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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沙囊

保罗——差不多所有的高等动物,换句话说即所有的哺乳动物,如狗、猫、狼、马,都只有一个消化囊,一个“胃”,食物在这胃里溶化为液体,然后深入脉管变成血以营养全身。然而牛、牝山羊、雌绵羊,一句话:一切反刍动物,却有四个消化囊,这,我随后再给你们讲。我将告诉你们这些动物在牧场上时如何只把草略一咀嚼就急急地吞下去把来蓄积在一个叫做第一胃的容积扩大的贮蓄囊里,如何过后休息时又把食物吐出来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地再嚼一次。

鸟类食器官的构成正与此相类。它们因为没有牙齿不能咀嚼,所以就把它们所捕获的食物囫囵地或者近似囫囵地吞下去,同牛一样把来贮蓄在一个广大的胃囊。由这个贮蓄胃,食物再渐次通道另外两个消化囊,其中一个用一种适于溶化它们的液体把它们浸透,另外那个再将它们研究成粉末。这可以说是一种反刍;不过食物不再上升到那没牙齿以研它们的嘴里,却仍继续它们的行程而在途中遇到了一架研机而已。所以鸟类大抵具有三个消化囊。

头上一个叫“嗉囊”,直位于头颈下。这个囊,囊壁薄而柔韧,富于伸缩性。它在以谷粒为生的鸟类身上,特别是在牝鸡身上,极具广阔;但在以生物为食的鸟类身上却很平常,或甚至全无,这是因为生物的肉要比干燥而坚硬的种子容易消化多多之故。同在以一间贮藏室里一样,被急急地吞下去的食物有时在嗉囊里面而停留几个钟头,有时甚至停留几天;在这里稍变柔软之后,它们又一部分一部分地跑到另外那两个消化囊里去,俾它们在自己身上施行细工。嗉囊可说是相当于塘鹅的贮鱼袋,牛与其他反刍动物的第一胃。

嗉囊之后是第二个叫做“前胃”的囊,这囊容积很小,但它所占的地位却很重要,因为它有一种对于食物之消化不可缺少的酸味液体从它壁上细滴地渗出来浸润那经过它哪里的食物。这种液体叫消化液;它具有溶化一切滋养物的特殊能力。食物在这第二个胃里并不停留;它们不过是为了要浸染上一些消化液而从这里经过而已。

鸡类的消化器官

第三个也即最后一个胃,名叫“沙囊”。这里,形圆,两面微扁,仿佛一个表盒;囊壁是很厚的肉,里面衬有一张很不容易摩擦破的坚硬而强韧的皮。总之,鸡于吞食谷粒时,同时也必吞食几颗小砂砾,几粒小石子,这些砂砾石子到了沙囊就代它执行牙齿的职务。

爱密儿——我现在懂得沙囊是个什么东西了。家里杀鸡洗割时,我常常看见他们从肚子里拿出一个圆圆的东西来,用到剖开,将一块满装沙粒的又厚又皱的皮把来丢了,然后把其余的重新放进鸡肚子里去。

保罗——那正是沙囊。现在让我来将这些从厨房里得来的观念加以补充。鸡因为嘴里没有那为难研碎的种子所必须的牙齿,所以便在自己的沙囊里装上一些人造牙,并且每餐更换它们一次,换句话说就是每餐都吞几粒小石子。在嗉囊里面变软了又在通过前胃时吸饱了消化液之后,谷粒与那些混杂在它们一起的小砂砾一同来到沙囊里,于是研粉工作开始。这,我以为是不难明白的。如果你们一把小麦和以砂砾把来放在手里,再用手指继续不断的用力地使它们互相摩擦,小麦不是不一会就变成粉末吗?沙囊就是如此一个办法。它的坚厚多肉的四壁紧紧收缩拢来用力搅动它们所包含着的沙粒和种子,而又不致因摩擦而伤及它们自身,因为它们里面衬有一张坚韧的皮,这皮保护着它们使那些粗糙的砂砾无法同它们接近。到了这样的磨粉机里面,无论怎样坚硬的谷粒不一会也就变成齑粉了。

要使你们知道沙囊的不可思议的能力,我觉得除了把一个意大利学者所作的几次试验讲给你们听之外别无其他更好的方法。这个意大利学者名叫斯巴拉萨尼“Spallanzani”,是个著名的修道院长。距今百年前,他在研究动物学时会使牝鸡吞食过一些玻璃球。“这些玻璃球,”他说,“是颇大的,你即使将它们用力向地上掷去也击不碎它们。在牝鸡的胃里停留了三个钟头后,它们大部分都变成了很小的碎片,这些碎片既没锋,也没角,就像有人会将它们在磨石上磨过一样。我还会注意到过这些小玻璃在胃里面停留得愈久,它们所化成的颗粒也就愈细。几个钟头后,它们便碎为许多不过啥子大小的玻璃粒了。”

喻儿——一个胃能把玻璃球磨成粉,可真是了不起。

保罗——等着罢,还有更足以叫你们惊奇的事呢。“因为那些玻璃球,”那位意大利学者说,“是光滑而无锋棱的,所以它们不能给予沙囊以任何损伤。然则,要是我们把一些尖锐而锋利的东西送进那里面去的话,到底会产生一些怎样的结果呢?我们知道打碎了的小玻璃片是很容易把人的皮肉划破的。于是我把一块玻璃打破,捡一些豌豆大小的碎片来裹在一张纸牌里,以免它们通过咽喉把咽喉割破。这样安排好后,我就让一只雄鸡把它们吞下去,因为我知道那张包裹的纸片到了胃里就会自行裂开让那些又尖锐又分离的玻璃片通通跑出来的。”

喻儿——把这些可怕的小玻璃片吞在肚子里,那只鸡也不会死吗?

保罗——一点不。要是那个实验者不为了要看看他实验的结果而把它牺牲了的话,它一定会打破这个难关仍旧好好的生活下去。二十个钟头后,那只雄鸡被杀了,那些玻璃片都还在沙囊里;但它们的锋棱却已完全消灭,你即使将这些玻璃片把来放在手里用力地摩擦,你的手也一定不会被擦破,那位有名的修道院长说。

“读者,”他又说,“一定是很想知道这些锋利而尖锐的玻璃片究竟在沙囊上起了怎样的作用的。我把那只雄鸡的沙囊剖开,把来洗得干干净净,然后注意地区观察里面那张皮。为了便于尽可能的仔细地去观察,我甚至会把它撕下来。可是,不管怎样注意,我总发见不出一点破绽。它是完全无损,既没裂缝,也没切口,一句话:一点伤痕都没有。这张皮在我看来是与那些没吞食过玻璃的雄鸡的全然无异。”

喻儿——这样说,鸡是能把我们人用手指尖去拾时稍不留心就会刺出血来的危险物研成粉末而安然无损了。沙囊的能力真是不可思议的。

保罗——还有更不可思议的在后头哩。“玻璃球与玻璃片,”斯巴拉萨尼接着说,“既然不会给与那些鸡任何伤害,我便决定再作两次更危险的实验。我把十二只粗钢针插在一个铅球里面,使它们的尖端露出球外半厘米多,然后把来裹在一张纸牌里,让一只火鸡吞下去。这只火鸡把那满插钢针的铅球保留在它胃里有一天半的时间。在这一天半里,它似乎并不感觉任何不舒适。而实际一定也是如此,因为杀了它来看时,我发见它的胃一丝伤都没有。所有的钢针都断折了,都脱离了那个铅球。两只还留在沙囊里;它们的尖端已被磨得十分钝。其他十只已不见:它们都随同粪便排泄出去了。”

“最后,我把十二把很尖锐很锋利的小钢竹叶刀插在一个铅球里,把这可怕的丸药让另一只火鸡吞下去。这可丸药在上里面停留了十六个钟头。于是我把那只火鸡解剖开来瞧:只有铅球留在沙囊里;那些竹叶刀都已折断。其中三把还留在肠中,但它们都已无尖无锋;另外九把则已被排泄出去。”

你们瞧,孩子们,像鸟类的沙囊一样的研粉器官,世界上是在是少有的。比起这个能使玻璃变成粉,能使钢针和钢竹叶刀断折并去其尖锋,自己却不会因此受伤的坚强的袋子来,牙床算得什么呢?现在你们总该明白坚硬的种子到了食谷鸟的沙囊中,是怎样容易被研成粉末了罢。

爱密儿——在玻璃会碎,钢会断折的地方,谷粒一定同在磨粉机里一样地容易变成细粉的。 zTqY55d5XDBp1+R7RrTldDJrHrr1FqX+99t5TwHxytqaa+fTCra0HcNYmfoR2hU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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