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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秋没有回答，只道，“停车。”
盛凝挑了挑眉，但真的停了车。
她对下了车的沈秋说道，“沈小姐，你真的很没礼貌呢，我送了你这么一段路，你甚至都不谢谢我。”
沈秋冷脸看着她不说话。
盛凝笑了，她升起了车窗，落了句，“温宁的事儿，沈小姐好好考虑考虑吧，想好了就来简家找我。”
沈秋在原地看着盛凝的车开远。
她又静站了好一会，才伸手拦了车。
-
林枫给她发来了陈柯宇家人的地址。
在外省。
沈秋请了假过去。
却险些被打。
陈柯宇的父母十分激动，大骂着，“谅解？！你们杀了我儿子，还想谅解！”
沈秋狼狈的离开了。
林枫的车停在外面。
他倚靠在车上。
沈秋一肚子火，“你这么耍人很好玩是吗？！”
林枫叹着气，笑容无奈，“我先和你说的找陈柯宇家人，但之后盛凝找你了不是吗？”
沈秋敛着眉头看他。
林枫耸耸肩，“本来这条路是可以试一试的，但是她现在不会允许还有别的路。”
沈秋盯着他少许，缓缓开口，“盛凝给了你什么，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为她做事儿？”
林枫嗤笑了一声，“死心塌地？不至于吧？我不过是拿钱办事罢了。”
沈秋抬步要走，林枫叫住了她，示意他的车，“不会把你卖了的。”
他吸了口气，“我也只是想早点见到温宁罢了，我还挺想她的。”
沈秋跟他对视了片刻，才上了车。
林枫直接将车开到了监狱。
沈秋转头看着他，“盛凝让你把我带过来？”
林枫摇摇头，“我只是觉得，你这么耗下去，是没用的。”
他扬扬下巴，示意监狱，“不如尽早劝劝温宁吧，你也不想看到她在里面受罪吧。”
沈秋摸不透林枫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但她也下车了。
至少林枫说的是不错的。
她不想让温宁在里面受罪。
也真的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隔了两日再见，温宁的状态更差了一些。
她原本灵动的双眸显得黯淡。
坐在监栏里，整个人像是被困住的精灵。
“温温。”沈秋张口，声音有些干。
见到温宁前，她做了些准备，如何劝温宁的话。
可真见了她，忽然又说不出来了。
凭什么呢。
温宁什么都没做错，凭什么就要被盛凝这么侮辱。
“你还是没有好好休息。”
温宁平和的声音自听筒传来，很轻，很淡。
从前那总是上扬的语调消失了。
“温温，我……见到……”
几个字，沈秋说的断断续续的。
温宁微微抬眼，接过了她的话，“见到了盛凝吗？”
“嗯……”
温宁轻轻笑了，“是她让你来劝我吗？”
沈秋也点头了。
温宁垂眸一瞬，才又看着她。
就像是往日读书的时候，遇到了不明白的题目一样，问她。
“阿秋，我为什么要向她低头？”
温宁微微歪着头，眉眼都是困惑。
“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一直在做坏事的人是她。”
沈秋深深皱眉，“我知道的，温温，我都知道。”
温宁原本平静的人生被盛凝毁到了如此地步。
明明就算离开简慕安，温宁也能自己生活了。
沈秋一直到探监时间到，都说不出口让温宁低头这句话。
每每对上温宁困惑的眸，她只觉得心里揪的很。
出了监狱，林枫还在。
倚靠在车上抽烟。
看到沈秋，他哼笑了一声，“没成功？”
沈秋，“你不是说想念温宁吗？不进去看看？”
林枫摇头，吸了口气，“现在不合适。”
回市区的路上，林枫接了个电话。
不知道那头说了什么，他偏头目光怜悯的看了一眼沈秋，“温宁还是要低头的。”
“什么——”
沈秋话没说完，就被林枫劈头一锤敲晕了。
锤子被林枫顺手丢进车篓，才进了市区的车又调转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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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书进来给简慕安送咖啡，却看见简慕安趴在办公桌上。
她愣了下，轻声的喊，“简总？”
连着几声，简慕安都没有反应。
秘书心里一慌，正要上前的时候，简慕安支起了胳膊抬头，眉梢敛紧，“什么事儿？”
秘书松了口气，“简总，我以为您不舒服呢。”
“去做事。”
简慕安似是被吵醒，语气不是很好。
秘书不敢说什么了，点点头，“是。”
她走到门口，又想到了什么，侧过头，却刚好看到简慕安鼻子在流血。
“简总!”
秘书就要过来，被简慕安用目光逼停了脚步。
她扯了纸巾擦鼻血，语气微凉，“还有什么事儿？”
“是这样，那位本来和您约好要见面的沈小姐，已经过时间了，还没来。”
那天从北安监狱回来，沈秋又来了简慕安的公司。
她等到了半夜，简慕安似是施舍一般给了她五分钟的见面时间。
闻言，简慕安苍白的脸上没太大反应，只点了下头，“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简总，不需要叫医生过来吗？”
秘书不放心的问。
她总觉得简慕安近来身体一直不是很好。
公司业务和往日没太大差距，可她看起来就是额外的疲乏。
“不用，你去忙吧。”
简慕安的语气不耐烦了，秘书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退了出去，和别的秘书提起了沈秋。
“真是奇怪，听前台和保安说，她来求了很久了，好不容易简总肯给她一个见面的时间，她怎么还不来了啊？”
“是不是出事了啊？”
“我看她找简总那样子，就像是家里人出事了一样。”
总助过来，训斥了一声，“都没事儿干了是吧？”
秘书们一哄而散。
-
晚上盛凝约了简慕安在外面吃饭。
饭后又去海边散了会步，才回去。
盛凝满足的依偎在简慕安肩头，“慕安，我们终于过上这样的日子了。”
简慕安轻轻点头，：“嗯。”
夜风吹进来，有些冷。
盛凝升了车窗，忽而说道，“慕安，我想再去看看温小姐。”
简慕安没有回应。
盛凝抬头，就看到简慕安已经靠在背椅上闭目养神了。
即便闭着眼，盛凝都能从她的脸上看出疲乏。
她伸手为她按摩起来，柔声道，“慕安，我陪你再去医院检查检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