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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什么？如果在大学中随机地向44岁以下的青年人（按世界卫生组织“青年人”的标准）提出这个问题，估计不少人听说过薛定谔（Erwin Schrödinger）出版于1944年的《生命是什么》（ What Is Life ？ ）这本书，听说过“负熵”这个概念。如果向大学生物学教授提出同样的问题，估计所有人都会知道这本书和这个概念，但八成的人都不会对这个问题给出自己确定的答案。有人统计过，在目前国际上有关文献中，对“生命是什么”（what is life）有200多个定义，但好像并没有一个得到广泛认同。
如果说“生命是什么”这个问题回答起来需要很多专业知识，从而难以对“生命”给出被广泛接受的定义的话，那对什么是“活”，是不是应该很容易回答呢？我在教学生涯中发现，虽然每个人在对话中使用“活”字时很少会被对方误解，但可能很少有人会去查阅词典中对“活”字的定义。因此可能更少有人意识到，我们自以为理解其含义的“活”，居然是作为“死”的反义词而被定义的，而且“死”字与“活”字的内涵原来是循环定义的！
在研究生涯的某一阶段，我忽然发现，研究生物的人总是在问“生命是什么”，可是从不去问“‘活’是什么”。这个问题，为我提供了一个观察和思考生命现象的全新视角，并发展出一套对生命系统的全新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