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我所使用的“更高”“更低”这些词,毫无疑问要以一种普遍的方式去理解它们的含义。基于这样的理解,我们会同意,精神层面的自然事件会比生命层面的更加高级。但我们必须问:何种意义上的高级?事实上,它们可能有多种意义上的高级。而我的意思是,无论金字塔概念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之上,它都比我提出的方法更高级。
假设两种或者两种以上的事件,如我上述的A、B、C3类事件在一个复杂的系统里共存。C类事件包含了与B类事件的共存,同样,B类事件包含了与A类事件的共存,而A类事件不包含与B类事件的共存,B类事件也不包含和C类事件的共存,我们就说,C类事件比B类事件高级,B类事件比A类事件高级。因此,对涌现式进化来说,C层面(心灵)的意识事件包含了B层面(生命)的独特生理事件,而且B层面和C层面都包含A层面的独特的物理化学事件。意识离不开生命,生命离不开物质基础。
注意我的用词——“包含”,进化金字塔内的任何特定层面都包含了与此同时比它低级层面发生的事件。现在,任何特定层面出现的例子都可以证明我所讲的新相关性,而在低层次没有这样的例子。由于生命和意识关系的存在,整个世界变得越来越丰富多彩。如亚历山大所说,我们必须带着对自然的敬意来接受这些新相关性。我们发现新相关性是什么样子,就接受它被发现时的样子。
但当某种新型相关性随之而来(比如说在生命层面),这种相关性包含了物理事件,并且因生命相关性的存在而选择不同的道路,这就与生命不存在的相关性有所不同。如果是这样的话,证据显示,人们更要带着对自然的敬意接受生命相关性。对我来说,它就是这样的。然后,我们如何来描述它呢?我认为,低级事件发生的这种新方式,这种在进化发展中的新奇感受是由新型相关性决定的,这种新型相关性就是亚历山大所讲的涌现特性。
我们所说的相关性是这样的:C事件包含B事件,C事件和B事件包含A事件。但在具体情况下,A事件发生的具体方式,也是由生命事件相关性的具体情况决定的。同样,B事件发生的具体方式,比如说行为,都是由这种可能存在的意识相关性决定的。
我认为,与包含和依赖联系在一起的特殊意义必须在讨论涌现式进化的时候考虑。我们绝不只是在口头上解释,我相信我所解释的东西是很重要的。总之,之后我会用很多例子来印证。
我们强调的“依赖”和“退化”都很重要。在生命出现的物理系统里,事物发生的方式变得更为高级。在有意识涌现的生物体内,事件的新过程是由涌现的存在决定的。有反思性思维涌现的人,其个人行为也是更高层次的行为。如果随之产生了神性,指导的内容也会更高级。没有了神性,指导作用也就不复存在了。没有了反思性思维,其个人动作就变成了低级冲动指令。没有了所有的指导意识,个人行为从生命层面来说就是合理的。没有了生命,事件的过程就会归于物理层面。出现在每一个高层次的新关系,都要指导和维持不同于那一层的事件过程。在我所提倡的表达中,这种新关系是由持续不断出现的涌现来决定的。倘若不存在涌现,这种统一将支离破碎。
我们通过对心理演化的认知,一步一步来展示清楚包含与依赖。首先,我们区分沉思意识、朴素认知与知觉演绎。沉思意识的进化起源包含了已经发达的低层次朴素认知;而在最初,朴素认知的起源包含了知觉演绎。只有知觉提供一些必要的数据,人们才会产生想法;只有感知中的重复演绎因素已经从先前感觉的呈现中衍生,人们才会产生感知。包含就是这样的。但是,在沉思意识层次,就共存而言,感知的发展是由反思意识实现的;如果反思意识到达感知层面,知觉演绎就是由认知向导决定的。因此,人们是无法接受这句古话的:没有知觉就不存在智慧。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意识不比朴素认知的内容多,也不比感觉的内容多?不但如此,那些接受涌现式进化的人会认为这句古话是完全错误的,因为它没考虑到大部分的自然过程都是依赖涌现现象的。莱布尼茨(Leibniz)的理论,就充分解释了进化的含义,并且对进化进行了辩护,即使进化的含义可能不是一开始他所想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