人’!但你们证明了确信了我不是个‘人’,你们能改变些什么?对你们和我的生活会有什么好处?假设你们证明了‘我’是头‘猪妖’,你们会怎么办?”乌马对我的问题有些不解,“你怎么可能是‘猪妖’?我不相信!”我扭头问问其他人,“你们呢?”“我……我会找人杀了你!”对着我询问的眼睛有个女人大着胆说,跟着其余人都附和。
“你们怎么可能杀‘他’!‘他’不是‘猪妖’!”乌马有些急了。
我赶快拦住乌马的冲动,搂进点:“‘杀了我’——这方法不错!可你能得到些什么有用的东西吗?”我再次问。
“安全!我们得到了安全!”“‘安全’是吗?我觉得你是失去了‘安全’!你们想想,你们为什么跟着我们三个人?你们为什么不单独离开?”“为了活命!”“瞧!你们正常活着就说明你们有根本的安全!你们杀了‘我’!乌马与苦狗肯定不会再跟你们一起,你们也不会让跟我亲密的人留下,万一他们也是‘猪妖’怎么办?对吧!”她们点点头,“这样的话,一切又得靠你们自己,你们还要过以前吃不饱的抢夺日子,你们安全了吗?没有吧?”继续点头,“这就是一个以怀疑为本的例子!受伤害的是双方,甚至是多方.我’被杀了!乌马与苦狗独自去流浪了!你们又没东西吃了!有什么益处?没有吧!”她们继续点头,“但是你们可以怀疑我是不是带你们去送死,去做什么坏事!一旦证明了,你们就可以拿出办法来保全你们所有人的利益!这就是正确的怀疑1顿一顿,“大家不能盲目地相信任何东西,无论如何都要有十分之一的怀疑!对陌生人,对没见过的东西,应该这样,对熟人熟事也应该这样!除非有完全的证据证明这是好的、对的,才能在一段时期中相信!一句话:人与人之间都是有差异的,只有保持一定距离才能保持良好的关系!怀疑就是这个工具!”我做了结论,拉着乌马快步往前走。
“你让人疑神疑鬼,是不是在打我的脸啊?”乌马气嘟嘟地说——好像只是生气,并没有怀疑我的话。
“我怎么会啊?走!先吃早饭要紧1我拉着她温暖的手大跨步地往前走。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昨天让我们管着你,今天又要我们怀疑你,还要互相怀疑!我真怀疑你的脑袋是不是进水了?”乌马有些埋怨。
“只有怀疑才会产生警惕,有了警惕才可以保证大家的安全嘛!走!咱们吃饭去1我有点受不了她的话,我变拉为背,把乌马背在背上,对她的大叫大骂不管不顾,一溜风冲回营地才放她下来。
乌马一着地,对着我欢笑的脸就来一击,拧了一下,“你这个浪荡子!你不知道男女有别啊?拧死你!”我当然连忙讨饶,这才松开了我脸上的肉,抓过谁手中的肉直塞到我的嘴里,“撑死你!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1我急忙双手捧着这块肉,可手中还有个破器皿,吃又吃不了,放又放不下,给将军住了。
乌马气嘟嘟的脸上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伸手把器皿拿去——四周的男人们都看着,她脸羞红了,把笑半压住,一推我还没抓稳的肉,“快吃1差点把我的嘴撑爆,她转身离开围观的人群,把器皿放回原处,嘴一直嘀咕着什么,我听不见。
“嘿!马大哥!你跟乌马不能这样闹啊!瞧!这全是一群光棍汉子,他们会眼红的!”苦狗跑上来有些生气地说,“瞧!他们都不干活了!”他扭身对傻看着的光棍们大吼:“快工作!时间紧得狠!走!走!走1把他们驱散到工作中去。
我挺直腰,看看刚回来的那几个女人,把肉抓在手中,法杖提在手上,“我去巡逻1排开千山万水的忙碌的人影去到外围,转开来——时不时听见人群中飘来的一两个字,好像又在说我!
早餐吃完,行装上身,灭去火星,检查遗留,我们的队伍开始出发了!方向,距离最近的飞跃郡!
在路上,我们这只队伍分成了三个核心,一个女人为主的乌马。一个光棍为主的苦狗,一个咨询为主的我!我最喜欢有人来问我问题,可他们来得还是少,只要有了答案就又跑回两个核心附近,大声地宣布着。我刚打开的思绪被扼杀了——他们甚至还没听完我最简单的答复就跑了!哎!我的斗篷误了我!可我只有靠它才能完成这一次行动的任务!于是,我把头一包,双手交叉在胸前,声音变得深沉,成为一个身兼数职的领头羊。
中午,在几棵孤树下歇息了两小时,就再出发。下午的行程中,我经常可以看见新鲜的人迹,我的警觉性提高了,手中的法杖拽得更牢——突然,一阵马群齐奔声和吆喝声从前面传来,我迅速把法杖一举,“大家注意!有人来了!大家呆会千万别说话!全由我、乌马、苦狗三人来应付!”话声一落,三个核心围成一个核心,摆在前方,后面的人自动围成半个圈,进行防御!我们等着!
“哟!哟!哟1有人吆喝着,带起一溜尘土朝我们围来!
我们怎么应对?我们能闯过这一关吗?我很担心——我用不着再想,只能随机应变,我的一双眼睛一定要尽可能看尽他们所带的信息——三十来匹雄赳赳的战马,三十来个头套金盔身穿金甲的骑兵,手中绰着长矛来了!他们在离我们有一百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有一个人提着马缓蹄而来,手中的长矛慢慢地指向我,相距十来米,停下马,左右来回地巡视,突然把矛头指向我:“你们是什么人?”我把法杖一举,让那闪动着活灵灵黑色的宝珠呈现在眼前,“你们是哪里的骑兵?”“我们是飞跃郡的巡逻骑兵!不知法师从何而来?”他看出我不像本地的法师了,我敢这么肯定。
“我奉天主之名,在那边的雪峰苦修,不知过了多少岁月!这群是我前不久收留的信徒!我修行有点成果,打算再四处游历修行!不知贵郡能接纳我们吗?”我把庄重的神音吐了出来。
“哦!原来是隐居的法师们!你们等一下,我去回报长官1他一收矛,提马回去。
不久,三十来匹战马驮着三十来个人慢慢来到前方,排成一排,跟着整齐划一地下马——好不威风!中间一位身上多了件披风的骑士,取下头盔,露出他那雄壮的脸,几步上前,对我行个鞠躬礼,“尊贵的法师!我,巡逻骑兵队长万里成代表飞跃郡全体信徒,欢迎你们的到来!”跟着低着头弯着腰退到一旁,“尊贵的法师!请!”他带来的骑兵马上上马,分成两列,让出道来,这个队长万里成的马也被牵到一旁。
“好!愿天主保佑您!万队长请带路1我对他回个微礼,手握法杖往前请他!
“弟兄们前面开道,后面护卫!保护法师们进据点1他在侧前方引着路。
我一挥手,后面的人自动排成两列分别跟在乌马与苦狗身后,往前走——我的紧张被斗篷挡着,感觉好点!
万里成引着我们走进他布置的轨道,依然抱着头盔,谦卑地在侧前方领路,他表现出十分尊敬与十分信赖,“尊敬的法师,我们小队今天能迎接到你,我们真的很荣幸1他试图要从我这儿得到些什么,“我国在招受去年的奇耻大辱后,很多法师被魔鬼卷走了,我们的飞跃郡连一个法师都不剩!我们几次向国王陛下申请,可国王陛下连个最低职位的小教员都派不出,全郡的信徒都虔诚地期待着天主的福光再次降临,期盼能沐浴天主的圣光1他的声音沙哑了!
我明白他的想法了,我把法杖抱在胸前,“亲爱的队长,天主不会抛弃他每一个子女的!如果贵郡愿意收留我们,我们愿意在飞跃郡停留一段时间,四处散播天主的慈爱1顿一顿,提醒他,“不过,我信仰的教义与主流教义有些区别!虽然都是天主的侍者,我们更注重游历,不惯于定居!”队长万里成似乎兴奋急了,可听了后面的话,他有些疑惑,“尊敬的法师,您是否开创了另一教派?”还有些谨慎。
我抱着法杖一点只露眼睛的头,“亲爱的队长!我独自一人在深山中苦修,的确有了很多新的成果,这次我带着刚收下不久的信徒出来游历,为的就是与原有的教义进行交流!”“这样的话!我还得禀告郡长!”他往前指指,“前面不远就是我们的据点,驻扎有一百骑兵,二十步兵!法师就先到那里暂住,等我们的郡长回话,才敢允许你们进入飞跃郡!请法师多多包涵1他的尊敬降低了不少,他的喜悦变成了严肃,不再多说一句!
我有什么办法?一旦进入固定的传教、仪式场所,我的底一定会漏出来的!骗人也要骗得离实际近点,一旦被人拆穿,也有话说!不过,这个队长认为我极有可能是个异教徒,否则他的变化怎会有如此的大?我得想办法消除他这个怀疑。
“亲爱的队长!我听我弟子说,邻国飞利去年袭击了我国,不知这是为什么?”我要用国家的利益来稳住他。
他无奈地叹气,“哎!这还不是飞利国贪图我们的财富!”似乎不愿多说。
“飞利国也是个信教的国家,他们为什么会对我国的教中人不利啊?以前似乎从没发生过这种事?”我真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这个?还不是为了我们飞跃、飞奔、飞腾制造的大量的法杖,他们图的就是这个!”他更丧气了。
“是这种吗?”我把手中的法杖递到他眼前——我心里可十分高兴!如果……
“是这种样式!但都是初级的,不是法师这种最高级——法杖!”他仔细地打量着我手中的法杖,越来越惊讶!
我把法杖塞到他手里,“仔细看看!这也是我国产的法杖!”我得消除他对外来人的警觉。
万里成惊讶得弯着腰,双脚打着颤,“这是非常少见的超高级法杖!”一扭身,跪倒在面前,迫使我停下脚步,“尊敬的教会长老!请您原谅我的不敬!”双手递献到跟前。
我身后的人都停下来了,我却不敢扭头看他们一眼,而伸手十分谦卑地捧回法杖,“亲爱的队长!请起!”我扶起他,“我并不是教会元老,只是一个长期隐居在深山中的苦修者而已!”我举起法杖,“我以天主的名誉宣誓!我一定会从那帮强盗手中要回我国的人们和财富!有违誓言,甘愿接受天主最残酷的惩罚!”我收回法杖抱在胸前低头闭眼沉默一分钟。
“尊敬的法师请!天主会保佑我们的!”他在我睁开眼后,像一条狗一样欢迎我,他连口水都淌下来了。
“我们走!”我一挥手,招呼身后一声不吭的人们,抱着法杖也一声不吭,以十分庄严的步伐向前走。
我的内心很兴奋。我成功地骗取了骑兵小队万里成的信任,那么我的计划的第一步已经完成,第二步已经开始……
我从兴奋中醒过来,一阵不安突上心头。我身后这群人会怎么样?我只是随机应变,根本没跟他们商量,我实施了诡计,他们会有什么看法?他们会有什么行动?他们会在这群士兵中传说些什么?还有我的监督者乌马与苦狗会处罚我吗?我这样做对吗?我竟然一反常态,投身到教会中去了?我以后该怎么面对他们?……
还有,从现在起,我们已经进入了虎穴,在与老虎的周旋中,我该怎么办?身后可有一群漏洞,只要他们说一句不该说的话,我就完了,怎么也没法子逃脱掉这个庞大国家机器的围剿!我害怕了……
当太阳下山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座小堡,长两百来米,宽一百多米,我们正对着的城门口,排着两列欢迎的军队,动作整齐划一,洪声伴鸣:“欢迎!欢迎!热烈欢迎!”我这身斗篷虽然破,看来还是价值连城。
面对这样的阵势我该怎么办?挥手致意?面对每个人来一次祝福?站在外面等他们喊累了再往里走?拉过万里成带路?出声询问?对着不知该怎么办的事大发雷霆?……一个又一个念头掠过我的脑袋,本已紧张的心,现在快碎了,我怎么也想不出适合法师身份的行为和言语,于是,我的脚越来越重,最后干脆站到人巷口,静静地思虑——我突然发现自己的脚竟然挺下来了,我身上滚出了无数的汗珠,心里只有一句:我完了!
还算好!引路的万里成与他的士兵们开始了迅速移动!士兵们延长了欢迎队伍,万里成一手撩着战袍匆匆跑进去,不大一会儿引着一个身披披风,盔顶有红缨的人迅速出来,直到我跟前,“这位就是我们遇到的教会长老!”“尊敬的长老!骑兵大队长罗海代表飞跃郡边境据点小飞星全体士兵真诚欢迎你!”他在我身前恭恭敬敬地弯腰敬礼。
我的紧张在他几句话中消失了,一抱法杖,用极度慈爱的声音伴着弯腰回礼,“亲爱的骑兵大队长,天主保佑你!”“请进!”罗海侧退让开道,请我们进去,那万里成急忙退回他的士兵群里,接着那惊天动地的欢迎声再次响起。
我安心地迈开步子!这下又算渡过一个危机!不对!我的行为肯定与其他真正的法师有所区别,也许我的行为完全与他们相反,而这群士兵正在“请君入瓮”!只要我们一进这座城堡,就会……我一捏手中的法杖,轻轻嘀咕:“亲爱的法杖,请用你的力量尽可能保护我领着的这群人1手中的法杖开始嗡嗡一响,闪出一大束光线照射着我和身后的人群,淡淡的白光在这个时候有些明显,可我一感觉到那无形的盾牌正罩着咱们,我安心多了!
身旁的罗海看见了这个场景,他的脸都呆了一阵,然后自嘲地一笑:“长老的魔法的确利害!请!”他停下脚步来请,我对他谦卑地一笑,保持速度往前走,他撞着我身前的护盾,一朵灿烂的色彩花从他撞的地方绽放开来,蔓延了整个护盾,而骑兵大队长一个趔趄向前奔了几步!他站稳,回头来看我,“长老!你这……”他还没说完,又撞上了,这次他有准备,一挨着就往后退,眼睛看着又一次绽放的色彩,边退边说:“长老!您老是贵宾,我们只会好好招待!你带的信徒我们也只会好好招待!”他有些尴尬,“长老你这有些见外吧?”既然他发现了,进而整个据点的士兵也发现了,那我绝不能随便解除,我把腰一弯,法杖抱着,“亲爱的大队长!我的信徒们,对这个地方残留的血腥有些不适!我只好暂时把他们隔离开来,希望亲爱的大队长能够谅解1——我看见他们已经抽出武器在胸前抱着,向我们致敬,我随口胡诌!
“弟兄们!把武器收起来!我们尊敬的长老对此很厌恶1罗海命令一下,所有的武器放回原处!
我该怎么办?绝不能放弃防御,我最多改改,我一捏法杖,用他人很难听清的声音边走边说:“亲爱的法杖!把无形的护盾转化为攻击出现时才抵御,即任何具有伤害能力的东西都不能以有可能伤害我们的速度接近!”法杖再一次运行!
可以走到我身边的大队长罗海表现得十分兴奋和跃跃欲试,“尊敬的长老!你刚才使用的是什么魔法?好不利害!”有些失礼的举动。
我一看见他粗鲁的动作,我不由地放下一大半心来,这是他的欲望的表现,我和善地说:“亲爱的大队长!这是天主的慈悲,我无权告诉您!除非您获得天主的关爱,那么你也可以在天主的保护下,免去许多的恶魔的伤害1“长老!果然是开创新境界的天主的仆人!我十分尊敬您!希望长老带领我到天主的关爱中沐浴1他似乎要成为我的信徒,这令人很兴奋。
“这需要你积累你的善行!当天主宽恕了你的一切罪过之后,你就会得到那圣慈的爱!我却只能帮助你消除你身边的魔障,在你前进的路途上指出光明!可现在——”我不能轻信他,“我们需要休息!需要食物!”我把我们最迫切的需求说出来,“在天主的教导下,我们以干活来换取这些!”“干活?”我对罗海点点头,“尊敬的长老!你这不是打我的耳光吗?在怪情帝国里,谁敢让长老及其他的徒众们干活?这是要被杀头的!”他表现得很激动。
“对不起,亲爱的队长!我的修行告诉我:要感受天主的慈爱,那就要用自己的双手去体会,而不是仅用心能做到的!如果这对各位有所不便,我看我们还是离开的好!”我停下斗篷掩隐下的脚地运动,话说完给他微微一点头就往前走。
我扭过身,眼睛刚接触到许久不见的伙伴的脸,我的手就被人拉住了,身子也一转,扭向罗海。
“长老!先进去!有话好说1他已经跪在我面前,“我错了!我不应该质疑长老的修行方法!请长老宽恕小民的罪恶1他都快流出泪来——似乎真是伤心,似乎假装伤心,我看不出来。
我分开抱着法杖的双手,把他掺扶起来,“亲爱的大队长!你并没错1他一听就笑了,“我们也没错!只是我们之间有些差异1我不能太死板,“这样吧!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的食物和水,由你们的意愿提供,以后的就需要我们干活去换取了!希望大队长能答应!”我微微躬身。
“这……好!就这么办?”他一伸手打个请的手势。
我们不再谈论,跟着他进入这片空地里最大的军帐,我们就睡在这儿——看来我的伪装现在是很方便,但用不了多久,麻烦将堆积如山,不把我压死,也会把我压塌,我很担心。
我们一进帐篷,这一支军队以及其他人就不来打扰了!我们全都坐在地上,刚才高贵的身份在这里已经彻底崩溃,人群也开始低低述说起来,声音很低,连身在其中的我也听不清——我演戏当然要演真点,坐到大帐中唯一的一把椅子上。这把椅子应该是罗海坐的,这个大帐是他们开会用的。
乌马与苦狗见帐篷里没外人,来到我左右两边,一人拍一下我的肩膀,他们神色严肃,乌马先开口,压低声音,“蹄铁!情况很不妙!用不了多久,地方教会势力就会把我们包围!他们把你捧得太高啦!”乌马一屁股坐在身边,捶着腿。
“对!”我点点头。
苦狗也坐到地上,“马大哥!咱们该怎么办?我们这样干根本不是一回事?”在这嗡嗡声中,我们三人的低谈不会有人能听见,我还是不放心,举起还没恢复多少能量,却又一而再,再而三使用的法杖,“亲爱的法杖!请用你的力量防止帐篷外面的人听见我们的谈论1它运作开来——天快黑了,在昏暗的帐篷里,我根本没法看清法杖的颜色。我起身把法杖插在前边的无火的盆里,走到帐篷口边,对旁边的老人说:“老伯!外面有人进来,你就大声说:‘法师!我有话说!’记住了吗?”他急忙站起来,向我鞠躬,“是!法师!”我听他这么称呼我,觉得不太痛快,可又没办法,他却十分高兴,我一扭身,他就坐下来,睁着一双大眼睛注意着外面的人。
我刚坐到椅子上,“法师!我有话说!”门口的老人站起来,向我一躬身——我看见骑兵大队长罗海捧着什么东西进来了,“老伯!你先等等!主人来了!”我起身迈开突然觉得很酸软的腿迎上前——地上乱坐的人并不起身,却也让开一条道来。
“尊敬的长老!实在对不起!我们的物资很缺,没有燃料!只剩下这么几根蜡烛,我给你们送来1他四下看看,可能发现没地可放,“连个烛台都没有1我伸手上前一推,“谢谢队长的厚爱1我指指插在火盆中的法杖,“我们如果需要亮光,有天主会赐予我们的!这蜡烛还是队长用吧!你还需要办公1“这……”他看着火盆中的法杖,“那!尊敬的长老!那我去给诸位法师们找些铺的盖的来,尽快弄些吃的来1他躬身后退就要出去。
“亲爱的队长!铺的盖的我们有!弄点食物就行!不用太照顾我们1我上前捧着他送出帐篷,“队长不用着急,慢慢来1我目送他退出好远,撞在一个卫兵身上,他伸手就是一巴掌……
我再一次回来,把那唯一的一把椅子推到一边,盘腿坐在地上——凉爽的泥土之上。昏暗的帐篷里大部分的眼睛都看着我,发出各种各样我不懂的信息,也许他们是问不出口的问题,不过,现在主要的问题是怎样保护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