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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讲:学科篇

第七节:妖怪学之所以未设学科

妖怪学者,有科学之资格者也。而世间固无此一科之学,是由学者之研究,不及于是也。虽然,既有妖怪之事实,本此事实,而考究其原理,是不可不谓一种之学。若由今研究之始,而步进一步,则他日现一科独立之学于学界上,盖不难期矣。故余以此为将设之学科,而欲开其端绪也。今欲定其学科之位置于学界上,当先揭学问全体之学科表。

第八节 学问全体之学科表

学问全体之学科表,在昔学者,各异其所见。余今由自定之学科表,而定其位置,其表有二样之别:

第九节:妖怪学所以为应用学

此二表者,其实同一。惟因分理学、哲学之区域,为广狭而见其异耳(其详见佛教活论、本论,第二篇显正活论)。于此表中求妖怪学之所属,则心理学之应用学也。妖怪学实兼理论、应用之二者,就妖怪之事实,而考定其原理原则,为理论学;用既定之道理,以说明事实,为应用学。今之研究,虽亦兼此二者,而以其原理原则,尚待考定,仅藉各种科学所考定者以说明之,故属之于应用学也。心理学于学科表中,在第一表,属有象哲学中之理论学;在第二表,属无形的理学中之理论学。故妖怪在第一表,属有象哲学中之应用学;在第二表,属无形的理学中之应用学也。

第十节:心性与妖怪之关系

凡妖怪有属于物者,有属于心者。若天变地异,草木禽兽之变态异状,属于物者也,谓之物怪。又若幻觉、妄想精神诸病,属于心者也,谓之心妖。虽然,物妖亦触于我之感觉而后生,应于我感觉之状态而变化,决非全离心性而存,且如先者定妖怪为迷误,则属于心性明矣。夫心性有智、情、意三种之作用,而妖怪属其中之何种耶?则属于智也。前所谓部分全体之关系、原因结果之关系者,即智之作用。妖怪之生,则由智力之误用,是其所以为迷悟也。虽然,情、意亦非全无作用者,妖怪之起,间有情、意,而作用之影响,于情若恐怖心,于意若决断力,大有关系于妖怪之原因者也。《左传》由人兴之语。要之,妖怪之起,物、心二者中,心理之关系最多,心理中,智其主因,而情、意为之助因也。

第十一节:妖怪学与心理学之关系

妖怪关于心理,则其学与心理学有关系。若以妖怪为心理之变象,则其学为说明心理学中之变象,当名之为变式的心理学也。然妖怪学本心理学之应用,而心理学之应用,犹有论理学、伦理学、审美学、教育学。论理、伦理、审美为心性作用之智、情、意各种之应用,以真、善、美三者为目的;教育学者,智、情、意总体之应用,以人心之发达、知识之开发为目的。然对此等之应用学而言,则妖怪之应用如何耶?今举示应用之别如左:

第一种之应用,由理论向实际。

第二种之应用,以理论中既定之规则,应用于未定及误解之道理上。

此第一种,为论理、伦理之应用;第二种,为妖怪学之应用也。然则妖怪学者,以既定之规则,而应用于未定者,似与论理学中之演绎论法同。而其既定之规则,则由演绎、归纳两法之所定、应用之于误解、误用之理也,即由真正演绎、归纳所论定之道理而以正误谬之道理也。故比之第一种之应用,为心理学理论上之应用学。

第十二节:妖怪学与诸学之关系

妖怪学虽为心理学之应用,是谓其主要之点耳。若遍举其所关系,不可不为理、哲诸学之应用学。但其应用非在实际,而在理论。例如,说明物怪,当应用理、化、天文、地质、动、植等诸学之原理,而为之说明。又发于人身之妖怪,不可不应用生理、若医学之原理。又在心理中言之,心性之本体,固非在心理学之范围,不可不待纯正哲学,前所谓真怪由纯正哲学之应用而得知即是也。又关于死后之冥界、天道、地狱、灵魂等问题,必以宗教说明之。故妖怪学,狭言之,为心理学之应用学,广言之,则百科诸学之应用学也。而今者以心理学为牙城,理学为前门,纯正哲学为后门,以说明之。

第十三节:第二分类法

由是观之、以妖怪学为心理之应用,不过学科中之一方法,故名之第一分类法。若以其学为诸学之应用,更当设第二分类法。第二分类法者,以妖怪由误用诸学之原理而起,则当知诸学研究之道有二,即论究其正当道理者,及辨说其误解道理者,二者相分,余姑名前者为正式正则之学,或常态学;后者为变式变则之学,或变态学。既以妖怪学为变态学,其学也不存于智者、学者之上,而存于愚民、通俗之间明矣。然则智者、学者之学何在乎?是余所谓正式学也。夫事物有正、变两则,学问亦不可无此两道。而匡正世间之迷误,虽为教育学几分之目的,然今日实际之教育,直以学理上抽象的道理,应用于人智开发上而已,未应用于妖怪之事实,是由妖怪学未起故也。换言之,则今日之教育学者,正式之应用,而非变式之应用也。且今日之教育,其区域甚狭,仅以学校教育为目的,若广对社会,就种种妖怪之事实,而为之说明,非别设一科专门之学不能,是变式学之所以对正式而起也。

第十四节:第二分类表

如此论定,而设其分类于学科上,如左表:

是第二分类之学科表也。此中虽有正式学,关于智者、学者;变式学,关于愚民、通俗之别,而智者、学者,犹不免多少之迷误,故非完全之智者、学者,亦得应用之。要其学以正式学所确定之理则为尺度,而检正通俗民间之诸迷误者也。

第十五节:第三分类法

以上分类之外,更有一种之分类。夫妖怪学者,可以测定人智发达之程度。其于人智也,不问古今东西,苟有言语历史之存,皆得测定之,不仅限于一人一代。盖迷误之多少,关于人智发达之高下,人智未开,迷误之种类甚多,且其去理也甚远,随人智渐进,而迷误渐减,益近于理。由是考之,妖怪学者,与历史学与人类学,有密接之关系。人类学为人类全体之学,对照动、植物而论人类之性质事情者也。对之而有人种学,论人种中之一人种与他人种之关系异同者也。虽然,妖怪学者,非限于一人种,通人类全体而研究其智力论理之发达者,不可属于人种学。至人类学者,不独智力而已,广涉于身心各种进化之事,则以妖怪学为人类学中之一种学可也,又其所以与历史学有关系者,历史学与人类学,异其性质,非考究天地间一种之生物的人类之进化。而就一国民的发达之人类,即成社会,进文明之人民,而考究其社会外界与思想内部之进化者也。论其内部之进化者,即历史哲学。今妖怪学为测定人智程度之学,当属于内部。虽然,亦有所异。盖妖怪学者,就外界所现之风俗习惯上而论人智之程度,非论思想者,故又近于社会学。要之,妖怪学以关于人类社会,与人类学、历史学、若社会学,有密接之关系,而得为一科独立之学。何者?历史、人类等诸学,广成立于人间相互之关系,而于物、心内外相互之关系,及一个人之思想观念、对宇宙万有而变其状态,及就诸现象变化而异其解释之程度,皆未及考究,而有待于妖怪学者也。

第十六节:学科分类之归结

由以上所述观之,妖怪学之分类,有三种之方法:第一种,为心理学之应用;第二种,为诸学之变式变态学;第三种,关于社会、人类诸学中之一科。而第一、第二分类,于一个人上考定之;第三分类,于社会历史上定之。是故狭言之,为心理学之应用;广言之,为诸学之应用。非徒一人一代知识之发达而已,实就众人数代之发达,而阐究其理者也。 XQuEOirMhVJ6apx1kr7f8R4nCRaDOAWeDJOy9cXpGBkuTUmj4QXUMsgoOgW4+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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