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州连续三天阴沉沉的了,白天看不见太阳,晚上看不见月亮,弄得人心情都不好了。
黄昏时,趁着还有一点天光,北红尾鸲家的北红先生在油家小院溜达。他背着个手站在那里,羽毛清清楚楚一丝不乱。
没多久,北红太太也从西边飞过来了。她明显不如先生来得鲜亮,看上去头都没时间梳,一脸匆忙的样子。
“怎么回事啊!”我听见北红太太在叽叽喳喳质问北红先生,很大声很不开心的样子。聊着聊着,北红太太还真动气了,身子气得鼓鼓,毛要炸开了……之后有一阵子沉默,谁都不吭声。
我发现北红先生脸色越来越差,比天气还阴郁。
哇,不说了,北红太太动手打鸟啦!
她绕着北红先生又啄又抓……
住手!我看见北红先生的头发都立了起来,身体鼓成一个毛球,眼睛瞪得滚圆。
他真的怒了!
刚才在梨树下吃烂柿子的白头鹎,躲得远远地,去吃柠檬树下的什么果子了,假装什么都没看见。像是上辈子干尽坏事这辈子小心翼翼怕打击报复一样,乌鸫被惊到了,它跳上梨树,然后朝东边远远溜走。
风吹过,树叶晃动起来,一阵雨来了。
雨没下完,北红尾鸲两口子就不见啦。
就是这样一个百方平米的小院,一棵毫不起眼的梨树,每天发生很多这样那样的故事。
上午黄眉柳莺在游戏,下午山斑鸠寂寞飞过。
春天绣眼鸟在树梢抓蚊子吃,冬天蝉蜕在寂寞的清辉下苦守一轮寒月……
暗绿绣眼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