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9月7日
今天开始讲《大通方广忏悔灭罪庄严成佛经》,即《圣大解脱经》。
传讲这部经,是前段时间才决定的。很长时间以来,我一直想讲这部经,但不知因缘能否成熟,就没有跟大家说。前两天确定下来了,才向大家宣布。
但现在各方面情况都不方便,听众太多不一定合适。而且这部经很深,听众也是越少越好。现在的人很复杂,有些人有信心,有些人没有信心,有些人听法时抱着各种目的。所以,前两天我跟大家说:“除了平时听课的少数人以外,尽量不要通知其他人。”你们也比较听话,我比较满意,这次的听众不多不少——人太多了很麻烦,太少了也有点困难。
对于听闻《圣大解脱经》的人,我没有其他要求,只希望大家以后不要改变自己的信仰,即使做不到,也不要诋毁三宝、诽谤大乘佛法。如果连这一点也做不到,最好不要听闻。
一般来讲,一部法开讲时听众比较多。因为有些人比较好奇,想知道《圣大解脱经》到底讲什么,就来听一下。其实,只听一节课也听不出什么。就像在世间,若想了解物理、化学、生物、历史、数学等学科,只听一节课而不系统学习,也是不行的,只能结个缘、种个种子而已。
所以我希望,若无特殊原因,大家最好善始善终地听完。做任何一件有意义的事都需要善始善终,如果只有开头而没有结尾,就会给生生世世带来同样的缘起。前辈上师在窍诀中讲:故意断传承有毁坏佛塔的过失。大家应该非常清楚。
我讲课一般不会超过一个半小时,大家每天要抽出这么长时间听课,肯定很辛苦,我能理解。但是你们可能没有想到,其实我比你们更辛苦。作为听者,大家只要坐着听就可以了——能思维的时候思维,不能思维的时候就安静地坐在那里,只要不打瞌睡、不玩手机,旁边的人也不会觉得你讨厌;如果你一直玩手机、说话或睡觉,旁边的人可能会给你一些“加持”,对你产生不好的印象。相对而言,大家对讲者的要求就高了。如果我在法座上玩手机、打瞌睡或者说废话,大家就会说我。而且,我要提前翻阅很多藏文、汉文资料,否则讲课时就会有一定压力。
大家也可以换位思考:如果让你在这样的场合讲课,你会有何种心理压力?其实,如果我不讲课,天天到处玩也是可以的。我可以说:“我头痛,我晚上睡不着觉,我有高原反应,我心跳得厉害,我肝不好、肺不好……”我们这个臭皮囊肯定有很多不好的地方,尤其是像我这样的身体,随时可以说出一百个不讲课的理由。但我总觉得人生很短暂,佛法又如此殊胜,即使再累,我也要努力给大家讲法。所以,尽管里里外外有各种违缘,我还是一直在努力。
在座各位也要坚持听课,有了开头就要有结尾。当然,如果你是来玩的、来试探的或者来了解情况的,我就没什么可说了。因为你的目标、你的工作是这样,我的话你不一定会听。至于其他佛教徒,则要善始善终。
有些人不能坚持听课,并非因为没有时间,而是因为懒惰、懈怠、散乱,总找各种借口,确实是业障比较深重的表现。对于非法的、无聊的、造罪业的事情,有时间,有兴趣,有顺缘;对于行持解脱法,如听课、修加行、做善事,就会以心情不好、工作很忙、家里有事等给自己开绿灯。长此以往,诸多恶业习气会不断滋长。
这次我们好不容易有机会讲《圣大解脱经》,希望大家珍惜机缘,如理如法地听受。不知今年能讲多少堂课,因为除了讲课,我还有很多其他事情,但最晚明年应该能讲完。城市里的一些人,如果实在不愿意听,或者特别忙碌,至少要把藏文传承听完。我曾在帝察活佛和拉雪堪布面前得过非常清净的藏文传承,包括《大藏经》中的版本和未收入《大藏经》的版本。
前几天,我跟一些发心人员、工作人员说:“希望大家都能听一遍《圣大解脱经》。”一般来讲,人去世以后,如果请出家人、在家人等佛教徒在49天内,每天为他念一遍《圣大解脱经》,他就会获得解脱。而我们现在还没有死,用自己的耳根亲自听闻这部经,利益更大。关于本经的诸多功德,后文也会讲到。
我想,无论是谁,一味贪著名利地位,追求水泡般虚无缥缈的事物,都毫无意义,不如多积累对今世来世有益的精神上的资粮。
听课需要专门付出一定的时间,不能胡思乱想或同时做其他事情,也比较辛苦。按照佛法的要求,闻法时要一心一意,不能心不在焉、不在状态。对于修行比较好的人来说,这没有任何问题,即使连续听一百天传承,身心也很堪能,可以如如不动。佛学院中有些喇嘛,已多次听闻《大藏经》《麦彭仁波切全集》等传承。他们在听《麦彭仁波切全集》传承时,每天听12个小时,连续听三十多天,但完全没有问题。相比之下,我们上课的时间并不算很长。
如果我不讲课,你们也不听课,我们都没有约束地想吃就吃,想喝就喝,随意聊天,到处游玩,仿佛获得了“大解脱”。但我们都是人,还是要考虑今生来世,那就很有必要以闻法来增长信心、积累福慧资粮。
能传讲这部经,我感到非常欢喜。但我也担心无法讲圆满,希望大家好好配合,也祈求世出世间的护法神加持、保佑我们善始善终地学完这部经。当今是末法时代,无论个人还是集体,违缘都非常多,常常接连不断,想要圆满做成一件善事并不容易。前段时间我们圆满了《地藏经》,当天晚上我特别开心,我想:“今年是这么特殊的一年,我能讲完如此殊胜的一部经典真的很幸运!”接下来,也希望各位好好关注这部《圣大解脱经》。
汉地基本上没有《圣大解脱经》的讲闻传承。但在藏地,这部经可以说是家喻户晓,人们普遍对其非常重视,而且很有信心,几乎每个家庭都会供奉这部经典。然而对于经文的意义,不知道有多少人学习过。
在座各位,无论你是在家人还是出家人,不仅要自己通达此经,还要发愿:在得到传承后为有缘众生传讲,将其弘扬到世界各地,就像《心经》《金刚经》《妙法莲华经》《维摩诘经》《阿弥陀经》等大乘经典那样,在各个地方广泛流传。哪怕仅将经中的佛菩萨名号在一个众生耳边传一遍,都有非常不可思议的功德。所以,大家从今天开始,就要由衷地发愿弘扬这部经;如果今生没有机会,就下一世、再下一世去弘扬,发愿的力量是不可思议的。
在开讲的第一天,我们以不同语言、不同方便为世界上不同地方的众生传授这部经典。以后,大家也可以到非洲、欧洲等地去传讲。如果实在没有这样的能力和机缘,那么到某个非常偏僻的地区、山村或某个家庭当中,为那里的人们念一遍《圣大解脱经》也可以,用汉文念一遍大概需要两三个小时,这样也非常有意义。经中诸多佛菩萨的名号,能为当地的人们带来善的气氛、种子和光明。
我从小就对《圣大解脱经》有信心。不到10岁时,我还在放牛。当时,隔壁的日嘎喇嘛经常念这部经,他家里还有一个《圣大解脱经》的转经轮。这是我对此经生信的原因之一,但今天不着重讲,以后有必要再讲。
我今天想讲的是,那时我跟父亲去农区时的一些见闻。当时,牧区距农区大概有二三十公里,而且路很不好,要走一两天才能到。但为了生活,牧民会经常拿酥油、奶渣去农区换一些土豆、糌粑、豌豆、锅盔等。
我记得,我和父亲到了炉霍县城以后,去了中学附近一个叫桑当的地方,我们要去的那一家,有一个人叫桑当噶洛。我以前提到过他,他是一位特别慈祥的老人,平日没有任何琐事,家人也待他很好。他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佛堂,每天的上午、下午,他都在那里念《圣大解脱经》,并转绕装有这部经的转经轮。
有时候,我会跟他们家的几个孩子到他房间里去,他就给我们一些黄糖,还给我们讲《圣大解脱经》的功德。当时,我们都是很爱玩的孩子,也听不太懂,我只记得他说:“这部经真的非常好,你们长大以后要好好念诵。”从那以后,那位老人的形象就经常浮现于我的脑海。
我跟他接触得并不多,只在冬天见过几次。我读小学、中学和甘孜师范学校时,每年放假回来去他家,都会看到他在念诵《圣大解脱经》。这部经,应该是他一辈子当中常年如一日所修之法。
来到佛学院以后,我得到了一部《圣大解脱经》,当时特别欢喜,心想:“这是那位噶洛舅舅每天念的经。”于是我也念了一遍,觉得经中的佛号非常殊胜。
当年,我是一个很调皮的孩子,并没有好好听他讲《圣大解脱经》的功德,但是,他常常手持大解脱转经轮、口念经文的形象深深影响了我。他虽为在家人,看起来也很普通,但是听说他圆寂时出现了很多瑞相。
总之,我对《圣大解脱经》的信心来自一位非常普通而又慈祥的老人,由于他的加持,我从小就觉得这部经非常重要。他常年如一日地翻阅、念诵此经,看起来心情特别愉悦,我很羡慕。现在的很多修行人、出家人,都不一定有他那样的心态。
有时候我会想:小孩子虽然很调皮,但他们在讲经说法、开法会等场合当中,内心会被播下强有力的善根种子。所以,有些家长一放假就带着孩子去寺院拜佛或在家里抄写经典,这非常有意义。不过,今年由于疫情影响,去寺院可能不是很方便。
以上就是我与这部经的一些因缘,以后有必要可以再详细讲。
1.汉译本出现时间
今天主要讲《圣大解脱经》不同译本 (汉文、藏文、蒙文、日文等译本) 的相关缘起。这部经虽然在藏地很出名,但不像其他一些经典那样为全世界所熟知。不知此经有没有英文、德文、法文等译本,我没有听说过。
汉地很多经典的结尾并无译师署名,《圣大解脱经》也是如此,因此很难推测此经译成汉文的时间。但在1900年,敦煌文献出土,许多不同时期的珍贵历史资料和书籍残本被发掘,其中有资料记载:公元590年,董仙妃的丈夫去世后,她向三宝祈愿,其亡夫生前曾造过一部《大通方广忏悔文》,以此善因,愿其往生净土、面见诸佛。据此可以推知,《圣大解脱经》的汉译本大概出现于南北朝或更早,即公元6世纪之前。
另外,唐朝的道宣律师收集了古代的很多忏悔文,其中就包括南朝陈文帝时期的《大通方广忏文》 (《圣大解脱经》) 、《金光明忏文》、《妙法莲华经忏文》等。可见,《圣大解脱经》应该在南朝之前就被翻译成了汉文。
2.版本选用
学者们在敦煌文献中发现了与《圣大解脱经》相关的21种残本,这些资料虽然不太完整,但很多字迹仍可辨别清楚。
我们这次使用的,是北京雍和宫的出家人、北京居士林的佛教徒对照藏文、汉文 (包括敦煌本) 、日文等各种版本后校对出来的版本。之所以用这个版本:一是因为《大正藏》中的译本缺少部分内容,所以我们没有选择;二是因为有些道友动作比较快,已经印了很多该版本的书籍。
所以,现在我们这里有不同封面的《圣大解脱经》,有红色的、黄色的、白色的。如果你们得到了三四本,可以将多的结缘给亲朋好友。我没想到大家印那么多,否则会建议印不同版本,包括《大正藏》中的译本。
当然,书是越多越好,不像世间有漏财产,拥有越多就越痛苦,如华智仁波切所说:“有一匹马,就有一匹马的痛苦;有一只羊,就有一只羊的痛苦;有一条茶叶,就有一条茶叶的痛苦。”在华智仁波切的时代,最珍贵的东西就是马、羊和茶叶了。而现在,我们应该说:“有一栋房子,就有一栋房子的痛苦;有一辆车,就有一辆车的痛苦;有一部苹果手机,就有一部苹果手机的痛苦……”有些人可能会想:“要是我有一部很好的手机,我可高兴坏了,哪里会痛苦啊?”
此次所用版本,补充了以前译本中缺失的3000多字内容。该内容在很长时间内一直没有找到。后来,人们在北京云居寺附近的房山石窟中发现了一些经典,被称为“房山经”。在九个房山石洞中,第八个石洞中就有《大通方广经》。刚才提到的北京的僧人和居士,在校对《圣大解脱经》的过程中也对照了“房山经”中的《大通方广经》。
据说,在“房山经”中,《圣大解脱经》缺失的3000多字经文是附在《阿弥陀经》后面的。一开始,很多人不知道那些内容是什么,后来才发现那是《圣大解脱经》的经文,于是将其补录入此版,使其成为一部完整的经典。
我们使用的这个版本可能还有一些缺漏和差错,也许是他们在校对过程中不懂得经文的意义而改错了。所以,我们在讲解过程中,有必要对照藏文本、敦煌本做些增补、校订。希望这部经讲完以后,会形成一个比较可信的版本。你们也可以参考《大正藏》和“房山经”中的版本。大概从1915年到2000年间,三十多部房山石经曾对外界开放,不知网上有没有这些经典的内容。
3.房山石经
房山石经的存在很有意义。
在一次灭佛运动中,皇帝下令摧毁所有佛像、佛经、佛塔等。劫难过后,为了保护经典,僧人慧思打算把佛经刻在石头上,但此想法还未付诸实施,他就示现了圆寂。后来,其弟子静琬等人开始刻经。到了唐朝,唐玄宗的妹妹金仙公主得知此事,就利用自己掌握的资源支持刻经工作。目前已经发现的房山石经,内容非常丰富,所刻佛经共计1122部,刻有经典的石块有一万四千多块。
刻经是保存经典的有效方式。纵观隋、唐、宋、元、明、清各朝代,有些皇帝很重视刻经功德,并非常支持佛经刻版工作;也有一些皇帝并不重视保存佛经,反而下令摧毁佛经。尽管历史上曾发生过很多重大历史事件,但值得庆幸的是,房山石经仍存于世。
房山位于北京一处比较寂静的地方,房山石经现在可能没有对外界开放。但石经的部分内容已经有了拓本,我给大家看一些图片。
房山石经
石上刻经是保护佛经的重要方法。现在,很多人将佛经等资料存在电脑上、网络上,其实这种做法很危险。一旦发生电子科技战,所有电脑、软件中的数字信息,就会被迅速摧毁。因此,将佛经刻在石头上就显得更为安全。
在藏地,德格印经版的历史非常悠久。刚开始,大家一般手抄经论,后来随着印刷技术的发展,才开始用藏纸和汉纸印刷经论。用藏纸印制的《大藏经》 (含经典和论典) ,现在全套要八十多万,以前我们寺院请的时候才几千块钱。在藏地历史上,《大藏经》有卓尼版、拉萨版、北京版、理塘版等很多刻板,其中最著名的就是德格印经版。
总之,印刷纸质书籍是保护佛经的一种方式,但若发生灾难,纸质书籍也可能被摧毁;将佛经论典放在网络上也不是最安全的方式;而将佛经刻在石头上就比较安全。像房山石经被发现后,人们从中得到了很多佛经残本,这非常有意义。可见,有些国王、皇帝和前辈大德在保护佛经方面所做的努力确实很值得称赞。
4.敦煌残本
敦煌文献也非常有价值。我给大家看一下与《圣大解脱经》有关的敦煌残本图片。在这些残本当中,有些内容已无法识别,但也有很多内容是可以辨认清楚的。
《圣大解脱经》敦煌残本
以上是汉文资料,我再简单介绍一下藏文资料。
据说,藏文《圣大解脱经》有可能译自汉文本,因为经文末尾写了“汉译本七百一十二颂,合二卷零一百一十二颂”。但这样的标注也可能表示汉文本有多少颂,确切的含义不得而知。我最近查阅了不同《大藏经》中的很多资料,发现《圣大解脱经》在藏地历史上也特别受重视。大概在19世纪时,蒙古图书馆中珍藏着由金、银、珊瑚、玛瑙、松石、砗磲等七宝制成的《圣大解脱经》,请看图片资料。
七宝写成的《圣大解脱经》
金粉写成的《圣大解脱经》
七宝制成的《圣大解脱经》,每一页都有不同颜色。用金粉手写的《圣大解脱经》,现在保存于德国巴伐利亚州立图书馆,制作时间不详,但译者身份比较清楚,因为经文末尾写道:《圣大解脱经》译于藏地前弘时期,译者为印度班智达则那莫扎 (前弘时期的很多经典都是他翻译的) 和藏地罗扎瓦——僧人益西得 (译成汉文为“智军”) 。后者为赤松德赞的九大译师之一。当时,赤松德赞国王开了七个大译场,由一些非常伟大的译师做组长,组织译师们进行翻译。
益西得译师生活于8世纪,即前弘时期的赤松德赞时代,藏文《圣大解脱经》就在那时出现于世。这样看来,这部经的藏文译本很可能不是译自汉文本。我对照了藏文《大藏经》中的《圣大解脱经》和德国巴伐利亚图书馆中的《圣大解脱经》的前、中、后三个部分,发现二者一模一样。
今天的课也许有点枯燥,不研究学术的人不一定感兴趣。但这些内容还是很重要的,为什么呢?因为在汉地,有些人曾怀疑《圣大解脱经》《涅槃经》等是伪经,包括唐朝之前出现的很多大乘甚深经典,他们都提出过怀疑。我们学《六祖坛经》时了解过梁武帝之前中国的社会状况,当时的许多众生并非广大、甚深法门的根基,所以人们才会提出如此怀疑;而在唐朝时期,甚深经典则被广泛弘扬。
了解了上述内容,面对怀疑《圣大解脱经》是伪经的人,我们就可以说:德国巴伐利亚图书馆中收藏的《圣大解脱经》中显示,公元8世纪的前译时期,《圣大解脱经》就被译成了藏文;汉文译本出现的时间更早,敦煌出土的古书中记载的资料显示,公元6世纪时,汉地就非常重视这部经,像现在的藏地一样用这部经超度亡人。
以前有些人将真实的佛经说成伪经,造下了非常严重的罪业,特别可怜。若从学术层面分析,就可以确定《圣大解脱经》并非伪经。
公元8世纪,《圣大解脱经》被弘扬到日本,当时的天皇非常支持该法的弘扬。公元823年,日本天皇召请空海等高僧专修《圣大解脱经》,这有非常明确的历史记载。大概在公元16世纪,藏文《圣大解脱经》被译成了蒙古文,当时的蒙古王族对此特别重视,该经现收录于蒙文《大藏经》当中。
总之,《圣大解脱经》有蒙文、日文、汉文、藏文等不同译本。在藏地,人们会为亡人念诵49天《圣大解脱经》。从敦煌出土的残缺本中可以清楚了知,在以前的汉地,人们也会为亡人念诵《圣大解脱经》,但不知是否也念49天。
通过以上的分析和研究,我们就能遣除很多怀疑,也能了解到古人特别重视这部经典。大家方便的时候最好看一下敦煌出土的《圣大解脱经》残本。我们这里的个别道友只对念佛有信心,其实也有必要关心一下学术问题。如果汉传佛教徒全部只念佛,藏传佛教徒只是拼命地转转经轮,对理论和历史研究都不感兴趣,也不了解当今时代的新知识,面对人们对于学术、历史问题提出的争议就难以遣除,而且自己也可能懵懵懂懂,越来越迷糊,甚至对法产生怀疑。到那个时候,不要说弘法,连自己的修行都无法成功。所以,大家闻思任何一部法的过程中,都要遣除相关的怀疑和邪见。
我讲解每一部经论时,都很想翻阅大量资料,以了解这部法的背景、历史渊源,能为人们的今生来世带来何种利益,对社会产生何种影响,以前有没有人提出过相关争议等,很多方面都要剖析。这样学习很有意义,自己也会很舒服。所以,我不管学什么,只要有时间就会翻阅很多经论。大家也要用这种方式来学习。
虽然《圣大解脱经》在藏地、汉地、日本、蒙古等地备受重视,但我们弘扬的力度不够。从我们这个时代开始,大家要发愿弘扬《圣大解脱经》。现在,各位看起来不是多么伟大,但我想,你们回到家乡或去往其他地方以后,每个人都应该是很伟大的人物。到那时,你就可以弘扬《圣大解脱经》。
这部经名叫《大通方广忏悔灭罪庄严成佛经》。
“大通”就是“大解脱”,有些版本中将其译为“大解脱”。因为“通”表示四通八达、畅通无碍,没有任何束缚和障碍,与“解脱”是一个意思。
“方广”,一般用于大乘经典的名称,因为在大乘佛法中,一切众生皆为平等,故“方广”也叫“方等”。《月灯三昧经》中说:“广大如虚空,是法相如是,此为究竟宝,故名为方广。”大乘佛教思想如虚空般广大、包容,无人我分别,只要是众生,只要是生命,都会用爱去拥抱、去保护。“方”为十方,“广”意为无有边际,表示大乘佛法广大无边,三千大千世界的众生都可以享受其甘露妙味。
“忏悔灭罪”,此经为佛陀接近涅槃时,为令众生灭除罪业而宣说的。
在这个时代,好像每个人都认为自己很好。事实上,很多人在行住坐卧间所做之事无不是罪、无不是业。而且,一个人的贪嗔等烦恼会影响周围人,就像涟漪一样,令其他人也生起贪嗔之心,进而造下罪业。
在末法时代,电影的影响力非常大,明星的诱惑力也很强。身为出家人,本来应该重视的是戒定慧三学的功德,应该仰慕的是月称菩萨和龙猛菩萨等大德圣贤,可是我听说,个别剃成光头的出家人,也在追星,甚至经常为他们交念经钱,请僧众加持保佑。这样愚痴的表现,真的很令人遗憾。
总之,在这个世界上,行持善法的人是很少的,而造恶业的人比较多。
修持《圣大解脱经》确实能灭除罪业。日本流传着一个发生在8世纪的民间故事:一个人天生耳聋,他感到很痛苦,就向一位禅师寻求解决办法。禅师告诉他:“这可能是你前世所造罪业感召的,需要念诵《圣大解脱经》好好忏悔,还要在身上涂一些香水 (可能是去除垢气的一种水,不是现在所说的香水) ,这对恢复听力有帮助。”过了一段时间,他的罪业清净了一些,有一天他正在念诵经中的佛菩萨名号时,一只耳朵就能听到声音了。他继续念,又过了一段时间,另一只耳朵也恢复了听力。后来,这件事在日本家喻户晓,人们都开始重视这种忏悔方式,以此消除前世罪业。
“庄严成佛经”:“庄严”有不同含义,包括装饰庄严、能显庄严,此处指后者——能显的庄严,意为这部经能呈现释迦牟尼佛大乘经典的意趣和密意。“成佛经”,意为依照此经修行、忏悔必定能够成佛。所以说,这是一部能成佛的经典,就像人们常说的“成佛的法华”一样,此经也可以叫做“成佛的大解脱经”。
以上是对经名的简单介绍。
敬礼一切佛菩萨!
这句话是译礼,在《大正藏》的版本中没有,藏文译本中有,应该不是经典原文,而是译师加的译礼。赤热巴巾国王曾规定:翻译经、律、论三藏时,要分别顶礼诸佛菩萨、释迦牟尼佛和文殊智慧勇识。但智军译师与赤热巴巾国王并非同时代的人,也许在赤热巴巾国王如此规定之前,藏地译师就有这种做法。
“如是我闻”和“一时”,之前已讲过多次,这里不再赘述。
“王舍大城”,《观经》中也提到了王舍城,该城为频婆娑罗王所统治的摩揭陀国首都。
当时佛陀与八万比丘在一起,在场的菩萨有三万六千人。
下面讲这三万六千位菩萨的功德。这是大乘经典,所以主要讲诸位菩萨的功德。
这些菩萨都非常了不起,是一生补处,在一生当中就能远离一切障碍,获得成就。根本的盖有五种,包括贪欲、嗔恚、掉举、怀疑、昏眠。
自然具足身语意的威德和功德。
诸位大菩萨在如来面前,以善巧方便请求佛陀宣说密意。
此处与敦煌本稍有不同。敦煌本中说:诸位大菩萨在如来面前劝请说法,如来就会宣说其方便密意。如果是阿罗汉或凡夫请佛转法轮,佛陀不一定应允;而菩萨知晓如来所关注的要点,因此会很善巧地请求佛陀传法——这一点,从《地藏经》等很多经典中也能看出来。如此祈求后,佛陀就会为众生宣说其方便密意。
到了佛地,一切功德悉皆圆满。只有菩萨能使佛地的清净功德得以显现,阿罗汉、凡夫都做不到。佛地本无任何杂染,如极乐世界一般,但若想使这样的清净刹土得以显现,还要依赖菩萨的修行。
此处经文,在敦煌本中是“清净佛刹”,所表达的意思是一样的。《现观庄严论》中讲,菩萨最后要专门修清净佛刹,也就是展现佛刹的清净性。
诸位菩萨可以任运成就如来的27种事业。
对我们来说,成就如来事业是很难的,任运成就更不用说了。我们可能连上师的事业都很难成就,反而会给上师或道友的事业制造违缘。菩萨们不同,他们可以借助各种方便方法,自然而然成就佛陀事业。
这些菩萨以诸佛的威德而建立。
“威德”在藏文译本中是“加持”。这些菩萨依靠佛陀的无量威德和加持而成就了自己的事业和修证,时时沐浴在佛陀的加持之中。有些道友也经常说:“我在上师三宝的加持下,过得很快乐。”其实,诸佛菩萨无时无刻不在加持着我们,只要我们有信心,就一定能感受到上师三宝的加持,这时无论做什么都会很吉祥,日日夜夜都会很快乐。
了解这些功德确实很有必要。《观佛三昧海经》中说:“若称我名及称南无诸佛,所获福德无量无边。”如果称念我释迦牟尼佛的名号,或称念南无诸佛,所获得的福德无量无边。大家平时也应经常祈祷佛陀。其实,念诵“南无佛”“南无释迦牟尼佛”“南无药师佛”“南无阿弥陀佛”等并不困难,但若昼夜经常念诵,就会行住坐卧都不离佛的加持,非常有意义。
原经文中的“法器”,在敦煌本和藏文本中都是“法藏”,可能“藏”好一点。
为了守护法藏,诸位菩萨受持大乘方等教法,包括大乘陀罗尼、经典、论典等。
受持方等经 (即大乘经) 的功德确实很大。《三宝感应要略录》中说 ,曾有一位比丘名道如,他特别懈怠,不念佛,也不好好持戒。61岁时,他患病而死,但三天后又复活了。他对别人说:“我死后见到了观世音菩萨和大势至菩萨,他们呵斥我说:‘你在世时不好好念佛、修行,行为也很糟糕。但是,由于你曾听闻十二部方等经的名称,功德很大,罪垢微薄,而且你的阳寿未尽,可以回到人间。’”后来,他就用余生来弘扬大乘佛法。
有些人可能听不懂《大解脱经》,那也不要打瞌睡,要尽量坐着,哪怕不断看手表,盼着早点结束好早点获得“大解脱”也可以,只要耳边听到这部经,就会获得利益。《十住毗婆沙论》中讲:“若人教恒沙,众生住罗汉,不如教一人,住大乘为胜。”令恒河沙数众生获得小乘果位,都不如令一个人受持大乘佛法的功德大。
这些菩萨以空性狮吼声,于十方世界震大法雷。
诸位菩萨在十方世界发出无我空性的狮吼声,仿佛雷声一般。《文殊所说最胜名义经》中说:“处于无我义,犹如狮子吼,威振诸外道,众魔皆惊怖。”无我空性义犹如狮吼声,可以震慑外道,令魔众惊慌失措。如果我们能像诸大菩萨一样,证悟了无我空性,并安住于空性境界,就不会受到外道的危害,也不会被魔障、违缘所障碍。
诸大菩萨的功德还没有讲完,后面再慢慢讲,今天就讲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