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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投射参考

呈现所指或者基本感性认识是否应被当作认知?它是否不只提供了出现认知的必不可少的数据?从严格意义上说,这样的质疑是公开的。我认为,呈现所指及基本感性认识的确不只提供了出现认知的必不可少的数据。

现在的主要问题在于,在早期的探索中,就算是在知觉呈现上,是否也存在着可辨别的层次。那些认同涌现式进化的学者,要求我们必须通过过程的初期考虑,来实现这种探索,并且这种过程是包含在生命层次中的,而且与包含在物质世界的事件过程相关。

在生命层次的多细胞生物体中,其演化阶段出现了分化与整合,知觉呈现包含了感受器上的刺激,并且与我们讲的外部世界是相关的。最早的感受器模式是通过与静止或者运动的生物体表面的直接接触得出的,相对来说比较被动(比我们说的操作要高级得多)。我不是说不存在有重要影响的刺激,只不过到现在为止,出现的还只有模糊而发散的呈现。在进化过程的后阶段,视网膜感受器与必要的辅助结构之间会发生分化,例如眼睛的屈光系统或辅助部分,再到包含在视觉中明确的感受器模式,也就是我们的双眼。从演化的角度来说,视觉呈现和视觉发生的结构出现在进化发展的后阶段。它包含了谢灵顿所说的“距离感受体”和复杂的“作用机制”,这种机制体主要放在远距离物理事件的“表象”上。

在先前进化时期,人们可以清楚地知道,为什么认为从视觉里直接得到的图像是原发的并且是典型的。但是进化学家很难理解,新现实主义者是如何把视觉所指当作感觉里“直接理解”的主要范本的。摩尔在视觉里使用这种解释,得出了最复杂的感觉都是来自视觉,其中包含了最复杂的生理和化学变化,用丰富多彩的颜色以及其他感知途径的表现来描述这个世界,因此最容易幻想的视觉内容被认为是事物的表面价值。

这似乎是对视觉的严肃控诉,就算它是所有的感觉中最容易被幻想的感官,那它也是所有感官中最丰富、最细腻和最精炼的感官。但是,它不可以两者都包含吗?进化学家认为,我们必须面对事实,我们所处的客观世界,作为思维结果,是长久进化过程的结果,在这个过程中,视觉是发挥主导作用的。摩尔发现,如果视觉与其他感官经验方式不相关,尤其与通过操作增补原始的数据的接触无关的话,视觉的丰富、细腻和精炼显然是错误的。摩尔试图解释他所发现的内容,这肯定不是对视觉的控诉。如果控诉的话,从进化的角度来看,这一假说可以充分地被解释为“直接理解”。

当然,我们普通人已经从非反思意义上熟知了视觉客体,在常识上,我们可能会认为这种熟知就好像是直接理解的“直觉行为”的结果。但是,哲学的部分任务就是批评这种朴素的接受,并且当我读到这个故事的时候,以具体科学探索为基础的批评就已经展现了对视觉客体的熟知。到目前为止,我们虽然可以从一些很简单的存在中看到这些存在的表面价值,但其实这些存在内部极其复杂,而且是长期进化的结果,并且简单的存在是存在于个人的婴儿时期的,在这个时期里,个人记忆中是不存在痕迹的。

然而,人们会说,没有人会质疑存在于视觉这个复杂机制里的演化历史,视觉是很有帮助的,它类似于复杂的仪器设备,帮助我们理解事物,并且理解本身是简单而直接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必须说,人们没有认真地对待心灵的进化,我认为这也不符合实验室研究的结果。这相当于:在视觉上的思维内容,只有当身体器官达到一个特定的进化阶段时,才有这样的思维内容。但直接理解中的思维过程,就已经不再受这样的类进化过程的制约,即我所说的“不认真地对待心灵的进化”。我的论点是,视觉内的客观思维内容是心理进化的产物,这个产物不比包含在人体器官中的产物简单,这些器官与视觉相关,并且帮助视觉发挥作用,当然,这是相对于整个视网膜—大脑系统而言的。同时,这种方法同样适用于看见过程和看见内容。但这绝不是说心灵仅仅是一个观测器官,人们只不过是用一个高度演化的工具来观察事物。心灵是一个参与者,它根据其进化地位来还原客观世界本来的样子。在这一点上,我同意理想主义者的观点,虽然我的表达方式与他们不同。

一方面,我采用了触觉的接触模式,另一方面,我也采用了视觉的距离感受器模式,两者的模式是它们的根本,模式可以解释生命中进化的最低层次或者最高层次,因为有了刺激,感觉呈现就变成了特定生理过程的相关物。生物学家已经告诉我们,视觉的相关内容比直接接触的相关内容多得多,并且这些内容对外部世界的参照是一个非常基础的阶段。比如,有常识的普通人不会这样认为——在距离感受器分化之前,那些与热源影响(光和热)、声音和气味相关的内容已经达到较高的水平,能达到的最高水平是在视觉里的生命过程的内容。谢灵顿表示,在大脑周围的距离感受器是演化的方式,然后,距离感受器会转向心理方面。正如我所说的,意识是伴随着生命的出现而出现的,谢灵顿认为感性参考是投射的,并且距离感受器包含在这种参考之中。

在采用谢灵顿的“投射参考”的时候,我在一定程度上接受了这种理论,以适应自己的解释,并且到目前为止,我没有权利要求他用自己的权威来支持我的观点。因此,我没有这种要求也是可以理解的。

“投射”一词通常用于物体的外部参考,以确定视觉中的位置,这种外在的参考就是我使用的“投射参考”,但是它的含义不仅仅是这一方面。所有事件表面的客观特质——这种特质包含“外部情况”但不仅限于“外部情况”——不管多间接,都是视网膜距离感受器接收刺激的结果。冰的硬度、寒冷指数、光滑度;草莓的味道与颜色;风景的美丽或者彩虹的拱状;当我们看见事物的时候,这些都是代表视觉客体投射参考的性质。不仅如此,因为客体的名字太宽泛,并且受到恰当保护措施的制约,所以客体的名字也可以说是投射参考。即使这些不是事物的内在特性,但它确实可以用来指称客体,就连孩子也天真地这样以为。如果名字没有这种指代意义,我们的谈话在很大程度上就是盲目的。所有这些思维内容都存在于心灵之中,这些思维内容是生命体的意识相关物,存在于人体、有肉体和思维的实体之中。但是,作为思维内容,它们投射参考出的结果是我意识中的客体。因此,我们会在第四讲中更详细地讨论“参考”的重要性。

我的理论是,所有的思维内容存在于我们的意识之中,并且初步建立在感受器模式的相关结果之上;我们意识之外的非精神世界里存在着物质;而使事物客观存在于心灵中的特质,会在投射参考中代表这些事物。

在我看来,心灵是身体这艘船的指挥塔上的船长,它只知道来自船只周围世界的消息,并且无法通过投射参考得到指挥塔之外的信息。然而,人的行为是以在心灵中接受的信息为基础的;心理投射参考就从生理方面建立起这样的实际行为。从整体上来说,作为一个长期探索规律的结果,投射参考最令人钦佩的地方在于,通过试错法,严重错误的惩罚在进化的历史进程中已经消失。

总之,以上就是我的信仰。长久以来,我接受的观点是:“直接理解”是心灵无法分割的特权,是从一开始就假定的内容。我慢慢地意识到,理解形成的原因是一个问题,而且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这个问题我们必须解决。我可以不接受我被要求去做的事情,比如说,我们必须把直接理解当作心灵本质的一部分。假设直接理解不是心灵本质的一部分的话,人们是无法彻底理解事物的。因此,我一定会尽我所能,解决有困难的进化问题。投射概念必须要像其他基因秩序的假说一样,从试验中得出结果。

然而,我现在无法用一种很成熟的方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并且这种方法必须出现在涌现式进化讨论的后阶段。首先,我要考虑的是,如何区分从投射参考中得出的随之而来的物理影响,并且得出在两者之间存在一个复杂的统一体系,这个体系是存在于生命中间体上的。这些生命中间体是包含在所有投射参考中的,并且这些过程发生在生物体内,它们是事件内在的物理和生理属性,而这些事件的心理属性则具有意识的特质。

在我们之中(我重复是为了强调)这种意识是伴随发生的。意识是一种把人的心灵和肉体联系在一起的特质。那么如何才能在空间上和时间上得出这种特质呢?它会去理解已经出现的事物吗?比如说颜色,以颜色为例子,通过“直接理解”可以得出草莓或宝石的颜色吗?或者通过投射参考可以得出客体的颜色吗?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再一次出现了分歧。新现实主义者采取了其中一种方式,我采取的是另一种方式。我将努力保持一个先前存在的观点,并以一种新的方式来支持这种观点。诚然,我们受到的影响是电磁影响,但颜色的确是通过投射参考来代表事物的。

假设人们要支持这个观点,我们就必须把事件的物理影响得出的共同作用的结果,与对客体心理上的投射参考,结合成一个整体。我们通常所说的一个视觉客体,比如红宝石中,物理影响和心理投射参考在某种程度上有了巧妙的结合。存在这么一个中心,从这个中心可以得出物理影响,同时对感性经验来说,这个中心上是有投射参考的。我所说的从中心得出的物理影响是非精神事物;客体—含义的投射参考,是客观的思维内容。动物和人的日常生活,在感知层次上通常是一致的。以纯粹的实用主义为基础,这样做是必要的。因为行为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投射参考;如果这种参考重点不是放在有物理影响的事物上,那么相关的行为一定会走向迷途。

但这两个中心可能不会一致。由于大气和其他折射波,或由于某种镜面的反射,投射参考的位置对于物理事物占据的位置来说有些广泛。我会找到物理事件的指定位置,我讲的这个地方是感知中所指客体在投射参考中所代指的地方,比如说具体位置。这两个地方不需要一致,而且往往不一致,并且这两个地方的“真实时间”与投射参考的“表面时间”也不需要一致。 DisPZbPHStKnHmkVMSp17de7ACkJFv7ZbPkhaSDGf5dqoTQJiWzq58HRLn9xs26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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