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椎间盘突出时个人主观感受到的急性痛,与教科书上对这种疼痛的公开描述之间有什么关联?
我们可以通过概括与总结个人知识,从而得到公共知识,但是反过来,公共知识可转化为个人知识吗?作为公共知识,伟大的小说让读者从日常生活中跳出,在书中的时空遨游,体验全新的世界。女性读者可以在莎士比亚戏剧中体验成为饱受折磨的年轻王子,男性读者也可以在10世纪日本小说中体验成为宫廷里的皇族侍女。然而,这种知识转化的局限在哪儿?
我们知道自己可以主观地分享他人的感受。在《圣经》时代的希伯来语中,“知道”(know)这个词不仅用于描述抽象知识,还用于描述性行为,例如“亚当与夏娃同房”(and Adam knew his wife Eve,《创世记》4:1)。在性行为中,一方能够主观地“知道”另一方的体验。
那么科学知识呢?在一个著名的思想实验中,弗兰克·杰克逊(Frank Jackson)描述了一位聪明的神经科学家玛丽(Mary),她拥有 完备的 关于颜色视觉的物理学与神经生物学知识。然而,尽管拥有看见颜色的正常能力,玛丽从出生起就只生活在一个黑白世界里,因此从未见过颜色。杰克逊提出问题,“当玛丽离开她的黑白房间,或有了一台彩色电视监视器之后”,会发生什么?“她会不会 学到 新的知识?”
常识告诉我们,玛丽会获得新知识——例如,拥有对红色的 直接的 主观感受。但是,这种结论可信吗?这个结论的前提是一个猜想,即玛丽完备的理论知识和技术知识尚不足以支持她在大脑中模拟吸收635—700纳米波段光的效果。但是,我们凭什么这样假设?也许仅仅是因为想象力匮乏——我们无法想象有什么可以借由完备的知识与强大的科技来实现。没有任何 先验 理由支持我们假设:黑白世界中的玛丽在拥有完备的知识与技术后,仍不能在大脑中启动颜色感知过程,进而直接去体验罂粟花的鲜红。
构建对红色的主观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