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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觉察之客观地研究

我们应当记得:目前我们所做的就是把“知识”当做可以由旁观者去发现的现象去定义它。当我们说明从这种客观的立场所能研究的东西的时候,我们就得自己问自己: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从主客的立场去研究它,换言之,有没有什么东西只能够在观察者和被观察者是同一人的时候被发现出来。不过现在,我们应当把我们的问题限制一下子,我们只要研究那些可以被别人所观察的关于人类的事实,和那些可以由这些事实牵引出来的推测。

“知识”(Knowledge)这个字是非常糊涂的。我们说 华震 的老鼠“知道”如何走出迷宫,三岁大的儿童“知道”如何说话,一个人“知道”他所熟识的人,他“知道”今天的早饭是什么东西,他“知道”哥伦布什么时候第一次渡过大洋。法文和德文比较的好一点,没有那样糊涂,因为它们有两种不同的名词去分别不同的“知道”;这种不同的“知道”,在我们的思想(译者按:指英国的思想)之中,是很糊涂的,因为我们的文字把它们弄得非常不清楚。现在我不是打算去讨论普通所说的知识,我是打算去讨论那些比较不普通而平常都可以包括在“知识”这个名词之下的概念。在这些概念之中,第一个我要讨论的:就是觉察——不是觉察者本人所见到的察觉,而是可以由旁观者去研究的察觉。

我们不妨对于所谓觉察(Perception)这个东西,先得到一个粗浅的观念。我们可以说:凡是一个人的航空学所注意的东西就是他所“觉察”的。这不是单单感觉器官的问题,虽然器官是必须的。虽然没有一个人可以觉察在他视野以外的东西,但是他可以用眼睛直直地看一个东西而没有觉察它。我常常有一个经验——这也许是哲学家的特性——就是到处寻找我的眼镜,而我的眼镜就摆在我的眼前。所以,我们单观察一个人的感官,我们不能说他所觉察的是什么。或者它可以使我们知道他并不觉察什么东西。观察者只能知道一个人是觉察某种东西,如果他有相近似的反应的话。如果我对一个人说:“请你递过那个芥菜,”而他就.递了过来,他大有觉察我所说的话的可能虽然这也许只是一个碰巧。但是,如果我对他说:

“你所要的电话号数是二四六七,”他就叫了那个号数,在这种情形之下,偶然的机会就非常之小——差不多是一分与万分之比。如果一个人高声朗读一本书,我从他的肩部看去,看见了同样的字,而我们还以为他没有学完他所朗诵的字,那就完全是我们的幻想。所以,在很多事情之中,我们可以得到实际的真实性,证明有一些东西是他人所觉察的。

觉察是感性(Sensibility)的一种。感性并不是生物所专有的;我们最好是用科学的..仪器来做例子。我们可以说一个物质的事物对于一个刺激有感觉,如果这个刺激出现的时候,它的动作就和这个刺激没有出现的时候不同的话。一个照相机的底片对于光线有感觉,一个气压表对于气压有感觉,一个寒暑表对于气候有感觉,一个电流表对于电流有感觉,此外还有其他的东西,不胜枚举。在这些例子之中,我们可以用比喻的口吻来说:一个仪器“觉察”它所感觉的刺激。但事实上我们并不这样地说。我们觉得觉察包含有一种成分是科学仪器所没有的,那么,这是什么呢?

传统的答案是“意识”(Consciousness)。但是这个答案无论是对或是不对都不是我们现在所的,因为我们所要研究的是旁观者心目中的觉察者“意识”不过是对觉察者一种推想而已,们就要从客观的观点看,觉察和科学仪器的感性究竟有什么不同的地方没有?

当然人类所能感觉的刺激比较任何仪器所能感觉的都多,往往人造的仪器,对于一种特殊的刺激特强,且转胜于我们的器官。照相机的底片可以摄出星球的影子,而我们则不能看见;诊病的寒暑表可以算出热度的升降,而我们则不能感觉到;此外还有很多的例子。但是我们却不能把一个显微镜,一个显微音器,一个寒暑表,一个电流表等等合成一个单独的有机体,而能整个儿的反应影响各感官的刺激。这只可以证明我们的机械技巧,还没有十分完成。而不足以证明死的仪器与生的机体间确有不同的地方。

最大的不同——从目前的观点看,这大约是唯一的不同——就是生物的身体受了联结定律或交替反射定律的支配。例如:一个自动的机关,它有一个反射作用,使它可以对铜币有所感觉当它对铜币反应的时候,它就可以拿出“朱古力。”从早到晚它绝没有学到只要看一看或听一听“铜子”就可以拿出“朱古力”来,如果我们把它放在房子里头,每一次投入铜子的时候,都说一声“亚伯拉加达比拉”(Abrncadabrn),最终它也不会对于仅仅一声“亚伯拉加达比拉”有所动作。他的反射作用正如我们的打喷嚏一样是不能交替的。但在我们方面,打喷嚏是例外的,因为它是不重要的。我们的多数反射作用都可以交替,而且交替了的反射作用又可以交替,而至于无穷。这是高等动物,尤其是人的反应,所以比较机器的反应更有趣味更复杂的地方。我们试看一看仅仅这一个定律够不够去分别觉察和其他的感觉。

人类对于一个指定的刺激所生的反应之有不同的变化是传统区分认识(Cognition)与“意向”(Velition)的根据。当一个有钱的叔叔来的时候,媚笑是自然的反应;等他没有钱以后,冷漠的态度则是一个新的交替作用。可知对于刺激的反应可以分为两部分,一是纯粹接受的和感觉的,一是自动的和活动的。按传统的意见,觉察是“接受——感觉”部分的最后一端,而意向(广义地说)则是“自动——活动”部分的最先一端。我们可以假定说:授受的部分对于同一的刺激往往是一样的反应,而由经验所生的不同只是活动部分的产物。以人类言,被动部分的最后一端就是“感觉”(Sensation)。但是,交替反射的定律比较这个假定所说的实有更深的影响。我们知道瞳孔遇见光线即行紧缩,这个反应可以交替成对高声而紧缩。我们所看见的东西完全是依赖于眼睛肌肉的适应作用,这是我们没有自觉到的。但是除了瞳孔的紧缩以外,只有一个适应作用才是真的反射作用,就是眼睛的朝光,这是儿童生来就有的运动;我之所以能够知道这个道理,并不是仅仅在于我个人的观察所得到的,而且大体是从书本得到的。但是婴儿不能随光之转动而转动其眼睛,也不能配光或适光。结果,纯粹的接受部分,在视觉方面说,也和那些能够调和眼肌肉,因而能够看得清楚的成年人或较大的儿童有所不同。

不过,这里也有各种情形,我们应当注意。摆在我们视野之中的,有无数的事物,但至今只有一部分们所感兴趣的。假使有一个人说:“注意蛇!”我们的眼睛就有一个新的适应而生新的“感觉”,过后是纯粹的视觉部分消灭的时候,由于连结作用,在其他脑部的中心之中又有许多刺激的产生。客尔拉在他的书中作有许多图解,指明几个猿类看见其他猿类站在不安全的匣子堆上面的时候,他们都有同感的作用而部举起了。无论什么人,当他参观体育运动或技术跳舞的时候,都有一个同感的肌肉紧缩的经验。凡是可以得到而又摸得到的东西,都可以刺激我们,使我们产生将要摸触它的反应,可是太阳、月亮和星球等却不然。

反之,由于联结的作用,视觉的反应也可以用其他的刺激去刺激它。有一天,那时候摩托车还很稀罕,我和一个朋友正在散步的时候,忽然听见旁边有一对胶皮胎破洞的声音。他说是手枪的响,并且断定地说他曾看见过一道闪光。在睡梦的时候,这种机械的作用是无法抑制的。对于一个刺激——如女仆的叩门——我们往往是用幻觉的方法去解释它(这是受了联结定律的支配)。记得有一次我梦在德国乡间的一个施舍里睡觉忽然有一阵歌声把我惊醒。后来我真的醒来了,我才发现是一阵春雨打在屋顶之上,发出很像音乐的声音。至少,那时候我的确听过很像音乐的声音,不过现在,我把它重新解释为春雨。我之所以假设它是春雨,因为,我看见了窗外的情形。在醒来的时候,我们可以把我们的假设加以批判地解释,所以不至于有梦中所有的大错误。但是带有创造性的机械作用(而不是带有批判性的机械作用),即在醒时也和梦中所有的一样;在经验之中,我们可以看出这种情形不但是感觉刺激所产生的。我们可以说:这个人历史中所学到的对于环境的一切适应都是教他如何去做成功的梦,而不做失败的梦。睡觉中的梦境最终总可以使我们惊愕但是醒时的梦境却比较的不使我们惊愕。有的时候,醒时的梦境也可以使人惊愕;如跌倒前之傲慢,但是这只是因为他不能好好地处理,除非有更大的原因(如地震)之外。我们可以说:能够特别适应环境的人,就是他的梦境永远不会让惊愕所惊醒的人。在这种情形之下,他就以为他的梦境是客观的实在。但是,如果近代的物理学可以相信的话,所谓“醒时觉察”的梦境和客观实在的比较,其相同的程度并不比睡时的虚幻梦境和客观实在的比较大多少。它们有相当的真理,但这所谓真理只有就“用处”而言。

在没有思考以前,我们毫不犹豫地假定:我们所看见的东西是实实在在存在于外界的“那个地方”,除了从镜中所反映的那些东西之外。物理学及解释觉察原因的理论,都指示我们说:这种素朴的信仰不能十分正确。我们不能正确地讨论到这个问题,除非先讨论哲学家从物理学中所学来的是什么。我不过是预先说明所以把反应环境的觉察当做身体的运动而不当做知识的形式来研究的理由。当我们再研究到知识如何得以成立时,我们或者可以找出觉察也许是一种知识,这却是因为知识并不如我们平时所预料的那样。但是就目前而论,我们还须把觉察只限于旁观者所观察得到的,就是把觉察认为是反映环境的方式。

就旁观者的观点言,觉察的成立和其他因果互系作用的成立是一样的。我们可以看出:无论是什么时候,如果有一个事物站在一个人的身体面前的话,这个人的身体必产生了一种运动或许多运动。于是,我们就可以说这个人“觉察”这个事物了。同样的,新生的婴儿慢慢地转动他的眼睛,朝着在他视野中心之外的亮光。这使我们说:这个婴儿“觉察”光线。如果他是瞎子的话,他的眼睛就不会这样转动。一只鸟在树林之中飞来飞去不会和树枝相碰,而在一间屋子里头却和玻璃窗相碰,这使我们说:这只鸟觉察树枝而不觉察玻璃窗。我们究竟是觉察这个玻璃窗呢?或是仅仅知道他是在哪个地方呢?这个问题又把我们带到那些联结作用所产生出来的复杂问题上面去了。由于我们的经验,由于我们的触觉,我们知道在窗架子之中往往有玻璃。但有的时候,那里并没有玻璃,而我们对他的行为却和有玻璃的时候一样。果尔,则我们并没有觉察玻璃,因为无论有没有玻璃,我们的反应都是一样的。如果玻璃有颜色,或有弯曲,或不十分清洁的话,一个熟识玻璃的人就能够分别清楚哪个是有玻璃的窗架哪个是没有玻璃的窗架。在这种情形之下,我们更不容易决定他们底“觉察”到玻璃没有。这种觉察显然是受了经验的影响。一个识字的人能够觉察印刷品,而别的人却不能。一个音乐家能够觉察音阶的不同,这在没有经过训练的耳朵听来,是听不出来的不习惯于打电话人,听不懂电话筒里头的声音,这似乎不是真有的事。

困难的发生,是因为人类的身体在联结定律的影响之下,永远对一个指定的刺激改变它的反应,这与科学的仪器相反,并且人类的身体知道它的动作是不是一个指定的刺激所生的结果呢?在多数的例子之中,这样我们研究已经能够说话的时候当你去见一个眼科医生的时候他叫你越来越小的字定在某一点上你就不能读下去了你能够读的地方他知道你已经觉察出那个字母是,你可以压在一个人的脊梁上面,问他到底觉到两个刺点或是只觉得一个刺点,当两点靠近的时候,他也许说只觉得有一点,如果你对他说这是错了的话,他反而会把真的一点说是两点。但是,当你把这两点放得相当远的时候,他就永远不会弄错。这就是说:有某种刺激能够不变地产生说出“二”字的身体运动。(我说“不变”是指一天之中所指定的题材而言。)这使我们说:人能够觉察两个距离不太远的刺点,你也可以问:“在水平线上你能够看见什么东西?”一个人说:“我看见一条船。”第二个人说:“我看见有两个烟囱的汽船。”第三个人说:“我看见一个古那达公司的邮船(Gunarder)从英国的海口骚登比顿(Southampton)开往纽约。”这三个人所说的,哪一部分才算是觉察呢?三个人所说的也许都全对,可是我们不能说一个人能够这个船是从骚登比顿开往纽约。我们可以说这是一个推理。但是,要划清一个界线也是不容易的事,有的我们所推理的东西,也可以说是觉察,这是很重要地说“我看见一条船”的人,是在应用推理。离开经验,他只能看见在蓝色背景上的一个奇形怪状的黑点。经验告诉他那个黑点是“指明”船。这就是说:当他的眼睛在某种方式中被刺激的时候,他有一个交替反射,使或对自己说一个“船”字。要想去清理成年人的觉察那一部分是属于经验的,那一部分不是属于,是一件没有希望的事。就实用的观点说,如果一个语字说出的时候没有居前的话语做它的媒介,平常是觉察中的语字,如果一个语字说出的时候是在前面的话语(不论是外表的或是内隐的)之后平常人就说它不是觉察中的语字。但是,这也只是一个相似的问题,给一个儿童一个五边形,他就要数一数边,看看有多少;但是在他有几个图形的经验之后,不必有居前的话语,他就可以说出“五边形”这个语字了。这种标准从理论上说,这个标准无论是什么事情之中,都是没有价值的。整个的事体是一个程度上的问题,我们不能在觉察和推理之中划出一个严格的界线。

我们应当注意:眼前我们并不是打算说明形成觉察的是什么东西,我们只是说明我们所观察的人有什么行为促使我们说他觉察了环境中的某一部分。我们可以说:如果在整天之中(其他的时候不在此例),一个人的身体对于一个情景都有同样的动作的话,他就是“觉察”了那个情景。这是充分的条件,但不是必要的条件——这就是说:没有这个条件,也可以觉察。就是在一天的短时间之中,一个人的反应也可以因交替作用而发生变化。并且,说不定就有一个我们所看不出的轻微的反应;在这种情形之下:觉察的标准从理论方面说已经使我们满意了,但是从实用方面说却不然,因为没有一个人能够知道它。我们往往在事物被觉察之后得到证据去证明它是被觉察了,虽然在它刚被觉察的那个时刻却没有可以发现的反应。我常常发现许多儿童重复地说出某句话,但在那个时候,他们却似乎没有听见自己刚说出的话。这种事可以证明另一种觉察,即的反应(Delaysd Response)。有的人可以肃静地坐着,冷漠地和一班聊天的人在一起,但我们不能证明他是在听人家的说话,可是他可以走到家里去在日记簿上一字一字地把大家的谈话记了下来。这些都是典型的传记作家。更可注意的是,我知道有一个人——真是一个天才——可以不停地说话,如果他有机会的话,当他遇着一个生人的时候,他都知道清清楚楚这个生人所要说的是什么话。我不知道这是怎么的做法,但是我们总可以说这种人是“富于觉察性的”(Perceptive)。

研究能够说话的人,语字显然是最好的证据去证明觉察。一个人对于他所觉察的环境所用的语言反应,在他初年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如果你看见一只鱼狗,而你的同伴同时也说“那是鱼狗”,这已足以证明他看见了它。但是,正如这个例子所指明的一样,我们往往是依靠自己的觉察去证明他人的觉察。我们知道自己的觉察的方法和知道他人的觉察的方法是不同的。这是哲学打算从客观的立场去研究世界的一个弱点。这种哲学认为知识是一个流动的事业,它又假定世界是由人类的觉察派生而来的。我们不能用客观的方法去抓住一切的哲学问题,但在可能的范围之内,实在值得去运用这种方法关于这整个的觉察问题,我要重新从另外一个不同的观点去研究它,因而能够找出我们所以认行为主义的观点不是完全正确的理由,虽然在它的范围之内,还是正确的。不过,在我们没有用主观的观点去研究之前,我们还有一条长路可以走的,特别是对于“知识”与“推理”的问题,我们应当用行为主义的理论去下定义,然后再开始用近代物理学的研究对于“物质”下个定义。不过目前,我们还有一些话可以从客观的立场去说明觉察。

我们可以看得出:根据我们所说的觉察标准,一个被觉察的事物并不一定要和主观觉察者的身体相接触,太阳、月亮以及星球等等都是在上述的标准之中,被我们所觉察的。不过,如果我们要说明我们能够觉察和我们的身体没有接触的事物,那么,除了生理的条件之外我们也应当把物理的条件说个明白。当这个事物适当地安排着的话:身体的表面必有一个物理的历程,并且一定有这个历程所能影响的感官;如果不适当的安排着的话,则反是。物理学告诉我们,此外还有许多历程是必要的物理条件,只因为我们的感官不正确,没有发生影响。某种波动可以产生声音,但是完全一样的波动,只因为太短,我们就听不见声音了。某种波动可以产生光线,但是如果太长或太短的话,我们就看不见光线了。无线电中所用的波动和光线的波动一样,只是太长。我们并没有先验的理由去说明:为什么我们的感官没有食品就不能听见无线电的消息。爱克斯光和我们所看见的光线是同一的波动,不过是太短,所以不能看见。但是,如果我们有一双别样的眼睛的话,那么,爱克斯光所自来之物,亦必能看见了。除非磁石有大量的力量,我们都不能感觉它,但是如果我们的身体上有多量的铁的话,我们也无须乎水手的罗盘了。我们的感觉是从那些物理历程可能传达者之中偶然选择出来的;我们可以假定它们是因机缘而变成这样的,这就是生存竞争的结果。

我们的觉察和形式,或形状,或结构,有莫大的关系;这是非常重要的。这是所谓格斯塔尔特心理学或完形心理学所特别注意的问题。读书就是这种理论的一个例子。我们到底是读白纸上的黑字或黑板上的白字我们所没有注意到的事。影响我们的是文字的形式,不是它们的颜色或它们的大小(在其可读的范围之内)。在这个事体之中,视觉是最重要的,虽然盲人(及其他略有盲瞎的人)也可以用触觉去辨别形式。

关于觉察,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在相当的限度之内,它们可以供给我们一个时间前后的知识。如果你对一个人说:“勃鲁塔斯刺杀凯撒,”以后再说:“凯撒刺杀勃鲁塔斯;”假如他听见了的话,他一定可以觉察这两句话的不同。关于前者,他一定说:“当然的。”关于后者,他一定说:“没有的事。”这按我们的定义说,可证明他有两个不同的觉察。如果你再问他这不同是在什么地方,他就可以对你说:这不同是存在于语字的秩序之中。所以,在短时期之内的时间秩序,明显是可以觉察得到的。

本章所用的客观方法,是唯一可能的方法,用以研究动物的觉察或研究没有学会说话的婴儿的觉察。许多没有进化而没有眼睛的动物,对于光线都有感觉,它们可以朝着光线或背着光线移动。就我们的标准来说,我们可以说这种动物能够觉察光线,虽然我们没有理由说它们能够觉察颜色,或可以看得见的形式,或其他光线之外的东西。当我们的眼睛闭着的时候,我们能够觉察赤朴的光线;我们也可以想象:它们的感性多少在某种限度之中,和我们的感性是相类似的。

我们切不可为“觉察”一个事物就是知道它是什么。这完全是另一回事。以后我们可以看出:由于我们的觉察我们可以抽象地推测到被我们所觉察的东西上面去。但是这些推测是很困难的,同时也是很不真实的。假定觉察自身就是事物的表现,这种观念是一个有趣的错误。如果我们的哲学一种麻醉品的话我们就应当尽力去克服这种错误。 l8faUuVbXXaugfpGTqVHcnDAxIdxUI5WkY9bzDqf2x6Xd0fcg4VBrj9fNzvE+us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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