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3年11月22日,时任美国总统约翰·肯尼迪在达拉斯遭到暗杀。当听见有人说这一事件时,巴菲特正在办公楼下的自助餐厅和熟人吃午饭。
巴菲特返回办公室,此时纽约股票交易所一片恐慌:股票跳水,交易量巨大;指数半小时内下跌约3%。随后,交易所休市,这是自大萧条以来第一次在交易时间内紧急休市。不久,美联储发表声明,全球其他央行将合作打击针对美元的投机行为。
这次事件震惊全美,学校停课,企业关门。那个周末,全美人民一起收看电视报道,巴菲特也显得异常严肃。
巴菲特在1963年首次使用了浮存金作为投资的杠杆。巴菲特对融资一向谨慎,当需要借贷时,会选择长期固定利率。为此,巴菲特可能会拒绝一些看似诱人的投资机会,但这种保守的原则让他安心。巴菲特《股东手册》第八条写道:
巴菲特的公司伯克希尔-哈撒韦在1996年全资并购保险公司巨头政府雇员保险公司(GEICO)后,才有能力大幅使用浮存金。但即便如此,他也只在市场暴跌危机时才会使用。在大多数时间,巴菲特会持有10%以上的现金,几乎不用杠杆。即便在金融危机期间,他也会留存大量现金和国债。
巴菲特会利用浮存金和延迟报税机会,而不动用手上的现金。因为他时刻准备在巨大的市场危机来临时,以极低的价格购买他人因流动性枯竭而被迫卖出的优质资产。当整个市场只有他有钱时,价格就由他说了算。
巴菲特的投资策略强调谨慎和长期稳定增长。他选择在需要借贷时使用长期固定利率,并坚持保守的融资原则,即使这意味着放弃一些看似有吸引力的投资机会。这种保守策略不仅让他能够安心投资,还能确保他在市场危机时有足够的资金抓住机会。
1963年,巴菲特在致合伙人的信中写道:
巴菲特认为,试图预测大盘的未来走势并据此来调整投资策略是愚蠢的,他不会根据对大盘的预测来做投资决定。1961年以来,他虽然在投资比例和节奏上做得很好,但他坚称自己没有去预判市场。
1963年对巴菲特来说是一个好年景,市场涨了20%,巴菲特的回报率则达到38.7%。对于巴菲特,这种程度的回报率也只在合伙公司的早期取得,随着资金量的增大,超额回报就没有这么高了。
对于控制权投资,巴菲特强调不会为主动而主动,但在需要采取措施以优化资金运用时,他会毫不犹豫地行动。合适的买入需要时间,有时需要加强公司管理水平,重新分配资金,或者促成合并。这些措施可能需要几年时间才能完成。因此,在买入时,他需要一个宽大的安全边际,否则宁愿错过一些机会。
丹普斯特磨坊制造公司是一个家族企业,专门制造风车和灌溉系统。公司的主要资产包括风车、灌溉设备和制造工厂。1958年,巴菲特亲自开车前往公司所在地——一个暴风肆虐的小镇,调查公司状况。
巴菲特带了一张写有19个问题的清单,如“公司有多少经销商?”“在大萧条期间,坏账情况如何?”他的结论是,这家公司有钱,不过不挣钱。因此,巴菲特将丹普斯特磨坊制造公司视为一个“便宜的烟蒂”。只要其价格低于账面价值,他就不断买入。
巴菲特首次买入丹普斯特磨坊制造公司的股票是在5年前,作为价格被低估的股票买入的。在1961年8月,他取得了主要控制权。当时,巴菲特拥有公司70%的股份,公司合伙人持有10%,其余股份则分散在约150名投资者手中,市场交易量几乎为零。
1961年,丹普斯特磨坊制造公司的销售收入为900万美元,但公司的经营只产生了名义上的利润,成本非常高,这反映出行业困境和公司管理不善。公司的资产净值约为450万美元,相当于75美元/股,流动资本约为50美元/股,而巴菲特的持股成本在28美元/股左右。
在获取更多股票的同时,巴菲特买下了丹普斯特家族的所有股份,取得了控制权,并以30.25美元/股的价格向其他股东提出收购要约。他估计公司的实际价值为51美元/股。通过出售资产和削减库存,丹普斯特磨坊制造公司积累了约200万美元的现金,相当于15美元/股。巴菲特继续筹集资金,进一步投资。
巴菲特试图私下出售丹普斯特磨坊制造公司,但没有人愿意接受他的价格,于是他在《华尔街日报》上刊登广告:“出售利润丰厚的制造公司……我公司是一家领先的农具、施肥设备以及灌溉系统制造商。”在公开拍卖之前,巴菲特给买家一个月的时间出价,并与大多数潜在买家进行了沟通。
巴菲特的行为激怒了当地政府和村民。人们担心新的拥有者可能会裁员或关闭工厂,所以十分气愤,发起运动反对巴菲特。他们筹集了将近300万美元以保证公司所有权仍然留在当地,其中175万美元用于支付卖方,剩余的用于扩张经营。
1963年年底,巴菲特的整个投资以平均80美元/股的价格卖给了当地政府和村民,而最初的投资成本约为28美元/股。从1961年年中开始加仓,到1963年实现了几乎两倍的回报。这是一个非常成功的事件驱动型投资案例。
1963年标普500指数的走势如图8所示。
图8 1963年标普500指数的走势
巴菲特早期的事件驱动型投资案例很多,故事也很精彩,可是这种“捡烟蒂”策略对我们现在的投资意义并不是太大,但是你要明白在金融学还不成熟的时候,他找到这些机会和我们现在回头看的难度不可同日而语,和我们寻找优质投资的难度几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