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直接搭话,但下野不知该回答还是不该回答,一副惶恐的样子。谦信见状催促道:“你回答吧。”
下野用那只独眼迅速朝贵宾瞥了一眼,说道:“承蒙垂询,不胜惶恐。祖先斋藤藏人乃无名之辈,自义贞公举兵之时起,便追随其家族的胁屋殿,参与攻打镰仓,后来在分倍河原之战中战死。听闻其葬身之坟在故乡宅邸旧址,我便邀了同地的五六个人四处寻找,却毫无头绪。四处茫茫一片,皆已变为田地或草原,就连当地的农夫也无人知晓。”
“那么,迁到越后之后,已经过了好几代了吧?”
“已经是第四代了。”
“啊,如此说来……越后还有很多新田一族的后裔吗?”
这是直接向谦信发问。谦信不假思索地回答:“仅此处就有下野等五六个人的话,那春日山城想必还有几十家同宗之人吧。”
前嗣用力点了点头,反复说道:“正是,正是。”又说:“没想到竟有如此荣幸的后裔,先前的无礼便罢了。来喝一杯吧,下野。”说着,见下野没有主动上前,便伸手递出酒杯。
下野愈发惶恐,缩起身子。他不过是统领四五十人的小队长,顾及自己的身份,似乎感到十分为难。
“承蒙恩准。”
得到主君的许可,下野松了口气,抬起头说道:“我无功无德,这杯酒太过厚重,大概是念及祖先之功吧。我一人领受实在过分。我想将这杯酒整个带回,分给其他五六个人回国之后,也想让春日山城的其他人一同领受。……恳请您允许我如此行事。”
“好吧。”
前嗣取出怀中的纸,包起酒杯,重新递给下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