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
在还只有四岁或者五岁左右的时候。在家乡大和柳生庄的祖父(柳生家流派的人们都崇敬地称其为大祖)石舟斋宗严,拄着拐杖,对自己又是一番打量。
——这孙儿的资质不错!
自己就是那个常被这般夸赞的人呀。
在那之后,到了十四五岁的时候,甚至超过了哥哥十兵卫,还有让那位独眼的哥哥不甘心地哭过的事呢。
近来,虽说确实有些懈怠了。但即便如此,也不至于输给一个无名的浪人,自认为还没把剑术忘掉呢。自己可是剑术世家柳生家的三儿子。要是输了,就算是面对这十多年来一直磨炼自己的这个练武场,也没法交代啊。
正这般想着,毛孔都开始冒汗了,心急火燎,心思都有些乱了,可对方的实力,就像洞窟一样,一时竟难以估量。
(这家伙不好对付!)
从未有过地紧张起来。对方步步紧逼。又十郎在心里暗自埋怨,觉得哥哥故意让自己来做这无益的比试,是在无声地给自己难堪呢。甚至都心生怨恨了。
在敌人压过来的压力下,感觉对方在喊着“别过来”。刹那间,哐的一声,他的木剑挡住了敌人的刀。剑没有松开。手都麻得没了知觉,只是噔噔噔地,两脚、三脚,把地板踏得砰砰响,“呀”地大喊着回击过去。
——太狼狈了。
大机轻轻一挡,又十郎几乎都要把脚底露给对方了,向前扑倒,看上去就要径直撞到木板壁上了似的。
“小子。瞧见了吧。”
大机笑了。然而,就在那一瞬间,就像切换画面的皮影人偶一样,在他面前另有一个人提着木剑站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