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为朝廷效力

“你愿意为朝廷效力吗？”吴冬生试探性的问了一句，然后刻意停顿了下来，刘先生也没有说话，二人已有默契，此时必须要给东方云留出思考的时间，看看这个年轻人的态度，因为他们对东方云是否肯合作也没有把握。

“你们是想让我入伙？”东方云刚开始似乎没听懂吴冬生的意思，想了很久才反应过来。

“有些话我们必须先说清楚，虽然我们是为了朝廷和天下百姓，但我们做的事都很危险，案犯大多是凶恶亡命之徒，杀人不眨眼，你真的干了，弄不好就会丢了小命的。”吴冬生表情严肃，这话半是试探半是提醒，先把危险交代清楚，想好了再加入，将来临阵退缩可是要行军法的。

“有什么大不了的？危险怕什么！宁做百夫长，不做莽书生。”东方云挺起胸膛，大义凛然，这就是他的态度，这就是他的回答。

刘先生微微一笑，他对东方云的答案非常满意。

东方云突然很认真的问了一句：“现在我进了你们的衙门，就算是朝廷的人了吧，有俸禄吗？官位几品？需要到吏部考绩吗？”

这句突如其来的问题把吴冬生问楞了，但他随即露出难得的笑容，语气也比刚才轻松了许多：“我们衙门叫凌云台，既不从属吏部也不归南衙十六卫管，是直接听命于皇帝的秘密衙门，所以本衙所有职官和吏员不在吏部考绩，吏部连本衙职官档案也没有，你算是本衙密探，有俸禄，你出任务前，会给你一笔安家费，任务执行的好，长官按功叙保，授你品轶职衔。如果你出了意外，抚恤会送到你家里的。”

“凌云台，好名字。有安家费，还有抚恤，挺好。那我现在就算是凌云台的人了，那就开始工作吧，交代任务吧！”东方云看起来很高兴。

吴冬生突然产生了怀疑，这个上来就关心官职俸禄的书生，到底能不能胜任，但来之前房遗直已有指示，只要东方云扛住了诱惑和拷打，就算可靠，就要用他，所以他现在即使怀疑也只能事后再报了，他恢复了一贯的严肃：“从鸿宾楼的情况看，现在至少还有两方盯着徐珍儿，我们不知道这两方的身份，现在徐珍儿去向不明，一时难以查找。但这两方势力既然能在鸿宾楼找到徐珍儿，就一定掌握了相应线索，所以我们想反其道而行，找出这两方势力，如果能打入他们内部最好，即使不能打入，也可以通过这两方势力来找到徐珍儿。”

“打入他们？怎么打入？”东方云似乎还不清楚任务的危险性。

吴冬生点头：“就是去做暗桩。城南通轨坊，有家春兰浴坊，东家是突厥人，叫刘通财，他表面经营酒肆，其实是个黑市商人，在他那没有买不到的，历代帝陵里的奇珍异宝、替人复仇索命，只要肯出钱，他就有办法，甚至朝廷里的小道消息也能买，前几年圣上不满江南士族要打压的消息，就是从他那流出去的，这人为了钱什么都敢卖，此人有这么大的本事，一定在江湖和黑道上有广大的人脉。我们的思路是，由你带着那本书去找刘通财，引蛇出洞，看看是谁想得到这本书，想得到书的人，很可能就是那天在鸿宾楼上的人。”

一听这个计划，东方云大为兴奋：“他们不知道我是被徐珍儿陷害的，以为我手里的书就是真的方略，只要我一出现，就会有人找上我，我随机应变跟他们周旋，查出他们的底细，真是好计谋。”

吴冬生不无担心的看着东方云：“这一计的关键在于他们不知道你和你拿的方略都是假的，可跟那些老江湖周旋，你一个书生……”

东方云似乎一点都没考虑任务的难度，眉飞色舞的挥舞着双手，一副志存高远的模样：“真真假假，虚虚实实，为国为民，男儿大丈夫立德立言立功，吾所愿也，一展平生所学，斩将夺旗……哎呀，疼……”动作大牵动了伤，东方云再次疼的咧嘴。

吴冬生皱眉，他突然后悔提议让东方云去做诱饵了，这小子太过轻浮，轻率浮躁是做暗桩的大忌，这小子在那些老江湖面前怕是活不过两个时辰，此去怕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可转念一想，这小子没什么背景，任务失败，既没夫人可赔，又没兵可折，最多是这小子被对方识破后干掉，一想到这里，吴冬生突然有点可怜东方云了。

一直沉默的刘先生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语无伦次的东方云：“对你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立功，而是如何保住小命，这两天会有人来训练你，虽然是临阵磨枪，但也好过你现在这样子。”

东方云点了点头，他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