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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慕安在稍远一点的窗户边打电话。
看到她，扬了扬眉。
盛凝走过去，简慕安就挂了电话。
“好了？”
盛凝却是要去拿简慕安的手机，好奇的问，“慕安，谁的电话啊。”
“公司的事儿。”
简慕安翻了聊天记录给她看。
备注了一个人事部经理。
盛凝如今被温宁的话搅的心里乱糟糟的，便没点开看号码。
她指指温宁在的房间，“慕安，我觉得温小姐太可怜了，你去陪陪她吧。”
简慕安眉梢敛起，语气疲惫中带了抹烦躁。
“阿凝，我真的累了。”
盛凝目光闪了一下。
自她回国来，这是简慕安跟她说的语气最重一句话。
她也皱起了眉，“慕安，你是对我不耐烦了吗？”
若是之前，简慕安此时一定会放缓语气哄盛凝。
可她如今眉眼还是敛着，“阿凝，不要再管这个人了好吗？”
盛凝脸上没了笑意，面色很冷，她摇摇头，“不行的，慕安。”
话落她又笑了，语气阴凉，“怎么能不管呢，温小姐又不是死了。”
除非温宁死了，不然她怎么能不管呢。
一个在简慕安身边呆了八年的女人，还活着的话，她怎么能睡得安稳呢。
简慕安的长睫微微颤了下，她眼里闪过一抹寒意。
但却是点了头，“好，我去看她。”
她放开了盛凝的手，语气恢复如常，“要快些，小姑娘，公司有事儿。”
盛凝便也笑了，“知道啦。”
-
简慕安走进房间的时候，温宁正靠在沙发上小憩。
她像是很久没休息好了。
听到声音，她又瞬间睁眼，看到是简慕安，神色怔了怔。
不再像从前一样，第一时间唤她。
而简慕安视她如空气。
她走进来，坐在了对面的沙发上，便闭目养神。
温宁望着她，贪婪的望着。
不记得多久了。
多久她没有和简慕安这样两个人呆在一起了。
没有别人，没有盛凝。
只有她和简慕安。
一张茶几隔开了她们的距离。
温宁强忍着自己不起身，不去触碰简慕安，不去拥抱她。
可她只是这样看着，也还是会惹简慕安不快。
她似是被盯的烦了，冷冷睁开眼瞪着温宁。
“不许看我。”
冷硬的语气。
温宁的心颤了颤。
即便是早就做好准备，即便是已经觉得习惯了。
可真的再听到，她还是会难过。
心里很痛。
“安安……”
下意识的呢喃出声。
简慕安的脸色更难看，她语调冰冷，“我说过的话，记不住吗？”
温宁咬紧了唇，没有开口，轻轻点头。
简慕安的语气厌烦，“我让你走了对吗？”
说过很多遍了。
温宁眼泪落了下来。
她抬起头，依旧还是不解的神情。
“安安，我不明白。”
简慕安冷冷皱眉，“你不需要明白。”
温宁摇头，“不是的，以前我问你，为什么孤儿院那么多小孩，你只带我走——”
“现在证明我那时候是瞎了眼。”
简慕安冷声打断了她的话。
短短几个字刺的温宁怔住，眼泪决堤。
像是近段日子所有伪装出来的平静都被撕裂。
她用力摇着头，“不是的，安安！不是的！你那时候说的——”
“我那时候说什么重要吗？”
简慕安的语气很冷，她眉眼厌烦的盯着温宁，“现在是那时候吗？”
“我现在只想让你永远消失在我眼前。”
盛凝推门进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简慕安这句话。
她都微微怔了怔，才笑了。
“慕安。”
她朝简慕安走过来，坐在她身边，嗔怪的说道，“你总是这样，讲话这么重。”
她瞄了一眼温宁满眼的泪水，心情好了些。
但对简慕安说的却是，“你看温小姐难过的。”
简慕安没耐心提温宁，她问，“好了？”
盛凝摇摇头，握着简慕安的手，“慕安你都把温小姐伤成这样了，让我陪温小姐说会话吧。”
“说完我们就走。”
简慕安这次没有马上出去，她靠在沙发上看着盛凝，“我不能在这？”
盛凝嘟嘴，指着温宁，“你看你都把温小姐说成这样了，你在这，我怎么跟温小姐聊天呀。”
简慕安哼笑了一声，但也没勉强，出了房间。
房间里有纸巾，但温宁没用，她就用牢服那宽大的袖子抹去眼泪。
淡淡看着盛凝，“想好了吗？”
看着她这幅模样，盛凝噗嗤一声笑了。
她语调讥讽，“在我面前，温小姐还是要假装一下的是吗？”
温宁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她。
盛凝笑意收敛了许多。
她吸了口气，“温小姐，你倒是……给了我一点惊喜呢。”
原本以为是无趣的折磨过程，如今看来，倒是有些乐趣了。
沈秋真的死了。
那仓库不是小火。
晚上起的火，烧了整整一夜。
绑匪甚至都受伤了一个。
整个仓库烧成了灰烬。
她用钱威胁，绑匪才肯说实话，说听见沈秋死前那凄厉的喊声，一直到被烧死没声。
盛凝忽然又有些烦躁。
她把沈秋的手机从包里拿出来，扔给了温宁。
“既然是遗物了，那温小姐就收好吧。”
温宁捡起了手机，“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盛凝脸色不太好了，“要段日子的，总得走流程。”
可其实这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但盛凝不愿意，她要在每一个缝隙都不让温宁好过。
“明天我就要出去。”
温宁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冷淡道。
盛凝蹙眉，“温小姐，你这是坐牢呢，你以为你上学呢？说出去就出去？”
温宁轻轻笑了，“你不也是想让我进来坐牢，就把我弄进来了吗？”
盛凝勾了嘴角，“温小姐，话不能乱说，你杀人的时候，难道是我递的刀吗？”
温宁站起了身，眉眼就少许不耐烦，她落了最后一句话，“明天我如果出不去，我就会把证据拿出来。”
盛凝脸色黑了下来。
她看着温宁走出房间，蓦得将提包砸在了地上。
不解恨，她站起身要砸茶杯的时候，简慕安推门进来。
看到她这样，扬了扬眉，语气关切，“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