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让晏诺心里更加疑惑,在这个村子里,来旅游的人不应该很多吗?他们不应该早就习惯了有外人的到来吗?怎么还面色不善地问出这个问题。
沈修斯眼疾手快地拉住顾淮宁,然后对那个人扬起一抹笑,“我们是来旅游的,只不过行程有些变化,所以才这个时间到。”
相比之下,沈修斯看上去就要比晏诺和顾淮宁好接触的多。毕竟沈修斯的身上自带一种马上要病逝的气息,身体弱的人,在哪种时候都会让人降低警惕心。
一听到他们是来旅游的,村民一下子都笑了起来,每人的嘴角都咧的非常大,露出森白森柏的牙齿,还能看见他们口腔里红的像马上要滴血的舌头。每个村民都在狂笑,他们笑的极其诡异又猖狂,每个人的眼里都闪着阴森森的光芒,毫不掩饰他们内心的算计。
“是来旅游的啊,那太好不过了。”站在最前面的人笑着说,他的话音刚落,身后所有的人一瞬间就收起了眼中的恶意,笑的眼睛弯弯。
每个人看上去都非常好接触,一句又一句的好话钻进晏诺他们的耳朵里。
“太好啦,是来旅游的客人哦!”
“我们村里可是非常美丽的,相信你们在这里肯定能收获特别好的体验!”
“来赵家村旅游绝对是你们做过人生中最正确的决定。”
“我向你们保证,赵家村的好玩程度绝对超过网上所说的。”
那人举起一只手,身后不断响起的声音也在此刻慢慢消失。等到一片寂静的时候,他咧开嘴笑了笑,露出了满嘴因为长时间抽烟导致的黑黄牙齿,“不好意思啊,你们也知道的,我们这里作为旅游胜地,一直会来一些来路不明的人,对我们这里的生态造成破坏。”
“所以,为了防止这种现象,我们村子一般对从外面来的人不太放心。刚才吓到你们了实在不好意思。”那人向晏诺伸出手,“忘了自我介绍了,我姓赵,叫赵林,是这个村子的村长。”
晏诺回握上那只手,淡淡地颔首,“村长好。”
“那今天晚上就先委屈你们住在我们村民的家里了,毕竟……”赵林拉长了声音,意义不明地扫了一圈周围,“现在已经这么晚了,很多住客的地方都关门了。”
“明天起来后,我再给你们安排其他住处。”赵林现在的态度显得极其客气,“你们看可以吗?”
语气虽然是商量的,但是话里话外的意味都是不让人拒绝的。
顾淮宁的眸子暗了暗,身旁的沈修斯大约是察觉到了顾淮宁的情绪变化,他微不可见地冲着顾淮宁摇摇头。
“那就麻烦村长帮我们安排一下了。”晏诺笑的极为客气,眼中充满了真诚,似乎对面的就是许久未见的挚友一般,“住在你们家里,实在是叨扰啊……”
生怕晏诺他们反悔一样,赵林连忙开口,“这有什么叨扰的,我们天天接待游客,都习惯了呢。更何况,我们就是靠这个吃饭的,所以你们来这啊,可就不要想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了。我们村子的人,最是热情好客了。”
赵林的话刚落地,身后的村民突然开始动了起来,像是自动分成了三拨人一样,把他们三人分开,围着往不同的地方走去。
见状,晏诺提高音量,“村长,我们三人不住在一起吗?”
这个村子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未知的,现在几人分开就意味着得面临着不同的危险,可是赵林似乎根本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味,反而是笑着道,“入乡随俗嘛,再说了,我们这里哪个人的家能大到又住自己一家人,又住三个大男人的。”
“那行。”顾淮宁淡淡地开口,“我们听村长的安排就行。”
闻言,赵林满意地笑了起来,趁机晏诺看到了赵林口中鲜红的舌头,红的可怕,而且似乎还要比旁人细许多,就像怪物一般。
晏诺把这个想法压在心底,侧在身旁的手无声地对着二人比了个手势,然后顺从地跟着村长的身影往前面走去。
前面是一片黑暗,几乎什么也看不见,就连之前周围的灯光都消失不见了,入目就是整片整片的黑,黑的什么也看不见。
晏诺眨眨眼,发现自己只能看见村长赵林的身影,其他一同行走的人好像悄无声息地都消失了。
他现在都不敢大声呼吸,他看着前面赵林一步一步往前走地身影,小心翼翼地回头,想要看一下顾淮宁和沈修斯都怎么样了。
然而回过头去,入眼的依然是一片黑暗,晏诺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走在村子里了。
可是刚才到现在,赵林就在自己地眼皮子地下,他动没动手脚,晏诺心里一清二楚。但是这……晏诺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现在的他别无他法,只能跟着赵林往前走。
他伸出手,搭在赵林的肩上,赵林却是没有反应,一个劲地带着晏诺往前走。晏诺加重了手下的力气,赵林依旧没有反应。
正当他疑惑的时候,自己的手上突然覆盖了一只手,枯枝般粗糙的手,因为干燥起的皮在这一时间狠狠地刮了一下晏诺。
晏诺吃痛地想要收回手,那似乎根本不是什么死皮,就像是刀片一样,可是他的手被对方死死地抓住。
几乎是下意识地,他脑海中就划过一个问题,赵家村所在的地方是全国空气特别湿润地地方,这里的人皮肤怎么会干成这个样子。
而且,这个角度,常人的手是怎么能撇到这个程度还抓上他的。就像,就像……就像从赵林的肩头突然长出来的一样。
这个想法刚一冒头,晏诺就猛地抽出了手,他惊讶地发现面前的村长,脖子处发出宛如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平转一百八十度地转了过来,面色不善地盯着晏诺。
此时,身边突然传来一阵风声。这里根本没有树,哪来的风声?晏诺狠狠地皱起眉头,可是不等他多想,村长就缓缓地开了口。
声音从喉咙深处发出,还带着一点刚开口地沙哑感,“你在干什么,我亲爱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