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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金字塔式图表

在亚历山大的著作——《空间、时间和神》里,恰当地引用了涌现的概念,他从整体的角度,致力于自然给出一个哲学上的解释。为了确定当今自然的基础,他让我们思考涌现式进化过程里出现的一切,而这一切可能会因永不被湮灭而被排除在外。涌现式进化像是一个除不尽的余数,使我们了解最基础事件(纯运动)的演变历程,这个演变历程无法用类似变数里的空间—时间术语(点—刹那)来描述。这是他所说的空间—时间,无所不在,无处不在,并且不可分割。在空间—时间关系中,一开始出现的是初级特质的“物质”,后来出现的是二级特质的“物质”。这些新的关系是伴随着那些空间—时间的关系而产生的。到目前为止,伴随空间—时间的事件产生的,还有层级里的物理化学事件。在进化的后期,就会出现生命,生命是一种特定物质的新“特质”,或是伴随至今还不存在的生命关系而出现的物理化学系统,在这里上升了一层。然后,在生命有机体内,或是在有生命特质的某些部分,出现了更高级的意识与思维特性,这里又上升了一层。随着心理演化的不断进步,在心灵的反思阶段,出现了“三级特性”,我们有了追求真美德的理想,它们之间有“价值”上的关联。除此之外,在以空间—时间为基础的进化金字塔塔顶处或者周围,出现了我们最新的演化成果——最高层次的神性。

这张图表并不是说在一块大帆布上把细节描述得清清楚楚,这样有些不尽公正,图表的目的在于展示整个进化的自然过程。按照顺序,从无处不在的空间—时间,到无机物,到有机物,到心理层次,直到人类获取神性。

下面我来解释一下这张图表,这张图表展示了涌现式进化从简单到复杂的金字塔。底层是空间—时间(S.T.),贯穿金字塔的上下。不超过空间—时间范围的顶部是神性(D),神性是一种涌现特性,只有特定的某些人才会拥有神性,这些人都位于演化的最高、最新阶段。构成金字塔形状的箭头解释了物质事件的范围比生命事件更加广泛,但亚历山大认为,物质和生命事件不会和空间—时间范围同样广泛。垂直箭头代表的是亚历山大所讲的目标,即对神性的向往。

亚历山大并不对这样的图表负责,这张图表是大量个体金字塔的一个系统解释或者是合成图表——底部有原子金字塔,高一点有分子金字塔,再往上,“事物金字塔”(比如说晶体),再往上,动物金字塔(有意识的),然后是金字塔顶端——人类金字塔。我们要确定自己的目标,同时也要让每一个个体,在金字塔里都有恰当的位置。这就要想办法把从原子开始的所有自然实体包含在内,或者按亚历山大讲的,把从原子或者是从“点—刹那”开始,一直往上的事件都包含在内。

我们不是说这张图表展示了从原子发展到一个分子,再到生源体(只要在生命层次里,无论叫什么)的过程,等等。在上升的序列里,任何在高层次的实体对低级的实体来说都是涌现“复杂物”,在它们之间就存在统一整体的新型相关性。人们可能会说每一高层次的复杂物因为有统一整体性,所以是共性的,并且进化中特定实物的地位越高,这个合成词的地位也越高,并且它的概念会用斜体来强调。

人们很确定地说生命的涌现特质是可以用生机主义来解释的。在这里,人们应该补充说明,假设生机主义包含某些生机论或活力论,这些理论里的任何有外在影响的物理化学进化都必须被解释为生命现象。然而,在目前的存在物中,涌现式进化的概念明确地反驳了这样的说法。比如,一开始是质子,然后人们看见原子形成的复杂物,然后看见分子形成的复杂物,然后看见更复杂的石英—晶体,再然后看见生物体、拥有不同复杂性的实体,比如说生机融合。如果人们谈到了生机主义,那为什么没有晶体主义、分子主义、原子主义呢?从这方面来说,抛弃所有的这些主义,减轻金字塔的负重,或者只保留“生机主义”,从别的角度来补充说明生机论或活力论不是更好吗?

在这里,我们抛弃所有的主义,想要提倡的是纯粹自然主义的前进道路,并且带着对自然的敬意接受随之而来的新型相关性。但可以肯定的是,我们不会认为进化的前进过程就意味着在细节上没有退化,高层次实体与低层次里的其他实体没有融合,金字塔内不存在降级。瓦解或者退化,同整个涌现式进化过程一样,必须被放在自然系统的历史过程中来估算。

对于这张图表,我们提出过的基本问题就是它的优点是寓于它所引出的问题之中的。如果我们承认某种活动,并且所有金字塔事件都是这种活动的表现形式,那么这张图表就能引起一些联系:在物质、生命、心灵层次,或者自我意识涌现层次,在所有的这些层次里,存在外部的特殊介入吗?它是否表明随涌现而来的影响是用神的介入来解释?这就是被这张图表排除在外的内容。从严格的涌现观点来说,任何所谓的“进入本质的外来影响”的概念都是被禁止的。而且如果我们承认神性活动,对我的结构性哲学来说,涌现式进化就是对神性活动的解释,神性活动普遍存在于金字塔内每一个实体内,而且很明显。

假设不存在任何神的介入,比如说在生命层次,只有初期的心灵或者是反思意识,对我们而言肯定不存在其他介入,那么所有的特性都是金字塔内的涌现物。如果没有涌现,生命和心灵绝不会存在于金字塔内,也不会成为金字塔的一部分。

到目前为止,对亚历山大的哲学示意图的解释,不管多么不恰当,图表中主要的理解困难还是在金字塔的底部和顶部,在我引进的图表对神性向往的定义,因为我认为对神性的向往是亚历山大所讲的核心特征。至于他是怎样遇到这些困难的,我们可以从他的著书《斯宾诺莎与时间》,以及他的演讲稿《心灵》中了解到。

心灵与生命的关系更加难以解释,所以心灵与生命的关系是在心灵与物质的关系的下方。心灵与物质从某种特殊意义上来说,似乎是没有任何联系的。那么,人们就会问,心灵可以从物质中“出现”或者物质可以从心灵中“出现”吗?

当我们牢记图表只是对大量个体金字塔的概括解释时,就出现了另一个问题。举两个例子,一个是作为涌现物的心灵,另一个是不超出物质层次的物体,比如说石英—晶体。心灵怎样了解(理解)石英—晶体呢?亚历山大可能会问:心理作为涌现特性,是如何理解低层次上的非心理的其他“特质”的呢?这个认知问题是所有哲学派别的核心问题。接下来的所有讨论都与此相关。 YQ/jzKNqNsFKKeb7Xyxky4gRjAmtkR1eV0AqlUHtnPcOwpGwLim9MkH/Q7KVwTV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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