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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赵雪洁顿时冷静下来了，她低下头不让自己的神情在晏诺和顾淮宁两人面前流露一点。
直到晏诺等不住，几乎要再开口的时候，赵雪洁突然抬起头，神色坚定道，“没有，赵雪梅没有出过村。”
“你怎么证明她没有出过村？”晏诺冷笑两声问，他对赵雪洁的话存疑，刚她没说话那么长时间，谁知道是在想什么呢？
一听晏诺这样说，赵雪洁一下子就炸了，她学着晏诺的样子反问道，“我们村子里女人几乎不可以出门，也就赵雪梅有点特权每天在外面晃，但是绝对是不可能出村的。出村要走非常麻烦的手续，还要村里的族长同意。你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这样问我？”
“好。”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晏诺低头在笔记本上记录了一些关键信息，随后跟顾淮宁对视一眼，两人便走出审讯室，让赵雪洁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全然不管赵雪洁在里面喊着什么。但是在关上门的那一刻，晏诺好像听到了赵雪洁在讲方言。
他放慢了关门的速度。清晰地听见赵雪洁用方言怒骂道，“快点让我出去，你们还要把我关在这里多久？！我要告你们！！！”
于是他啪地一声把门关上。
顾淮宁看向他，“你觉得赵雪洁的话有几分可信度？”
“五五开吧。”晏诺想了一下说，“她的话有些能信，有些不能信。和村子有关的习俗规定什么的，应该是真的。但是和赵雪梅有关的……我觉得可信度不高。”
“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刚开始她说的话有一种像背课文的感觉，就好像她说的那些，是有人给她安顿好了的，如果我们问起来，应该怎么怎么说。到后面她吐槽和骂赵雪梅的时候，半信半不信吧。”
“我总觉得赵雪洁这个人没那么简单。”
顾淮宁的眼神一暗，他凝视着晏诺的双眼，“怎么说？”
“一种直觉，现在也没有实质性的证据证明这一点。我也不能胡说。”晏诺摇头道，他继续强调道，“只是一种直觉。”
顾淮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晏诺和他打了一声招呼后便一个人走到了安静的地方继续去梳理他的思路。
现在法医尸检的结果还没有出来，尸体的身份还不能确定。他们只能先从赵家村基本的情况入手，而调查这些最有效的方法就是从村民的嘴里获得信息。但是……晏诺写字的手顿了一下，这里的村民，以赵林为主，几乎是一个人精，剩下的人多多少少也沾染了一点这样的特质。
在得知赵铭的帖子被删，以及顾淮宁手机被动过手脚后，晏诺就开始怀疑任何通过电子信息手段获得的信息都有可能是作假的。那些人什么做不到？这样的情况下，只能是他们去访谈问话，实地调查。
可是村民的话可信度高吗？那些繁冗的信息里，究竟有几分是真的，又有几分是能信的？事情的真相掌握在村民的手里，警方和他们中间又有着一定的时间差，只要他们提前交代好，或者是随意更改一些信息的细节，就有可能让他们走好多的弯路，甚至办案的方向都是错的。
想到这里，晏诺有些头疼地捏了捏眉心，他放下笔，往后一靠闭上眼睛，在赵家村的一切都在他的脑海里回响着。他在想，一定有什么他没想起来的细节。一定有。
他在赵家村经历的那些幻觉是怎么一回事？是迷药吗？是迷药的话，那他们是什么时候下给他的。晏诺还记得赵林领他去住处的时候，他就已经出现了幻觉。
那个时候，赵林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不觉得赵林有时机对他动手。
那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那一切到底是不是幻觉？究竟是自己真的经历了那一切，还是怎么？
……
顾淮宁再一次地来到了赵林所在的审讯室，一推开门，就和赵林的目光对上了。赵林的眼里充满了强烈的恨意，顾淮宁有些莫名，赵林对自己的恨意从哪里来的？怎么？审问一下还恨上自己了？
他没有多管，而是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平静地注视着赵林，“赵雪洁已经说了很多了，你还是不准备说一说你和赵雪梅的事吗？”
“我再和你说一遍，这个时候，坦白是你最好的选择。”
顾淮宁越平静，就显得赵林越慌张。
然而他只是慌乱了一瞬，就又恢复了冷静，他靠在椅背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和赵雪梅的关系我已经说的够多了，男女之间那点事，警官你还想让我说的多清晰？难道你非要听到我怎么上赵雪梅才作罢吗？”
“难道我还要给你说我们是怎么欢爱一场的吗？”
顾淮宁装模做样地叹了一口气，没有说话，只是用怜悯的目光看着赵林，赵林很快就被那目光给刺伤了。
“你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而顾淮宁还是没有说话，赵林一时间有点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哪里露了马脚。但他很快地就冷静了下来，他想，自己的话没有一处是露出马脚的，只有可能是面前这个警察在诈他。
接下来他很快地闭了嘴，一句话也不说。
顾淮宁看赵林这个样子，轻声开口道。“赵雪洁，赵雪梅这两个人还需要我再和你讲一遍吗？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
听到这话的赵林瞳孔猛地缩了一下，他脱口而出，“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这下子轮到顾淮宁震惊了，但他把这份震惊在心底藏得非常好。刚才那句话是自己随口说出来的，这种指向性不明的话，没想到让赵林反应这么大。
看来他要好好地想一想赵雪洁和赵雪梅的关系了……这样的名字，莫非二人是姐妹不成？说是姐妹也有可能，按照赵雪洁嫉妒的程度来看，寻常人怎么会这样嫉妒她人？而有血缘关系的话，这一切发生的可能性似乎就更大了……